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恆命預言 望舒驚訝語
恆命見後有些納悶，不知這二人為何如此瘋狂戰鬥，須知此刻不過是破陣，而非決定紫氣，如此爭鬥只會讓外人看笑話，以及消磨自身法力。
見這二人的爭鬥愈演愈烈，甚至有波及洪荒之勢，在場幾人紛紛動用靈寶制止，這二人才勉強止住爭鬥。
只是看著他們眼中惡意閃爍，就知這二人之間的戰鬥並未結束，只是暫時停歇罷了。
恆命雖然心中奇怪，但一旁的帝俊卻開口言道：「我等已將通天師兄的劍陣破開，按照約定，師兄理應退走崑崙。」
通天此刻回過神來，看著小人得志的帝俊冷哼一聲斗，正欲離去之時，卻被老子拉住衣袖，只見老子平靜言道：「誅仙劍陣是被我等師弟師妹破去，而非爾等，既然爾等尚未出力，又為何要我等退走？」
雖然知道三清不會如此輕易的退走，但聽老子居然矢口否認方才之言，帝俊也不由得感嘆：這位清靜道人原來也可如此無恥。
眼看眾神又開始不斷爭論，那道鴻蒙紫氣似也不願再被人如貨物一般商討，在眾神眼皮子底下鑽出九九散魄葫蘆之內，視周圍的禁制如無物，立刻鑽入虛空中，化作一道紫光散去。
「不好！」
老子率先發覺鴻蒙紫氣異樣，立刻抖動手中太極圖，頓見一道金橋定住地水火風，破開無窮虛空，浩浩蕩蕩的朝著那道紫光衝去。
而元始天尊與通天同樣出動手中法寶，在那道紫光散開的面前立刻有一座大陣快速布下，身後更是有一條混沌河流追趕，試圖將其裹入其中。
而東皇太一也同樣反應過來，眼看那道紫光就要被三件先天至寶拿下，一拋手中東皇鍾，頓聽無數浩瀚鍾音響徹天地，定住寰宇，困住鴻蒙，壓住混沌，鍾音盪開那條混沌河流，隨後便見一鍾一幡互相爭鬥起來。
接引也拋出一朵金蓮，趁著那座大陣尚未布置之時，金蓮緩緩綻放，阻了大陣一瞬，准提則是扔出七寶妙樹，噼里啪啦一打，七色佛光大照，同樣將那道金橋向左打移了一寸。
見這幾件靈寶都被他人擋住，紫光也抓住機會，立刻遁入虛無之中，徹底不見了蹤影。
三清見後惱怒不已，但無奈鴻蒙紫氣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也只得收起手中至寶，立刻離開此處，試圖追尋鴻蒙紫氣消失前的一點蹤跡，其他大神也緊追其後。
此處山谷內，霎時只剩下恆命，女媧，望舒，碧霞元君以及斗姆元君五人，而鎮元子則是在鴻蒙紫氣消散之時，便拿著九九散魄葫蘆里去，只等著准提接引回歸西方之後就交給他們。
看著眾神離去，恆命笑而不語，隨後才對著一旁還略帶薄怒的女媧道：「師妹，那元始天尊做了甚事，竟惹的你動如此大怒？」
女媧聽後不由得冷哼一聲，這才緩緩道來。
原來在他們二人入陣之時，三清就知誅仙劍陣必定得破，所以不過是做做樣子罷了。
但老子與元始天尊不甘認輸，必定得做過一場才肯罷休，恆命與女媧才會入了誅仙門以及戮仙門。
誰料老子知道勢不可違後便及時收手，留了彼此之間的一點顏面，可元始天尊卻不肯罷休，他用盡全力擋在女媧面前，甚至是死死糾纏。
最後兩人在爭鬥之時，元始天尊居然用玉如意打碎了女媧髮髻，甚至還用一道混沌劍氣劃傷女媧眉角，自然惹得女媧大怒。
正所謂打人不打臉，更何況他們二人還是師兄妹，也是天命聖人，日後少不得要打交道，但元始天尊居然打傷她的眉角，相當於給了她一巴掌，自然是讓女媧憤怒至極。
