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昏暗的審訊室里,都沒等用刑,原只是普通百姓的紅衫軍戰士就竹筒倒豆子把紅衫軍的起源和經歷都講述得一清二楚。還告訴沈林一個重要情報,這支出來劫掠的小隊沈林並沒有全抓住,還有一個人在遠處望風,現在估計已經把他們被俘的消息匯報給總部了。
這名紅衫軍說出這條消息的潛在用意也是希望沈林會忌憚紅衫軍對他們網開一面,可惜他的心機用錯了目標,沈林根本就沒把紅衫軍放在心上,一夥雜牌軍而已,就算有了槍械又如何?擋得住他身經百戰的精銳戰士,擋得住他縱橫大地,貫穿天空的飛機坦克?
已經沒有價值的紅衫軍戰士全部被發配到青山監獄接受改造去。
張龍和沈林探討起紅衫軍,沈林說道:「如果他們沒有撒謊,這紅衫軍並非是殘虐百姓的暴徒,反而更像是一支義軍。」
沈林對紅衫軍的印象稍好了一些,羅雲達只是個體行為,不代表整個紅衫軍。
「但他們也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他們為了占領兵工廠,對當地的倖存者的時候可沒有手下留情。」
「嗯,這倒也是。」沈林點點頭,又說道:「我們想要進軍市中心,不可避免會遭遇紅衫軍,到時候看看他們是什麼態度,如果執意頑抗拒絕合作,等待他們的也只有滅亡!」
因為魚塘村的事耽誤了一些時間,再次出發回到已經空無一人的防空洞據點的時候已是上午九點。
三架武裝直升機停在附近寬敞的廣場上,空指部建成之後,沈林又後建造了兩架雌鹿直升機,將空中火力擴大到足以轟炸一條街道的程度。
短暫休整之後,沈林朝著第二大街進軍。
為了確保安全,沈林還是乘坐已經三星的灰熊坦克。
分別一日,城市已被潔白包裹,大雪覆蓋路面,坦克的履帶又碾壓出一條堅實的道路供後方裝甲車通行。
一路上,喪屍的足跡在積雪上隨處可見,等來到了第二大街時候,第二大街上已是屍滿為患,而且雷達中明顯可以看到屍群中有幾個顏色更深的暗紅色光點,是進化喪屍。屍群沿著第二大街,朝在向城郊方向走,迎面正撞見沈林的軍隊。
之前沈林幾次都遷移離開城區的屍群所襲擾,卻始終沒搞清楚屍群是怎麼聚集的,今天他發現了一絲端倪。
「這裡面一定有問題!」當前的情況已經容不得沈林多做思量,喪屍的威脅近在眼前。
「開火,消滅它們!」
防暴部隊和重裝步兵一馬當先,三星重裝步兵陳宇豪和二星防暴部隊黃浩然對視了一眼,他們又要並肩作戰了。黃浩然衝鋒在最前面,在前線配合其他防暴戰士樹立起盾牆,在他們身後就是無所畏懼的重裝步兵,先是一輪蠍尾獅火箭炮將前排屍群炸得四分五裂,灰熊坦克隨後發出聲聲炮響,一枚枚炮彈落在喪屍陣地中,殘破不堪屍體和碎石塵土一同被炸上天。
隨後就是大規模的動員兵成陣列壓上,子彈匯聚成洪流,將不知死活的屍群打得排排倒下。
今天戰鬥的情形和往常有所不同,三架雌鹿直升機從空中飛過,機炮和響尾蛇飛彈一同落下,密集的炮火轟炸將整條街都掀得天翻地覆,一輪攻擊站在坦克艙門外的沈林就看到三架飛過的直升機紛紛冒起金光,只一輪攻擊三架雌鹿直升機全部升星,這一輪飛彈機炮打擊下有近萬喪屍殞命。
「怪不得要城市都要修建防空洞,這還只是武裝直升機,要是轟炸機情形會更恐怖。」沈林驚嘆道。
在空中火力的覆蓋壓制下,這場戰鬥變得更輕鬆了,端著機槍的陳宇豪直接沖入屍群中,站在一輛報廢的公交車上瘋狂掃射著下面喪屍,屍群被炮火轟炸下根本成不了規模,完全失去威脅。
戰線側翼,閆坤放下了他的噴火器,得了,今天又沒他表現的機會。
十分鐘之內,戰鬥結束,這股接近兩萬規模,其中有數個進化喪屍的屍群被消滅,道路也已經被炸得千瘡百孔,工程師在戰士的掩護下修理街道,讓車輛坦克可以順利通行,時不時也有工程師升星,身上冒出金光。
不過戰鬥的繳獲不多,沈林只得到三千金,現在沈林已經到了獲得幾千金根本都沒什麼感覺的階段,只有五位數的金額才能讓他為之動容。
部隊踏著喪屍的屍體繼續向前進發,前行數百米,前方的一片路段出現大面積被腐蝕的痕跡,綠色的酸液還殘留在街道上,裡面可以見到被腐蝕得焦黑的骨頭。
「是化工材料灑了還是什麼原因?」沈林還在琢磨著,路旁樓頂突然出現一個如肚脹如十月懷胎,四肢瘦長的奇行種進化喪屍,它張開大嘴,齒縫間滿是散發綠色螢光的酸液,強腐蝕性酸液在喉嚨處滾動著,然後一口噴出。
