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命運編織
在確認負責跟自己聯絡的艾莉西亞帶著情報安全離開遍布著【真視魔法守衛】，一里一個【揭示真實】的港口返回舊大陸後，頂著『薩菲羅斯』這精靈小號皮膚的戴維，這才大搖大擺的朝著德文塞爾的軍部行去。
身高足有兩米三的戴維，哪怕放在普遍俊男美女的高等精靈之中，那也絕對算是鶴立雞群。
加上這兩年於幽暗地域中逐漸聲名鵲起的彪悍戰績，沿途所過之處，精靈們無不是拘謹的繞道而走：
「啊，是薩菲羅斯大人。」
「趕緊低下頭，不要看他。」
「.為什麼啊？」
「會被揍的。」
「為什麼啊？」
「上次德羅特領子爵的動物夥伴獵犬就是在路邊對他呲牙咧嘴的吠了一聲，結果就被他砍了一刀。」
「.啊？他就不怕德羅特領子爵找他的麻煩嗎？」
「當然，上一個憤然向他發起決鬥的貴族，墓碑前的青草都三寸高了。」
「.」
目無精靈的戴維全然沒有理會這些閒言碎語，來到軍部的文職台前，俯視著有些膽戰心驚的文職姑娘沉聲道：
「這次都要殺誰？名單一起給我。」
「是！！！」
「都都在這裡了，薩菲羅斯大人。」
戴維拿著名單二話沒說就步入軍部操場的角鷹獸停飛坪，朝著位於賽歐魯斯境內的『神跡之井』揚長而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軍部那些對其又敬又畏的精靈們這才敢長舒口氣。
自從那場蒙特羅海岸之戰中，蜘蛛女神羅絲公然違逆過精靈主神科瑞隆，『救』下【輝耀守護之槍】射向的戴維後，高等精靈與卓爾精靈之間的軍事衝突就開始直線升級。
進而演化成了如今圍繞著『神跡之井』主導權爭奪的局部戰爭。
照這麼看來，也許在一些天真者的眼中，戴維此刻獵殺卓爾的行徑簡直就是在『恩將仇報』。
但戴維對此卻是全然沒有絲毫道德負擔。
就不談他自從穿越成紅龍還有沒有類似這種東西了，真實的世界也從沒有什麼純粹的非黑即白與善惡之分。
唯有利益永恆。
羅絲之所以在那種時候出手相助，無非是戴維的繼續存在，對於高等精靈來說，就是一顆如鯁在喉的棋子，可以幫助卓爾極大的牽制高等精靈的軍事力量。
而卓爾對於戴維乃至巨龍們來說，也是如此類似的勢力，就像當年五色龍後提亞瑪特在位時對蜘蛛女神羅絲的媾和，合夥兒坑了戰神一把大的一樣。
提亞瑪特得到了【戰爭】神職，可以藉由神戰乃至位面戰爭獲得持續增益，有了壓制乃至戰勝巴哈姆特的可能。
羅絲則如願以償的擢升至強大神力，重新有了坐上棋局台桌，跟精靈主神科瑞隆正面掰手腕的資格。
只要眼下的利益一致，大家都出奇的默契。
而當立場一旦相左，也就是兵戎相見的時刻。
當有削弱任何一方的機會，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
巨龍，高精，卓爾三方勢力，就像是隔壁藍星的三國一樣，相互利用，又相互制衡。
其實一開始戴維也沒想那麼多。
之所以會選擇利用權能變形成高等精靈，並在幽暗地域獵殺卓爾，純粹是這裡算是眼下艾拉瑞亞烈度最高的戰場。
而戰場，就是最好熟悉力量的磨刀石。
身為巨龍的他，原本最好熟練傳奇力量的方式，其實是沉眠。
對，直接睡上一覺，然後利用龍之傳承的指導與夢境中近乎擬真的力量訓練比什麼方式都有用的多。
可問題是，已經身為一條青年紅龍尤其還是傳奇的他，這一躺，最少也是五年起步。
真等他五年後一覺醒來，估計黃花菜都涼了。
既然都要打仗了，他索性不睡了。
直接同時使用了【嫉妒】【傲慢】與【暴食】權能，變形並取代了一隻名叫薩菲羅斯高等精靈的身份。
這也是他晉升入傳奇後，對權能領域更上一層樓的探索與使用。
不像是之前僅靠【嫉妒】空有外形，而是由內而外的，徹底取代。
可以說，眼下他戴維，就是高等精靈薩菲羅斯。
一名大師級遊蕩者。
他擁有對方的過去一切，入駐並主導了薩菲羅斯從今往後的命運。
即便是科瑞隆親至，在神的眼中，也看不出絲毫端倪。
這個能力，也被戴維稱之為——
【命運編織】
而就在戴維還沒想好利用它做些什麼的時候。
命運，開始主動整活兒了。
一次他在獵殺了一打卓爾好手後，在戰場上睡起了大覺。
卻是被路過的月神神選艾理亞當成傷患給強行『救助』了。
結果身為戰場『顯眼包』的艾理亞自己，卻是落入了幾名卓爾主母的圍困中。
