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了卻前緣

  「爹爹……」男童一路跑進中堂,大聲的叫嚷著。Google搜索

  正坐在中廳的男子起身應道:「莫兒,身上怎麼全是土?」

  男童回道:「莫兒剛才跌了一跤。」

  男子一聽心急道:「那莫兒有沒有受傷?」

  男童搖頭說道:「沒有,是哥哥把莫兒扶起來的。」

  男子疑問道:「哥哥,哪來的哥哥?」

  男童伸手指向廳堂外說道:「哥哥在後面。」

  男子聽聞向堂外走去。

  我們三人隨少婦從後門走進周府,一路繞過後花園來到中堂。

  剛走到中堂外,就見一位三旬左右的男子從內走出,沖少婦問道:「夫人,這幾位是?」

  少婦指著司徒景回道:「老爺,莫兒出門時跌倒剛巧被這位公子扶起,為妻知道老爺好客,便將幾位公子請進了府。」

  男子聽少婦這般說,雙手一躬沖我們敬道:「周淳,多謝公子將小兒從地上扶起。

  幾位請堂內坐」說著沖我們一伸手,作了個請的手勢。

  司徒景微微一點頭回道:「多謝周員外」隨即跟隨周淳走了進去。

  少婦對守在堂外的小廝交代了幾句,便引我和王薛一同進了中堂。

  剛走進中堂,少婦急切的說道:「老爺,莫兒剛才笑了。」

  周淳一聽驚問道:「夫人,你剛才說什麼?

  莫兒笑了,是真的嗎?」

  少婦點頭應道:「是真的,為妻剛才親眼見到的。」

  周淳抱起莫兒,不敢相信的問道:「莫兒,給爹爹笑一個?」

  莫兒沖周淳一咧嘴,一臉天真的笑了起來。

  周淳見到莫兒的笑臉,激動的說道:「莫兒會笑了,真的會笑了。」

  說完便在莫兒的臉頰上親了又親,一臉的開心。

  司徒景站在一側,見狀不解的問道:「令郎只不過笑了笑,周員外為何會如此開心?」

  周淳好像沒聽到一般,仍舊沉浸在莫兒的臉容中。

  少婦見狀用手輕捅下周淳的腰間,周淳腰部一吃痛才反應過來,不好意思的笑道:「怠慢各位了,快快請坐」說這將懷裡的莫兒交給了一旁的少婦,伸手請我們坐下。

  我們剛落座,府內小廝端著茶托從堂外走進,將茶碗一一放在我們身側,隨後出了中堂。

  周淳伸手敬道:「這是上等的茉莉花,請幾位嘗嘗看。」

  我們端起茶碗向周淳一敬,才將茶碗放至唇邊,細細品嘗。

  放下茶碗後,司徒景繼續問道:「不知周員外剛才見到令郞笑容為何如此激動?」

  周淳輕咳了一聲說道:「剛才讓各位見笑了,周某真是不好意思。

  此事說來話長,四年前內人十月懷胎生下愛子,取名為周寶莫。

  莫兒一生下便是我周家的寶貝疙瘩,那真是含在口中怕化了,捧在手心怕掉了,家父為了這個孫子擺了七天七夜的流水席,整個西城都知道我周家有了子嗣。

  哪知莫兒到了周歲還不會笑,名醫看了不少就是查不出緣由,都說也許再大些會好的。

  轉眼過了兩年,莫兒已然三歲,即可愛又聰慧,可就是不會笑。

  雖說不會笑不算什麼毛病,可畢竟是件憾事。

  半年前家父身染重病,唯一的心愿就是在辭世前想看看莫兒的笑臉,可到最後還是沒能如願,抱著遺憾咽了氣。

  剛聽內人說莫兒會笑了,在下怎能不喜上心頭呢?」

  司徒景聞言說道:「那真是恭喜周員外和夫人了,如果周老員外知道此事的話,也一定會含笑九泉的。」

  周淳一拍額頭說道:「多謝公子提醒。」

  隨即轉過頭對少婦說道:「夫人,明天我們去給父親的上墳,告訴他這個好消息。」

  少婦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對了,跟公子聊了這麼久,都忘記問公子的名諱了。

  敢問公子貴姓?」

  周淳放下手中茶碗問道。

  我搶在司徒景開口前回道:「周員外,我們姓黃」隨後指著眾人向周淳介紹了一番,「這是我大哥黃景,這是我二哥黃薛,我是老三叫黃海。」

  周淳微笑道:「原來是黃公子。

  黃公子不是西城之人吧,看臉孔有些面生。」

  司徒景接話道:「周員外好眼裡,我們住在京城,來西城純屬閒遊。」

  周淳笑道:「西城雖不如京城繁華,但也不差多少。」

  周淳話音剛落,我站起身雙手一躬說道:「周員外時辰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今日多有打擾。」

