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腹中有孕心驚惶

  第277章 腹中有孕心驚惶

  不過華胥也沒有蠢到直接前往這巨聲來源之處,而是先在部落周圍環繞一二,看一看是否是那些狡猾的妖獸使詐,試圖調虎離山。

  不過她並沒看到有什麼妖獸徘徊在外,反而看到有許多巨大的野獸被這巨聲震死,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野外,心中喜悅不已。

  要是換在平時,不知要犧牲多少族人,才能殺得了一頭這樣巨大的野獸,現在平白無故得到了這麼多,自然是高興。

  但華胥還是小心的再巡視一圈,這才回到部落內,立刻叫上一些族人,把這些野獸屍體拉回部落內,這可是上好的糧食!

  正當華胥想著再召集一些族人之時,無意間望到遠處倒塌了許多樹木。

  這些樹木倒塌的方向四面八方都有,但所有樹木倒塌的方向,都整齊劃一的朝著外邊,而在這些樹木的內部,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深坑。

  「這似乎……像是腳印?」

  華胥此刻站在一處土坡之上,遠遠看出了那巨坑的一些形狀,心中並不確定。

  但正所謂藝高人膽大,更何況她剛剛帶領族人,拿到了這麼多的野獸屍體,心中正是志得意滿之際,隨後便跳下土坡,朝著那巨坑走去。

  遠遠望去,華胥還覺得這巨坑不算什麼,可直到華胥來到了這巨坑附近,方知何為巨大。

  不過再大的坑,也只是一個坑而已,占地雖大,但深只有幾尺之深,又想著方才見這巨坑像一個大腳,華胥心中陡然升起一絲好奇,不由自主的伸腳踩上巨坑。

  與這巨坑相比,她的小腳恐怕都沒有其中的一塊土石巨大。

  「如果這真的只是一個腳印,那麼這隻腳的主人該有多麼巨大啊!也幸虧這隻腳的主人沒有路過,甚至直接踩過風兗部落,否則風兗部落只怕就會被一腳滅族了吧!」

  華胥感嘆道。

  正當她想伸出另一隻腳,進入坑內,看一看這巨坑內是否也有野獸屍體之時,陡然間,華胥就覺得一股暖流從腳底直衝心尖,渾身頓時覺得酥軟不已,香汗淋漓,根本就無力行走。

  她的耳旁再次出現一道轟隆巨響,可她非但沒有被其震動,反而感覺這股巨響十分親切,微微張開嘴巴,同樣的發出一聲巨響,似乎是在與其回應。

  轟隆!

  華胥發出一聲雷音,周圍許多族人頓時被嚇得跪倒在地,對著華胥的方向叩拜不已,不知少族長為何突然發怒,吼出了這浩浩神音。

  「我這是怎麼了!」

  華胥也被自己嚇了一跳,也不敢繼續踩著這隻腳印,強行壓抑住身體的酥軟,立刻與族人匯合,返迴風兗部落。

  此時風兗部落的族長也帶著許多青壯年急匆匆歸來,明顯也是聽到了那聲巨響,便放棄打獵,先回部落看一看安危。

  風兗族長在部落外,見著華胥帶領一些族人,或扛或拉許多野獸屍體回歸,急忙讓那些青壯年去幫忙,而他也要問一問女兒一些事。

  「女兒啊,你可知這發生了什麼?為何突然發生這些異動?」

  風兗族長問道。

  華胥欲言又止,想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出來,但最後還是將其按捺在心中,搖頭道:「女兒不知,原先我正在部落內教導族人種植野果,突然就聽到了那聲巨響,出來一看,就發現了這些野獸屍體,所以便帶著族人外出,拉回部落內,也好當做過冬糧食。」

  風兗族長也沒想過華胥能知道,剛才也只是隨口一問,此刻聽了華胥的回答,滿意一笑,道:「我的女兒啊,你這事做的很對,帶領族人找尋到如此多的野獸屍體,這是一件大功勞,想必過不了多久,你就是當之無愧的下一任族長了。」

  華胥連忙道:「父親身體健壯,就像天上不斷翱翔的雄鷹,女兒現在不過剛剛學會飛翔,尚且無法離開父親的羽翼,又怎敢說能夠擔當大任?」

  「雄鷹飛得夠久,雛鷹也該長大,等我這頭老鷹不飛了,就該你這頭頂上了。」

  父女倆又說了一些貼心話,隨後便各自分別。

  華胥在部落內安穩了幾日,偶爾間也曾外出,想再看一看那處巨坑。

  但奇怪的是,在第一次離去之後,等她再來到原來的位置上時,卻再也看不到那座巨坑,來回好幾次都沒看見,她也只好作罷。

  日月如跳丸,時輪若飛傳,兩個月的時間匆匆過去。

  別說是那些修士不把這兩個月放在眼裡,就算是普通的凡人,兩個月的時間也是說過就過,無需在意。

  可對華胥來說,這兩個月的時間,簡直是她這輩子最熬難熬的一段時日!

