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1章 不客氣
北靜王妃跟著了塵來到了偏院門口,見她退下,略微遲疑,終究還是放棄了臨陣脫逃的想法,硬著頭皮,邁步走了進去。
在獄中已然賣了水溶一次,這回,幫不上忙也就罷了,若是張雲逸來了,卻避而不見,豈非幫了倒忙?
來到院中,見張雲逸站在亭中,她不免又鬆了口氣,裊娜著步子,來到亭子前,衝著張雲逸盈盈一禮道:「魏國公!」
形勢比人強,雖說按理張雲逸應該對她這個王妃行禮,可落毛的鳳凰不如雞,又有求於人,自然不敢跟張雲逸擺譜。
張雲逸背負著雙手,正裝腔作勢,聽到聲音不由心神一盪。
雖然不是頭一回聽見北靜王妃的聲音,可牢房之中,經過竊聽的銅管等裝置,加之環境所致,聲音難免有些變味。
而今,近在咫尺本就聽得真切,又帶著某種情緒前來,恰好撓在了他的癢處。
咽了口唾沫,方才緩緩轉過身來。
只見王妃,兩彎眉畫遠山,一對眼如秋水,一截雪頸,欺霜賽雪,纖腰拘束,暗含風情月意。
饒是張雲逸見慣了美女,也從邢岫煙、北靜王和皇帝的口中,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見了真人,還是被驚艷到了。
雖說明艷略遜王熙鳳,嫵媚不如秦可卿,豐腴體態稍遜薛寶釵,也不似林黛玉清麗脫俗。
可能夠同時具備四人的優點,又完美的雜糅在一起,雖每一項都未到極致,卻又有一種,同時擁有四份快樂的妙處。
尤其她此刻明顯有些緊張,雙手緊握,置於腹胸之間,眼神閃爍,好似一隻驚慌失措,正在躲避獵人的七色鹿。
更添了幾分別樣的風情。
因本就帶著先入為主的情緒,張雲逸打量起北靜王妃來,眼神也肆無忌憚。
北靜王妃本就有所猜測,見張雲逸一言不發,反而目光灼灼的看向自己,頓時慌了神。
偏偏,張雲逸的形象,還與昨夜夢中那道模糊的身影重合。
也虧得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北靜王妃這才沒有落荒而逃。
只是,張雲逸可以做到泰然自若,北靜王妃卻是心煩意亂,強行壓抑心中的情緒,再度開口道:「魏國公叫我過來,不知有何指教?」
因擔心張雲逸乘人之危,提出什麼非分的要求,她反倒擺出一副受邀前來的架勢,把帽子扣在了張雲逸的頭上。
張雲逸又豈是輕易被人拿捏的?
不答反問道:「娘娘給岫煙傳話,難道不是為了北靜王,找張某?」
說到這,他也不等北靜王妃回應,便自顧自的道:「我只是不願岫煙為難,這才免為其難,過來一趟,莫非是我自作多情了?」
他也擔心北靜王妃下不來台,所以補了一句解釋,並語帶雙關,捎帶了一個自作多情,意圖暗示北靜王妃。
北靜王妃聽出了他話里的雙關之意,只是沒想到張雲逸居然會這麼開門見山。
不過,她擔心的是張雲逸如牛繼宗一般,乘人之危,語帶雙關的試探,反而讓她鬆了口氣。
「魏國公說的是,是我失禮了,原本只是想請岫煙妹妹代為轉達,也好解除誤會,沒想到魏國公居然親自來了。」
她再度行了一禮,解釋了一句,方道:「魏國公應當清楚,即便王爺先前與國公有些不快,可他斷然不至於要加害國公,且前陣子……還冰釋前嫌,更無理由要加害國公,還請國公主持公道,還王爺一個清白……」
張雲逸好整以暇,聽她說了一大堆,見沒了下文,又等了一會,方道:「沒了?」
「……」北靜王妃不由一愣,方紅著臉道,「沒了……」
張雲逸嗤笑一聲:「王妃娘娘莫不是忘了?這件事還關係到陛下,莫非以為只憑你空口白牙,我就會冒險替水溶開脫?」
「國公主持公道,王爺定會感激不盡!」
「王爺?」張雲逸聽出話裡有話,意味深長道,「王爺如今身陷囹圄,王妃莫非就一點都捨不得為王爺付出?」
他只當北靜王妃羞於啟齒,便乾脆給她一個台階,這話幾乎可以稱得上明示了。
