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傳奇女巫
問出達納軍隊穿越喬戈爾山脈的密道，何塞感到些許意外。
「還有其它消息嗎？」
「沒…沒了，真龍閣下您答應……」
咔嚓。
「我只說過不說就掐死你，可沒說說了就放了你。」
將胸骨塌陷、口吐鮮血的小男爵扔到城堡廢墟上，何塞扇動翅膀升空。
沒過多久，他找到了小男爵所說的山谷。
這處山谷位於喬戈爾山脈邊緣，是喬戈爾山脈向外延伸最邊緣的部分，一條雪水融化匯聚而出的小溪涓涓流淌，兩岸植被茂盛。
開著【數據化數據】掃視山谷，他很快發現大量人走過留下的痕跡，沿著痕跡追蹤到一處隱秘的山洞。
降落在山洞面前，何塞縮小體型走了進去，走到山洞盡頭，看到了一處斜向下的通道，這通道很寬，足夠十人並行通過，而高度，食人魔通過也不用彎腰。
他看了一眼通道內的石壁，發現明顯的人為開鑿痕跡，而且是很久以前的開鑿痕跡。
「紅巢主母？」何塞喃喃自語。
這通道是紅巢主母時期修建的可能性極高，莎瓦娜稱霸北地一百多年，而且這還只是稱霸對外擴張階段。
在稱霸北地之前，紅巢主母也住在喬戈爾山脈。
這她統治的數百年時間裡，命令手下狗頭人打幾個地道也沒什麼稀奇的，況且人類可沒必要把洞口開鑿那麼高，至於另一個著名的打洞種族——矮人，矮人開鑿的通道岩壁沒這麼粗糙。
沒有在洞口停留，何塞步入漆黑的通道。
為了防止陷阱、魔法機關之類的，他把【數據化視覺】一直開著，並每走一段距離就施展一次【偵測魔法陷阱】。
一路無事，大概走了近萬米，他走出了通道。
環顧四周，何塞感到些許驚訝，這不是他意料中的地下洞窟，而是……
「幽暗地域？！」
倒懸的鐘乳石散發出螢光，密密麻麻擠在一起，鋪滿了此處幽暗地域的洞頂，美輪美奐。
除了頭頂的鐘乳石之外還有其它光源，大地上零星分布著少量發光植物，好似黑夜中的螢火蟲。
幽暗地域，美麗，卻危機四伏。
就何塞目之所及，他便發現了數條潛伏在植物中的暗影蛇、灰鱗蜥蜴，還有各式各樣的毒蟲毒草。
當然，不管是幽暗地域亦或其它地方，巨龍皆是當之無愧的生物鏈頂層。
暗影蛇、灰鱗蜥蜴這些幽暗地域土霸主見到紅龍，都驚慌逃離，沒有智慧的毒蟲亦是如此。
踢了一腳身邊的石磚，何塞確定此處是紅巢主母勢力遺留了。
通道出口處有一座要塞廢墟，要塞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夷為平地。
沒有絲毫誇張，就是夷為平地，廢墟最高點也只不過比幽暗地域的地平面高出兩米，這最高處剛才還被紅龍一腳踹倒了。
踹的原因是他在廢墟中發現了一些骨頭，其中既有狗頭人的小塊骨頭，也有食人魔這樣的大塊骸骨。
此處是幽暗地域，何塞也提高了警惕。
畢竟幽暗地域是大陸險地之一，雖然被人開發過、並遺棄的幽暗地域危險性降低了許多，但萬一呢。
他給自己加持上隱身魔法，扇動翅膀飛上天空，在空中用數據化視覺探查地面。
觀察了數分鐘，他發現了達納諸人前進的方向，還發現了另一波人留下的痕跡。
在這兩者之間，何塞更好奇後者。
達納軍隊前往何方，這他知曉，而另一外一撥人，必然和達納權貴有關。
一名男爵上報異常，結果上面讓他別插手，也別好奇，這裡面肯定隱藏著秘密。
何塞落下，仔細觀察這夥人留下來的痕跡，並試圖從痕跡中判斷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他們走過這條小道很多次，每次人數都不多，應該不超過二十人。」
「咦，不對，這些腳印怎麼都偏小，難道說……」何塞皺眉，心中隱隱有了猜測。
腳印個別偏小，還可能是矮個子、小腳，但全部偏小，那麼只有一個解釋：走這條路的人全都是女人。