隨後女媧拼著受創的代價，硬是將受辱一擊還給元始天尊，將他的耳朵砸落，元始天尊最愛顏面，更為憤怒，兩人自然是瘋狂爭鬥。
也難怪通天與老子臉色如此古怪，只因元始天尊此舉實在是太失分寸。
恆命聽後也不由得感嘆道：「元始天尊也太認真了，容不得自己受辱，卻可對他人肆意凌辱，日後必得吃點苦頭。」
女媧心情不悅，不願在此多待，最後斂衽一禮，道：「師妹不便久留，造化爐在此，師兄自用便可，幾位師妹無需多禮。」
將造化爐扔下之後，女媧不等其他幾人回禮，便化作一道盈盈綠光沖天而去，卻是回到了太素天內。
見著女媧離去，碧霞元君與斗姆元君行了一禮後，也各自化光離去，見著三女離去，望舒淡然道：「師兄，接下來是要去何處？」
恆命收起造化爐，望了望一片大好河山，不由笑道：「大好山水，若是就此離去，豈不辜負美景？師妹不妨與我一同遊歷一番？」
望舒自無不可，兩人便以足為尺，丈量洪荒。
此時的洪荒與龍鳳量劫剛結束之時相比，有了天差地別的變化。
眾生的修為自然是水漲船高，無數大神希冀以無量功德沖刷獲得聖人之位，自是開壇講道，傳播道法，眾生此刻已不用再糾結於功法如何，俱有了前進之路，自然是能夠不斷苦修。
但修煉之人與日增多，洞天福地卻依舊如往常一般模樣，雖然洪荒無時無刻都在擴張，可地方再大沒有靈氣，那也是廢土。
例如西方，若論及大小，西方之大也不弱東方多少，可卻無一人願意離開擁擠的東方，進入遼闊的西方，就因為西方貧瘠，無有靈氣修煉，再大也是無用。
修煉者眾多，洞天福地稀少，自是起了無邊爭鬥，全因修煉環境罷了。
望著因一株靈藥而打生打死的兩隻小妖，恆命不由感嘆道：「洪荒混亂，縱使定下了天婚，那也是杯水車薪，只要一日不解決修煉問題，那麼洪荒就永遠無有寧靜之時。」
望舒對此卻覺得稀疏平常，平靜道：「師兄慈悲，但修煉資源稀少，若是想要向上，那就必須搶奪，唯有掠奪才是我等修煉之路。」
恆命聽後只是微微一笑，道：「掠奪的確是修煉的最大也是最佳途徑，但若是掠奪到了最後，又該去掠奪何人？我等如今還是混元金仙，尚有掠奪之所，但若成就了混元大羅之後，又該掠奪何種物什？難道是自相殘殺？」
望舒聽後微微有些觸動，她修煉至如今，除了與她的兩位妹妹有所交集之外，就再無人與她談論道法。
鴻鈞講道不算，因為她當時只能聆聽，無法談論，雖然問了鴻鈞幾個問題，但也不算論道。
現如今恆命所說，倒是她生平第一次所聽。
雖她性格清冷，不善言辭，但修道途中達者為先，更不能放棄任何機遇，因此望舒忙恭敬問道：「敢問師兄，不知其中深意為何？」
恆命自然樂於給他人解答，輕輕伸出一隻手，其上出現一團靈氣，而在這靈氣附近，有一隻微不可察的小蟲。
小蟲面容憨厚，似乎正在酣睡，並不知曉自己已經被人抓在手中，望舒仔細看去，卻發現不出有何奧秘。
恆命言道：「仔細看好，若是按照你所說的掠奪之道實施，那麼若將我這手掌比作世界，而這靈氣則是小蟲的可掠奪之物，待得這團靈氣被掠奪完畢，那這小蟲又該如何？」
隨著恆命一語道出，這隻小蟲猛然甦醒，隨後便跟隨著本能反應，朝著身旁那團靈氣撲去。
隨著靈氣的減少，小蟲的修為也隨之增加，直到最後一絲靈氣被消耗殆盡，而小蟲的修為也只差一步就能成為真仙。
但一步之遙便是天地之別，小蟲試圖吞噬更多的靈氣，可靈氣已然完全消耗，無有更多，小蟲憤怒嘶吼，試圖找尋更多的可吞噬之物。