  華胥坐在自己的屋子內,對著面前的銅鏡左照右照,最後只能無奈的得出一個消息,那便是她懷孕了!

  雖說風兗部落內的木材、石材資源緊張,很多族人都是共住一大間房子裡,但她身為少族長,又是族長的女兒,自然能夠擁有一間獨立的房屋。

  此時她幸虧自己能有一間獨立的房屋,否則只怕在一個月前,他就會被人察覺出已有身孕。

  可她為什麼會懷孕?!

  她連夫君都沒有,怎麼可能就有了孩子!

  風兗部落雖然窮苦,但也不是沒有供奉神像,他們供奉的便是三清中的元始天尊,與其座下大弟子:廣成子。

  而現任風兗族長平日裡更是最看重禮儀,男女未曾在女媧娘娘面前結為連理,便互相苟合,視為最大的不知廉恥,褻瀆天尊,侮辱仙人,一旦發現,便嚴懲不貸。

  曾經就有幾位族人犯了這條族規,輕一點的被打得半死,重一點的直接被驅逐部落,在野外自我求生,與等死沒區別。

  華胥心中越想越害怕,雖說她是族長的女兒,身份貴重,可越是身份貴重,便越要遵守這條族規。

  若是她被父親發現了自己未婚先孕,恐怕立刻就要被驅逐部落。

  「必須要多綁上幾層布條,再找個機會,去巫醫大人那裡求一劑墮胎藥!」

  華胥打定主意,立刻找出幾件不要的衣裳,將其撕成碎片,牢牢的捆在肚子之上,試圖將自己的小腹,變得如往常般平坦。

  可正當她專心致志的捆腹之時,房門突然被人推開,華胥被嚇了一跳,立刻將手中的布條扔在後方,緊張的看向房門中人。

  來人正是她的父親:風兗族長。

  風兗族長滿臉帶笑的走向華胥,用力一拍她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我的女兒,你的夢想就要成真啦!」

  隨後他不等華胥猜測,立刻拿出一本古樸黃書,書面之上還寫著三個大字:《坐忘經》。

  「這是坐忘經,乃崑崙山上傳下來的一門道法,為父在外打獵之時,無意間進入一座山洞之內,洞中有一具枯骨,旁邊還有幾枚玉瓶以及這本道書,瓶中似乎含有傳說中的丹藥,但也不知過了多久,早已化作灰灰,為父老了,想修煉也沒有時日了,這本道書便送給女兒你,希望你以後能把風兗部落進一步的壯大,被後人刻在碑上的中興之主!」

  風兗族長帶著笑意的聲音迴蕩在華胥耳邊,華胥不由自主的拿起那本坐忘經,心中激動不已。

  正想說些什麼,但風兗族長卻注意到了華胥身後的那些布條,笑罵道:「都多大的人了,居然還撕衣裳玩,記得你小的時候,把為父的衣裳撕得破破爛爛,做成布娃娃,沒想到現在還在撕,真是老大不小了。」

  華胥的心情立刻變得緊張,潔白的額頭上冒出顆顆汗珠,面上驚猶不定。

  但風兗族長卻以為華胥是心中激動,說不了話,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讓她冷靜一會兒,再去修煉,便離開房屋之內。

  他到底是一族族長,不能過度在外久留。

  華胥望著父親離去的背影,又看著手中的坐忘經,心中的酸澀愈發有些難耐,既是感懷父親的愛女之心,也是愧對父親的一腔熱血。

  「不能再猶豫了,必須要去打掉這個孽種!」

  華胥打定主意,先將坐忘經收起,隨後便朝著巫醫的方向而去。

  巫醫是人巫混居時的產物,那時的人族依附巫族,為其提供源源不斷的巫人一脈,而巫族也會派遣一些族人前往人族部落內坐鎮,稱作巫師。

  而巫醫便是人族去向這些巫師求教答案時,自我創造出來的一條修煉途徑。

  巫醫與自然相融,天生便懂得許多藥理知識,強大的巫醫,甚至不亞於那些金丹修士,但弱小的巫醫則只是懂得該如何調節一些凡俗藥物。

  風兗部落的巫醫自然也如此,他頂多能調配一些療傷藥以及病理藥,想要讓他調配出堪比丹藥的巫藥,那就是強人所難了。

  但華胥卻知道,風兗巫醫會調配墮胎藥。

  畢竟偷嘗禁果時,難免會出現一些意外,為了防止被部落懲罰,幾乎都會去求巫醫調一些墮胎藥打掉孩子,或者這對男女立刻去女媧娘娘的雕像前結為連理,這樣從時間來看,也看不出什麼問題。

  可華胥哪來的情郎?

  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懷孕了,但這句話說出來也沒人會信,只好咽下這枚苦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