哪怕北靜王妃抹不開面子,只要不拒絕,彼此也算心照不宣了。
沒想到,北靜王妃聽了,卻雙手抱胸,猛然後退了一步,一臉戒備的看向他。
「還請國公爺自重,您若是能夠秉公直斷,我與王爺自會感激不盡!」
這就是沒的談了。
張雲逸也不知問題出在哪裡,但見北靜王妃這個態度,他也不可能毫無底線。
當即便悻悻然道:「既然如此,張某就不打擾了。」
說罷,他邁步走出了亭子。
與北靜王妃擦肩而過的時候,一股幽香撲鼻,他不禁心有不甘,默默倒數著:「三、二……」
雖遲遲沒數到一,可北靜王妃也沒按照某些劇情一般,叫住他。
驀地,他腦中靈光一現,站住道:「有件事,忘了告訴王妃,你說的情況我自然心中有數,也沒覺得王爺要加害於我,所以一開始便沒朝著這個方向走……」
說到這,他頓了頓,接著道:「倒是要謝謝王妃娘娘,提供的情報,讓我少走了許多彎路,昨晚已經抓住了牛繼宗及其夫人,他已經供認不諱!」
「我……」
北靜王妃心思機敏,正疑惑自己何時提供過情報,可聽到張雲逸接下來的話,卻是駭然出聲:「你說什麼?」
張雲逸心下暗道一聲,果然!
皇帝對他寄予厚望,還希望他一舉拿下北靜王妃,好能夠給甄太妃,增光添彩。
而北靜王妃這樣的尤物,張雲逸也實在不願意錯過。
當然,對於後面一條,他是不可能承認的。
昨日,他只當北靜王妃參與其中,所以才故意忽略了牛繼宗攛掇北靜王。
得到牛繼宗的口供,他只當北靜王妃昨日有意岔開話題,是因為在鎮國公府的遭遇。
可剛才靈光一現,卻反應過來,即便牛繼宗意圖不軌,不好告訴身陷囹圄的北靜王。
但攛掇的疑點,總不該為其掩蓋。
如果說,她與牛繼宗有私情,幫忙掩蓋還說得過去,偏偏又從鎮國公府逃脫。
種種的自相矛盾,也只有因為顧及身為牛繼宗夫人的姐姐,才說得通。
如今,只看北靜王妃的臉色,更有了十足的把握。
轉身看向北靜王妃道:「難道張某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鎮國公及其夫人,已經被下了獄,王爺想來不日也就要沉冤得雪了。」
北靜王妃的腦袋『嗡』的一下,昨日監牢中琳琅滿目的刑具,以及自家姐姐受刑的慘狀,頓時難以遏制的在腦海中浮現。
尤其,張雲逸那句,多謝,更是讓她悔恨交加。
她雖不知道是認罪書提供了線索,但當時對於牛繼宗攛掇水溶,便起了疑心。
哪裡還不知道,張雲逸是偷聽了牢房內的對話?
只是,她此刻已然顧不得,北靜王讓她在張雲逸面前放下身段,是否同樣被張雲逸聽見,也顧不得的羞臊。
偏偏張雲逸又笑道:「娘娘怕是還不知道,牛夫人放跑了你,牛繼宗惱羞成怒,若非禁衛拿人及時,牛夫人那張臉恐怕都要被他毀了!」
張雲逸這話無疑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北靜王妃雙腿打顫,只覺身子一軟,眼看就要跌坐在地上,她猛然一咬牙,鼓足了勇氣,一個前傾,撲進了張雲逸的懷裡。
緊緊環住張雲逸的腰,把臉貼進他的懷裡,顫聲道:「只要國公爺能救姐姐,讓玉環怎麼報答都行!」
此前,為了水溶,她不願意做出犧牲,這會子,卻擔心張雲逸肯不肯接受,情急之下,連閨名都稱呼上了。
軟玉香懷,幽香撲鼻,張雲逸不由氣短。
不過,智珠在握的他,反倒起了戲謔的心思,雙手托著北靜王妃的兩腋,將個猶如麵團似的身子,抵在身前。
方笑道:「王妃既然說怎麼報答都行,那張某倒是想問問王妃,可願與張某同床共枕否?」
北靜王妃紅著臉,把頭稍稍後仰,仰面看向張雲逸道:「只要能救姐姐,玉環願意死心塌地伺候魏國公!」
「好!那張某可就不客氣了!」
張雲逸說罷,一個下蹲,一把抄向北靜王妃,將其打橫抱在了懷裡。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