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奴才也闊氣
正所謂:哪個少年不慕艾?哪個少女不懷春?再丑的醜小鴨也有屬於自己的春天,更何況趙水鳳其實並不醜,只是皮膚黑了點,在小河莊也是村花級別的存在,偏生又在情竇初開的豆蔻年華遇上了才貌出眾的小賈公子,難免心生好感,本能地去親近。
且說趙水鳳離開草廬後,一路往小河莊的方向走去,臉上還是有點發熱,賈公子太好看了,每次在他面前說話都禁不住心跳加速,自慚形穢。
正當少女心不在焉,村道的轉彎處突然轉出來三人,當先一人是個老頭,穿著打扮十分華貴,左右兩隻手各戴三枚板指,黃澄澄,似是黃金打造,而且昂首闊步,鼻孔朝天,一副暴發戶的嘴臉。
老頭身後還跟著兩名壯漢,看穿著應該是奴僕,同樣高視闊步,大搖大擺,都恨不得橫著走了。
趙水鳳連忙低著頭快步疾行,跟老頭錯身而過時,後者竟然笑嘻嘻地伸出手朝她的屁股捏來,嚇得她像受驚的兔子般跳著往前跑。
老頭雖然沒捏著,但見少女如此驚慌失措,不由暢快地哈哈大笑,還極為猥瑣地把手指湊到鼻子底下聞了聞。
趙水鳳敢怒不敢言,只得加快腳步一溜煙跑了。
老頭嘿嘿笑道:「這是誰家的閨女?雖然皮膚黑了點,但模樣還不錯,帶回城裡養一段時間應該就水靈了。」
身後一名奴僕立即慫恿道:「這是趙老實家的二閨女,趙老實窮鬼一個,婆娘是個啞巴,家裡也沒有勢力的親戚,隨便拿捏都行。刁老爺想討他的二閨女作小妾,隨便丟二兩銀子給趙老實就行了,沒有不從的。」
刁老頭聞言心中一熱,點道:「刁福,那回頭你把事情給辦了,辦得好,本老爺重重有賞。」
那刁福聞言暗喜,立即便答應下來。
另一名奴僕叫刁祿,眼見刁福撈到好處,頓時便有點眼紅了,一指前面的楓樹林道:「老爺你看,那片楓葉林就是奴才跟你說過的風水寶地,您不是說要回鄉下蓋一座別院嗎?蓋在那裡正好,保准家宅興旺,兒孫滿堂,財源滾滾!」
原來這名刁老頭原名喚刁十八,是小河莊的村民,年輕時遊手好閒,好吃懶做,還經常偷雞摸狗,所以不受村民待見,有一次偷看人家媳婦洗澡,差點沒被打死,後來憤而離開了小河莊外出闖蕩,幾十年沒有回來,大家都以為他死在外面了,結果這傢伙前段時間突然回來了,改名刁一德,穿金戴銀,還有奴僕服侍,顯然是在外面發了大財。
刁一德回到村里可神氣了,重新修葺了老屋,大擺三天的流水席,把村里姓刁和姓趙的都請來喝酒,還每人發一百文錢,可謂出盡了風頭。
正所謂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刁一德這次回小河村自是為了揚眉吐氣的,光請吃席和發錢顯然還不夠,所以打算蓋一座富麗堂皇的大宅來顯擺自己的財力,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地方,聞言便道:「走,過去看看,若那地方真的好,便買下來建宅子。」
於是乎,主僕三人便沿著河邊往下游的楓樹林走去,忽聞河邊有搗衣聲,刁一德便停下腳步望去,只見野桃樹下正有一名女子蹲在那浣衣,雖然沒看到面貌,但是身形窈窕,那背影的曲線凹凸有致,分外的誘人,而且捋起的衣袖下,兩截手臂白生生的,纖纖十指如同新剝的春蔥。
「咦,這下鄉地方竟有如此極品?」刁一德頓時雙眼都有點發光了,心裡像貓抓似的,竟躡手躡腳地摸了過去。
這人一但有錢有勢,便會變得無法無天,此時的刁一德便是如此,心想這鄉下地方能有什麼人物是他惹不起的,自然可以橫著走,想幹啥便幹啥。
此時在河邊洗衣的正是平兒,忽聽到身後有輕微的腳步,還以為村姑趙水鳳來了,正準備偷偷地嚇自己一跳呢,所以笑著回頭一看,結果發現一名糟老頭正色迷迷地盯著自己,頓時唬得花容失色,差點便失足掉入河中。
刁一德這老色棍本來看到平兒的背影已經頓起不軌之心,此時眼見平兒長相如此甜美,眉目嬌俏,皮膚雪白,胸前飽滿,更是食指大動,差點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笑嘿嘿地道:「這鄉下地方竟然有如此標緻的小媳婦,難得呀!」
刁一德說完便張開雙臂抱上來,平兒嚇得驚聲大叫,急忙繞到野桃樹後,連衣服也不要了,往坡上的楓樹林跑去。
刁一德抱了個空,眼見到嘴的美嬌娘跑了,不由惱火地喝道:「你們兩個狗奴才是死的,還不給本老爺攔住她!」
