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0章 失望與驚喜

  第610章 失望與驚喜

  轉過天,便是五月初三。

  散了衙的張雲逸,帶上一件沉香山子擺件,興致勃勃的來到薛家小院。

  可剛進了院門,便看見一臉拘促的薛家二太太和薛蝌,不由一愣。

  「呃……二太太和薛蝌也在啊……」

  「侯爺!」薛二太太不敢托大。

  薛蝌也躬身行禮:「逸大哥!」

  張雲逸將賀禮遞給薛蟠:「也沒來得及準備,這是渤泥國進貢的上好沉香,宮中巧匠雕刻成的擺件,看著還不錯,給你擱在屋裡耍玩。」

  「這多不好意思啊!」薛蟠抓耳撓腮,接過沉香山子,愛不釋手。

  薛姨媽則如沐春風道:「雲逸,快快裡面請。」

  進入偏廳,在薛姨媽和薛蟠中間落了座。

  有薛蝌母子在場,張雲逸規矩了許多,待酒菜上桌,方說了兩句場面話,又向薛姨媽和薛二太太各敬了一杯酒,便與薛蟠、薛蝌推杯換盞。

  「當初若非逸兄弟搭救,如今哪有機會坐在這裡,過什麼勞什子生辰……恩公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敬恩公一杯!」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薛蟠說話也開始不把門了,舉起酒杯,與張雲逸碰了一杯,又大著舌頭將當初,順天府如何好酒好菜的招呼,賣弄了一遍。

  方道:「我最佩服恩公,如今外頭知道咱們這層關係,誰不給幾分薄面……」

  說到這,他語帶不忿道:「倒是便宜梅丕那小子,也跟著他娘沾……」

  『光』字還未說出口,薛蝌連忙打斷道:「大哥哥!你喝多了,先吃口菜,容我敬逸大哥一杯!」

  原以為,薛姨媽上門無果,薛蝌母子試圖借薛蟠生日,請自己上門,要舊事重提,好替薛寶琴解除婚約。

  不成想,他們非但不提不叼,反而每每在薛蟠提及梅丕的時候,有意無意的岔開話題。

  張雲逸饒有深意的看了薛蝌一眼,舉起酒杯,笑道:「薛蝌兄弟請了!」

  他這邊才坐了下來,剛剛偃旗息鼓的薛蟠,卻又借酒三分醉道:「若非是娘的面子,恩公都未必肯賞這個臉,說什麼,娘今兒也得陪恩公盡興了……」

  「喝多了,盡說渾話,雲逸是自己人,你們兄弟陪他多喝點!」

  若是只有傻兒子在場,倒也罷了,可當著薛蝌母子的面,薛姨媽難免有些心虛。

  薛蟠當即反駁道:「什麼渾說,這可是恩公自己說的!我拿他當再生父母,矮了輩分,娘陪才恰如其分……嬸娘,您也幫我多陪陪恩公……」

  聽他這麼一說,薛姨媽也不知如何反駁。

  與薛姨媽一樣,若是沒有薛蝌母子在場,他樂得薛蟠胡言亂語,給自己和薛姨媽之間增加些佐料。

  可他還打著薛寶琴的主意,當著薛蝌二人的面,又怎麼好意思跟薛姨媽表現的眉來眼去?

  見薛姨媽露了怯,只得硬著頭皮,舉起酒杯,解釋道:「這陣子請了太多假,衙門裡一大堆事,原以為文龍是整日子,要大操大辦,擔心抽不開身……」

  「是是是!」薛姨媽連忙就坡下驢。

  一旁的薛二太太見狀,略一猶豫也端著酒杯,站起身,紅著臉道:「侯爺肯賞光,我們多陪侯爺兩杯也是應該的!」

  薛蟠雖然言語無狀,可想到梅夫人都委身張雲逸,這輩分上倒也不太好深究。

  加之,形勢比人強,還寄希望張雲逸出手相助,薛二太太也就半推半就。

  許是喝了幾杯酒,亦或是因為薛蟠話里話外的歧義,薛二太太舉止拘促,難掩窘迫。

  跟薛姨媽如何放浪不羈都無所謂,畢竟,早已知根知底。

  可薛二太太,一來沒什麼交集,二來又是薛寶琴的母親,即便梅丕退婚,想納薛寶琴為妾,少不得要經過她的同意。

  張雲逸也不託大,連忙也跟著起身,端著酒杯,從薛姨媽身後繞到薛二太太跟前,方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薛二太太顯然沒想到張雲逸如此鄭重其事,有些受寵若驚。

  她連忙扭著腰,轉過身,面向張雲逸微微欠身,雙手舉杯,將酒杯湊到唇邊,仰面倒了下去。

  「咳咳咳!」

  許是喝的有些急了,烈酒入喉,她止不住的咳嗽,身體也跟著顫抖了起來。

  能夠生出薛寶琴這個女兒,薛家二太太的容貌,著實可圈可點。

  只是,她不同於薛姨媽身形偉岸,波瀾壯闊,而是體態嬌小。

  且不同於薛寶琴性格灑脫,反倒與梅夫人細枝結碩果的受氣包形象,如出一轍。

  尤其這一咳嗽起來,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捶打胸口,更是驚得花枝亂顫。

  她光顧著尷尬,一面捶打胸口,一面向張雲逸擠出一絲苦笑,表達歉意。

  倒是讓張雲逸的情緒,也隨著她拳頭的揮舞,怦然心動。

  雖說二八少女體似酥,可哪裡抵得上這熟媚婦人,知情識趣?

