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悟道不周巔
女媧帶著明玉小鳳凰下九天，走的一條非常特殊的道路——不周山。
不周山被稱之為天柱，就是因為它上極蒼天，下抵大地；按理來說是可以通過它登九天，履大地的，但是卻從來沒有人走過。
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明玉站在不周山巔，俯瞰洪荒，只覺天地浩渺，胸臆頓開，有萬丈豪情滿懷，有無限激情難以抑制。
「真沒想到，第一次來到不周山頂，是自上而下!」明玉感慨萬千。
不周之巔不是寒徹的世界，這裡沒有無盡風雪，反而清明一片。那讓人寸步難行，能壓斷人脊柱的盤古威壓，在這一刻仿佛也不存在了。
以至於明玉和小鳳凰可以隨意走動。
「娘娘？」
他們走來走去，蹦蹦跳跳。一回頭，發現女媧還在原地，緊閉雙眸，臨淵而立，紅衣舞動。
赤足落處，是不周山的至高點。
兩人面面相覷，忽然想到了什麼，眼睛亮著光，一同盤膝而坐，就這麼撐著下巴，看著女媧。
忽然，不周之巔風雲變幻，一道意志降臨。
威武、霸道、永恆、至高!
「呀!」小鳳凰率先驚呼。
明玉定睛看去，靈台震盪，連忙捂住她的眼睛，「別用眼睛看，用心領悟。」
他以為最先顯化的會是老爺子，沒想到是盤古的意志。
蒼茫磅礴不可抗拒，神威浩瀚不能直視，萬道齊鳴、諸天震盪、破滅三千!
「噦!」
青鸞騰空，金鳳振羽，和鳴鏘鏘，其道大光。
明玉和小鳳凰都沒用靈寶，而是選擇了自己本體，選擇了以大道相抗。
生死陰陽合涅槃，鸞鳳其飛此盤旋。
然而，這根本不夠!
盤古的力量是無窮無盡的，是至剛至強的，是舉世無雙無法匹敵的。
明玉和小鳳凰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此時他們面目猙獰，神魂恍惚、心力交瘁，哪怕盤坐在地，脊背也開始彎曲。
兩人死死咬緊牙關，以手撐地，艱難萬分。
女媧輕輕抬手，一揮衣袖，造化漫天地，威壓自消散。
「呼~」
明玉和小鳳凰鬆了口氣。
還好沉浸在悟道中的女媧沒有忘記他們。
也許是因為他們登頂不周的方法是作弊，也許是因為這道意志本身就帶著一絲殺意，總之剛才兩人恍惚之間如同歷經了一番生死。
見女媧又開始閉眼，明玉調整狀態並提醒小鳳凰。
「放鬆點，這回來的是老爺子。」
明玉十分懶散，半坐半倚靠地挨著一塊巨石旁邊，從袖子中摸出一個星辰果，大嚼特嚼，汁液四濺。
小鳳凰將信將疑，放鬆了心神，但是並沒有像明玉那般懶散，反倒是整理了下自己的霓裳，捋平褶皺。
「師祖來了，不是要更尊重點嘛？」小鳳凰抓住明月的手，熟練地在他袖子中摸出扶桑果，然後遞上絲帕給他。
「唔~沒事兒，反正只是道祖的印記，他老人家心胸開闊，不會在意的。」明玉接過來擦擦嘴。
「先天靈寶？」他後知後覺。
「當然吶，我身上什麼時候有過後天的東西？」
小鳳凰語氣自然，貝齒輕輕咬下一片果肉。
得，小富婆你壕。
劫富濟貧，從我做起!
明玉毫不客氣地將絲帕揣袖子裡。
對此，小鳳凰連眼皮都沒抬一下，這個混蛋又不是第一次搶她的東西。
兩人說話間，鴻鈞的印記出現了，足踏芒鞋，手拄著龍頭拐杖，身形略顯消瘦，頗具仙風道骨。
小鳳凰感受了一下。
果然，天地清明，四方和煦，道則有序。
鴻鈞的出現，讓她的心靈都為之寧靜，剛才產生的所有雜亂情緒被祛除一空。
道可道，非常道。
鴻鈞所立，就是道之所在。
小鳳凰如痴如醉地沉浸在道的世界中。
至於明玉，他也在悟道，只不過姿勢變了，不是半坐半依靠半懶散，而是全心全意身投地。
從道祖印記剛出來，他就變成這樣了。
「師祖，徒孫錯了。啊不是，前輩饒命，晚輩錯了……」明玉趴在地上，欲哭無淚。
他真錯了，這是初次登頂不周的鴻鈞，而不是高臥九重雲的道祖。
道祖不會揍他，鴻鈞會啊！
明玉瞥見遠處正悟道的女媧眉眼彎彎，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娘娘一定是道途上有了收穫，一定是這樣!」
他斬釘截鐵地想著，打死不願意承認女媧跟他一樣會開小差。
鴻鈞剛走，魔祖羅睺緊接著就來了。
出乎意料的是，羅睺的道沒有想像中那麼偏執，陰暗，反而是煌煌大氣。魔比仙少了幾分柔和，多了幾分霸道，而魔道至尊更是霸道至極。
羅睺的道，明玉也是趴著悟的。
當小鳳凰從悟道中醒來的時候，就看到身邊的明玉趴在地上，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
「你這是什麼新的悟道姿勢嘛？」小鳳凰語氣中帶著三分認真，七分疑惑，還有……九十分的笑意。
明玉察覺兩位的印記消散，掙扎地爬了起來，靠在石頭上看著遠處的紅衣，沒有在意小鳳凰的調侃。
女媧的氣息好像更玄妙了，盤古無敵意志降臨那刻，她硬剛了盤古。那時候，她的氣息充斥著唯我獨尊。
接著鴻鈞來了，鴻鈞的道猶如清風拂面，十分溫和。所以她的道也是溫柔婉轉，造化萬千。這個時候的女媧是非常溫柔的，充滿著母性光輝。
然後羅睺來了，煌煌大氣，又霸道至極，這個時候的女媧，氣息是不怒自威的。
明玉看女媧，觀變化，明大道，證己身。
他的修為沒有增長，但是道行卻在不斷提升。
接著，祖龍來了，麒麟老祖也來了，一個道在四海，一個道在大地。一個大道聚勢無邊，一個大道穩如神山。
當赤紅霓裳的元鳳出現時，小鳳凰看得怔怔出神。
那風華絕代的至尊轉身，雙眸似乎看穿了時間，透過了歲月長河的阻隔，落在小鳳凰身上。
她的眼中，有著萬般的寵溺和無盡的溫情。
「鳳兒~」
「阿娘~」
小鳳凰再也忍不住了，眼淚止不住地流，她哭得很傷心，很傷心，有著撕心裂肺般的痛。
從來都是要強的少女，在這一刻卻顯得非常無助，哭成了淚人。
「嗐~」
明玉什麼話都沒說，只是把小鳳凰抱在懷裡，安撫著她。
這是明玉第二次見她落淚。
「嗚嗚嗚~」
小鳳凰哭了很久。
哭久了都會累，累了自然就睡著了，只是她死死攥著明玉的右手袖子。
那裡放著一根鳳凰真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