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瀰漫著濃烈硝煙與血腥氣息的戰場上,太白星君與刑天的戰鬥愈發激烈。
而太白星君心中的驚異也如野草般瘋狂滋長。
每一次與刑天交手,都像是在與死神共舞,那股膽戰心驚的感覺緊緊纏繞著太白星君,令他如墜冰窖。
刑天就像一頭完全失去理智的洪荒猛獸,他那充血的雙眸中只有無盡的殺戮欲望。
面對太白星君施展出的絢爛仙術,他竟全然不顧。
那璀璨如流星般的法術之光擊打在刑天那堅實的肉身之上,就如同石沉大海,僅僅泛起些許微不足道的漣漪。
刑天的眼中只有一個目標,那便是揮舞起他那沉重無比的巨斧,向著太白星君狠狠砍去。
斧刃劃破空氣,發出刺耳的呼嘯聲,仿佛是死神的召喚。
更為可怕的是,隨著戰鬥的持續,刑天心中的憤怒如同被不斷添柴的烈火,熊熊燃燒,越燒越旺。
在這憤怒的驅使下,環繞在他身上那神秘而強大的戰之法則之力,如同洶湧澎湃的怒海狂濤,一波接著一波地向四周擴散開來。
那力量之強大,仿佛能將世間萬物都碾碎在這股磅礴的氣勢之下。
再看太白星君,他那原本光彩照人的仙袍,在刑天一次次兇猛的攻擊下,漸漸失去了往昔的光澤。
那精美的紋路開始變得模糊,璀璨的光芒也變得黯淡無光,如同夜空中即將熄滅的星辰。
這仙袍可不是凡物,它可是極品先天靈寶啊!
太白星君平日裡對它珍視有加,視若珍寶。
如今看到它在刑天的攻擊下受損,太白星君心中的疼痛簡直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那是一種深入靈魂的刺痛,就好像有人在他的心尖上狠狠劃了一刀。
同時,這仙袍的受損也讓太白星君越發驚恐,他深知這意味著刑天的攻擊已經對他產生了實質性的威脅。
其實,太白星君心中明白,若他施展出仙法,飛上天際,拉開與刑天之間的距離,以刑天的攻擊範圍,的確是難以砍中他的。
然而,他卻不能這樣做。
此時的刑天,已然陷入了癲狂的狀態,就像一顆隨時可能爆炸的炸彈。
若是太白星君選擇躲避,他毫不懷疑刑天會將那滿腔的怒火和無盡的殺意宣洩在周圍其他天兵天將的身上。
那些天兵天將都是他的同袍,他怎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因為自己的逃避而慘遭屠戮呢?
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他對九鳳的生死充滿了好奇,他想知道九鳳到底有沒有在這場混戰中喪生。
所以,無論是出於對同袍的責任,還是自己內心的好奇,太白星君都不能後退半步。
他只能硬著頭皮繼續與刑天戰鬥。
與此同時,在太白星君那波瀾起伏的心海之中,一股對神農的責怪之意如同洶湧的暗流一般在不斷地涌動著。
他眉頭緊皺,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滿與憤懣。
想當初,這一切的禍端分明就是神農那傢伙引起的。
是他,帶著各種利益的誘惑,將天庭一步步拖入了這混亂不堪的戰局之中。
可如今呢?
局勢已然失控,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朝著不可預知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那個始作俑者神農,卻在這最為關鍵、最為危險的時刻,丟下這如同修羅場般的戰場,回人族去了。
太白星君望著周圍那一片慘烈的景象,耳邊是天兵天將們的慘叫和巫族那震耳欲聾的怒吼。
他心中滿是無奈和怨恨,自己本不該陷入如此境地的啊!
可現在,卻要獨自應付這些如瘋子一般的巫族。
他們一個個雙眼通紅,充滿著殺戮的欲望,完全不顧生死,只知道瘋狂地攻擊。
而這一切,都要歸咎於神農,是他把自己和天庭推向了這無盡的深淵。
也就在這個戰況激烈到了極點,雙方都殺紅了眼的時候。
戰場上的喧囂仿佛都被一種無形的力量壓制了一瞬。
緊接著,一個清脆而響亮的聲音如同一道利箭般從遠處穿透了瀰漫的煙塵,清晰地傳了過來:「找到了!九鳳沒事!」
那聲音中帶著幾分欣喜,在這充滿死亡與血腥的氛圍里顯得格外突兀。
聽到此話,正與刑天激烈交鋒的太白星君和刑天,幾乎是同時動作。
他們那原本緊緊盯著對方的目光,瞬間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轉了過去,眼神中都帶著幾分急切和緊張。
果然,在不遠處的碎石堆旁,他們看到了兩個身形魁梧的大巫正吃力地抬著九鳳從廢墟中緩緩走出。
此時的九鳳,早已沒了往日那威風凜凜的模樣。
她的身上滿是塵土和血跡,原本華麗的服飾也變得破爛不堪,頭髮凌亂地披散著。
但即便如此狼狽,她的雙眸卻依舊如星辰般炯炯有神,那眼中燃燒著的不屈鬥志絲毫未減。
看到這一幕,太白星君的心中可謂是五味雜陳,各種情緒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其中失望與欣喜兩種情緒最為強烈。
要知道,之前有天旨的強大威壓鎮壓在前,自己又與神農精心謀劃、聯手出擊。
本以為萬無一失,這九鳳必然在劫難逃。
可沒想到,她居然在如此猛烈的攻擊下存活了下來。
她的生命力之頑強、實力之堅韌,遠遠超出了太白星君的想像,這讓他怎能不感到挫敗呢?
然而,在失望之餘,太白星君心中也湧起了一絲難以抑制的喜悅。
他清楚地知道,刑天之所以在戰鬥中爆發出如此洶湧滂湃的戰之法則之力。
完全是因為他以為九鳳已經遭遇不測,那深深的憤怒驅使著他不顧一切地戰鬥。
而現在,九鳳並未死去,這個消息就會像是一盆冷水,澆滅了刑天心中那團憤怒的火焰。
太白星君幾乎可以預見,刑天那仿若洪荒巨獸般的戰力必然會如退潮般下降,這對他來說,無疑是一個絕佳的轉機....
說不定可以藉此直接將其斬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