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妹妹仔細別著涼

  沈沅一行三艘樓船，出了應天府，會先沿長江順流而下到揚州，再改走京杭大運河一路北上。

  一襲男裝打扮的江秋兒與史湘雲，站在樓船二樓的露台上，憑欄眺望，四處打量。

  兩個少女看著遠處的沿江山水，都興奮不已，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湘雲，你以前去神京，也是一路乘船嗎？那時看到的跟現在有什麼不一樣嗎？」

  「嗯，也是坐船的，不過那時候我還小，沒太多印象了。」

  「早知道這麼好玩兒，就該早些讓哥哥帶我出來的。」江秋兒似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左看看，右看看，新鮮勁十足。

  然後目光又看向前方，好奇道：「前面那艘與我們同行的樓船里是誰？」

  「沈大哥沒與你說嗎？」

  「沒有啊，他就說還有其他人會一起進京，並未細說。」江秋兒看著湘雲，狐疑道：「你好像知道？快說.快說！」

  湘雲知曉好友是個急性子，也沒賣關子，微笑道：「我只知道那船上有蘅蕪仙子，旁的也沒多問。」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沈沅此前並未告訴她們，同行的是薛家人。

  「蘅蕪仙子？」江秋兒愣了一下，腦海中才浮現出那日中秋樓船詩會的情形，倏而玉容上現出驚訝，俏聲呢喃：「是她.」

  細想之下，也就恍然，那日沈沅與蘅蕪仙子同坐一艘樓船，想必二人關係非同一般，即便不是愛戀之人，也是紅顏知己。

  心念及此，少女芳心莫名就有些失落起來，她自己也沒察覺到這種感覺由何而來。

  默然一下，復又看向湘雲道：「伱之前可曾見過了這位蘅蕪仙子？」

  「沒呢。」

  「哼，以前倒是沒看出來，這沈沅還真會藏嬌呢！」

  兩少女忽而愈發好奇起這位蘅蕪仙子來。

  揚州距應天府一百多里，因為是順流，傍晚時分，便抵達了揚州渡口。

  沈沅決定在此休整一夜後，明日清早再改道京杭運河。

  待幾艘船停穩，江凡便走了過來，對沈沅道：「我去坊市採買些東西，以備接下來幾日所需，這裡就先交給沈兄了。」

  「江兄放心，且去便是。」

  待江凡離開沒多久，秋兒與湘雲各自帶了丫鬟從樓船上下來。

  見著沈沅，江秋兒故作不忿道：「還說是兄弟呢，有蘅蕪仙子同行，也不與我說。」少女說著，還瞄了瞄旁邊的樓船。

  沈沅聞言，神色古怪，也不知這少女是真迷糊還是裝糊塗，穿個男裝就成兄弟了？

  稍微反應靈敏點，就該知自己女兒身早已被他知曉。

  江秋兒願意裝兄弟，就讓她裝吧，沈沅也不多說。

  此刻，他想的是，這一路上如何才能方便與寶釵見面？

  沈沅看了眼旁邊的史湘雲，忽而眸光一動。

  此事其實並不複雜，寶釵與湘雲相識，薛姨媽也是知道的，何不直接以湘雲的名義，將寶釵邀過來一聚？

  而且，此時早已出了應天府，薛家進京的事也沒必要再遮掩。

  想到這裡，沈沅便對湘雲說到：「其實這蘅蕪仙子，史姑娘也認識。」

  湘雲聞言一愣，爛漫玉顏上露出詫異神色，俏聲道：「我認識嗎？是誰呢？」

  沈沅清聲道：「旁邊那艘樓船上的是薛家人，而蘅蕪仙子.正是薛姑娘，寶釵。」

  聞得此名，不僅湘雲呆住了，就連一旁的秋兒也怔了一下，仿佛聽錯了一般。

  「沈大哥是說那日太平湖上的蘅蕪仙子是寶姐姐？」湘雲確認道。

  沈沅點了點頭。

  得到確認，秋兒有些不淡定了，驚訝道：「你與寶姐姐是如何認識的？」

  因為史湘雲的關係，江秋兒與薛寶釵也曾見過幾次，雖不算深交，彼此卻也熟識。

  「額此事說來話長，非一言兩語能說清，日後有機會再解釋。」

  沈沅嘴上雖這麼說，但也不可能真將自己與寶釵的事，細說與旁人聽。

  見少年不願多說，湘雲和秋兒也大概能猜到一些，畢竟兩女平日無事的時候，也看過不少話本，對才子佳人的戲碼也是知之甚多。

  待兩人消化了一下此信息後，沈沅清聲道：「能否請史姑娘幫個忙」

