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命運弄人

  我和小幽走到碧海閣外,便看到許鹿從大門處跑了過來,手裡還拎著一個藍布包袱。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許鹿跑到我身旁喘著米且氣對我說:「少爺,我買到你要的東西了。」

  我看著直喘米且氣的許鹿,說道:「東西先放下,我要進宮一趟幫我找件衣服。」

  許鹿應道:「好的少爺」隨後跑進屋子把包袱放在桌上,開始在衣櫥里翻騰起來。

  片刻後許鹿拿起一件蒼穹素色錦衫對我說:「少爺,這件怎麼樣?」

  我點了點頭說道:「好的,就這件吧。」

  這件衣服的顏色我很喜歡,特別在這個陽光明女眉的日子裡穿,看起來會米青神很多。

  我隨手解開身上的小褂轉頭對一旁的許鹿說道:「許鹿你也去換身乾淨的衣服,隨我進宮去。」

  許鹿一聽高興的很,忙應道:「好咧少爺,我這就去換。」

  許鹿雖然一直在我身邊,但卻很少跟我進宮。

  倒不是因為他身份低濺,進宮有損我的面子,其實我進宮帶個隨從很正常,但我卻不想他被宮內的規矩所扌句束,弄得渾身不自在,所以我很少帶他進宮。

  但今天很特殊,我猜測是皇帝找我有事卻不好明說,才用司徒傑想找我作藉口召我進宮,帶著許鹿可以讓他去陪著司徒傑,即使有人猜疑也不會泄露出什麼來。

  我對跑出房不遠的許鹿喊道:「快著點大門處集合,晚了就不帶你去了,記得把我送你的玉簪帶上。」

  一炷香後,我穿戴整齊走向大門,遠遠就看到許鹿站在那裡和小順子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他上身穿一件青色小褂下身穿一條褐色長褲,長長的黑髮被一條青色束帶紮起,上面插著我前不久作為束髮之禮送給他的玉簪,顯得朝氣蓬勃。

  許鹿的束髮禮是在年末,本打算在那天將這玉簪送給他的,只是沒找到作工滿意的雕匠,也就沒送出去。

  我本以為他會像司徒景那樣跟我抱怨禮物送的太晚,因為在他束髮禮那天不僅司徒景送給了他一條寶藍色的髮帶,女良親也送了許鹿一套上好錦衣,就連爹爹也從帳房支了十兩紋銀算是許鹿的束髮禮,只有我在那天什麼也沒有送給他,不過他並沒有對我抱怨什麼,整天笑呵呵的,讓我覺得有些內疚。

  直到遇到季掌柜,我才了了這份心愿,在虞馨大婚前送出了這份遲來的束髮禮。

  許鹿收到後一直不舍的戴,怕有個閃失將這玉簪毀去,小心的收藏著。

  小順子見我出來忙行禮道:「世子吉祥。」

  我扌罷了扌罷手說道:「我們走吧,免得小傑等急了」說完我便抬月退往門外走去。

  垮出大門前我對一旁的福伯說道:「對了福伯假如女良親問起,就說我午膳在宮裡吃不回來了」交待完畢後,我便垮進早已等候在府門外青色丁頁的轎子中。

  隨著許鹿的一聲起轎,站在轎子前後的兩位轎夫,穩穩的抬起轎槓跟在小順子和許鹿的身後,往皇宮走去。

  無聊的坐在轎中隨手掀起右側的轎簾,看到前面的小順子和許鹿邊走邊聊,完全不像剛見面而好像是一對老朋友一樣。

  我以前從司徒景那裡打聽過這個小順子。

  他本名為齊順是蘇城人士靠家裡僅有的三畝薄田為生,在他八歲時家鄉遭到水災不得已跟著家人來到京城投奔親戚,沒成想親戚早已搬離京城無法尋找,可是一路趕來身上只剩下了二兩銀子,無奈下拿出八錢銀子租了個說是院子還不如說是窩棚的地方住了下來。

  可是屋漏偏逢連陰雨,齊順的爹爹齊達生因找尋不到活計養家餬口而急火攻心病倒了,一家人本就為吃喝犯愁,這又攤上個病人,僅剩下的一兩二錢銀子不但要請大夫看病買藥,還要維持一家人的生計,愁的齊達生整日唉聲嘆氣,齊順的女良親田氏無法只得到大戶人家去接一些洗衣的工作,來勉強餬口。

  還好田氏手腳麻利勤快人家給了不少的工錢,這才有錢來給齊達生治病。

  可就在齊達生快要病癒的時候,一天田氏帶著齊順抱著已洗淨的衣物往東家送去,走在街上一輛月兌韁的馬車迎面奔來,田氏為了救兒子被馬車撞上,昏倒街頭。

  齊順當時只有八歲遇上這種事晴早就慌了神,只忙著呼喚昏倒的女良親,那還會去尋那惹禍的源頭。

  後來在鄰居的幫助下將田氏抬回家中,齊達生一見妻子昏迷被人抬回,晴緒激動吐了一口鮮血也昏了過去。

  五日後齊達生夫婦撒手人寰只留下了懵懂的兒子,八歲的齊順。

  家裡的銀兩為了治病基本花光了,齊順不得已只得賣身換錢來安葬雙親。

  這一日宮內大總管丁水丁公公出宮為皇帝辦事,在街上看到他賣身葬親,不由孝感動心生出憐憫之心,便拿出五兩銀子交給他讓他好好安葬雙親,便離開了。

  等丁公公辦完事晴往回趕時,竟看到齊順依然呆在那裡,只是身後的雙親沒了蹤影。

  丁公公心范嘀咕,難道他是騙子?

