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一路嬉戲來到了西街,在一間有些老舊的房子前停下了腳步。記住本站域名
小幽指著緊閉的房門,沖我詢問道:「應該是這裡了吧?」
我四周瞧了瞧後,點頭應道:「應該就是這裡了。」
隨即,我向前走了幾步,輕輕敲了敲房門,輕聲詢問道:「裡面有人嗎?」
半晌後,緊閉的房門從裡面打開,走出一位身穿粗布棉衣的婦人,「幾位無故敲門,所謂何事?」
我望著婦人,輕聲問道:「請問,這裡可是蜜餞店?」
婦人望著面前這位有些眼熟的青年,微微點頭應道:「幾位可是來小店購買蜜餞的?」
一旁的小幽見沒有找錯,忙從一旁竄出,插言道:「是啊是啊。」
婦人聞言忙道:「外面天寒地凍得,幾位還是先進來再說吧。」
說著,身子向後退了退,把手一伸作出個請的動作。
小幽見狀點了點頭,大步往屋內邁去。
進到屋內後,婦人指著櫃檯上零零散散的油紙包,說道:「現在正值寒冬萬物枯萎之際,所以小店沒有新貨,僅有這幾樣冬前所制的蜜餞,雖說品種有些單一,但味道絕對可口。
不是我芸娘誇口,我做的蜜餞可是這凝霧鎮最好的。」
聽她這口氣,仍如當年一般自信,我微微笑道:「如果不是知道老闆娘你做的蜜餞是凝霧鎮最棒的,我們又怎麼會跑到這來購買呢。
不過老闆娘,是否可以讓我們先品嘗一下呢?」
芸娘一聽忙道:「這當然沒問題。」
說著幾步來到櫃前,將擺在柜上的四個紙包一一打開,各自抓了一小把。
隨後,將抓好的蜜餞放在一張油紙上,遞到了我們面前,「請幾位嘗嘗看?」
我隨手拿起一枚金橘蜜餞放入口中,輕輕一咬金橘那特有的酸味瞬間在我口中爆發。
雖然初嘗時,酸味極重,但隨著牙齒的咀嚼,甜味漸漸冒出,和極重的酸味中和到了一起。
到最後甜味將酸味一點一點包容,直至酸味徹底散去,只剩下淡淡的余甜。
「好極了,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蜜餞的味道還是那麼醇厚、香甜,老闆娘的手藝絲毫不減當年啊!」
隨著蜜餞入腹,我不由稱讚了一聲。
芸娘一聽這話,有些好奇的問道:「公子以前可是吃過芸娘的蜜餞?」
此言一出,我才意識到剛才說漏了嘴。
不過既然已經說漏,何必再藏著掖著呢,反正過去了這麼多年,她未必會記得我這個不過匆匆一別的過客。
「是啊」我點了點頭,「幾年前我和家人途徑凝霧鎮,臨走時買了不少你製作的蜜餞,那味道確實非常的好。
這次偶然經過這裡,想起了當年那香甜的蜜餞,就憑著記憶找到了這。」
「娘,我和爹爹回來了」正說著,房門突然從外面拽開,跑進單手拎著一隻野兔的孩子跑了進來。
孩子見到芸娘,撒嬌般的撲到了她的懷裡。
芸娘抬手輕輕撫摸著孩子的頭部,溫柔的問道:「春兒,外面冷不冷?
娘給你端碗熱粥暖暖身子。」
孩子聞言點了點頭,從芸娘的懷裡鬆開,一轉頭才發覺屋裡不知何時多出了三個人來,而且自己還剛剛見過他們。
「你怎麼會在這?
不會是為了一隻兔子就追到我家裡了來吧!」
邊說邊把拎在手中的兔子藏在了背後。
原來這突然跑進來撲進芸娘懷裡的孩子,正是我們之前在鎮外遇到的那個跟小幽爭搶野兔的那個男孩。
沒想到這世上的巧事還真多,這男孩竟然是芸娘的兒子。
「你看我象是這么小氣的人嗎?」
小幽一邊咀嚼著蜜餞,一邊反駁道:「既然那兔子送給了你,就是你得了,我還不至於為了一個兔子,就對你窮追不捨的。」
說著,將抓在手中的最後一枚蜜餞扔進了嘴巴里,拍了拍粘在手心裡的碎屑。
「春兒,你認識這位公子?」
芸娘聽出話茬有些不對,忙低頭問著自己的兒子春兒。
春兒見娘親問他話,點了點頭說道:「剛才我去鎮外的林子裡抓野兔,見過他們。」
芸娘一聽忙拽過春兒,仔細檢查了一遍身體後問道:「沒傷到吧。」
春兒擺手說道:「當然沒有啦。
娘你就放心好了,兔子怎會是我的對手,我一拳就能把兔子打昏過去。」
說著,還衝她亮了亮自己的小拳頭。
芸娘一見臉色刷的一變,忙道:「告訴你別總是揮拳頭,你怎麼不聽呢。」
春兒見娘親有些生氣,忙鬆開了緊握的拳頭,輕聲說道:「娘,我會多注意,儘量不隨便亂揮拳頭。」
「芸娘,午飯做好了沒?