  湘雲聽聞隔壁樓船上的人是寶釵，本也想去見見，便欣然答應了沈沅的要求。

  她主動前去拜訪了薛姨媽，在那邊坐著聊了一會兒，再回來時，身邊已是多了寶釵和鶯兒。

  寶釵方過來，一眼便看到了沈沅，面露淺笑帶梨渦，嫣然道：「沈沈大哥。」

  這還有人在呢，那句『沈郎』差點脫口而出，熱戀中的男女，總會情難自抑，一雙盈盈杏眸訴說著相思。

  沈沅微笑著點了點頭，在月色的映照下，此刻的薛妹妹尤顯柔美，恬靜動人。

  「寶姐姐。」江秋兒確認是寶釵，也微笑著打了聲招呼。

  「秋兒妹妹。」寶釵輕點螓首回應。

  江秋兒：「.」

  少女想著沈沅還在身旁呢，忽然就這麼被寶姐姐曝了女兒身，不禁感到有些尷尬。

  又轉眸看了沈沅一眼，見少年並沒有任何驚訝，她這才後知後覺，沈沅已然是之前就識出了她的女兒身。

  想清之後，江秋兒更覺得尷尬了，同時，芳心也有些羞惱，暗搓搓給沈沅畫上了小圈圈，來日一定要找補回來。

  湘雲還有許多話想與寶釵說，上前拉起寶釵的玉手，俏聲道：「晚風吹著容易著涼，寶姐姐，我們上樓說吧。」

  寶釵聞言，看了眼沈沅，似希望與情郎多待一會兒。

  湘雲見狀，爛漫笑道：「沈大哥也一起上去吧。」

  沈大哥眸光清澈，君子如俠，應該對她和秋兒不會有別的什麼心思，而且她們兩個此時還穿著男裝。

  湘雲對沈沅還只是敬仰，倒並未有別的複雜想法，她覺得秋兒應該也是一樣的。

  沈沅猶豫了下，還是隨之一起上了二樓。

  他此時對江秋兒和史湘雲還真沒別的想法，這兩小姑娘在他眼中，就是兩個假小子，他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薛妹妹身上。

  樓船的二樓只有一個房間，倒也算寬敞，房間被分成了兩塊區域，前廳和裡間。

  裡間又被數張屏風隔開，擺了好幾張床榻，作為臥房。

  來到二樓前廳，丫鬟準備好了茶水糕點，幾人品茗敘話。

  湘雲與秋兒，拉著寶釵問了很多問題，那首『臨江仙·柳絮』的寓意，別號『蘅蕪仙子』的由來等等

  寶釵微笑著一一解答，但話語中幾乎都離不開沈沅，讓二人聽得愈發好奇起來。

  在寶釵看來，那首詞最後一句點睛之筆是沈郎所贈，那優雅的別號亦是沈郎所贈。

  見寶姐姐說起沈沅時，滿眼的柔情，湘雲與秋兒便是止不住的羨慕，這才是世間女子該追逐的愛情，浪漫而恬靜。

  「原來在寶姐姐心中，橫豎只有沈大哥才是這世上最完美的男子。」湘雲羨慕之餘，也不忘打趣。

  「寶姐姐這是情人眼裡出西施，說得好像天上有地下無的。」秋兒說著，不經意間又瞄了沈沅一眼。

  寶釵看著兩個懵懂少女，玉容含笑道：「或許吧，兩位妹妹日後也能找到那個人，他於你們而言，便是獨一無二的。」

  她們要找的人嗎？湘雲和秋兒思忖著寶姐姐的話，又不約而同偷瞄了旁邊的沈沅一眼，心緒莫名

  沈沅：「.」

  這二人看他幹嘛？

  他不禁生出一絲怪異的想法，怎麼感覺寶釵走上了一條自綠的道路，在這兩少女面前如此誇他，真的合適嗎？

  又聊了一會兒後，湘雲與秋兒離開房間，去了露台，給沈沅和寶釵留些獨處的時間，讓這對戀人互訴衷腸。

  湘雲秋兒以及一眾丫鬟走後，房內瞬間安靜下來，寶釵一下有些緊張起來。

  即便與情郎已經有過多次親密接觸，但每次單獨相處，少女芳心都會跳的很快，那金鎖也隨之快速起伏。

  更何況，現在又多了兩人知道了他們的關係，少女心中更多了些不一樣的感覺，潛藏的愛情終於被人所見證。

  沈沅感受到寶釵的情緒變化，主動靠近了些，握住少女的纖纖柔荑，他珍惜與少女的每一刻溫馨。

  「妹妹身上的香很好聞，是那冷香丸的味道吧？」

  「嗯。」

  少女輕嗯一聲，微垂螓首，不敢對上情郎灼熱的目光。

  沈沅擁住少女香肩，讓少女背靠在自己懷中。

  少年早已經食髓知味，在兩人成親前，他並不打算再進行到最後一步，這是對雙方的尊重。

  但除那之外，還有許多其他方式，可聊以寄慰。

  「妹妹這金鎖是從何處得來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伸手解著，現在他的動作已然是靈巧如蝶。

