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神農。」
那道身影屹立於南天門前,語調沉穩而堅定,目光如炬,神色莊重且肅穆,每一個字都似從遠古穿越而來,帶著歲月的沉澱與不容置疑的威嚴。
「前來天庭告狀!」
這一聲話語擲地有聲,在南天門的上空悠悠迴蕩。
他身著古樸的服飾,衣角在風中微微飄動,仿佛承載著人族數千年的滄桑與厚重。
雖隻身一人面對那十萬天兵天將,但脊樑挺拔,宛如一座無法撼動的山嶽。
當神農就這樣突兀地出現在南天門前,對著那氣勢洶洶、甲冑鮮明的十萬天兵天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整個南天門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按下了靜音鍵,死寂一片。
巨靈神那原本偉岸如山、充滿壓迫力的身軀猛地一僵,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他那粗獷的面龐上,銅鈴般的大眼睛瞪得滾圓,那縱橫交錯的皺紋里,此刻寫滿了驚異之色。
嘴巴不自覺地微微張開,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眼前的情景震驚得啞口無言。
而他身後的十萬天兵更是在這一刻瞠目結舌。
他們有的瞪大雙眼,眼珠仿佛要從眼眶中蹦出;有的微微仰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有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中滿是困惑。
他們聽到了什麼?
這怎麼可能?
眼前這位看起來跟普通人沒有區別的老頭,難道真的就是那傳說中與人族休戚與共、德高望重的人族五祖之一的神農?
他竟然會前來天庭告狀?
這簡直荒謬至極!
十萬天兵天將的心中猶如掀起了驚濤駭浪,他們在震驚之餘,心中也暗自揣測。
這人難道是傻了嗎?
在這天地之間,誰不知道天庭正在不動聲色地布局人界,在那看不見的暗處悄悄地對付著人族。
按照常理,人族不是應該對天庭避之不及,時刻保持警惕,與天庭劃清界限嗎?
可如今,這個人族不僅沒有遠遠地躲開,反而堂而皇之地來到天庭告狀?
這其中的緣由,讓十萬天兵天將們絞盡腦汁也想不明白。
他們的身軀微微顫抖,目光在神農和彼此之間來回掃視,仿佛要從對方的眼神中找到一絲答案。
「胡說八道!」
巨靈神那如同洪鐘般的嗓音陡然炸響,震得南天門的空氣都似乎顫抖了起來。
「神農!這裡是天庭!」
他的雙目圓睜,眼中仿佛有怒火在熊熊燃燒,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一般,帶著無盡的威嚴與壓迫。
「這天庭可是莊重肅穆、威嚴神聖之地,那是三界敬仰、眾仙朝拜之所!」
「不是你能兒戲的地方!」
巨靈神粗壯的手臂猛地一揮,似乎是在強調天庭的神聖不可侵犯。
他那高大的身軀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身上的那黃金甲冑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這可不是你人族那世俗之地,可以任由你肆意妄為!」
「念你是初犯!今日本將不跟你計較!快快退回去!」
巨靈神的話語中帶著一絲不耐煩與惱怒,那怒吼的聲音巨大無比,如同滾滾雷聲一般在整個南天門上空迴蕩。
巨靈神在短暫的驚愕之後迅速反應過來,他那原本就神色不善的臉龐此時更是被憤怒所占據,直接朝著神農怒吼起來。
他本來滿心以為這突然出現的神農是識時務者,是來投靠天庭的,畢竟天庭在他心中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有誰不想攀附呢?
可誰能想到,神農此來竟然不是臣服,而是說要跟天庭告狀,這巨大的反差讓他頓時感覺自己像是被神農狠狠地戲耍了一番。
在巨靈神看來,這天庭的情況大家都心知肚明,雖說有著天道敕封的名號,可如今人界一片混亂,地界也對天庭的事務不管不顧,天庭實際上也就是在自己的三十三重天裡自娛自樂罷了。
在這樣的局面下,神農竟然前來天庭說要告狀,這在巨靈神眼中簡直就是不可理喻。
完全就是在開玩笑嘛,這不是平白無故地給天庭找麻煩,也給自己找麻煩嘛。
然而,讓巨靈神更加生氣的是,他那如雷的警告明明已經響徹天際,那話語中蘊含的威懾力足以讓一般的仙人嚇得屁滾尿流、落荒而逃。
可是,神農在他這般嚴厲的警告之下,竟然沒有絲毫要退去的跡象,就仿佛他的警告如同微風拂過一般,根本沒有被神農放在心上。
神農依舊靜靜地站在那悠悠的雲端之上,身姿挺拔如松。
他那深邃的目光淡然地看著眼前這黑壓壓一片、氣勢洶洶的十萬天兵天將,那眼神中沒有絲毫的畏懼與退縮,有的只是一種沉靜如水的坦然。
「在下沒有胡鬧的意思。」
神農微微抬起頭,目光清澈而堅定,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在南天門的上空悠悠地傳開。
「今日的的確確是前來天庭告狀的,還請這位天將去跟天帝稟告一下。」
說著,神農十分恭敬地拱拱手,他的動作不緊不慢,每一個舉動都顯得優雅而得體。
那態度不卑不亢,沒有絲毫諂媚討好的意味,而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語,語氣也是十分認真,仿佛這告狀之事是一件極為嚴肅且不容置疑的事情。
看到神農這樣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巨靈神先是愣了一下,隨後竟被氣笑了。
他那粗壯的手指指著神農,哈哈大笑道:「好!好!你說你要告狀,那告狀也得有個由頭吧!總不能空口無憑就來天庭瞎嚷嚷。」
「你先說說,你要告誰!要是沒有個正當的理由,可別怪本將對你不客氣了!」
鏘!!!
同一時間,十萬兵刃交擊,所有天兵看向神農,警告之意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