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我不是我沒有
儘管古翡翠龍口口聲聲沒有陰謀、惡意，不妨礙里昂渾身肌肉繃緊。
當然了，里昂既沒有抽出災變之刃，也沒有一揮爪子穿上全套裝備，說明他沒有進入戰鬥狀態，僅僅就是警惕而已。雖然沒有全盤相信古翡翠龍，無論如何信了幾分。
畢竟那不是什麼邪惡的惡魔、魔鬼，就是一頭守序中立陣營的翡翠龍而已。再說他事先也沒有招惹過翡翠龍，甚至是什麼寶石龍，不可能有什麼古翡翠龍找過來尋仇。
「誰不知道翡翠龍是最狡猾，也最愛操弄人心的寶石龍，熱衷以靈能的力量織就幻象，將人騙得暈頭轉向。」里昂盯著古翡翠龍，吐著信子，「你不說清楚別想走。」
「我就是想要過來看看你而已。」至少是古龍，最起碼活了八百年，古翡翠龍的表現意外有些畏縮，像是一個未經世事的好好學生，被人抓到偷看奇怪的小視頻。
「我這裡又不是什麼龍潭虎穴。」當局者迷，里昂根本不知道他在別人眼中有多麼可怕。誠然有不少被釋放的奴隸尊敬他，但是那些被他抄家的地主紳士，一個人發出來的聲音，可能比一千個被釋放的奴隸的聲音加起來還要大。
「你想要看我，完全可以大大方方過來拜訪，哪怕不知道找人登記，等我有時間了再接待，在天空盤旋幾圈表達善意，再緩緩降落也不會？」里昂嫌棄說，「隱形偷窺像什麼話？真的不是有什么小心思，覬覦我的財寶嗎？」
「從你的體型判斷，最少也是古龍吧。那麼大年紀了，什麼都不懂嗎？」作為曾經的社畜，里昂對酒桌文化還不是太懂，最基本的禮儀還是知道的，「再說我有什麼好看的，還不是兩隻眼睛、一隻鼻子一張嘴嗎？」
熔岩陸鯊從熔岩里冒出頭，看了一眼又沉了下來。
「我本來就是想著，隱形看一眼就走……如果傳聞是真的，再好好拜訪。」古翡翠龍吞吞吐吐，「不知道你好像有真實視野，你可以看得到隱形……明明我的隱形，就算許多很強的強者也沒有辦法察覺。」
里昂沒有解釋他有天眼術，天眼術賦予他真實視野不算，還可以偵查魔法，基本沒有什麼可以瞞得了他的眼睛。
「那個不是幻象吧。」古翡翠龍往觀景台里昂的紅龍分身看了一眼，小心翼翼說，「如果是幻象的話，我不可能分不出來。我最精通的就是幻象了，次級幻影、高等幻影、假象術、海市蜃樓……什麼都會。」
「那個不是幻象，而是真實存在的分身。」里昂招了招手，他的紅龍分身頓時化作一片鱗片飛回他的手心。事到如今，他對身外身法越發熟練了。
說到現在，古翡翠龍的表現讓里昂的警惕心大減，想到翡翠龍是最害羞的寶石龍，同時最富有好奇心，喜歡以靈能偽裝自身，從遠處觀察當地的聚居地和其中的居民，基本相信了古翡翠龍沒有什麼陰謀和惡意。
「不要東拉西扯。」雖然知道古翡翠龍沒有陰謀和惡意了，但是沒有一個交代也不行，里昂鼻子出氣，「你還沒有說……說具體一點，你為什麼想要過來看我，然後什麼如果傳聞是真的？」
「呃，我就是想要過來看看你是不是紅寶石龍。」古翡翠龍說，「傳聞說你是紅寶石龍。」
里昂扯了扯嘴角，一瞬間想到他以前忽悠過菲奧拉，他不是邪惡紅龍而是紅寶石龍。
一時口嗨，現在報應來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你是寶石龍，你不知道紅寶石龍只有一頭嗎？」里昂說道。
「陛下死了，但是一定會重生。陛下只是暫時離開，終將回歸，為龍族帶來啟迪、撫慰和拯救。」古翡翠龍打量著里昂，「傳聞說你是紅寶石龍，而且你的表現一點不像是紅龍……我懷疑你是陛下的轉世。」
里昂想過假扮紅寶石龍，騙取那些崇敬薩迪沃的寶石龍好處，但是只是想一想就否決了。一是不願意扮演他人，二是假扮紅寶石龍天知道會招惹到什麼了不起的存在，最後假的終究沒有辦法變成真的。
「傳聞你也相信嗎？那些吟遊詩人瞎編的故事你也相信嗎？」里昂不知道誰傳出那麼荒唐的傳言，下定決心有時間找菲奧拉問問，一定要一個交代，「隨便動動腦子想一想，我就不可能是紅寶石龍。」
「我是一頭紅龍。」里昂轉頭看著他身上那些鱗片，「最多鱗片比較特別，看起來像是紅寶石，其實就是一直保持著雛龍時期的鱗片，沒有隨著年齡的增長，轉變成更加暗淡的深紅色，並會變得如同金屬般厚重和堅固。」