  「我也不知，很小的時候就有了打記事起就一直戴著。」

  寶釵靠在溫暖的懷裡，聽著沈沅的話，芳心忍不住的輕顫，呼吸也重了幾分。

  此時，那金鎖早不知被少年推到了何處，所受委屈無可訴說。

  沈沅感受著手掌間的輕輕顫抖。

  視線所及之處，一片耀眼白光，峰巒起伏，再仔細看去，眸光就踉蹌了一下，跌入深淵

  「那妹妹可知，鎖上的字又有什麼來歷？」

  沈沅說著，手上略微用力，掌中形狀隨之一變。

  「嗯」

  寶釵原本白膩豐潤的臉蛋兒，早已是遍布紅霞，眼神迷，睫毛輕顫，說話之聲已然有些不穩。

  「說是.找一跛腳道士所求.」

  沈沅聞言，眸光微凝，一個跛腳道士，一個癩頭和尚，在紅樓里裝神弄鬼、興風作浪.

  他手上動作仍在繼續，輕輕撥弄一下，卻見那白膩晃動不止。

  「妹妹晚上過來時，伯母沒起疑吧？」

  寶釵此時哪裡還說得出話，貝齒輕咬，強守著心神。

  沈沅翻掌游於峰巔。

  「嗯哼~」

  寶釵終是忍不住鬆了牙關，檀口微張，殷顆貝齒吐著柔潤香氣，聲若蚊蠅回著情郎的話。

  「沒沒有的，有雲妹妹出面相邀，母親.母親不會有疑呼——」

  沈沅看著少女滿面紅霞，盈盈如水的美眸中，多了一絲嫵媚氣韻，更顯嬌美。

  他對自己這一番辛勤勞作的成果，頗為滿意，面露幾許欣然。

  沈沅停下手上動作，扶住少女香肩，將少女轉過身來，面對而視。

  寶釵感受著少年炙熱的目光，嬌羞之下，杏眸微微偏了偏，依舊不敢直視，倏而傳出一聲膩哼。

  「唔」

  沈沅也不多言，俯身噙住那粉紅唇瓣，攫取甘甜.

  寶釵緊緊閉上雙眸，修長的睫毛微微顫抖，生澀的回應著

  直到兩人唇分，少女忽覺自己被輕輕抱起，這才猛地驚醒，睜開一線盈盈如水的杏眸，驚聲道：「沈郎.」

  少年不知何時，已是獨面雪峰，時而在雪堆里打滾，時而在雪嶺上.再無任何話語回應。

  過了一會兒，寶釵再次緊閉上眼眸，揚起修長白膩的脖頸兒，任由雪球被齧，也不敢發出聲響，只是喘著細氣。

  旋即便聽到呲溜一聲，少年許是餓了，已經不滿足於細嚼慢咽，開始大口.起來。

  寶釵雙目圓睜，一臉不可思議，芳心止不住的顫動.

  那個曾在校場揚鞭策馬、驍勇騎射的少年，那個曾在匪穴斬敵百首、血染青衫的少年，那個曾在太平湖上提筆寫出千古絕篇的少年，此刻卻如幼童般，埋首於雪山

  極致的反差能造就別樣的逸趣，男人看女人如此，女人看男人亦是如此。

  寶釵此時看著懷中少年，芳心湧起一股說不出的異樣之感，還有一種.安全與滿足感。

  倏而，雪x再次晃動不止。

  少女已然被少年層出不窮的動作整麻了，這.

  沈郎是天生全能，無師自通嗎？為何這方面也懂的這般多？

  待一切恢復平靜，沈沅極盡溫柔的幫寶釵整理著前襟，捋了捋額前凌亂的秀髮——

  「妹妹仔細別受涼。」

  寶釵此時已然是懵然的狀態，只下意識輕嗯了一聲，平靜著思緒。

  這時，房外敲門聲響起。

  很快，傳來湘雲的聲音。

  「沈大哥，寶姐姐，晚飯時間到了，我們一起在房裡吃吧？」

  沈沅聞言，心中暗道，這時間掐的可真准，剛剛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