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上所述,春遊踏青活動安保力量是極其匱乏的,除了各家派來的幾位進化者,基本上就是學校的老師和保安負責學生們的安全。
其實正常來說,學生們根本就不會遇到危險,紅警戰士已經提前『踩過點』了,確定方圓百里都沒有喪屍和喪屍獸,而且還專門給露營劃了一塊安全區,就在河床邊上,河水極淺淹不死人,林地也較為稀疏不會有人走失。學校的教師,護工把一切能想到的全都想到了,可偏偏就是沒想到可能會出現內鬼。
「小公子專程在這等我有什麼事嗎,不會是瓶蓋擰不開要讓我幫忙吧?」花臂虎王偉中去車上取冰鎮啤酒,路上正見龔明傑,調侃問道。
「王叔為我家做事也有快二十年了吧,我還沒出聲你就是我爺爺的心腹。」龔明傑嚴肅道。
「你呀有話就說,別跟我兜圈子,俺大老粗一個咬文嚼字可比不過你。」王偉中眉頭擰成川字,這小子沒頭沒尾說啥呢。
龔家現在是老太爺當家做主,就算龔長友壽終正寢,掌權的該是龔永安輪不到龔明傑,王偉中對龔明傑也就沒多少尊敬可言。
「好,那我就直說了,我希望今晚王叔你能灌醉沈甜的保鏢李思牧,不管以任何方法,我希望他今晚不要打擾我的好事,嗚......」龔明傑正說著,王偉中越聽越不對,堵住他的嘴將他拉到了路旁茂密的樹林裡。
王偉中惱怒道:「灌醉李思牧,你想幹啥?敢招惹西北軍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我告訴老太爺他不扒了你的皮!」
龔明傑短暫沉默,哂然一笑道:「告訴吧,你現在就去告訴我爺爺,我就是奉我爺爺的意思去辦的。」
王偉中被鎮住,收斂了怒容,撓頭說道:「真是老太爺讓你幹得?老太爺怎麼沒跟我提起過。」
見王偉中如此輕易就相信了他,龔明傑膽子更大了,成竹在胸道:「那當然,如果沒有爺爺的授意,我敢這麼幹嗎!沒有提前告訴你是知道你好酒,怕你貪杯誤事泄露機密。」
「小公子,跟我透個底,你讓我灌醉了李思牧到底想幹啥?」
「當然是強上了沈甜,等生米煮成熟飯之後沈甜為了名聲自然是不敢亂說,我再趁熱打鐵征服她的心,以後沈甜就是我的女人,我也就是沈林的妹夫了。」
計劃非常簡單,就八個字,調虎離山,強上沈甜。如果成就好事,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沈甜連人帶心全部歸龔明傑所有,另外百分之五十的概率龔明傑也篤定沈甜為了名節不損,不敢捅破此事,龔明傑在趁機拍攝視頻恐嚇沈甜再做幾次,沈甜差不多也就被他拿下了。
這樣的手段龔明傑用了好幾次,至今無一失手,這次也不例外。
「老太爺神機妙算,如果此事真成了,龔家就一躍成了沈林的親族,到時候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在西北可以說是為所欲為啊。」王偉中被龔明傑說動了,要真像龔明傑說得那樣,他王偉中也將一躍成為西北有數的大人物,平常瞧他不起的進化者以後也得看他的臉色。
「就按您說的辦,今晚上無論如何我也會拖住李思牧,小公子儘快把事辦成,不要鬧得太大。」言談間王偉中對龔明傑多了幾分恭敬。
「其他的用不著你操心,拖住李思牧你就是大功一件。」最重要的一環已經完成,接下來就看他的了,經驗豐富的龔明傑輕車熟路,只要找到機會就能得手,而在人員分布稀疏的荒山野嶺,那還不到處都是機會。
兩人商議完畢,分散離開,寂靜的樹林裡只有一隻捧著堅果的松鼠聽到了這一場陰謀,可愛的松鼠歪著頭,繼續啃咬著堅果。
郊遊已經開始,學校每天會給學生發一個饅頭和一盒罐頭,一天三頓吃這些肯定是不夠的,這就需要鍛鍊學生們野外求生的能力了,河裡提前被傾倒了很多魚蝦,叢林裡的野果,樹上的堅果,以及種種能食用的植物都是大自然的饋贈,學生們必須學會如何利用資源在野外生存,這才是郊遊的目的。
當然,如果實在是廢物到不行了,如此寬鬆的條件也無法順利求生可以選擇放棄,只是放棄的話,郊遊活動的評分就會很低,這直接影響期末成績。
用杆子打樹上的松果半天沒打下來一顆,沈甜有些泄氣,說道:「老爸常說我和哥哥是被寵壞的一代人,他年輕的時候六七歲就在水庫游泳,天不亮就上山采蘑菇摘野菜,說把我和哥丟到野外三天就能餓死,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野菜的種類都分不出來。」
「我也一樣啊,在沒有親眼看到花生的時候我一直以為花生是長在樹上的,馬,騾子和驢根本就分不清楚,在我看來都是一樣的。」戚雪萊是個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大小姐,比沈甜還過分,不過她比沈甜聰明,從懷裡摸出一根巧克力棒遞給沈甜,說道:「前幾天我做值日偷聽到了郊遊的事,提前準備了很多事物,就算我們什麼也找不到也能很舒服的渡過三天。」
