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殺與放
是敵非友，濱市軍戰士們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舉起九五式步槍朝著頭頂的戰爭堡壘開火，子彈擊打在基洛夫空艇最外層的光譜吸收流體鍍層上比蚊蟲叮咬還不如，密集的蚊蟲叮咬也有可能對人的生命造成威脅，可5.56MM步槍子彈在基洛夫空艇面前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明知徒勞無功還不斷開火，使用自己唯一能對基洛夫空艇造成傷害的方式進行攻擊的戰士們有種堂吉訶德沖向風車的荒誕感。
子彈無用，火箭筒同樣收效甚微，健壯戰士肩抗火箭筒，第一次將目標對準天空，不需要瞄準，基洛夫空艇實在太龐大了，閉著眼睛都能打中。
火箭彈在基洛夫空艇的下腹炸開，烈焰火光混合著碎片向四面八方衝擊，可當爆炸散去，基洛夫空艇依舊完好無損。
基洛夫空艇的防禦能力令人絕望，挨揍挨了半天的基洛夫空艇終於收到發起進攻的信號，武器艙門打開，一連串的頭部有獰笑鯊魚塗裝的巨齒鯊榴彈投擲下去，一分鐘投放榴彈的數量上百，下方的濱市軍就看到密集成串的榴彈投放，專業素養讓他們迅速尋找掩體。
轟隆隆隆，爆炸聲連綿不絕，平整的街區剎那間傷痕遍布，各處都有榴彈爆炸，比『吃雞』的轟炸區還要危險十倍，因為基洛夫空艇投放的榴彈過於密集，榴彈洗地之下是真的生死各安天命了。
榴彈隨機投放，具備追蹤定位能力的銀鯊飛彈就很有針對性了，操縱火控系統的機組人員鎖定濱市軍軍官發射飛彈轟炸，飛彈當量不大，但幾發摧毀裝甲車沒問題。
除此之外，基洛夫空艇最具殺傷性的武器大白鯊雷射炮露出它猙獰的樣貌，獰笑鯊魚塗裝的眼部泛起微微紅色，只聽嗡地一聲響，兩根水桶粗的紅色雷射柱朝著想法犁了過去，街道霎時間翻卷，壓實的馬路頃刻間被雷射刺穿十米，地下光纜，水管全部斷裂，雷射炮緩慢移動，掃過一棟大樓，鋼鐵瞬間被燒成金橙色鐵水，水泥在雷射炮面前就是豆腐渣工程，雷射炮切割而過，大樓被切出傷痕斷裂成兩截，碎石如雨，被斬斷的大樓上方當場砸落下去，躲在大樓里的戰士死傷慘重。
有超級武器內味了！
沈林揮舞拳頭叫好，這攻擊力也太給力了，比光棱坦克強多了。真他娘一分錢一分貨啊，啥也不說了，基洛夫空艇牛B！
三重轟炸，基洛夫空艇的無敵防禦和超強打擊讓他們屈服了。
「別打了，我們投降！」羅大炮站在天台上，奮力搖動象徵投降的白旗，眼中滲出屈辱不甘的淚水，在臉上的泥土髒污中沖刷出兩條痕跡。
沒有任何機會，敵人全方面領先我們，打到現在就連人數也比不上紅警軍團，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進行最後反撲卻遭遇了新鮮出爐的基洛夫空艇，觀音大士，我好苦啊。
軍隊層面上，濱市軍全面落敗，高端武力上也根本不是對手，濱市軍就羅大炮一個高手，紅警軍團中能力敵羅大炮的就有好幾個，同階的黃雲龍更是幾次打得羅大炮抱頭鼠竄，最近一次砍掉他一根手指，要不是躲得快半個手掌都要被斬斷。
白旗一舉，就再無翻盤可能，濱市軍的戰士們眼中神采也無，最後一點精氣神也隨著搖動的白旗散掉了，行屍走肉般地放下武器，被隨後趕來的紅警戰士們押送離開。
「輸了......」戚建明低下頭，表情痛苦，回想起出征前的意氣風發，悔恨的淚水奔涌而出。
「體面點吧，將軍。」看著戚建明，羅大炮對他竟然生出了憐憫的情緒。
止住淚水，用潔白的手絹擦了擦眼角，望著巷口外出現的一隊身穿嶄新軍裝，根本就沒加入戰場的生力軍徹底絕望，沈林根本就沒拿他當正經敵人對待。
「戚建明，將軍有請。」為首的中尉士官道。
「將軍，我跟你一起去。」羅大炮遞給戚建明一個眼神，讓他不要緊張，羅大炮會儘自己最後的努力保全戚建明的。
士官看了羅大炮一眼沒有制止他，帶著兩人來到基洛夫空艇之上，高空中冷風呼嘯氧氣稀薄，病體未愈的戚建明臉色蒼白，在士兵的押送下終於見到了梁市軍的主人，新晉少將，沈林。
「戚將軍，久仰了。」沈林很是敷衍地客氣了一句。
望著沈林那張年輕得過分的面孔，戚建明胸膛急促起伏，臉上呈現出病態湧上潮紅，一口血淤在喉嚨口，滿嘴血腥味。
「這次是我輸給你了，你打算怎麼處置我。」戚建明倒也光棍。
「好，戚將軍快人快語，我打算給你個體面點的死法。」沈林將手指捏著水晶瓶展示給眾人，說道：「這裡有一瓶毒藥，能讓你在沒有痛苦的情況下迅速去世......」
