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血刀主要用於參悟血之意境,而血鬼萬魂陣則用於戰鬥。
畢竟陣法自古一來,都是以弱勝強的一個好手段。
二者對半分完血液後,都增強了一點威能。
飲血刀沒什麼大的提升,畢竟前面吸收了那麼多,以前提升過了,現在吸收的血液不算多,所以只有一點點提升。
而這陣法才剛開始使用,提升非常大,相當於二階極品的陣法了。
當然這個提升和飲血刀不同,飲血刀算是強化,而這陣法算是復甦了威能。
這陣法本質上最高是堪比玄仙級別的陣法,也就是五階陣法。
而目前夏羽手中持有的是陣法器具,這些陣法器具是二階極品的,但是掌握的陣法是五階的。
復甦的是這些陣法器具,布陣所用的。
當然二階極品的陣法器具,最多使用血鬼萬魂陣簡化版的簡化版二階極品血鬼陣。
倒是十八位馬匪,讓夏羽煉製出了十八隻厲鬼。
而且遠遠強於一般的厲鬼,因為這是用武者的魂魄煉製而成,而且不是一般的武者,都是最低蓄氣境,還有好幾位開竅境界的武者。
煉製出來的厲鬼,按理說應該比不上他們生前全盛時期。
但因為厲鬼的特性,來無影去無蹤,還能快速浮空飛行,又能神魂攻擊,所以個個實力不弱於開竅了四五竅的開竅修士。
特別是其中原本由開竅期武者魂魄煉製而成的厲鬼,實力更強,媲美開竅巔峰的修士。
當然不包括克制他們的修士。
厲鬼散亂各自進攻的話,也就是一般,加起來也對付不了一個外景修士。
但是配合上陣法器具,布置下十八血鬼陣,那麼立刻可以抗衡外景三重天以下的外景修士。
將二者收起來,夏羽開始考慮功力的問題,也就是使用納海聖心咒吸收了十八位馬匪真氣的效果如何。
「以我現在的勁力,全力催動無暇金衣可以發揮出外景七重天的防禦,持續足夠長的時間,最起碼在沒有承受攻擊的時候,可以支撐。」
「照這樣的速度,再殺一些馬匪,我的勁力就能積累到極限了。」
當然,夏羽開闢完剩下的一百多個穴竅後,這個承受勁力的極限又會提高。
到時候又需要殺戮一些馬匪,吸納一些真氣來抵達極限。
再次抵達極限後,打磨一段時間,並且達成幾個其他條件後,就可以考慮突破地仙境界了。
……
流沙集北側是一座黑褐色,布滿沙石的小山,這裡有些陰森森的,而且比較黑,給人一種詭異可怖之感。
有的地方則比較光滑,看起來呈現黑褐色。
小山另一側的山腳長有一片翠綠的樹木,下面有暗河流淌,算是個小樹林,空氣十分清新。
山下,是洋溢著濃郁生命氣息的綠洲,是附近牧民放養畜生之地,傍晚時分,他們正驅趕著牛羊歸家。
玄悲帶著孟奇、真慧二名徒弟,沿著崎嶇難走的山路,前往山頂弔唁他當年死去的親人。
一路上,玄悲大師給孟奇和真慧兩個徒弟介紹了一番哭老人和其徒子徒孫的信息。
為的就是接下來兩個徒弟能多幾成希望逃脫,因為哭老人找他來了。
所以講述的十分仔細。
哭老人不用多說,長著一張看著就像在哭的面孔。
他的三個徒弟個個外景修為,玄悲大師可是好好地介紹了一番。
當然最強的那位天荒上人,已經死在了玄悲手中。
剩下兩位一個是哈勒的王子延師車,一個則是馬匪頭子則羅居。
巧合的是,這個則羅居,剛剛他的手下一群馬匪就為他招惹到了一個他根本惹不起的修士—夏羽。
相當於讓他的命丟掉了半條。
為了方便自己徒弟分辨,玄悲大師講述的非常詳細。
比如延師車雙眸金黃,眉心開紅眼,隱有神靈氣息,四十多歲還像個年輕男子,容顏俊美,宛如神像。
比如則羅居善使馬刀,鬍鬚滿面,左眼因為做了一件哭老人不滿意的事情而被挖掉,綽號「瀚海邪刀」。
兩個人都是一流高手。
所謂一流高手,是大晉皇室弄天地人榜時順便給的一個稱呼標準,因為融合了不少約定俗成的東西,所以不少人使用。
