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別……別鬧!~」
王熙鳳拍落張雲逸不安分的魔爪,別過頭去,大口喘著粗氣道:「叫你來看兒子,怎麼滿腦子都是那些歪心思?」
張雲逸活見鬼似的,端詳著明明被自己吻的有些迷離的王熙鳳。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癮大水平低的二奶奶嗎?
因時間緊迫,他走馬觀花似的在兒子屋裡過了一趟,出來後,便擁吻著王熙鳳,一路跌跌撞撞回了屋。
原打算快進快出,路上鋪墊好了,進屋便直奔主題,不曾想,卻討了個沒趣。
雖說王熙鳳偶爾也會裝腔作勢,可今日卻是她主動邀請。
張雲逸何曾吃過這樣的閉門羹?
寧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於是乾脆直奔正躬身彎腰,在床沿收拾的平兒,抵著那一抹曼妙的曲線,貼身從後一把將其抱住。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走,大爺去你屋裡。」
平兒也不清楚王熙鳳怎麼回事,只當是在打情罵俏,在張雲逸懷裡忸怩著腰臀,酥聲酥氣道:「奶奶不是那個意思……」
感受著平兒動情的忸怩,張雲逸砸了砸嘴,慢條斯理道:「管她呢!她又不是沒長腿,難道你屋裡還委屈了她不成?」
說話間,裹挾著平兒就往外走。
王熙鳳先是一愣,待見到二人與自己錯身而過,方惱羞成怒道:「不許去!」
張雲逸冷笑一聲:「怎麼?二奶奶作威作福慣了,跟我也發號施令了?」
王熙鳳臉色一僵,隨即一臉委屈的衝上來,強行擠進了二人之間,梨花帶雨道:「你個沒良心的賊漢子,盡顧著自己快活,也不管兒子!」
說著,後臀一撅,把個平兒頂了個趔趄,並掏出粉拳雨點兒似的捶在張雲逸胸口。
「今兒過來,老太太、太太們誰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要是叫她們懷疑茁兒的身世,以後這府里的爵位,還能落到他的頭上?」
榮國府的爵位雖然降了,可大小也是個爵位。
今日賈母的表現頗為奇怪,讓王熙鳳莫名有一種,她在配合王夫人的感覺。
雖說王夫人也不乾淨,不大可能跟她魚死網破,可她卻擔心王夫人拿兒子說事。
退一萬步說,即便猜測有誤,賈母對於王夫人的行徑並不清楚,可至少不會懷疑賈寶玉是張雲逸的種。
倘若知道了兒子的身世,別說本就偏心的賈母,會如何選擇,就連賈赦只怕也不會允許,爵位落在自家兒子頭上。
這番話,說的張雲逸面紅耳赤,他又羞有愧,只能掩飾道:「多大點事兒,屁大的爵位,傳到茁兒最多就是個五品龍禁衛了。」
「說的倒是輕巧,承嗣跟子安剛出生便得了封賞,自然不稀罕這個。茁兒又沾不到這個光,大小也是個爵位,且這敕造的府邸,沒有爵位我們母子哪裡還能住得?」
張雲逸本就吃軟不吃硬,又心中愧疚,一手摟住王熙鳳的後背,一手抬起抹去王熙鳳眼角的淚痕,安慰道:「我張雲逸的兒子,難道還缺這屁大的爵位?」
「男人的嘴,騙人的鬼,誰知道等人家年老色衰,你還記不記得咱們娘倆,總歸先占著再說!」
「那就依你,咱們今兒只陪兒子!」
張雲逸摟著王熙鳳往外走,並給了平兒一個歉意的眼神,平兒慌忙紅著臉,低下頭。
王熙鳳也知道見好見收,一面把面頰貼在他的胸口蹭了蹭,一面笑道:「知道你饞嘴貓似的,明兒晚上你再過來,我跟平兒等你!」
……
「奶奶?」
內儀門前,素雲有些疑惑的看向突然駐足的李紈。
李紈眼中閃過一抹慌亂,略微猶豫,沉聲道:「這兩天天氣漸冷,你去看看蘭兒,我自己回去,多給他加條被子,晚上就別回去了。」
素雲略微遲疑道:「雪天路滑,要麼奴婢先送奶奶回去,再去看哥兒……」
「我又不是七老八十,邁不開腿,就這幾步路的事。況且,在府里,有什麼好擔心的,去晚了我怕蘭兒睡了!」
聽她這麼一說,素雲也不再堅持。
「那奶奶路上小心些……」
李紈沖素雲點了點頭,目送她進了門廊,拐進穿堂,消失無蹤,方才左右環顧了一圈,直奔夢坡齋的穿堂而去。
上次與素雲一道,夜訪夢坡齋,雖張雲逸外出,卻也叫她發現夢坡齋內並無下人伺候。
知道張雲逸晚上留宿,又好容易逮到脫單的機會,她便打算冒險一探。
鬼鬼祟祟的摸進了夢坡齋,果然看見洞開的大門裡頭,漆黑一片。
李紈前後左右觀察了一圈,快步閃了進去。
待進到院中,她正欲下意識的想要關門,可剛抬起手,卻又縮了回去。
終究擔心有人經過,發現自己,她瞥了瞥門外,又看了看無遮無掩的院子,略微遲疑,便直奔屋內而去。
雖也能在王熙鳳院外守株待兔,大花廳也算是熟門熟路。
可數九寒冬,難免遭罪,哪裡比得上這裡暖和,又一應俱全?
進到屋內,她不覺安心了不少。
只是,擔心有人經過,也沒敢點燈,摸黑坐上了床沿。
雖說賈母、王夫人讓她留下來收拾殘局,回去的稍晚一些,也不至於惹人懷疑,可少不得要與時間賽跑。
只盼張雲逸早去早回,別耽擱太久,還能快進快出,聊以慰藉。
正胡思亂想之際,忽聞外頭傳來沙沙的腳步聲,李紈不由一喜,驀然從床上站起。
她正欲到門口迎接,忽聞外頭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寶玉不會給你添麻煩吧?」
緊接著,張雲逸熟悉的嬉笑聲響起:「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太這般熱情、識趣,總歸要給些面子不是?」
王熙鳳並沒有看錯王夫人,她何止是翹首以盼?
因知道,還有邢夫人、薛姨媽和趙姨娘虎視眈眈,她乾脆假裝熱情,親自在榮禧堂後樓等待張雲逸出來。
只是,這樣一來卻苦了李紈。
她腦袋『嗡』的一下,剛才的滿腔春情,頃刻間化為烏有,只覺如墮冰窖。
耳中的腳步逼近,李紈來不及細究張雲逸語氣似有輕浮,慌忙彎腰抬腳,躲進了床上的帳幔之後。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