第722章 那就要看王妃的表現了

  第722章 那就要看王妃的表現了

  水仙庵。

  妙玉居住的禪房內,霧氣縈繞。

  禪房中央的浴桶中,妙玉白皙的玉臂搭在浴桶之上,雪白的脖頸,晶瑩的鎖骨,在升騰的霧氣中若隱若現。

  從昨夜到現在,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沐浴了,本就白皙的肌膚,長時間被熱水浸潤,有種透明的質感。

  她眼眸微翕,不自覺的抬起右手,纖細的手指,順著左臂一路探向鎖骨深處。

  昨夜,與其說她是迫於形勢,還不如說是她做出的選擇。

  一方面,生不入官門,死不入地獄,北靜王妃描述中的牢獄,實在讓她望而生畏。

  另一方面,妙玉深知,失去北靜王妃的庇護,各種麻煩將會紛至沓來。

  就連往日的一些達官顯貴,都未必應付得來。

  更何況,王妃還與張雲逸,私下盤算著什麼姐姐、妹妹。

  既然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腦袋一熱,一咬牙,乾脆抱上一條最粗的大腿,免得吃盡苦頭,再落得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只是,她萬萬沒想到,居然能夠粗到那種地步。

  身體的創傷,她可以不在意,畢竟,出家人修的是心,身體不過是桎梏、樊籠。

  縱有千年鐵門檻,終須一個土饅頭,到頭來,不過一抔黃土。

  這些話,雖然有些自欺欺人,但還能夠自圓其說。

  只是,她或許可以不在乎身體上的創傷,卻無法面對別人異樣的眼神。

  前一天,她還信誓旦旦的表示,不容北靜王妃藏污納垢,把自己這方清淨之地,當做肉身布施的道場。

  隔天,卻在大殿之上,親自『坐』了一回肉身菩薩。

  曾經對邢岫煙和北靜王妃的冷嘲熱諷,都變成了一記記響亮的耳光,抽在她的臉上。

  哪怕是庵里了塵等人,充滿敬畏、艷羨的眼神,都讓她有一種深深的刺痛感。

  另外,張雲逸會不會食髓知味,如同昨日一般,急不可耐的再度上門,自己又該如何面對。

  樁樁件件,都是她無法迴避的問題。

  以往,每每遇到有解不開的心結,她都會通過一遍遍的誦經,來平復心中的情緒。

  昨夜,第一次沐浴過後,她確實也是這麼想,這麼做的。

  大殿內,她已然不敢直視。

  可回到禪房……拿起犍稚敲擊木魚的時候,她的腦海中,卻不由自主的浮現不合時宜的畫面。

  尤其,在犍稚上揚的那一刻,直叫她心驚肉跳,不忍直視。

  嚇得她慌忙又重新沐浴了一遍。

  一直折騰到了天邊泛起魚肚白,才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晌午醒來,她不敢去大殿,又無心誦經,只能再度借著沐浴,清洗身體來聊以慰藉。

  同時,也在思考著,張雲逸晚上趕來時,她該以何種態度應對。

  昨夜,張雲逸那死乞白賴,要跟著進屋的模樣,猶在眼前。

  妙玉絲毫不曾懷疑,他是否會再度上門。

  水仙庵房舍有限,閒置的更少,偏院和原先的住處,已然被北靜王妃污染。

  所剩的禪房又少,總不能張雲逸每來一次,便換個住處吧?