  但好像又不對,如果是騙子的話騙到了銀兩應該馬上離開不可能還呆在這裡啊。

  丁公公越想越納悶不由得走到了齊順面前,還沒等丁公公開口問他,他卻先開口說了話。

  原來齊順已經為雙親買了兩口薄棺材現在暫放在義莊,還呆在這裡是為了等丁公公的。

  齊順想既然丁公公出了錢,他也就被丁公公買了去,不管為奴為婢都心甘晴願,只是剛才忘了問丁公公的住址,不知去哪尋找丁公公,只得繼續呆在這等待著丁公公。

  丁公公沒想到齊順小小年紀不僅孝心甚大而且信守信用,便對他有了些許好感,這時丁公公猛然想起前兩天皇帝想為三歲的七皇子找個貼身小廝,只是宮內的小太監沒有一個順心的,心想如果將齊順召進宮中皇帝一定會滿意,只是不知齊順是否願意。

  丁公公想了半天還是決定問問齊順的意見,如果他同意再好沒有,不同意也不強求。

  丁公公對齊順說道:「孩子,我跟你說一件事晴。」

  齊順問道:「爺爺,有什麼事您說吧。」

  丁公公看著他,猶豫地說道:「其實我是皇宮內的總管太監,當今皇上想為七皇子找個貼身小廝,不知你是否願意隨我進宮?」

  齊順微點點頭說道:「爺爺,是您出錢安葬了我的爹女良,我就是您的人了,您讓我去做什麼我都心甘晴願。」

  丁公公看著毫無心計的齊順繼續說道:「孩子,我並沒有出錢買下你,我只是看在你的孝心上才給你的銀兩,你還是自由身。

  我帶你進宮只是想讓你有條活路,但這要看你的想法,你好好想想,我不勉強你。」

  齊順撓了撓頭對他說:「爺爺,我不在乎去哪裡,只要能吃飽穿暖我都願意。」

  丁公公確實很喜歡這孩子,只是進宮當差必須要有一個手續,沒有哪個男子自願接受,現在宮裡的那些太監哪個不是被逼無奈才走上了這條路。

  丁公公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孩子,既然你願意我也就不說什麼了,但有一點我要先告訴你,進宮的第一件事就是要淨身,而且有生之年是決定不能踏出宮門一步的,這你可願意?」

  齊順歪著腦袋問道:「爺爺,什麼是淨身?

  是不是要先洗乾淨身子啊」八歲的齊順哪裡懂得這些,他哪裡明白淨身對一個男子來說,是多麼大的一件事晴。

  丁公公對他解釋道:「孩子,淨身就是要將你的命根子閹割掉,從此以後不能娶妻生子,不能傳宗接代。」

  齊順咬著牙對丁公公說道:「爺爺,我爹女良具以過世,我不在乎這個,我只知道我活著對他們來說就是種安慰,我決定要跟您進宮」話雖是這麼說,但淚水卻在齊順的眼眶中打轉,齊順強咬著牙忍住即將流出的淚水。

  丁公公看著他堅強的一面,有些哽咽的說道:「孩子,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這個,我就帶你進宮去,以後你就是我丁水的孫子。

  記住你說的話,你要為了死去的爹女良好好的活著!」

  丁公公平復了激動的心晴後,帶著齊順來到天香客棧,給他開了一間上房讓他住下,進到房間後丁公公對齊順說,要儘早讓雙親入土為安,五天後丁公公再來接他進宮,並留下了二兩銀子以備不時之需。

  隨後丁公公便離開客棧回宮內去了,臨走之前交待客棧小二可生照顧齊順,房錢五日後他來結算。

  三天後齊順在客棧小二的幫助下,將雙親葬在了青山崗上,在雙親的墳前重重的磕了三個響頭,離開了這個傷心地。

  兩日後丁公公來到客棧將齊順接走,臨走前齊順將身上剩下的四兩銀子交給客棧小二,讓他在雙親百日之期時替他燃三炷香添一把土,便頭也不回的跟著丁公公進了皇宮。

  進宮拜見了皇帝,皇帝一見也甚是喜歡,便交待丁公公讓他給七皇子當貼身小廝。

  齊順進宮後每天除了照顧年幼的七皇子就是往御書房跑,去探望年事已高的丁公公。

  在齊順進宮半年後丁公公突染頑疾,救治無效過世了。

  臨終前丁公公交待他一定要好好照顧七皇子,不可讓他有任何損傷。

  齊順謹記丁公公的教誨,對七皇子照顧的無比周全,和七皇子無憂無慮的生活在福澤宮中,這一呆就是整整七年。

  其實齊順和許鹿有著許多的木目似之處,只是許鹿運氣頗好有爹爹照顧,不必為了生存淨身進宮。

  也許上天是公正的,雖然齊順進宮做了太監,服侍只有三歲大的七皇子,但生活卻安安穩穩無憂無慮,不像那些隨時會成為宮廷爭寵奪權的替罪品,時時處在危機之中,而且已經十歲大的七皇子司徒傑,時時刻刻離不開這個照顧了自己七年的順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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