外景之後,需要跨過三道天梯,故而每三重天會有一次質變,一旦突破,實力遠遠強於之前,正是境界壓人。
其中外景七八九重天統稱為「宗師」,與段向非他們這種「宗師」完全是天淵之別。
外景四、五、六重天的強者被稱為「絕頂高手」,一、二、三重天則是「一流高手」。
而外景巔峰之上,還有一層境界,是為半步法身,同樣屬於質變,被稱為「大宗師」。
而半步外景算是「二流高手」。
九竅齊開是「三流」,六竅、七竅、八竅是「四流」,兩竅、三竅、四竅是「普通」。
開竅以下,視蓄氣多寡,武功高低,稱為「九流或不入流」,
當初孟奇兌換鐵布衫時,江芷微才會開玩笑說他算是個不入流的高手了。
另外還介紹了一番哭老人的徒子徒孫,也都是些能夠對孟奇和真慧造成危機的徒孫。
其中『立地閻羅』尤還多,一個是獨行大盜『白頭禿鷲』安國邪……比較有名,而那個什麼閻羅,正是夏羽剛剛殺死的,還真是巧了。
等到山頂玄悲大師卻說祭奠用的香燭等物忘帶,讓兩名徒弟下山去取。
二人離開後,孟奇準備支開小師弟去取香燭等物,自身則是趁機逃離少林寺,等過幾年身子張開了再行走江湖,到時候也沒有人認得他,畢竟這個世界沒有身份證。
正準備走向集外,孟奇忽然看到瀚海另一邊有無數飛沙捲起,方圓百里,儘是飛沙走石,紛紛湧向小山峰頂。
山腳處的綠洲瞬間枯萎,牛羊牧民一個個脫水僵立,仿佛乾屍,隱約有黑影從體內鑽出,融入漫天黃沙。
大地寸寸乾裂,似天災地裂降臨。
沙礫如同狂龍亂舞,遮天蔽日,以山頂為核心一圈圈卷向天空。
可怕的異象沒有止於小山以及附近綠洲,繼續向著方圓百里蔓延,要枯萎整片大地,抽走一切生靈的魂魄。
此乃地榜第三十三,外景九重天的哭老人的外景絕學,冤魂十八拍。
他和玄悲二人之間有深仇大恨,此番得到玄悲前往金剛寺的消息,特來劫殺。
玄悲因為發現哭老人的存在,才謊稱讓孟奇二人去取香燭,自尋一線生機,否則剛剛二人便成為漫天冤魂其中一員了。
沒一會兒,山頂就打起來了。
玄悲大師,外景五重天,少林寺長老,對戰哭老人,西域外景巔峰宗師,邪道之人。
有朵朵虛幻的金蓮綻放,氣勢恢宏,山頂好似被陽光直射一般,清晰亮眼。
玄悲大師周身被一層厚達一掌的金黃光芒籠罩,防禦力很強。
背後則出現朦朧虛空之景,那是一片光怪陸離之境,飄渺無垠,浩大寬闊。
波動的白紋,起伏不定四處翻滾的氣浪,不絕的漣漪。
還有一個個惡鬼,面龐猙獰、怪異,渾身散發著漆黑色的煙霧。
也有一個個虛如虛幻的冤魂,沒有實體,好似風一吹就會破碎一般。
最核心的是中間,金色蓮台上端坐的一位菩薩。
菩薩面容雖然看不十分清楚,但粗略看過去,加上身姿、樣貌,也可以看出其慈悲之心。
菩薩嘴巴張開,虛空里頓時有激盪雷鳴響起:
「今日之後,百千億劫里,應有世界,所有地獄,及三惡道,諸罪苦眾生,我誓願救拔,離地獄惡趣,畜生餓鬼。及此罪報等人,盡成佛竟,我然後方成正覺。」
「地獄未空,誓不成佛。眾生度盡,方證菩提。」
隨著虛空之中吟唱聲,菩薩面孔開始逐漸清晰,赫然最終展現出了玄悲大師的面孔。
佛光普照,禪意迴響。
漫天的冤魂惡鬼紛紛停滯,身上的一縷縷黑氣急速消散,臉上的猙獰和怨恨之意不復存在。
只剩下端正、祥和的面孔,遺留在這世界的最後一面。
接著紛紛消失於長空之間。
哭老人的冤魂攻擊就這樣被化解了
他出手間,帶來的呼嘯的狂風,開始變小。
帶起的土沙漸漸回歸平靜。
山腳處也有莊嚴肅穆的誦經聲。
山上枯萎的草叢慢慢地回歸翠綠色,充滿了生機。
一具具剛剛因此餘波變成乾屍的,人和牛羊的乾屍開始充滿水分,皮膚飽滿,還有一道道模糊的黑色魂魄回到軀體,生機重現,似乎恢復了過來。
流沙集上失魂的路人,也同樣脫離了危機!
