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走錯片場
「嘖，是不是還得先挖個下水道出來啊？」
腳下城區正讓龍裔羅德近乎崩潰的生活污水問題自然也瞞不過戴維。
那沖天的滂臭，讓猝不及防的群龍都不由自主的拉高了些許飛行高度。
這當然不是雙標。
雖然有著泄殖腔的巨龍在外也經常隨地方便，但身為魔法生物的他們，不論什麼生物經過他們的腸道都會被壓榨到極致，君不見紅龍產出的『赤紅餘燼』都被精靈們成批搶著拉去稍作處理就能當魔法材料使。
同時這也不單單是衛生問題，還涉及到安全隱患問題，比如疫病。
隔壁藍星大鷹的倫敦下水道系統就是在19世紀後才開始修建的，而那時候，恰巧正是霍亂疫情之後，沒這檔子事兒估計能拖到20世紀去。
而在這個世界，由疫病引發的問題則更多。
邪神、惡魔都鍾愛疫病，這玩意兒簡直就是孕育召喚它們的溫床。
但這些其實都不太在戴維的考慮範圍內，純粹是無論是作為一名穿越者，還是身為一條嗅覺敏銳的巨龍，都實在無法容忍自己治下每天一睜眼就是廢污水直接由泥土鋪成的小街巷街面直接流淌到海港的畫面，簡直不忍直視！
那跟生活在一座糞坑上沒啥區別！
好在讓戴維鬆口氣的是，至少沃倫茲港的上城區還像那麼回事兒。
雖然同樣沒有下水道，或者說下城區就是他們的下水道，但這裡生活的大多都是些有些資產的商人乃至羅亞爾登的貴族。
所以每天都會有專人駕著馬車挨家挨戶的將這些生活廢品收集起來一起倒入下城區，被拾荒的下城區人消化掉大部分，再排流入海。
不過經歷過昨夜的動盪之後，戴維他們是看不到這樣生活化氣息的一幕了：
沃倫茲港口總督都帶頭跑路了，一群精明的貴族跟商人能不跟著跑嘛？港口有船的半夜就乘船跑路了，以至於整個上城區，已是十室九空，看的戴維怪心疼的。
不過他也明白，阿利安娜手頭明面上就那麼不到百來號人，自然不可能封鎖住所有人，能夠一夜之間就將一座大港的灰色勢力全給端了，這種動員能力與執行能力就已經讓戴維有點吃驚了。
只能說不愧是當年卓爾主母依為左膀右臂的代理人，想必為了這一天的到來埋了幾十年的暗子，只等著他這個幕後主子來驗收了。
某種程度上，這種組織能力甚至比起被他安排到巴托地獄管理家族產業的希婭特還要強上一個檔次。
對此戴維只能感慨果然是術業有專攻，只有幹過灰產的才更加了解灰產，招安了之後干起這些老對手們的屁股時才更狠。
大多房子變成了無人區，加上戴維已經有意將這片推平建造龍巢與托卡馬克堡壘，便也沒再下達更多約束性的指令。
一時間近二十條真龍加上上百條龍獸呼啦啦的落在了總督府前上城區的房頂上，當場就被這群對自己體重沒點逼數的龍不知踩塌了多少棟，不光自己嚇得鱗片皆立，也讓遠處一些因為消息滯後沒能及時潤走的富商們嚇得面無人色。
與此同時，裝點華麗的總督府邸前，早就被阿利安娜半夜生擒回來的芙蕾梅亞夫人已經領著同樣盛裝的三個女兒與府邸僕人們已經於府邸前候著。
只不過這名被卓爾劫掠回來的總督夫人明顯沒能想到，一群卓爾背後的指使者，居然是條龍，還是條紅龍，原本就化了妝的臉色更白了，連帶著原本還算鎮定的她說話時都不可避免的帶著些許哭腔：
「這這位巨龍閣下，恭迎您的駕臨，我該如何稱呼您呢？」
天可憐見，此刻這位芙蕾梅亞夫人剛被阿利安娜劫來那會兒，被這卓爾以似有所指的目光上下打量，還以為自己被一名卓爾給看上了。
懾於卓爾淫威的她好不容易花了一晚上時間給自己與女兒們做好心理建設工作。
不就是服務一下同性嘛，總比落到一群素質低下的匪徒與亂民手中被亂棍捅死要好多了，哪裡能想到這對象直接跳到人外了
還是如此恐怖的巨大怪物一聯想到什麼奇怪的場景，那種對於死亡與未知的恐懼就直衝顱頂變成陣陣眩暈襲來。
「媽媽.我害怕.」一時間，三個不同年齡段各具風格的貴族少女如同鵪鶉般跟自己的母親抱作了一團，遠處的女僕們更是嚇得當場止不住的啜泣起來。