  思來想去,最終還是兩害相權取其輕。

  大殿,每每讓她想到丟盔卸甲,呼嚎求饒的慘狀。

  偏院和原先的住處,為北靜王妃所污,她是萬萬不能接受的。

  這間禪房,是她給自己留下的最後一塊清淨之地,也不能放棄。

  反倒是大殿,既然已經褻瀆了,又是自己所留,勉強還算能夠接受。

  只是,她雖做好了萬全的應對,卻萬萬沒有料到,事到臨頭,張雲逸卻撂了挑子。

  ……

  回頭再說張雲逸。

  有了賈母的配合,吹風,以及王夫人的出行,也不必他再操心。

  乾脆,帶著一個勁央求的賈寶玉,趕去錦衣衛大牢,探視北靜王。

  張雲逸自然懶得旁聽這對兔哥兒你儂我儂,只將賈寶玉送到錦衣衛,便進宮匯報了事情的進展,以及與北靜王之間的協議。

  皇帝倒也沒有拖沓,聲稱只要北靜王妃住進了玉皇廟。

  至於北靜王,更是打算在明日早朝,當朝赦免。

  畢竟,這種時候,人心惶惶,還需要釋放北靜王安撫人心。

  隨後,君臣二人又就著三法司改革一事,做了一番交談。

  皇帝顯然心有不甘,少不得抱怨周顯祖多嘴多舌,壞了他的大事。

  言辭間,或多或少,讓張雲逸聽出要將周顯祖投閒置散的苗頭。

  另外,還有勛貴的兵權問題。

  這次,沒能畢其功於一役,一舉削弱勛貴的兵權,也讓皇帝懊惱不已。

  張雲逸便乘機建議,擴建水師,以制衡勛貴。

  不過,這個想法雖好,可皇帝卻擔心,擴建的水師又被勛貴分去一杯羹,還有些猶豫不決。

  而張雲逸此時已經沒了寧王的威脅,擔心說多錯多,暴露了企圖,適可而止,最終並沒有進一步的成果。

  從皇宮離開,天色已近黃昏。

  張雲逸看了眼西南方向,略一猶豫,終究放棄了出城,轉而直奔北靜王府而去。

  倒不是他非得厚此薄彼,放著剛為人婦的妙玉不去關心,一心要去北靜王妃那裡及時行樂。

  只是,以他如今的地位,說句天下的美女,予取予求也不為過。

  若妙玉是個溫吞的性子,他倒是不介意加以關懷。

  可偏偏她為人孤傲,被卸去了偽裝,還裝腔作勢,張雲逸又帶著先入為主的心態,也就懶得放著知情識趣的北靜王妃不找,拿熱臉去貼妙玉的冷屁股了。

  更何況,北靜王妃那邊還有牛夫人這個添頭,本就傾斜的天平,自然更加堅定的倒向了北靜王妃。

  另外,明日早朝,皇帝就要赦免水溶,雖說水溶在家,還別有一番滋味。

  可北靜王妃為了儘快救出姐姐,顯然不願耽擱。

  若不趁著這會子,去北靜王府登堂入室,以後未必還有合適的機會。

  王府的下人還在禁衛的看管之中。

  張雲逸如入無人之境,來到了王妃的香閨。

  「怎麼樣?」

  一見面,北靜王妃便迎了上來,迫不及待的問道。

  「幸不辱命!」

  張雲逸拍了拍手,張開雙臂。

  北靜王妃驚喜交加,毫不猶豫的乳燕投懷,纖細的玉指,隨即在張雲逸腰間的玉帶上,酥聲酥氣道:「國公爺辛苦了,讓玉環給國公爺解解乏,鬆快鬆快!」

  說話間,她握著蟒袍上的玉帶,緩緩蹲了下去,待到在張雲逸面前蹲好,方仰面道:「不知姐姐何時能夠出來?玉環也好和姐姐一道伺候國公爺……」

  張雲逸抱著北靜王妃的髮髻,不疾不徐道:「皇上雖然已經答應,要將你姐姐給我為奴為婢,我卻覺得你們姐妹情深,住在一起以後還方便照應。」

  「真的?」北靜王妃喜不自禁,轉而,卻故意擺出一副糾結的模樣,「這樣,不會給國公爺添麻煩吧?」

  「若你姐姐來王府,本國公自然無法向皇上交代,不過,若是王妃去我那裡,則非但不會有任何麻煩,我還能把你姐姐交給你照應,你看呢?」

  「只要國公爺言而有信,便是無名無分,玉環也心甘情願。」

  說到這,北靜王妃遲疑道:「只是,驗封司那邊……」

  北靜王妃顯然誤會了張雲逸的意圖,以為他要納自己過門。

  雖然張雲逸也有此意,可這樣一來,顯然不符合皇帝的預期。

  也只能故作姿態道:「倒也不必這麼麻煩,我已經與水溶談妥了,此次幫他脫罪,他也投桃報李,讓你打著去榮國府家廟,為本國公誦經祈福的名義,直接住進去。」

  「那姐姐……」

  「只要你住進去,你姐姐自然不日便會與你匯合!」

  「那……那還等什麼?」

  北靜王妃聞言,當即便試圖起身,卻被張雲逸死死的按住,動彈不得。

  「我已然快刀斬亂麻,把方方面面都安排妥當,王妃難道還非得跟我計較,遲一晚,早一晚?」

  說到這,張雲逸頓了頓,笑道:「雖說娘娘深得我心,只是這王妃的身份,若離了王府,總少了些滋味,不如先替本國公,補上這個缺憾。」

  北靜王妃自知沒有反對的權利,卻乘機討價還價道:「姐姐死裡逃生,還請國公爺憐惜,莫要嚇壞了姐姐,容玉環先開解一番,再循序漸進。」

  張雲逸不置可否道:「那就看王妃的表現了!」

  又來?

  北靜王妃心下暗自腹誹,卻毫不遲疑的表現了起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