這個角度在地上的部隊根本就看不到,儘管警犬已經示警,沈林打開雷達也看到了這隻隱藏在樓頂的喪屍也已經太遲了,一大團綠色酸液像是一張大傘一樣從頭頂蓋下來。
動員兵戰士躲閃及時沒有被酸液噴中,可一輛裝甲車卻躲不開了,能抵抗子彈攻擊的外部裝甲以極快的速度被腐蝕著,金屬迅速氧化,鏽蝕,裝甲車的頂部已經被腐蝕一空。
擁有噴吐酸液能力的進化喪屍還想繼續發起攻擊,沈林已經不會給他這個機會了,一發響尾蛇飛彈直接把進化喪屍和他藏身的樓頂全部炸得粉身碎骨,一棟樓被飛彈轟得矮了三層。
「恭喜指揮官,您麾下作戰單位雌鹿直升機消滅二階喪屍,酸喉,您獲得英雄之證*3,目前英雄之證的數量為10。」
「城市中危機四伏,稍不留神就折損了一輛裝甲車,還好戰士們反應得快,沒有人員傷亡。」沈林正想著,一名動員兵前來匯報。
「長官,有戰士受傷了。」
「怎麼回事?」
「一名戰士被褲腿上被濺了一滴酸液,酸性太強烈,軍裝起不到防禦的效果,酸液直接穿透軍裝,皮肉都爛了。」
沈林急忙過去查看,路過裝甲車的時候裝甲車就只剩一副焦黑的骨架了,這酸液著實可怕。
有戰場醫療經驗的戰士正在幫忙切除被酸液腐蝕壞了的腐肉,戰士疼得滿頭大汗,用一根皮帶死死勒住小腿,讓小腿的血液暫停流通,使腿部傷處發麻失去知覺。
疼得不停翻著白眼隨時可能昏厥的戰士看到沈林來了還要敬禮,沈林連忙過去攥住他的手,安撫道:「兄弟,我不會拋棄你,堅持住。」
「立刻派車把戰士送回基地,接受妥善的醫療。」
幾名戰士合力把他抬到擔架上送上裝甲車,隨後裝甲車駛向城外。
戰士臨走前感激的眼神讓沈林心裡更難受了,是他缺乏警惕性低估了城市中的危險,導致戰士受傷,好在戰士們身手敏捷,沒有造成更大的傷亡。
自責讓沈林更加警惕,前進路上隔幾秒鐘就要掃視一眼雷達,時刻關注警犬提供的信息,部隊行進的速度也放緩了。
第一天向城市進軍就出師不利,一輛裝甲車被毀,傷了一名戰士。
這邊向城市用兵的沈林遭遇了小小挫折,在城市另一頭,紅衫軍三位首腦也聚集在一起,為一件事爭執不休。
今晨,一名紅衫軍戰士倉皇逃回基地,說他們早上在魚塘村被其他軍隊打劫欺凌,大首領林潮生聞言勃然大怒,就要發兵去找這伙軍人討個公道。
女人的心思總是更細膩一些,二首領姜白鹿發現不對的地方,他們大清早跑魚塘村去做什麼?
一開始這人還吞吞吐吐的顧左右而言他,在幾名首領的逼問下他才說出實情,他們是去魚塘村打劫,結果引出了一條過江猛龍,頭目羅雲達和其他兄弟都被那伙軍人捉拿,只有他不在現場逃了出來。
此話一出,三位首領的反應各有不同。
林潮生以為,就算他的部下做錯了,要教訓也是他來,別人沒資格。
姜白鹿的看法和林潮生出現了分歧,姜白鹿覺得,這種蛀蟲如果留在紅衫軍里,早晚要把紅衫軍的名聲敗壞,軍人們處罰他沒錯。
周乾的想法和他們兩個都不一樣,他根本不關注羅雲達的下場,羅雲達是死是活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對這伙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正規軍充滿了戒備,他覺得這時候根本沒必要去管羅雲達,想辦法搞清楚這支軍隊的來頭,他們的目的才是關鍵。
三個人各有想法,爭執不休,從上午吵到了中午。其實主要是林潮生和姜白鹿在爭吵,一個人想要去救羅雲達,一個人不贊成救羅雲達,周乾保持中立。
林潮生心裡清楚現在已經不是救不救羅雲達的問題,而是大首領的權威不能受到挑釁,林潮生這時候不能低頭,他才是這支軍隊的領導者。
「你們兩個各執一詞,吵到天黑也沒個結果,要不咱們投票決定吧。」
「我贊成,她反對,周乾,你怎麼說?」
周乾笑著搖頭:「投票可不是咱們三個人內部投票,要投票所有人都投票,咱們看民意,如果大家都覺得應該救羅雲達,咱們就去救他,如果大家覺得羅雲達是自作自受,那就不管他。」
「投票就投票,事先說好,投票的結果一旦出來,就算不同意也只能接受,不許再提出反對意見。」姜白鹿斷然道。
「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