沒辦法，拜那些無良吟遊詩人不負責任只為博流量的虛假宣傳所賜，巨龍，尤其是紅龍殘暴的形象實在過於深入人心：
仿佛那種燒燒城堡搶個公主什麼的只能算是尋常操作，更有甚者吃人什麼更是家常便飯。
但對於已經穿越這個世界五十年的戴維來看，這都是赤裸裸的污衊和標籤化。
除非到了快餓死的地步，吃人做什麼？又沒肉又沒啥脂肪的，是牛肉不好吃了，還是BBQ不香了？按照巨龍的口味，也許那種體態如豬的貴族反而是更好的選擇，但這種滿肚肥油的傢伙廢料也多，大多還滂臭。
公主那就更沒什麼好搶的了，都已經有能力殺入王都了，幹嘛不索性將寶庫劫掠一遍呢？
而且公主大多是作為聯姻的工具人，是為君主帶來財富或者政治利益的，除非這條龍腦子不太好使戀棧不去給王國帶來了實質性的威脅，又怎麼可能勞民傷財興師動眾去屠龍解救公主呢？
只是看著眼前這場面，戴維咂了咂嘴，總覺得自己好像走錯片場了。
難道自己看起來就很荒淫的模樣嗎？
前提是施法對象也得讓他有那種荒淫的欲望不是？
如果以戴維巨龍之書中費倫魅力評價體系來看，也就眼前這位芙蕾梅亞夫人還算有些姿色，大抵有個15左右的水準。
但人類終究是短生種，以這位夫人的年紀來說少說也有個三十好幾了，雖然正值如狼似虎的年紀，可對於已經見過不少姿色的戴維來說，也就那樣吧，那三個女兒被那名已經逃掉的貴族血脈一稀釋，估計就剩個十一二三的樣子，也就勝在年輕。
至少同為貴族來講，跟自己當初見到白銀大公母女一對比，那簡直是天壤之別。
那對高等精靈母女的顏值跟魅力至少也是超凡的20起步，配上身為大公權勢的光環與傳奇事跡這些加攻速的征服BUFF，多半能到二十五六的樣子。
『嘖，怎麼就想到白銀大公身上去了，那可是老爹的好閨蜜啊！』
其女兒伊莉莎白當年更是險些被他誤以為成了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
只是一想到這層關係，身體的反應反而更明顯了。
【色
淦！發情期就是這點不好，稍微有點刺激就容易想入非非，還偏偏腦子一有這種念想，泄殖腔就會散發出一種極其明顯的味道。
更糟糕的是，巨龍對這種氣味極其敏感，異性甚至會因為這種氣味被誘發進入發情期。
於是就這麼短短時間內，戴維就感覺到不少詭異而曖昧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腦袋上捂著鼻子的塔妮婭俯視自己的目光，更已經是跟看禽獸沒啥區別了。
大抵就像是同為人類，無法明白為什麼阿三會對蜥蜴下手，又或是貓咪無法理解貓咪會對耗子發情。
『可真是社死啊！』
戴維心中一陣嘆息，當即伸出尾巴伸至頭頂，讓腦殼上頗有些『怒其不爭』而氣呼呼的人形龍妹塔妮婭踏足其上，然後將其舉至芙蕾梅亞夫人面前，居高臨下的俯視道：
「吾名戴維尤托斯，赤紅災厄之子，這是我的妹妹銀龍塔妮婭。從今天開始，她，就是羅亞爾登公國沃倫茲港的新任總督大人，而你的任務，就是輔佐她名正言順的落實她的位置與權力，能夠得到合法且有效的執行，明白了嗎？」
「.明白，殿殿下！」芙蕾梅亞夫人趕緊對這對巨龍兄妹行了一禮，心中卻是驚濤駭浪，翻湧起伏。
赤紅災厄！這個代名詞幾乎是從她剛出生起就被自己的祖父當作啟蒙故事講述給她聽。
據說正是那幫高等精靈再次觸怒了那條惡龍的緣故，點燃了卡特加納那座超級火山，從而讓整個世界步入那晦暗的陰霾之年。
幾乎將世界拖入隆冬時節的漫天火山灰直至她步入七歲時才徹底沉降落下，第一次看到陰霾之年前的景色是怎樣的模樣。
對於所有艾拉瑞亞的凡物而言，這是真正的移動災厄，是刻入人心的可怖傳奇，是能夠真正讓小兒止啼哭更甚於惡魔的偉大存在。
而如今，這條赤紅災厄的子嗣，就矗立在自己面前！
同時身為上位貴族的她也終於恍惚有了些許對這位赤紅災厄之子的些許印象片段。
蛛巢城的毀滅者！
以一己之力險些蕩平高等精靈王國德文塞爾學院的存在！
此乃，第二赤災！