刁福和刁祿兩人急忙追上坡去,平兒只覺雙腿發軟,一邊跑一邊顫聲驚呼:「三爺,三爺救我!」
賈環等人正在楓樹林中的空地晨練,突然聽到平兒的驚聲呼救,立即以最快速度奔出樹林,恰好見到刁福和刁祿兩人抓住平兒的手往後拖拽,不由怒中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厲聲喝道:「住手!」
刁福和刁祿眼見樹林中突然衝出來三名男子,其中一個還壯如鐵塔,不由嚇了一跳,下意識地鬆了手。
平兒得脫了身,哭著跑向賈環,一頭撲入了後者懷中瑟瑟發抖。賈環既驚且怒,下意識地摟住平兒的腰肢,一邊安慰一邊問發生什麼事。
此時,刁一德那貨終於喘著氣上了土坡,眼見賈環摟著哭泣的平兒,不由心裡咯噔一下,到底是見過世面的,賈環雖然穿著樸素,但是那容貌氣度,還有身邊兩名神情彪悍的保鏢,無不在昭示著這小子的身份不一般,至少不是他可以任意欺負的鄉下人。
「壞了,我說這鄉下地方竟會有如此標緻的美人,這次只怕有點麻煩了。」刁一德正暗暗後悔魯莽,那邊的賈環已經在平兒斷斷續續的哭訴中了解了經過,一雙劍眉登時微微斜挑起來,平添了幾分凌厲。
「咳,這位公子……」
賈環沒等刁一德說完已經冷冷地喝道:「虎子石頭,各廢他們一隻手。」
鐵虎和石頭二話不說,立即撲上前去,刁福和刁祿還沒反應過來,一隻手已經分別被鐵虎和石頭抓住,用力一擰,頓時卡嚓一聲,就好像擰麻花一般,當場折斷了。
悽厲的慘叫聲響徹林間,刁福和刁祿痛得倒在地上打滾。
刁一德差點便嚇尿了,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驚恐萬狀地盯著賈環,顯然沒料到眼前這文質彬彬的少年,下手竟如此狠。
這時賈環又面無表情地一指刁一德道:「這老東西廢兩隻手!」
刁一德頓時魂飛魄散,色厲內荏地威脅道:「小子,你怕不知道我是誰吧,你敢動我一下試試,保准教你追悔莫及!」
賈環打了個手勢止住鐵虎,淡道:「你是誰?」
刁一德眼見把賈環「鎮住」,立即便有了底氣,站起來拍了拍屁股道:「小子,聽好了,可別嚇尿,揚州巡鹽御史林大人是我的女婿。」
賈環愕了一下,皺眉道:「揚州巡鹽御史是你的女婿?」
刁一德得意地道:「沒錯,怕了吧,小子,你這次闖大禍了,敢打斷我兩名奴才的手,若告到官府去,少不得關你十年八年的。」
賈環冷笑道:「那你想怎麼樣?」
刁一德咬牙厲聲道:「賠錢,賠兩百兩銀子,再把……你這個婢女送給我,我可以考慮放過你。」
賈環淡道:「虎子!」
鐵虎立即獰笑著上前,一把將刁一德提起來,卡嚓卡嚓兩下就把刁一德的兩隻手給擰斷了,後者當場便痛得暈死過去。
刁福和刁祿見狀嚇得都不敢喊痛了,縮捲成一團瑟瑟發抖,這小子什麼來路啊,竟然連揚州巡鹽御史也不放在眼內?
平兒哪裡看過如此血腥的場境,只把臉埋在賈環的懷中不敢看。
賈環目光冷厲得如有實質,盯著刁福和刁祿淡道:「揚州巡鹽御史林如海幾時續弦了?還娶了這種貨色的女兒?」
刁福和刁祿對視一眼,不敢坑聲了,因為聽賈環的語氣,似乎認識揚州巡鹽御史。
「他奶奶的,不見官材不掉眼淚是吧,得,先給你們放點血。」刑威拔出一柄鋒利的匕首便走上前。
刁福和刁祿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道:「我們老爺並非林大人的老丈人,只是我們老爺的兒子的確在林大人府里當管家。」
賈環心中一動,立即便想起當初怠慢自己的那位刁管事,便問道:「就是那個刁勝?」
「呵呵,原來公子也認識我們家大爺啊。」刁福陪笑道。
賈環皺眉道:「刁勝不是林家的管事嗎?幾時成了管家了?」
「去年蕭管家失足落水沒了,咱們大爺升任了管家!」刁祿答道。
賈環冷笑一聲道:「原來如此,那你們大爺倒是生財有道,自己在外面當奴才,家裡卻請了奴才服侍老子。」
刁福和刁祿對視一眼,小心翼翼地問:「這位公子如何稱呼?可是認得林大人?」
石頭冷笑道:「林大人正是我們三爺的姑父,你們這些奴才的奴才,竟敢在三爺面前冒充林大人的親戚,也不怕笑掉人大牙。」
刁福和刁祿頓時不敢作聲,這回敢情踢到鐵板了。
賈環冷冷地道:「滾,再讓我在小河莊一帶見你們,手腳全部打斷。」
刁福和刁祿連忙合力背起昏迷的刁一德,屁滾尿流地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