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龍溟的一刻。
千面臉皮就是一抖。
要不他不怕龍溟，那是不可能的。
他當初全盛狀態，一樣被龍溟給拆了。
要不是他當時留了一手，也就沒有現在的事了。
但……
千面魔神冷哼一聲。
「龍溟，本尊已經不再當年的本尊了。」
「洪荒天道已經被本尊融合，整個洪荒都在本尊的掌控之下。」
「本尊要殺你，易如反掌。」
殷郊微微一笑。
「是嗎，那我還挺期待的。」
「不過在此之前，我打算說一個故事。」
千面魔神一臉懵逼。
你特麼擺出大舉進攻，直接撕破臉的架勢，然後就為了來講一個故事？
哼。
不要以為本尊不知道這是你的陰謀。
但本尊已經汲取了鴻鈞，太清，玉清的所有力量。
完全融合了洪荒天道。
不管你有什麼陰謀詭計，在洪荒，本尊就是無敵的。
「哼，龍溟，任你說破了天，這一次你也是有來無回。」
「本尊倒要看看，你有何話可說。」
通天在一旁翻個白眼。
「師姐，你看這貨，躲在幾十萬層屏障後面，甚至不敢直接用本尊出來。」
「卻說要讓師尊有來無回。臉呢？」
女媧淡然一笑。
「可能他是覺得能用無恥，來噁心死師尊？」
通天「恍然大悟」。
「果然是歹毒之極啊。」
千面魔神臉上表情扭曲。
「通天，女媧，待片刻之後，本尊會慢慢炮製你們。」
通天咧嘴一笑。
「炮製貧道？那你知道炮製的九十九道工序嗎？」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很懵逼了。」
「嘖，來自混沌的文盲。來了洪荒，不好好受教化，卻和同樣文盲的鴻鈞搞在一起。」
「你的上限也就這樣了。」
千面魔神氣得是一屍升天，二屍紅臉，三屍暴跳。
但此時龍溟已經開始「講故事」。
一開口。
整個紫霄宮瞬間平靜下來。
億萬道韻如同飛瀑一般落下。
形成一片潮汐。
潮汐之下。
龍門截教弟子，紛紛心有所感，抬頭看向紫霄宮的方向。
金寧，孔萱，三霄，金靈，龜靈，無當。
朝歌中。
聞仲，比干，梅伯。
遠征軍中。
黃飛虎，黃飛彪，黃飛豹。
三山關上。
鄧九公，鄧嬋玉。
所有人相關者，有心者，有意者，全都不約而同地抬頭。
千面魔神已經隱隱約約覺得情況不對，但此時再想開口阻止。
已經完了。
「這是一個故事，叫封神演義。」
「在一開始，三清就已經被鴻鈞算計，地道羸弱，人道獨木難支。」
「女媧拜於鴻鈞門下，造人補天，功德成聖，卻也被功德鎖死。」
「通天重情重義，卻不知太清玉清早就不滿廣收門徒，有教無類。」
「接引准提殺紅雲，招鯤鵬，西方蟄伏，算計洪荒。」
「封神量劫起，西岐一路平推了朝歌。人皇帝辛受到妖狐控制，昏聵殘暴，屠殺忠良。」
「比干挖心而死，梅伯自絕九間殿。」
「聞仲想力挽狂瀾，廣邀截教萬仙，然而卻早就中了聖人之計。」
「截教弟子各種算計，最後死得死，逃得逃。」
「趙公明被姜子牙用詛咒給暗算死，全身化為膿血而死。」
朝歌中。
趙公明當時就是一個哆嗦。
霧草？
師祖，你要給我安排這麼具體的死法嗎？
「然後三霄為給趙公明報仇，擺下九曲黃河大陣。」
「抓盡闡教十二仙，天真的興削其修為，還想留半分情面。」
「卻不料太清玉清親自下場。」
「雲霄被老子用乾坤圖裹去，鎮壓在麒麟崖下。」
「瓊霄被元始用三寶玉如意擊中天靈而亡。」
「碧霄被元始用虛無盒困住，化為血水而亡。」
三霄仙子：「……」
師祖，我們做錯了啥，你要安排得這麼可怕？
「最後通天一怒之下出山為弟子報仇，但大勢已成，不但沒有反轉。」
「反而累死金靈死，龜靈亡。」
「無當臨危受命，忍辱負重帶著截教最後的火種隱居。」
「通天被老子，元始，接引，准提圍殺。」
「長耳定光仙最後時刻背叛了通天，盜走六魂幡。」
「最終五聖大戰，打破洪荒，天崩地裂之際。鴻鈞終於出手，強迫三清服下殞聖丹。」
「西方二聖，收了大量三清教派的弟子，一舉發展壯大，成立佛門。從此之後釋門強而玄門弱！」
「至於女媧，從頭被算計到尾，結果失了天下心，被關在媧皇宮孤苦伶仃！」
龍溟表面上說得不多，但原來封神量劫的所有命數。
卻巨細無遺的通過道韻，落盡洪荒。
每一個相關者，都知道與他們相關的命數。
龍溟剛開始說的時候。
截教弟子們都嘴角狂抽。
師祖你的故事好可怕，你給自己徒子徒孫在故事裡安排的命運，真是太可怕了。
朝歌的眾人則一臉懵逼。
這位大佬誰啊？
這算是詛咒嗎？還是啥新的玩法？
但隨著「劇情」的展開，某些玄之又玄的感覺湧上所有仙，人，鬼，神的心頭。
眾生突然意識到，龍溟說的不是故事。
而是如果龍溟，就會出現的定數。
這個故事。
是他們曾經的天命！
頓時這滿天仙神，滿地凡人都齊齊出了一身冷汗。
連女媧和通天，都驚得滿頭大汗。
他們早知道自己因為龍溟，擺脫了固有的天道命數。
但他們以前可是完全不知道。
自己的天道命數居然……
如此可怕。
這特麼到底是多麼悲劇「劇情」啊。
我們都特麼招誰惹誰了？
沉默良久之後。
女媧才終於開口。
「師尊，那麼你這個故事最後的結局是什麼？」
龍溟微微一笑盒。
「成湯亡了，截教敗了。所以大商是邪惡的，帝辛是最失敗，最瘋狂，最該死的人皇。」
「截教是一群助紂為虐，看不清天命，試圖的違逆天命，最終都死個乾淨得又蠢又壞的仙人。」
「西岐當然是人族之光，闡教是天命之所歸。」
「從此洪荒天道獨大，地道無名，人道無心。」
「世間再無人皇，只有天子。」
龍溟玩味地看著女媧和通天。
目光，卻又同時投射到了眾仙，眾人，眾生的心靈之中。
「你們覺得這個故事如何？」
「喜歡嗎？」
萬靈眾生，齊齊搖頭。
我特麼到底要多缺心眼，才會喜歡這個啊？
龍溟傲然一笑。
伸手一划。
就見命運長河，出現在他的腳下。
大河之中，一條支流若隱若現，顯示著剛才那個故事裡，所有的命數。
龍溟看著那條支流。
隨手斬下。
「我也不喜歡。」
「所以，這就永遠只當一個故事吧。」
手起劍落。
支流碎。
命運大河瞬間濺起億萬丈巨浪驚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