就在芙蕾梅亞以莫大的毅力才穩住自己的心神，就發現自己三個不中用的女兒以及身後一大半的女僕團都徑直暈厥了過去。
趕緊垂首請示問道：
「那麼戴維尤托斯殿下，還有什麼我能為您效勞的嗎？」
戴維卻是有些不愉道：「你應該詢問我們的總督大人。」
塔妮婭當即微昂起脖頸，就跟撅起尾巴的奶牛貓似的，等待僕人的垂詢。
芙蕾梅亞心說這『過家家』這就開始了嘛，即便她才剛30歲，但哪裡還能看不出眼前的人型少女就是被眼前這條惡龍扶植上位的『吉祥物』，真正的幕後操控者，依舊是這條紅龍。
但她此刻哪裡敢忤逆這條惡龍的意志，趕緊滿臉堆笑的向塔妮婭問詢道：
「總督大人，請問還有什麼是我能為您效勞的嗎？」
「哥哥.」還沒有過這種經驗的塔妮婭當即本能的看向戴維，戴維卻是什麼都沒說，只回以一個鼓勵的目光。
塔妮婭頭一次站在自家哥哥的角度上思慮起問題，當即吩咐道：
「首先，我想知道，沃倫茲港倉庫有多少糧食？」
芙蕾梅亞像是對此早有準備，看了老神在在不置一言的戴維一眼，回答道：
「由於盧爾瓦登王國常年飽受戰亂之威脅，晨曦之年後，我便叮囑我的.叮囑前總督籌備足夠整個港口常駐兩萬人口足夠被圍困一年的口糧，只是不知昨夜的變故，會不會導致一些商人闖入糧倉盜運一些離開。」
塔妮婭稍稍心算了一下就安下心來，這批食物足夠他們上百條龍和兩千餘名矮人造上一陣子了，甚至還綽綽有餘拿來干點別的。
聯想起路上時自家老哥的吐槽，當即對卓爾吩咐道：
「阿利安娜，你立刻帶人前往糧倉庫房封存接管，再押運四萬磅糧食出來，一半送來總督府，一半押往下城區，再徵召五千名14歲以上的人類。」
「是，塔妮婭殿下！」
這邊安排好後，塔妮婭又轉而看向一旁身為傳奇的矮人符文領主：
「那個，貝爾金大師，我能夠命令您嗎？」
沒了後顧之憂的矮人符文領主原本心情大好，看到這副模樣的塔妮婭心都快化了，以一名傳奇領主的身份，竟是對這位『新任總督』行禮道：
「您儘管吩咐，塔妮婭小姐，我的小總督閣下。」
塔妮婭當即傻呵呵的笑出了提莫聲：
「嗯，那我能委託您帶著您的族人和這徵召而來的五千民夫，為我塔妮婭的第一塊領地開鑿修建一座堪比德文塞爾的下水道嗎？」
矮人符文領主當即也樂了，和藹的笑著回應道：
「當然樂意為您效勞，吃飽飯稍微休息一會兒，最晚明天就能開工，雖然我未曾見識過德文塞爾的地下設施與規模，但我相信可以為塔妮婭小姐您呈現出一副絕不遜於它的作品。」
同時心中也不由由衷的讚嘆這條銀龍小姐的智慧。
上城區富商與貴族的大規模逃離勢必會導致整個沃倫茲港口癱瘓上一陣子。
勞動力失去了工作機會，長此以往必生禍亂。
這時候雖然只徵召了五千民夫，卻基本上抽調了整個沃倫茲港的一半以上的閒壯勞動力，既緩解了這種動亂的威脅，又讓整座城維持住了生計，同時這種集中管理也有助於在關鍵時候更快的動員沃倫茲港口的人口。
比如若是羅亞爾登公國其他貴族勢力試圖過來奪回這座港口的話。
一旁身為紅龍的戴維自然沒去想過一個在穿越者看來再尋常不過的以工代賑落在這位矮人長者眼裡還有這麼多名堂。
但看著自家妹妹視若等閒動用起自己剛被其賦予的職權開始揮斥方遒時，一種『自家老妹兒初養成』的成就感還是油然而生，那絕不是氪金卡牌遊戲能夠比擬的。
最終連群龍都沒被她放過，她要求群龍在吃過待會兒的一頓飯後，就得去海洋中自己撈魚去。
用她的話來說，這群龍一旦閒下來，可能比下城區的那幫人類破壞力還要可怕的多。
最終待這些政令被一一落實之後，塔妮婭當即露出了和戴維幼年期如出一轍的『邪惡笑容』：
「好了，接下來，就到開寶箱的時間了，是吧戴維哥哥，嘿嘿嘿，芙蕾梅亞夫人，帶我們去總督府寶庫看看吧。」
該來的終究還是來了。
「請跟我來。」芙蕾梅亞心中卻是長舒口氣。
看來，在這群龍的眼中，財寶顯然比起她們母女們更有吸引力。
可不知為何，總覺自己錯失了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