沈甜咬了一口巧克力棒,甜潤香濃的口感補足了她的元氣,突然雙手叉腰元氣滿滿道:「我們去抓魚吧,我不信我什麼都辦不成,我槍法可准了。」
「捕魚......要用槍的嗎?」
「我沒帶槍呀,我是覺得既然我槍法准,用魚叉肯定也不會差,我們先去撿合適的樹枝削成魚叉。」
野外求生很有意義,之後的幾個小時,沈甜和戚雪萊兩個大小姐撿木棍,做魚叉,經歷了一次次失敗,黃昏時分終於在河流下游插到了一條兩斤多重的草魚。
付出了汗水得到收穫那一刻的喜悅彌足珍貴,魚是抓到了,毫無生活經驗的兩個嬌小姐沒開膛取內臟,魚鱗也沒刮,直接把草魚架在火上烤,最後的滋味那就不用提了,又腥又苦,烤熟了沈甜才回憶起來哥哥做烤魚時候的步驟她省略了好多,難吃也在常理之中。
篝火旁邊,兩女將草魚丟棄,烤著篝火吃零食談天說地,談過去,談未來,看著滿天浩瀚群星,這是在城市欣賞不到的景象。
「災變降臨的頭半年夜空變得很乾淨,我也是第一次看到晚上的星星,後來城市秩序恢復,各地工廠開工我又看不到星星了。」
「你哥可真能幹,半年就恢復城市秩序了。」
兩女交談著,附近傳來沙沙的腳步聲,篝火照亮黑暗,也照亮了來人的面孔,是龔明傑。
「你來幹什麼,挨罵沒夠?」戚雪萊牙尖嘴利依舊,這次龔明傑沒有任由她譏諷,只見他從懷裡掏出消音黑星手槍朝著戚雪萊一槍打過去,沉悶的一聲槍響,子彈沒入厚重的林間葉片中,感知到危險的戚雪萊形象都不顧了,就地一個翻滾躲開子彈,漂亮的雪白色羊毛衫上沾滿了灰塵和落葉。
「龔明傑,你找死!」沈甜當即起身把戚雪萊護在身後,她厲聲質問龔明傑,她不信龔明傑敢開槍打她。
龔明傑確實不會開槍射沈甜,對付沈甜也不需要用槍,把槍收回懷中,搖曳的火光照耀下,龔建明臉上的邪笑明明暗暗猶如惡鬼一般。
「沈甜,我對你用情至深,可你一次次把我的真心丟在地上踐踏,我想你想得快要發狂了,這次我無論如何都要得到你。」故作痴情的姿態說著,龔明傑朝著沈甜撲過去。
沈甜輕盈躲開,還捎帶保護著戚雪萊,圍著篝火和龔明傑轉圈,像是再玩老鷹抓小雞的遊戲,只是遊戲失敗的結果會特別殘酷,小雞會被當場殺死,母雞也會慘遭蹂躪。
沈甜受過嚴格的軍事訓練,但龔明傑一身訓練有素的肌肉也不是擺設,同等情況下,男女身體素質就是存在差距的,沈甜肯定不是龔明傑的對手,此刻她只恨自己太大意了出門沒有帶槍。
但沈甜依然沒有慌亂,反而冷笑著威脅龔明傑道:「你現在立刻離開這裡,我忘記剛才發生的事情,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我的教官李思牧先生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確認我的安全,如果你不離開被他逮到了我不保證你的安全。」
龔明傑突然仰頭大笑,笑聲洪亮,好像根本不怕引起別人的注意,說道:「一點零八分李思牧來看過你一次,三點二十分李思牧來了第二次,剛才五點鐘又來了一次,你以為那條魚是你抓到的嗎?是李思牧遠距離投石提前震得它七葷八素才讓你一叉叉死它。他平均兩個小時過來查看一次你的安全情況,按照這個規律,下一次應該是七點鐘左右,距離現在還有一個多小時,我幹什麼都夠了。」
龔明傑越說沈甜越是心涼,李思牧的規律已經被龔明傑摸透了,他早有預謀,而且已經付出行動。李思牧一直在保護沈甜,但也不能二十四小時都跟著沈甜為她一個人活著,就算李思牧可以那麼做沈甜也不需要,沒有任何隱私做什麼都被人監視誰也受不了,沒想到被龔明傑鑽了空子。
沈甜繼續繞篝火閃躲,秦王繞柱能拖延一時拖延不了一世,龔明傑拔出槍對準沈甜,槍口漸漸向下鎖定了她的大腿,龔明傑冷聲道:「沈甜小姐,我只想要你的身子,不想傷害你,我勸你乖乖配合我,事成之後我保證你還和以前一樣。反正你早晚都要被男人干,不如便宜了我,你說是不是啊?」
「傻B,別他媽噁心我,你敢動我一根手指頭我讓你全家償命。」沈甜像是發怒的雌獅,她可不是逆來順受的軟弱女子,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氣節她有。
「看來你是非要逼我了,如果你不肯配合,沒辦法,我只能把你先奸後殺,你放心,我會處理好你的屍體的,保證讓你漂漂亮亮的死。」龔明傑眼神變得危險,十六七歲少年,正是愣頭愣腦最衝動的時候,逼急了他他什麼都幹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