直到最後，小蟲將目光放到了身下的手掌之上，毫不猶豫地張開利齒，狠狠的朝手掌撕咬而去。
看著這隻小蟲瘋狂的動作，恆命道：「你可悟出何道理？」
望舒神情似懂非懂，微微皺眉，但最後只得搖頭道：「還請師兄見諒，小妹並未悟出任何道理？」
恆命也不驚奇，只道：「這隻小蟲現在正在啃咬我的手掌，如果我的手掌能被這隻小蟲吞噬，那這隻小蟲是否就會將我的手掌徹底吃掉？如果我是這隻手掌的意識，我察覺出這隻小蟲的吞噬意圖，那麼我最後是會任由它吞噬靈氣，最後開始吞噬我的身體，還是在他還未成長之前就直接把他捏死？」
隨著恆命手掌閉合，那隻小蟲也瞬間化作一團灰灰散掉。
恆命再道：「若是我乃天道，我的手掌乃洪荒，而這些小蟲便是在洪荒內修煉的各位大神，如果在某一日，洪荒無法承擔這些大神修煉，從而讓這些大神開始吞噬洪荒之時，那麼我是否會降下天譴，徹底將這些大神滅殺？」
恆命一句話立刻將望舒說的冷汗直流，最後也只得強自鎮定道：「怎會如此？洪荒寬廣，縱使是混元大羅金仙，洪荒也能承載，更何況是我們這些小小的大羅金仙亦或者混元金仙？」
恆命搖頭道：「伱怎能肯定大羅金仙永遠是大羅金仙，不能成為混元金仙？你又能如何肯定混元金仙永遠是混元金仙，不會成為混元大羅金仙？」
望著望舒略微陷入沉思的臉色，恆命再道：「須知盤古大神也不過是混元大羅金仙之列，只是差半步便能徹底超脫混元大羅，成為與大道平等的存在，可盤古大神終究沒有徹底超脫，而是隕落於開天之時，化作洪荒。
既然洪荒是由盤古大神所化，那麼就註定了洪荒並沒有超脫混元大羅之列，那麼只要混元大羅金仙一多，遲早也是能將洪荒徹底吞噬殆盡。」
「吞噬洪荒？師兄所說是否太過危言聳聽？」
望舒一驚，玉容之上滿是驚悚。
但如果仔細一想，發覺恆命所說的確正確，若是按照現如今修煉眾生的增長數量來看，恐怕再過個幾萬元會，洪荒再大也不夠其吐納。
雖然有量劫削減眾生數量，可終究有一些超脫量劫內外的大神也在修煉，他們可不會被量劫所殺。
一位能超脫量劫的大神地一次吐納，就足以抵得過億億兆眾生修煉時所需要的靈氣，洪荒再能吞吐靈氣，終究是入不敷出。
恆命一張臉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顯得格外恐怖，「危言聳聽？我倒是覺得我說的太輕了，天道或許不會傷害洪荒，但卻可以掐滅我們這些人證就混元大羅的希望，你且看那兩隻爭奪靈藥的小妖，豈不知這日後便是我們的下場？
若是有一日洪荒大變，先天靈氣轉為後天靈氣，甚至連後天靈氣都開始稀薄，無數大道隱退，我們這些先天神聖又該如何自處？
若是我成就了混元大羅，或許還有離開洪荒，前往其他大道宇宙的希望，那你呢？你是願意隨著洪荒一起泯滅，還是搶先一步全力備戰？」
「全力備戰？師兄何出此言？」
望舒聽後不由得更為驚訝。
恆命回頭認真道：「師妹可知，我與女媧為何不爭得那道鴻蒙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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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