我快餓死了」這時房門再次被人從外面拽開,走進一位身材健碩、精氣神十足的男子,男子一進屋便沖芸娘嚷嚷起來。
芸娘拍了拍男子的肩頭,用食指指了指他的背後輕聲說道:「當家的,有客人在。」
男子一愣,忙道:「客人?
什麼客人?
這大冬天誰不在家摟著老婆孩子,瞎出來溜達什麼。」
說著,男子伸手親密的摟住了芸娘的腰,絲毫沒把芸娘的話放在心上。
「咳咳……」雖然我實在不願打擾人家夫妻恩愛,但在這麼多人面前表現就不大好了,況且這裡還有靜源這麼一個方外中人。
我只好不合時宜的輕咳了兩聲,阻止了男子打算繼續下去的親密動作。
男子被突如其來的幾聲輕咳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竟然發現家裡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三個人來,其中一個還是個出家人,頓時一張老臉羞的通紅,結巴的問道:「芸娘,他……他們是誰?」
芸娘羞道:「告訴你家裡有客人,你不單不相信,還當著客人的面對我動手動腳的,這要傳出來豈不讓人笑話死了。」
說著芸娘在男子的胸前輕輕一捶,羞紅著臉跑進了內室。
「嘿嘿……」芸娘跑進內室後,男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上的短髮,「讓幾位客官見笑了。」
我聞言笑著說道:「大哥說得哪裡話。
這大冬天的,自然在熱炕上摟著老婆孩子才是最美的事,倒是我們好像來的有些不是時候了。」
「公子,你這麼說,我就更不好意思了。
對了,幾位是來我家買蜜餞的吧。
不是我阿波自誇,我家芸娘做的蜜餞可是頂呱呱。」
一旁的小幽聽到,哈哈大笑起來,「你們還真是夫妻,怎麼說出的話都一樣呢。
要不是知道你家的蜜餞頂呱呱,我們就不會來買了。」
「咦?
這位公子看起來很眼熟啊,以前是不是來過凝霧鎮,吃過我家的蜜餞?」
阿波看著面前這位有些眼熟的青年,不由有些好奇的問道。
小幽聞言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說道:「不會吧,我不過是七年前來過一次,你竟然會記得我?」
「七年前?」
阿波聞言喃喃語道,突然一拍腦門叫道:「對了,我想起來了。
當時你來時好像只有這麼高,一看到我家的蜜餞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說著,伸手在自己腰部還比量了一下。
「這你都記得?
連我都有些想不起來了」小幽不敢確定的望了我一眼,打算從我的這裡得到答案,「當時我真的有流口水嗎?」
我輕笑的點了點頭。
小幽見我點頭,低聲自語道:「看來,我得改改這毛病了。
一見到吃的就流口水,這多損我俊朗的形象。」
「哈哈……」一直站在一旁的春兒,好巧不巧的聽到了小幽的自語聲,伸著肉乎乎的小手指著小幽大聲的笑話道:「沒想到,你都這麼大了還會流口水。
哈哈……」阿波一聽忙訓斥道:「春兒,不得無禮,快點向這位大哥哥道歉。」
雖然春兒打心裡不喜歡這人,可爹爹的話卻不能不聽,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沖小幽鞠了一躬,用可以和蚊子媲美的說了一聲,「春兒知錯了。」
說著,跑進了內室,臨進內室前還衝小幽作了一個鬼臉。
阿波見狀立時火冒三丈,要不是我攔著,他就打算進去將春兒揪出來棒揍一頓,再向小幽道次歉。
「對不起了,小兒年幼,還望公子見諒」阿波見兒子這般,只好自己這個當爹的挺身替他認錯了。
我見狀忙擺手說道:「大哥,你別這麼客氣。
孩子總歸是孩子,慢慢教就好了。」
「這孩子皮的很,只有揍他一頓才會老實」春兒剛才的作態顯然讓阿波有些惱火,氣勢洶洶的說道。
「大哥你可別這麼說,打在他身上,難道不是疼在你心裡?」
我見他這般氣火,忙出言相勸道。
阿波搖了搖頭說道:「公子這你就不懂了。
雖然打在兒身,痛在父心。
但只要他一做錯了事,我一定會狠狠揍他一頓的。
為人父母,總想自己的子女以後出人頭地,現在對他凶一些、狠一點,都是為了他好。
俗話說的好,嚴父出孝子;慈母多敗兒。」
「真的是這樣嗎?
我可從來沒打過我家那兩個寶貝兒」我輕聲語道,「要不待我回家後,也揍他們一頓?」
「怎麼,公子已然成家了?」
阿波聞言忙道,「看公子年紀不大,竟然已為人父了。
不過,話雖是這麼說,但也不能沒有理由隨便打孩子吧。
孩子犯了錯固然要懲罰一下,但沒有理由的亂揍一頓,恐怕不大合適吧。」
「會嗎?」
我不解的問道,「這懲罰孩子還這麼多的講究,怎麼當爹就這麼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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