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魔根本不知道龍溟剛才根本沒真的出招。
只是憑由三千星辰神靈施為。
他以天道境五重天的境界，去壓制一群星辰神靈。
自然輕鬆。
但當龍溟真的出手後。
煞魔就瞬間無法抵擋了。
煞魔在當年的三千混沌魔神中，就屬於又菜又愛跳的類型。
煞氣之道，本身就是好勇鬥狠，惡形惡相。
煞魔原本十二個完整的時候。
倒也有幾分實力。
十二都天神煞陣可以讓本來只有混沌境一重天的十二煞魔，精氣神三者合一。
最終實力達到混沌境九重天，無限接近大圓滿。
離大道境，可以說一步之遙。
這也是十二煞魔又菜又浪，卻能活著的原因。
但現在只剩下一個的煞魔顯然忘記。
他們十二個當年縱橫混沌是靠得十二都天神煞陣。
沒了都天神煞陣，又沒有從當年的傷勢中恢復過來的煞魔。
現在僅僅是天道境七重天。
雖然境界和龍溟一樣。
但戰鬥和龍溟相比，就差得太遠了。
眼見認真起來的龍溟，居然一招就秒了煞魔。
楊眉道人長長的眉毛劇烈地抖動起來。
因為他很清楚地感覺到。
龍溟那終結一擊。
不但有星辰之道。
內里，還有煞氣之道。
以更高級的煞氣之道，直接瓦解否定煞魔體內的煞氣之道。
混沌魔神應三千大道而生。
一旦體內的道被否定抹消。
那就會瞬間身死道滅，絕無倖免。
楊眉道人看向龍溟，內心深處只有無盡的恐怖。
可惡。
這個龍溟剛才果然是在戲耍我。
他能利用道的碾壓秒殺掉煞魔，那麼用同樣的技巧對付我，也易如反掌。
楊眉此時再也沒有半分，敢和龍江動手的念頭。
沉默片刻，楊眉先一步開口。
「你剛才說煞魔不過是殘響，是什麼意思？」
他必需開口。
否則他甚至無法控制自己因為恐懼而顫抖。
身為混沌魔神，當怕當年被盤古一斧頭差點砍死。
也從來沒有恐懼。
慫歸慫。
恐懼是沒有的。
但此時。
楊眉面對龍溟，卻止不住的生心恐懼。
他甚至無法直視龍溟的雙眼。
他必需要說些什麼。
才能不讓自己因為恐懼而崩潰。
龍溟看著瑟瑟發抖的楊眉道人。
微微一笑。
「十二煞魔早就死了，但盤古當年擊殺他們時。已經是強弩之末。」
「因此留下了一絲破綻。」
「正是因為這一絲破綻，才讓盤古感染煞氣，從而讓洪荒擁有了地煞魔氣。」
「而從盤古心臟精血之中誕生的巫族，也被地煞魔氣感染。」
「同樣，也因為這一線破綻，十二煞魔的執念化為一道殘響。」
「凝聚當時戰爭上無邊煞氣，化為一個虛假的煞魔。」
楊眉道人畢竟是混沌魔神。
被龍溟這麼一提醒，也終於反應過來。
「原來如此。」
「難怪我看這煞魔的傷勢，明明比我更輕。」
「但這無數億萬年來，卻一直沒有康復。」
「我只道他能力不足，或者是盤古用了什麼特殊手段。」
「卻不料，他僅僅是一道殘響。」
因為是殘響，所以一開始就是虛假。
傷勢是虛假，恢復也是虛假。
煞魔不是這麼多年來者都沒有恢復，而是根本不可能恢復。
龍溟見楊眉明白，於是微微一笑。
「所以你不用擔心。我可以秒殺煞魔，是因為他只是殘響。」
「哪怕我掌控了空間之道，也無法秒殺你的。」
楊眉道人眉眶直跳。
幾道要吼出來。
我信你才怪。
哪怕你不能秒殺我，以你的能力，要殺我難道還要很多招嗎？
秒殺不了，不也可以慢慢削嗎？
楊眉道人心中火起。
這瞬間的怒火，一瞬間沖淡了心中的恐懼。
讓楊眉道人有了那麼一絲真實的思考。
為何。
我會如此恐懼？
哪怕龍溟真的是大道化身，我身為混沌魔神，也不該如此恐懼才對。
嘶！
楊眉道人瞳孔收縮成針。
他死死盯著龍溟。
一字一頓地開口。
「恐懼之道？」
龍溟身上引起楊眉道人無盡恐懼的力量，消散個乾淨。
就和出現時一樣。
無聲無息。
無影無蹤。
龍溟只是淡然一笑。
「你覺得的呢？」
楊眉道人心中的恐懼大減，但元神深處，卻已經完全印下了對龍溟的恐懼之種。
他沉默半晌。
最終嘆了口氣。
「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如果你是想殺我，那早就可以動手。」
「如此戲弄我，有何意義？」
龍溟隨手一抓。
周圍混沌中的煞氣瞬間被拉扯。
億萬萬里如雲似霧的煞氣，像是被扯住了尾巴的野獸。
雖然不停地掙扎。
但卻無法擺脫那強大的掌控之手。
咻咻咻！
發出一陣尖嘯之後。
所有的煞氣都被龍溟瞬間抓入掌中。
化為三枚被高度壓縮之後的煞氣之珠。
楊眉道人發現那煞氣之珠中，居然有一絲煞氣之道的殘餘。
瞬間心領神會。
「你要獵殺當年那些倖存下來的混沌魔神？」
龍溟終於笑著開口。
「十萬混沌魔神，不論境界，不論品種。」
系統給了獵殺一萬混沌魔神的任務。
但這怎麼夠刺激？
十萬起價，上不封頂。
這才有趣。
龍溟的目光落到手中的煞氣之珠上。
嘴角不由得勾起一點微小的弧度。
混沌魔神還真是有趣，哪怕只是殘響，居然也帶有一點極為精純的道韻。
龍溟現在突然有了收集所有混沌魔神體內道的興趣。
也許從中可以得知。
當年盤古被大道算計的真相？
楊眉道人卻是被龍溟的話驚得說不出話來。
霧草。
你要獵殺混沌魔神？
混沌魔神找洪荒這麼多年。
你一旦失敗，暴露洪荒的位置，你就不怕洪荒被混沌魔神幹掉？
三千混沌魔神的種族確實不多了。
剩下的可能不到幾十族。
但數量上。
這麼多年過去，那絕對是不少的。
楊眉道人下意識地就想反駁龍溟。
但話到嘴邊。
他卻一下子清醒過來。
呵呵。
我擔心這個變態幹什麼？
他可是大道化身。
他會失敗？
他要是失敗，我就把自己的道種給挖出來。
「你是想讓我帶路？因為我知道大部分倖存混沌魔神的坐標？」
龍溟笑而不語。
他不太喜歡重複自己說過的話。
要是楊眉道人再說廢話的話。
他不介意揍一頓。
楊眉道人從龍溟的微笑中，品出了龍溟的意思。
知道再多嘴，肯定會被揍。
於是抽了抽嘴角。
「好吧，我來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