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有這個能力。」
葉逍道。
他的思緒仿佛回到了在陳都城門外的那一刻。
意氣風發，並肩而行，朝著陳都而來的二人。
以及，在廣成子出現之後，依舊豪情萬丈的蚩尤。
還有，面色複雜的軒轅。
其實，他心裡早就有答案了吧。
不然的話他為什麼要在廣成子教導軒轅的時候，一個人跑到九黎部落這邊來觀察九黎部落的發展呢？
你可以說蚩尤是因為有盤古傳承，軒轅只能依靠自己。
也可以說蚩尤是因為年齡比軒轅大，軒轅年齡還小。
但是就當時的表現來說，蚩尤一定是優於軒轅的。
這一點毋庸置疑。
不管是廣成子，還是軒轅自身，都不會對這一點有任何的質疑。
軒轅很優秀。
但蚩尤無疑更優秀。
蚩尤自信就算沒有廣成子的教導，他也依舊能闖出一片天地。
所以他把機會讓給了更需要的軒轅。
這種氣魄，這種胸襟，實屬罕見。
當然了，軒轅也不差。
他在自知不如蚩尤的情況下，卻依舊有信心通過廣成子的教導，通過自己的努力，然後去追上蚩尤，超過蚩尤。
但是相較於蚩尤，軒轅始終是差了一點。
「看來小師弟心中應該是有答案了。」無當聖母羽扇遮面，僅僅露出來兩個眸子盯著葉逍道。
葉逍點了點頭。
他並沒有否認。
且不說這種事情稍微有點邏輯的人都能看出來，就算是再不明顯的事情，在無當聖母這種整天算計著天數人心的存在面前，估計都是無處遁形。
既然如此，他否不否認，其實都無關緊要。
不出所料的笑了笑，無當聖母道：「那小師弟你打算怎麼辦呢？要不要插手呢？據我所知，這人皇之事可是當初師尊和師伯他們以及西方兩位教主一起定下的天數，現在廣成子既然選擇了教導軒轅，那就說明天數在軒轅。既然如此，蚩尤就算是再怎麼優秀，估計也無濟於事呢。」
無當聖母的語氣中多少有些幸災樂禍的意味。
不過很顯然不是對蚩尤的。
而是對葉逍的。
對於無當聖母來說，蚩尤怎麼樣，能當上人皇也好，當不上人皇也罷，都跟她沒什麼關係。
但是如果能看到葉逍在意的事情無法順利的進展下去，那種情況下葉逍愁眉苦臉的樣子就讓她覺得很有意思了。
沒有正面回應無當聖母的話，葉逍道：「師姐，為什麼要有天定人皇呢？雖然師尊他們肯定是為了人族能夠更好的發展，但既然是人皇，難道不應該遵從人族自己的意願嗎？」
「呵！」看著葉逍頗有些苦惱的樣子，無當聖母輕笑了一聲：「可是小師弟，當初你和玄都師兄幫伏羲人皇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葉逍：......
看著啞口無言的葉逍，無當聖母毫不留情的落井下石道：「當初人族也想自己選一個人皇出來呢，結果卻被你和玄都師兄毫不客氣的鎮壓下去了，結果現在你又跑出來說為什麼不讓人族自己來選？」
葉逍沉默了一會兒，乍一聽他覺得無當聖母說的很有道理，好像自己是個雙標狗。
但是越是仔細想，他就越覺得不對勁。
無奈的嘆了口氣，葉逍道：「師姐，別鬧！當時除了伏羲，難道還有更合適的人選嗎？那些人雖然打著遵從人族自己意願的旗號，但本質上只是不想失去自己的權柄。因為就算是遵從人族自己的意願，也不會有比伏羲更合適的人皇。」
「可現在的情況跟當初就不一樣了，當初是沒得選，所以必須確保伏羲成為人皇，現在軒轅雖然很優秀，但我覺得蚩尤更合適。師姐你不要混淆概念好嗎。」
「吶，居然被小師弟你給看穿了呢！」無當聖母掩嘴輕笑：「看來小師弟變聰明了呢，沒那麼好糊弄了。以後師姐如果想要逗逗你的話，估計要更費腦筋了呢！」
看著毫無負擔的直接承認是在逗他玩的無當聖母，葉逍也是很無語。
他就知道是這樣。
「師姐！」葉逍雙眼直勾勾的盯著無當聖母，一臉的怨念：「說好的來給我幫忙的呢？」
「那你想讓師姐怎麼幫你呢？」無當聖母反問道：「聖人金口玉言，一旦決定的事情就很難再改變。更何況，這還是多位聖人一起商定的事情。如果那軒轅是個蠢材也就罷了，因為就算是聖人也不能強行讓一個蠢材成為人皇，但是你也說了，那個軒轅雖然沒有蚩尤那麼優秀，但是也很優秀了。在這種情況下，你覺得聖人會僅僅只是因為蚩尤比軒轅優秀一點，就隨便更改自己的意志嗎？」
面對突然變得正經起來的無當聖母，葉逍也是陷入了沉思。
確實，軒轅也很優秀。
足以成為人皇。
在這種情況下，聖人又怎麼會輕易更改自己的意志呢？
且不說蚩尤本就是玄冥想要給聖人添堵的產物，就算沒有這層因果在裡面，聖人也很難會改變自己的主意。
因為對於他們來說，人皇未必非要最好的，只要夠用就行了。
這就是眼界的不同。
「我說小師弟。」不知道什麼時候，無當聖母停止了盤龜。
她看著葉逍，一臉好奇的問道：「為什麼你對於人族的事情這麼關心呢？」
沒等葉逍說什麼，她就一條條的數落道：「當初妖族屠戮人族，你就一個人跑出去，對妖族大打出手，殺戮了無數妖族，如果不是因為你修行的是殺戮劍道，恐怕會因此道心蒙塵。」
「後來不管是伏羲，還是神農，以及現在的軒轅和蚩尤，你也都是很操心。當然，你可以說是為了幫玄都師兄還有廣成子，但是你對人族的關心做不得假。」
「還有，你促成地府和人族結盟，這固然對地府在洪荒大地上立足有利，但是人族同樣從中獲益匪淺。」
「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呢？」
「小師弟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做這些僅僅是因為你那位嫦娥仙子出自人族，因為那位嫦娥仙子的來歷小師弟你應該比我更清楚。甚至，她都未必有你這麼關心人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