「北地女巫議會？！」
超凡組織——北地女巫議會，達納諾爾廣袤北地真正的主宰，達納王國、奧德賽王國、諾恩王國等等皆是她們的勢力範圍，這伙女人的地位凌駕於北地王權之上。
而支撐這一地位的只有一點——力量！
女巫議會擁有凌駕於所有北地王國之上的力量，巔峰時期，女巫議會的傳奇施法者達到了兩位數，即便紅巢主母對面她們也是小心謹慎。
只不過，紅巢主母踩著北地女巫議會上位，殺了許多傳奇女巫。
傳奇法爺平均戰鬥力是所有職業之冠，不是那麼好誕生的，因此現在的北地女巫議會必然衰落了許多。
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北地女巫議會再怎麼衰落，傳奇法爺必然是有三四個的，不然也沒資格和拜龍教牽頭的諸多傳奇五色龍談條件。
一念至此，何塞有些猶豫要不要繼續探查下去。
傳奇法爺和普通傳奇是兩個概念，萬一遇上，以他目前的實力，完全沒有勝利的希望，逃生的機率都不足三成。
「對了，我有【阿娜絡絲之淚】。」
按照金龍——雅莉格絲的介紹，【阿娜絡絲之淚】雖然不能完全屏蔽傳奇法爺的精神力探查，但也能起到一些作用。
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他決定繼續，只不過小心了許多。
行走無聲！
隱身術！
高等迅捷術！
……
一長串增益魔加持在身上，何塞繼續探查。
沿著道路和痕跡一路追蹤，他走到這處幽暗地域的邊緣，發現了另一個隧道。
穿過設了幾個魔法陷阱的隧道，他來到另一處幽暗地域，繼續追蹤。
突然，何塞陡然停下，心跳都加快了幾分，他發現在自己前方五米處，人員走過的痕跡消失了。
就這樣憑空消失了！
這地方有異常！
看著面前與其它幽暗地域地段沒多大區別的土地，何塞原地不動，仔細觀察並思考。
痕跡陡然消失，只有兩種情況：
第一種，眾人走到此處改用飛行，飛行自然不會在地面留下痕跡。
第二種，面前有幻術結界，再精妙的幻術結界也只是死物，不會連人員走過痕跡這種細節都給續上。
第一種情況的可能性不大，因為即便是北地女巫議會這樣強大的施法者組織，組織里也是中低階施法者為主，而飛行魔法中的最次魔法——空舞術也是高階魔法。（註：飛行術是大師級魔法，可以邊飛邊施法，空舞術是高階魔法，飛行速度不快，而且不能邊飛邊施法，因此高階法師很少使用空舞術。）
他仔細觀察痕跡消失的邊緣，發現一種微不可查的錯位感，確定面前有幻術結界。
不愧是北地女巫議會！
這精妙的幻術結界，若不是我一直盯著看，又有【數據化視覺】幫助，還真發現不了。
何塞不禁為北地女巫議會精湛的魔法技術感到驚嘆，他悄悄後退。
這種保護重要場合的結界的功能往往是綜合性的，除了製造幻境偽裝之外，還有外人接觸報警功能，裡面可能還有人監視、巡邏，只是由於幻術結界的原因，何塞無法看到他們。
當然，由於隱身術和【阿娜絡絲之淚】，裡面的人也無法察覺到何塞。
一路退到安全距離，何塞鬆了一口氣，隨後感到有些猶豫，猶豫要不要探查一下結界內部情況。
進行到這裡，他已經確定北地女巫議會在此建立了某個重要據點，但不確定裡面坐鎮的強者有多強，是傳奇女巫的話就糟糕了。
傳奇女巫的危險性比一般傳奇男性法爺要高一些，因為她們是傳奇法爺的同時還是女人，繼承了女性的優點，比如鍥而不捨、好記性。
當然，以上是從好的方面說，站在何塞的角度，那就是偏執、記仇了。
想了想，何塞決定繼續。
一方面，都到了這裡，他不甘心就這樣退走，另一方面，要是這裡的守護者是大師級，那麼說不定他能衝進去劫掠一番。
當然，他也想好了面對最糟糕情況——傳奇女巫時的行動方案。
他抓來一條普通地底小蛇，口中咒語飛速念出。