這就是摩柯伏魔拳,窮盡生死輪轉!
逆轉生死也非難事。
「死者復甦,魂魄復歸,生機重現,枯草復綠。這和神仙有什麼區別?」
擺脫了哭老人『冤魂十八拍』餘波的孟奇看到眼前的一切,心中十分震驚,面上也忍不住表現出一絲驚訝愕然之色。
實在是太過驚訝了。
這個景象帶來的衝擊,讓他的前世記憶中的某些道理事物得到了顛覆。
人死可以復生,枯草可以復綠。
而且並不是法身高手,也不是傳說大能,只是外景五重天的師父,就做到了。
山頂之上,黑氣佛光交錯不停,各占半邊天空,氣勢翻滾,一上一下,一時間竟是不分仲伯。
孟奇見此,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雖然有一些輪迴之地的經驗,但是在真實界還是第一次出門。
見到這個級別的戰鬥,有些心慌是難免的。
不過畢竟是穿越者,有著不一般的經歷。
在內心中問自己,
「現在我最應該做什麼?」
「不清楚。」
孟奇再問。
「現在我最應該做什麼?」
這次他想到了小師弟真慧。
他還在客棧,孤身一人。
而且比起他來說,真慧為人有些呆、天真,萌蠢,也沒有外出的經歷,一點經驗沒有。
一旦遇到危機,很容易出事,幾乎是必死無疑。
而他身為真慧的師兄,感情深厚,卻是不能看著這個情況發生。
於是他不再想著逃離,決定先返回客棧找尋小師弟。
將真慧送到安全的地方後,再想辦法脫身,離開少林寺。
但是他剛一轉身,瞳孔便是猛地一縮,身形嚇了一跳。
原來一位身穿黑色罩袍,面容年輕仿佛二三十歲,但是卻饅頭白髮的高大男子靜靜站立在街道盡頭,距離他幾十米遠。
此刻眼眸中充滿著邪意地看著他。
好像要吃了他一般。
人榜第三十六位,『白頭禿鷲』安國邪,是哭老人的徒孫。
安國邪……」
孟奇低聲叫出了他的名字,沒有轉頭就跑。
這種情況下背身逃跑純粹是露出真正空當,將後背拱手送人攻擊。
當然如果他掌握了什麼玄妙的身法,倒是可以用出來逃跑,關鍵是他沒有
而單論實力,他現在比不過。
孟奇在心中問自己,
「我對戰這位人榜第三十六位安國邪,有沒有勝算?」
腦海中回憶剛剛師父和他講的情報。
仔細分析他和對方兩者之間境界、實力、經驗對比後,他發現機會真的渺茫。
他未開竅,實力雖然不差,但怎麼比得過這樣一位九竅齊開,哭老人的徒孫。
打不過!
打不過怎麼辦?
投降,或者顯示出讓對方不殺他的辦法,藉此拖延時間,等待時機反殺。
第一個選項不用多說,他不會投降,也做不出。
至於第二個選項,倒是目前能做的,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最好的。
不過,還是得全力出手,最好能殺死對方。
畢竟戰鬥又不是只靠前面幾項因素,若是對方太過自負。
他就可以乘其不備,偷襲對方。
若是這個安國邪被他偷襲,使用底牌—幻形大法給成功擊殺了,那最好。
就算不能殺了對方,重傷或者輕傷都算是削弱了對方的實力,為後面的反擊做準備。
正思考著。
安國邪看起來確實像是西域人。
嗯,就是。
帶著些異域般的美感,還別有一番氣質,不過帶著一絲血腥之色和邪意。
看著眼前的小和尚,一個還未開竅的對手。
他根本沒有放在眼裡,很有幾分貓戲老鼠的感覺。
不,比那個差距還大,或者說人戲螞蟻的感覺,一隻手,或者一隻腳就能輕易拿捏螞蟻。
但有時候,螞蟻也是可以咬人的,而且很疼。
甚至可以讓人疼死。
比如某種子彈蟻,咬人相當於子彈打人一般,可以生生疼死一個人,例如多咬幾口,簡單咬個一百口,會不會疼死呢?
或者說一百隻子彈蟻一起咬一口,疊加了百倍的疼痛到底能不能疼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