  尤其,她與薛姨媽環肥燕瘦,各有千秋,既是妯娌又都是未亡人的身份,倒是比梅夫人更加恰如其分。

  雖說有了薛蟠的言語調劑,可張雲逸乘興而來,難免覺得索然無味。

  薛二太太這一幕,倒是讓他有些意外之喜。

  這份反差感,在梅夫人身上雖然也能找到,可她與薛姨媽之間,畢竟有些牽強附會。

  且不說薛二太太與薛姨媽妯娌的關係,更加恰如其分。

  只說,多了她這個紐帶,便讓擅長數學的張雲逸,短時間內,又腦補出好幾種排列組合。

  在王夫人和薛姨媽這對姐妹身上,他都未曾手軟,對於薛二太太,自然不會區別對待。

  雖說薛家二房不似薛姨媽,有薛蟠這個倒霉兒子,做為突破口,也無沒有賈政這個原助力。

  張雲逸一時之間,也難以找到突破口,可過過眼癮卻並無大礙。

  他一腦門子壞心思,臉上卻擺出一副恭敬的模樣,張開手臂,略一彎腰,擺出一副,出於禮節,要等她落了座方才返回的模樣。

  薛二太太也未多想,雙手往身後的襟擺上一捋,露出一抹渾圓,方緩緩落坐在凳子上。

  纖細的腰身往下,曲線本就陡然起伏,待到渾圓的臀部在凳子上坐實,更加呼之欲出。

  張雲逸深深行了個注目禮,方摸了摸鼻子,轉身回到了座位。

  而乘著他與薛姨媽和薛二太太,這對妯娌敬酒的機會,薛蝌哄著薛蟠又喝了兩杯。

  待他落了座,又攛掇著薛蟠推杯換盞。

  不一會,薛蟠便一頭栽倒在了桌上。

  薛蝌忙向母親使了個眼色,一臉歉意的起身道:「大哥哥醉了,我送他回屋,幫忙看著些,還請逸大哥恕罪……」

  張雲逸巴不得二人早些離席,忙起相送。

  原想著,送走了薛蟠和薛蝌二人,回來後,再勸上幾杯酒,看看薛二太太醉態可掬的模樣。

  不成想,沒兩杯下去,薛二太太也扶著額頭,起身道:「不勝酒力,侯爺和嫂子見諒!」

  見三人接二連三的離席,張雲逸不免又想起原先的揣測。

  心下暗自尋思,莫非薛蝌母子也是揣著明白裝糊塗。

  見薛姨媽登門無果,又安排這頓晚飯,以便再讓她再加把勁?

  他滿腹狐疑,與一道起身的薛姨媽對視一眼,目送著步履蹣跚的薛二太太,扭腰擺臀出了偏廳。

  方背靠偏廳大門,一把將薛姨媽扯入懷中,一面上下其手,一面笑道:「文龍這孩子都說了,讓夫人陪我盡興,你可別掃興啊!」

  薛姨媽本就微醺的面龐,愈發光彩奪目。

  她貼在張雲逸懷裡,『哼哧哼哧』的忸怩了一會,方艱難的推開張雲逸的魔爪,顫聲道:「別……別急,我去準備準備。」

  聽她要去準備,張雲逸在薛姨媽的臀上拍了一掌,含笑鬆開了手。

  薛姨媽方深吸一口氣,撫平了身上的褶皺,邁步出了偏廳。

  原本,深知張雲逸喜歡什麼調調的薛姨媽,即便知道有王夫人分一杯羹,內心卻十分從容。

  可聽說了梅夫人的事情,卻多了幾分危機感。

  人一旦有了競爭,難免你見我慌,我見你忙。

  今日請張雲逸過府,她便打定了主意,好好彌補一下上次登門,沒能攜帶亡夫遺像的缺憾。

  只是,她雖然打定了主意,可薛二太太畢竟也住在後院,所以早就安排好了,非但提前打發了兩個丫鬟,還把遺像打包裝好,打算去夢坡齋將就一下。

  可等到她返回後院,看見薛二太太屋內黑燈瞎火。

  她略一猶豫,來到西廂薛二太太的窗下,輕輕敲了兩下,等了一會,見無人回應,方馬不停蹄的返回偏廳。

  喝退了院中的下人,方拉著張雲逸做賊似的回了屋。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