「你不能殺我們將軍。」羅大炮硬著頭皮要保戚建明，黃雲龍給了老對手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沈林根本沒理他，王對王，他只和戚建明對話：「等你死了以後我就把你的頭切下來裝在冷凍櫃裡，立刻空運到聯邦軍部，讓那群老東西睜大眼睛好好看一看你是怎麼死在我手裡的！」
嗓音越來越大，說道最後半句話的時候渾身的念力都開始激盪起來，咆哮的聲音在激盪的念力增幅下飛機跑道都被震出了裂痕。
「好強。」羅大炮暗自心驚，他竟不知道梁市軍的沈林將軍也是高階進化者，而且給他的感覺隨時可能突破到四階的樣子，帶給他極強的壓迫感。
戚建明聽明白了，一定是軍部激怒了沈林，自己求援賀齊起到了反效果。
發泄完了憤怒，沈林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繼續說道：「如果你想死，這就是我為你準備的死法，如果你不想死，我給你留一條活路。」
好死不如賴活著，戚建明正值壯年，他如何願意去死，對沈林的語氣都變得客氣了：「沈將軍請講。」
「首先你得寫一條罪己狀，把此次戰爭所有的過錯都背在自己身上，本來就是你的錯，如果你不擅自開戰，起碼今年上半年我沒有對你動手的打算，就算我想要一統西北也會和你先談利益分配，談不攏再打，不至於鬧到如今地步。」
「沈將軍說的是，罪都在我一人身上，我認罪，也願意將我的罪名公之於眾。」戚建明大概猜到了沈林的想法，沈林想要平穩吃下濱市不激起當地反抗情緒，所以他需要認罪，把他打成萬劫不復的罪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戚建明是戰敗方，身上被潑污水他也認了，何況本來他也不乾淨，就是因為他存了撿漏的想法招致大禍。
「你答應就好辦，將你的罪過公之於眾我不會殺你，接下來，我要你解散濱市軍，所有濱市軍的將士解甲歸田，而且全部都要搬家遷入天北省，我希望你能勸服他們乖乖聽我的安排，反對者一律處死。人挪活樹挪死，是換個地方重新開啟人生還是被槍決由他們自己決定。把以上兩點辦到，你對我就沒有用了，我也不想背負殺你的惡名，做完兩件事，立刻離開九原省，之後你愛去哪去哪，總之西北沒有你立足之地。」沈林將他的要求說完，接下來就到戚建明做出選擇的時候了，戚建明沒得選，想活他只能按照沈林的安排走。
羅大炮也不斷給戚建明使眼色讓他答應。
「我...同意。」寫出罪己詔，名聲盡毀，解散濱市軍還要強求戰士們搬離自己的家園，他在戰士們心中的光輝形象也要變成臭狗屎，半輩子努力功虧一簣，天知道戚建明說出那三個字付出多大努力。
「很好，我們達成一致了，張牧之，把人帶上來。」沈林一拍手，濃眉大眼生著一對招風耳，髮際線後移的張牧之領著一個不情不願一直在努力掙脫他的小蘿莉從艙門走出來。
說小蘿莉也不太準確，戚雪萊十三四歲，馬上就要合法了，算大蘿莉。
「閨女。」戚建明喊了一聲，看到父親，戚雪萊立刻掙脫開張牧之，跑過去撲在父親的懷裡，賊溜溜的烏黑小眼睛閃過一絲壞，趴在父親耳邊告狀道：「爸爸，那個大叔他老欺負我。」
在場的都是進化者，戚雪萊的低語大家都聽到了。
戚建明臉上也閃過一絲尷尬，要是換做以前哪怕知道戚雪萊是惡作劇也要懲治一番張牧之哄女兒開心，可現在他沒有能力懲治任何人。
拍了拍女兒的小腦袋：「寶貝乖乖聽話，你不是一直吵著要去玩吧，爸爸待會就帶你外地旅遊你看怎麼樣？」
戚雪萊從父親勉強的笑容里看出他心中的哀痛，緊緊抓著父親的手，不敢再胡鬧了。
「沒想到沈將軍連我的女兒都劫到手，戚某佩服。」再慫也要有個限度，涉及愛女戚建明勇了起來，夾槍帶棒損沈林。
「我如果是你就不會對不了解的事輕易下判斷，不過也對，你要是夠聰明就不會落到今天的下場了。」沈林可不慣著他，反諷一句後告知他真相：「沙天鷹戰死之後，還留在你家莊園的沙天勝惶惶不可終日，昨天夜裡他看到機會在食物里下毒毒死了你們全莊四十三口人，趁機掠走你女兒當做人質想要逃亡，如果不是張牧之就埋伏在你家附近，他早就帶著你女兒遠走高飛了。」
沈林將張牧之送到濱市的確不懷好意，不過就以結果論，沈林做了一件好事，讓戚建明父女團聚。
戚建明沉默片刻，心志迅速堅定下來，不存半點猶豫道：「沈將軍的恩情我記下了，你放心吧，你的要求我今天就會讓你滿意，明天你就再也不用看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