陡然意識到這是個不錯契機的戴維，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英雄救美』的舞台。
兩人攜手一番苦戰之下，戴維於『絕境』中來了個戰場晉升，『頓悟』傳奇天命。
愣是在五名卓爾主母的圍困之下反殺一隻，重傷兩隻，然後在所有精靈瞠目結舌的矚目中，帶著艾理亞鑿穿了整個幽暗地域戰場，返回了軍部，繼而震撼了整個德文塞爾。
『最強劍舞者』，『卓爾獵殺者』，『片翼天使』薩菲羅斯，一戰成名。
與此同樣一舉成名的，就是他花費重金打造的那把足有三米長的精靈長刀。
乃至那一陣有不少好事跟風的精靈貴族爭相模仿，只是往往不是劍尖卡進石板縫，就是整個橫槓在巷口，活像條叼著木棍進不了家門的蠢狗。
類似的這種笑話般的鬧劇多了，也就不了了之。
而相對的，就是戴維籍由無數卓爾強者頭顱作為投名狀，加上身為月神神選艾理亞『戀愛腦』的背書，成功混進了德文塞爾精靈的核心圈層。
由此獲得高等精靈的軍事情報，也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
至於身為月神神選的艾理亞，為什麼會宛如受虐狂般的愛上他這個脾氣不怎麼好還野蠻無理的遊蕩者？
這自然是拜那被俘四百多個日夜的所賜。
對於如何處理這名月神的神選者，戴維當初可謂是絞盡了腦汁。
殺是自然不可能殺的，除非是帕芙菈親自降臨出手，將其靈魂直接泯滅，否則精靈完全可以將其復活。
可就像那場蒙特羅海岸之戰中，精靈主神科瑞隆試圖秒殺掉戴維這個隱患一樣，頃刻間就招致了來自帕芙菈和羅絲的共同阻擊。
身為神祇的帕芙菈親自出手，只會招致同樣的後果。
可一個神選放在身邊，隨時可能招致來自精靈的襲擊，正所謂只有千日做賊，哪有千日防賊的道理。
最終還是從卓爾那邊，戴維得到了靈感：
哪怕是神選者，一旦墮落，亦將遭到神的憤怒與唾棄。
不是神不想挽回，神選神眷這種東西，就像是不同的容器，一旦容器的口徑變化了，亦或是被污染了，自然也就不合用了。
信仰，就是改變並契合容器的一種過程。
所以卓爾，尤其是那幫卓爾牧師，平日裡最喜歡幹的事情，就是誘人下海。
因為每當在祭壇上看到最虔誠的神職者背叛自己的神祇，蜘蛛女神給予的神恩，總是相對穩定與豐厚的。
卓爾管這個，叫做【污穢聖杯】。
由此，戴維有了相應的『神選墮天計劃』。
可戴維並不知道一旦成功，月神還有沒有其他辦法找到替代方案。
所以他準備來一場，溫水煮青蛙。
一邊蹂躪改造著對方的軀體，一邊於對方短暫喘息的夢境中，利用【貪婪】權能潛入，利用【色孽】侵蝕並塑造出一個嶄新的人格。
只不過每夜之後，又會利用【怠惰】權能將那個新人格與夢境一同進行『思想鋼印』化潛入沉眠下來。
直到，他將其喚醒。
屆時，曾經那個傲慢，虛偽，精靈主義至上的那個神選艾理亞便將名存實亡。
另一個樸素、謙卑、軟弱，喜好受虐，對他戴維唯命是從的艾理亞將取而代之。
這便是【命運編織】的前身。
只是讓戴維有些頭疼的是，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會兒還沒到傳奇的緣故，他總覺得艾理亞已經開始有了向里人格轉化的跡象，甚至經常有快要失控的趨勢。
所以他這些日子裡做的更多的，反而是穩固之間的平衡。
「快了，就快了.」
戴維望著天際的無垠星空，仿佛能穿過位面的阻隔，看到一顆猩紅的彗星，正在緩緩的，向著托瑞爾位面飛馳而去。
甚至都不用等到戮王星降臨。
他準備等下個月圓之夜就先下手為強。
將這幫從各個位面聚集而來參與軍事會議的精靈使者.
給一鍋端了。
與高等精靈的全面戰爭。
將由他紅蓮新星，亦是不久將來的『德文塞爾湮滅者』——戴維尤托斯。
親自開啟！
【貪婪】
一想到屆時的畫面，戴維的嘴角就不由咧到了耳根，仰天大笑起來：
「我，即是力量的化身！」
「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傲慢】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笑聲實在過於『巨龍』般魔性豪邁。
哪怕是戴維明明沒有泄露出絲毫龍威，坐下的角鷹獸依舊被當場嚇得屎尿齊流。
兩腿一蹬，翅膀一僵。
直接應激了.
就這麼於尾後噴灑著漫天的污穢。
朝著賽歐魯斯城。
墜鷹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