秘法之眼·延時施法！
這是從高階精靈德魯伊——安娜身上學來的一種秘法，可以把魔法封印進動物體內，遠程主動誘發。
在何塞的控制下，被施加了魔法的小蛇向幻術結界靠近，而何塞本龍則繼續後退，直至退到幽暗地域邊緣的出口處，處於秘法之眼的極限控制距離。
他目光冷靜，盯著千米之外不斷靠近結界的小蛇。
越來越近，十米，五米，三米，一米。
進去了！
其實，何塞的想法沒錯，結界內部的確有魔法傀儡巡邏、監視，在結界的核心地帶，傳奇女巫手握水晶球，魔法水晶球自動偵查結界周圍有無異常。
換句話說，他方才在死亡邊緣走了一遭。
幸好隱身術隱去了他的身體，【阿娜絡絲之淚】隱去了他的氣息，紅龍本身又小心謹慎，提前發現異常，這才得以全身而退。
「入侵者！」
小蛇蛇頭進入結界的一剎那，結界深處的傳奇女巫目光陡然變得凌厲，消失在原地。
其實，小蛇本身是不會引起結界反應的，它是幽暗地域原生生物，且沒啥威脅，問題是小蛇體內有特殊魔法能量。
何塞也沒期待小蛇體內的魔法能量能瞞過結界，在蛇頭進入結界的一剎那，他激活寄存的秘法之眼。
淡藍色的眼球在小蛇頭頂浮現，僅看了一眼世界。
冰藍色的凍氣激射而來，將小蛇和其頭頂的眼睛一起凍成冰雕，與此同時，浩瀚猶如實質的精神力向四面八方擴散，風一般壓得地上的草株低頭。
遠方，何塞調頭就跑，跑入隧道。
刺激！
還真是傳奇女巫！
傳奇女巫——朱蒂斯·墨菲漂浮在半空中，眉頭一皺，她精神力爆發掃描周身千米範圍，居然沒有找到那個大膽的窺視者。
算了，先把門堵上，再來好好搜查。
這麼想著，她向幽暗地域出口飛去。
感應到那傳奇女巫向自己方向追來，何塞連忙激活【盧倫思之杖】，一顆爆炎術將身後的隧道炸塌，與此同時，他攪動周圍元素。
另一邊，傳奇女巫站在垮塌的通道面前，臉色冰冷，站了一會兒轉身回去。
那狡猾的窺視者對施法者非常了解，本身也具有不低的施法水平（瞬發爆炎術），各種布置斷了她繼續追殺的念頭。
垮塌的碎石擋住身體，而攪動元素令她不敢貿然使用空間魔法。
空間魔法具有很強的風險，空中和地面暫且不說，在地底，無法看見傳送目標點的情況下，要是傳送目標點恰好落下一星點碎石，那麼後果可不太妙。
不是著陸失敗捲入空間亂流，就是體內多出一顆石子，前者十死無生，後者免不了疼痛之苦，要是石子出現在心臟、腦袋等關鍵部位，一命嗚呼也不是沒有可能。
話說何塞，何塞一路逃到來時的隧道口。
雖然傳奇女巫放棄了追殺，但他還是把通道給炸了，而且是走一路炸一路，斷了達納王國通過地道前往三角平原的道路。
在何塞離去後不久，一道風塵僕僕的身影在幽暗地域一路狂奔，看到垮塌的隧道，滿腔怒火。
「哪個天殺的乾的？！」達納護國劍聖——贊格威爾怒聲咆哮。
他氣喘吁吁，欲哭無淚，收到國王的緊急召回消息，為了防止奧德賽王國乘機擴大戰果，他立馬抄地底近道從三角平原往回趕。
跑了整整一個白天外加兩個小時的黑夜，眼見就要回到達納王國，結果呢，通往地面的隧道被人給炸了。
權衡一番，他轉身繼續跑，計劃原路返回，穿過蠻人大草原到達杜隆隘口。
只是這樣的話，至少要跑一天一夜，傳奇強者也經不住這樣折騰啊！
「別讓老子知道是誰幹的！」
另一邊，何塞不知道一名傳奇劍聖因自己要跑斷腿，他出了山谷，一直往空中爬升，直至超越沐雪的喬戈爾諸峰。
半空中，他回頭看向月光下的達納王國大地，煙火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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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