「你看清楚了。」里昂站起來，靈活地原地轉了一圈，為了避免誤會，那個誤會他承擔不起，罕見地配合，「我不管從哪個方面看都是紅龍吧，不是紅寶石龍。」
「我的母親是紅龍，我的妹妹是紅龍，我也是紅龍。」里昂說，「我們一家全是紅龍。」
作為青年青銅龍的菲奧拉很容易被裡昂忽悠，作為熟知薩迪沃的寶石龍，還是一頭見多識廣的古龍，古翡翠龍很容易判斷里昂就是一頭紅龍，但還是有些不甘心，一點可能性都不願意錯過，說道：「有沒有可能……」
「沒有任何可能。」里昂打斷了古翡翠龍，「我就是紅龍。」
「你不相信的話，可以在我的火山島上面多觀察幾天，只要不要誤會我。」里昂說，「反正我不讓你觀察，你也會偷窺……我只有一個要求，告訴其它寶石龍我不是紅寶石龍，不要來找我，我怕麻煩。」
「我就知道沒有那麼簡單。」古翡翠龍嘆了一口氣。
里昂不置可否，等了等，眼看古翡翠龍明知道他不是紅寶石龍，就是賴著不走，說道：「你還有什麼事情嗎？你應該相信我不是紅寶石龍了吧。」
古翡翠龍支支吾吾，他本來關心裡昂到底是不是紅寶石龍，現在得到否定的答案了，又開始好奇里昂剛剛使用的法術了。他從來沒有見過的法術。
翡翠龍是最害羞的寶石龍沒錯，但是都活了八百年變成古龍了，臉皮怎麼也練出來一點。
再說翡翠同時是最狡猾，最愛操弄人心的寶石龍，更何況一頭活了八百年的古龍。
古翡翠龍點了點頭，想到了一個主意，說道：「我還是有一點懷疑……你剛剛使用那個法術，看起來不是普通人可以掌握的，只有神能掌握，有些像是神明的化身。」
里昂聽到翡翠龍的話，也是愣了愣，金手指普通獎勵的法術還好說，那些高級獎勵的法術，除了索命梵音屬於邪術，三昧真火貌似有蠻多人掌握，袖裡乾坤是地仙之祖鎮元子的拿手好戲，金剛不壞之軀和身外身法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的神通……
「你是青少年龍，如果不是陛下的轉世，憑什麼掌握那麼強大的法術。」古翡翠龍微微眯起眼睛。
他本來只是想要找一個理由，想辦法看看紅龍的法術，滿足一下好奇心，現在又開始懷疑了。
里昂欲言又止，一下子不知道怎麼解釋，說道：「為什麼會使用那麼強大的法術，那是我的秘密……反正我不是紅寶石龍，不是你們陛下的轉世，證明是我的模樣，還有我哪怕一點靈能都不會。」
里昂自以為是點了點頭，露出獠牙，亮出利爪，邪惡地說道：「或許我可以陪你打一把，打一把你就知道，我不是你們陛下的轉世……全力以赴的戰鬥，我是沒有辦法偽裝的。」
「不打。」古翡翠龍搖頭，「你表演一下，你剛剛使用的法術給我看一下就知道了。」
「得寸進尺。」里昂隱隱約約察覺到了古翡翠龍的想法。
「你想看我表演，我又不是街頭賣藝的藝人……對你用就可以，你覺得怎麼樣？」里昂還真想試試，他的法術對一頭強大的古翡翠龍效果如何，轉念一想，「我可以表演給你看，作為回報，你必須告訴我，你掌握的知識。」
里昂就是突然想起，他看過許多設定書，那些設定書放在這個世界處於僅供參考的程度。也看過許多同人小說，以至於他經常分不出哪些是官方設定，哪些是房規，哪些是作者二設，為此剛剛孵化時鬧出了呼喊真名的笑話。
關於神，如何成神，強度如何……他發現他居然沒有在任何設定書上看過，最多看過神的化身、神嗣的卡面，小說中倒是看過點燃神火成神，還有神職、神格、神力什麼的。
最後這只是一個以DND為基礎的世界，不是被遺忘的世界，也不是艾伯倫，同樣充斥著房規和二設，誰知道神到底是一個什麼鬼東西。
隨著他越來越強大，他遲早接觸到神，或者說已經間接接觸了，比如說提亞馬特就算計過他……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
古翡翠龍思索了片刻，知識又不是財寶，財寶送人了就沒有了，知識說出去也不會消失，說道：「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