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錯，不錯。」
就在衛朔方以為會迎來幾位長老的雷霆一怒時。
裴仲卻是哈哈大笑。
剩下幾位長老，也是露出滿意欣慰的表情來。
「這才是幽羅城的城主。」
「馬兄，此事真相，就是如何。你以為呢？」
馬周面無表情，眼底卻有一絲笑意。
「此事就先這樣辦。」
「不過至尊宗師那裡，卻是需要去一趟，我們要知道至尊宗師的打算。」 ★
李紀笑了笑。
「此事就交給衛城主吧，與至尊宗師溝通一事，他在行。」
衛朔方一臉懵逼。
這是個什麼套路？
嘶？
霧草。
上當了。
衛朔方終於知道怎樣回事了。
他被幾位長老套話了。
一開始裴仲問他為何要派寒礫監視咄啜府的時候，這算計就開始了。
那問話的目的，在於讓他產生警惕。
只要產生警惕，就很容易把長老們的所有言行往他們需要的方向思考。
也正因為警惕，衛朔方沒有意識到。
他和寒礫回答裴仲的提問，太過對答如流了。
就像是早就模擬了無數次一樣。
僅僅這樣也沒什麼。
後面咄啜府上發生的事。
以前衛朔方剛才的擺爛才是問題。
與其說剛才衛朔方是仗著自己註定成為至高者的條件開始擺爛。
不如說他其實是在知道某些實情，卻又根本沒辦法解決的情況下決定擺爛。
這當中的微妙區別，也只有當事者才能體會，不可言說。
於是。
衛朔方等於暴露了，他一開始就知道咄啜府出了什麼事。
同時也暴露了，龍溟把一切交涉都交給衛家，本身就是其與衛家的約定。
衛朔方的臉色有幾分難看。
他不得不承認。
不管這些長老人品如何。
能成為長老的人，果然個個都是老奸巨猾之輩。
從七位長老到達幽羅城，所有的事一件接一件。
衛朔方全程都和長老們在一起。
而這幾位長老就這麼在他眼皮子底下，無比默契地給他下了個套。
要不是最後幾位長老直接揭牌，他現在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反過來一想。
何紹作為長老中的一員。
哪怕因為傲慢得罪了至尊宗師，而倒了大霉。
但他會是一個無腦跑去咄啜府上的人嗎？
這一刻。
衛朔方驚出一身冷汗。
還好。
還好至尊宗師給我煉製了一件道源秘寶，不然現在肯定就不是這個結局了。
等等？
難道說至尊宗師是知道一定會發生這一步。
所以才故意當著長老們的面，煉製出一件道源秘寶給自己的？
裴仲看著衛朔方臉色在那裡不受控制的風雲變化。
他似笑非笑的開口。
「城主，你與至尊宗師的關係良好。」
「這很好，繼續保持。」
「只要能給吾族帶來足夠的利益，有的時候是可以走一些捷徑的。」
說完。
裴仲就和其他幾位長老轉身離開了。
有些事，他們需要私下商量。
衛朔方嘴角一抽。
確定了。
不但至尊宗師是一開始就料到了這一幕，所以才給我煉製道源秘寶。
幾位長老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而且。
裴長老這句話，就是表明態度吧？
衛朔方心裡苦笑一聲。
他一向自詡智謀深遠，以智將儒將自居。
現在才知道。
他在這些長老面前。
那就還是個毛頭小子。
不得不服氣啊。
……
衛朔方終於把一切理清的時候。
六位長老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裡，討論接下來的方案。
「何紹的死，是一個信號。」
「很顯然，至尊宗師在給我們展現他的力量。」
「如果我沒有料錯，至尊宗師還精通陣法。」
「而且不比煉器和煉丹差。」
開口的。
是從來到幽羅城後， 就一直當一個背景的杜封。
除了這些長老自己。
很少有人外人知道。
杜封是整個長老會的首席智囊。
這也就是為何杜封一個不站任何立場，不加入任何派系的孤臣長老。
卻在長老會之中，擁有極高的地位。
從一開始就一言不發的杜封，一直在觀察。
而且頗有收穫。
「封兄你的意思是說，至尊宗師在向我們，展示他的價值？」
房仁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了那一貫虛偽的笑。
杜封搖搖頭。
「至尊宗師如果真的是三項全能，那麼他根本沒有展示價值的必要。」
「他對何紹做的，只是在提醒我們，別招惹他。」
「對何紹和衛朔方截然不同的態度，就是他想展示給我們看的。」
馬周神色嚴肅的開口。
「他想告訴我們，與他為友和與他為敵的後果。」
杜封點點頭。
「正是如此。」
頓了一下後。
他又道。
「這位至尊宗師並非不通世故之人，他只是故意擺出這樣的姿態。」
閔國有些不解。
「這是為何？」
杜封伸出兩根手指。
「其一，這是為了鍛鍊他的弟子。這一點很明顯。」
「其二，他這是故意給自己留出破綻，引誘某些傢伙出手。」
房仁嘴角一挑。
「比如何紹？」
杜封搖搖頭。
「何紹還沒有這個資格，吾族上下也沒有這個資格。」
馬周沉聲開口。
「是那個追殺盤古之人。」
「諸位，你們還記得吧？至尊宗師要等的那個盤古，在被追殺。」
「至於至尊宗師是這樣說的，而且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其他幾人恍然大悟。
李紀搖搖頭。
「這位至尊宗師，到底是什麼來頭？那個洪荒，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居然出了這麼一位。」
「境界，實力，煉器，煉丹，陣法，謀劃，心計。樣樣都頂尖。」
既然知道龍溟在交談與布局之中要傳達的意思。
幾位長老自然知道咄啜是誰幹掉的。
雖然幾位長老震驚無比，完全無法想像這是怎麼做到的。
但他們還是先把這個結果當成事實。
對於他們這些身居高位，決定整個種族未來的上位者來說。
比起輕視一個人，不如將之無限拔高。
杜封搖搖頭。
「洪荒是什麼地方不重要，重要的是吾族想要怎樣對付這位至尊宗師。」
「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至尊宗師的敵人，有可能是現在的吾族不能抵擋的。」
「那麼，你們怎麼看？」
這言下之意很明顯。
現在對抗不了。
以後也許可以。
現在關鍵就是，要不要用整個種族的生死與未來，去賭一把？
就在這時。
馬朔方的聲音，在門外號起。
「諸位長老。」
「至尊宗師送來六件大道至寶，說是送給六位長老的見面禮。」
六位長老嘴角齊齊一抖。
然後對視一眼，露出苦笑。
我們本來是不想答應的。
但至尊宗師給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