  說著我走近司徒景,在他的背後輕捅了兩下。

  司徒景知我的意思,便起身說道:「愚弟說得對,我們該告辭了。」

  周淳也忙起身說道:「既然幾位要走,周某也不便強留」隨即衝堂外喊道:「小五子備車,送幾位公子回京城。」

  一直默不作聲的王薛開口說道:「多謝周員外好意。

  不過,我兄弟三人是騎馬出來的,只要回到驛站便可騎馬回京,就不勞周員外費心了。」

  周淳見王薛謝絕,也不好多講,隨口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一直待在少婦懷裡的莫兒,見我們要離開,忙舍了娘親跑上前,扯過司徒景的衣擺左右搖晃,奶聲奶氣的說道「哥哥不要走,陪莫兒玩好不好?」

  司徒景俯身將莫兒抱起,撫摸著他的頭,說道:「哥哥要回家去了。

  等哥哥有空再來看望莫兒,陪莫兒玩好嗎?」

  莫兒搖著頭,斗大的淚水從眼中湧出。

  王薛見莫兒哭纏著司徒景,忙走上前從司徒景的懷中接過莫兒,低聲對莫兒說道:「莫兒不舍的離開哥哥嗎?」

  莫兒重重的點著頭。

  王薛一手撫摸著莫兒的頭頂,一手托著他的脊背,口中喃喃說道:「前緣已了,當放則放。

  忘字心繞,此情盡消。」

  說著一個金字從他的掌上冒出,貼著莫兒的脊背鑽了進去。

  金字剛沒入,莫兒便停止了哭泣,王薛伸手替他把掛在臉頰上的淚水插去,轉身交給了少婦。

  少婦見莫兒雙眼微紅,以為不舍我們離去,在背上輕拍了幾下哄著他。

  隨後我們在周淳引路下從正門出了周府,往驛站的方向走去。

  待離開周府範圍之後,我們閃進了附近的小巷中。

  我扯著王薛問道:「剛才你把什麼打入了他的體內?」

  王薛甩開我的手回道:「是忘字決。

  雖然司徒海已然轉世投胎,但那殘魄還保留著他對司徒景的回憶。

  待他魂魄合一後,殘魄的回憶勾起了他對司徒景的思念。

  雖然這模糊的印象,只會讓他想要親近司徒景,但他畢竟已然投胎,還留著對前世的印象終歸不好,所以我才將忘字決打入他的心中,讓他忘記那些虛無的印象,從而開始新的人生。」

  我點了點頭自語道:「原來是這樣啊。」

  「知道已圓滿完成,你還不回你的地府?」

  我見王薛仍舊站在我的面前,不解的問道。

  王薛嘿嘿一笑說道:「事情雖然完了,但我也沒必要這麼快就回去吧。

  好不容易見上你一面,總要多待一陣在回去啊。」

  我回問道:「你不回去,那些等待投胎的幽魂怎麼辦?」

  王薛嘴角一瞥應道:「這是你就不用操心了,我離開時都已安排好了。」

  我白了他一眼說道:「看來早已想好了對策,打算賴上一陣了是不?」

  王薛搔著後腦嘿嘿一笑,沒有說話。

  我轉身挽過司徒景的手臂,沖他說道:「景哥哥,我們回去吧。」

  司徒景點了點頭沒有多言,不過我從他的眼中看出了一絲疑慮,不過見他沒說話,我也不好多問。

  伸手把別在腰間的紫笛抽出,施法令其立在半空中,隨即帶著司徒景輕輕一躍,立在紫笛之上。

  接著單手掐決,駕著紫笛往東面京城飛去。

  王薛見我御笛飛走,左腳輕輕一踏,一朵黑雲從地面升起,載著他向我追來。

  我這紫笛哪有他腳下黑雲飛行得快,眨眼間他便追上了我,沖我大聲嚷嚷:「小海等等我,你怎麼走的那麼快?」

  我冷哼道:「沖我嚷嚷什麼,我走的再快也沒你的雲快。」

  說完把頭一瞥掐決加快速度,向前飛去。

  王薛見狀無奈的搖了搖頭,駕著黑雲晃晃悠悠的跟著我一路往京城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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