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禹這一次的一意孤行是天怒人怨的,故此這才過去幾日,什麼樣的流言都是出現了。記住本站域名
一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也是被拿出來,比如帝禹當年的幸進,從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便是被帝舜教授一些,甚至允許其翻閱人皇的藏書。
故此才有後來治水功成。
甚至其血脈也是被拿出來了,共工氏族的血脈!
這樣的說辭又是被一些人拿出來叫罵,畢竟當年共工氏與帝顓頊爭帝,最後撞斷了不周山,使得天地傾覆,連聖母女媧娘娘都是被迫收拾紛亂破碎的天地。
這便是大罪!
而帝禹也是大罪之後!
如此,他的這般反常不合理的舉動在這些的襯托之下,竟是也顯得正常許多。
「他是想要效仿他的祖先,以一己之力,撞斷我人族的支柱嗎?」
族老還在暴跳如雷,但是伯益眼中漸漸有了厲色。
「住口!」
族老愕然看過來。
伯益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你可知道你剛才說了些什麼?「
「什麼?」
那族老搖頭道:「族長,這些話都是事實!」
「事實也不准你等說!」
伯益厲喝。
「為何?」
邊上有人問道。
「愚蠢!」
伯益呵斥,「吾等和帝禹什麼關係?」
這話讓滿屋子的人都是微微一愣,這般模樣讓得伯益都是不禁搖頭,「吾族當年幫助帝禹頗多,若是陛下是叛逆,是得位不正,那吾族算什麼?叛逆的幫凶?!」
這話讓得那些人渾身一震,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些話天下人說得,唯獨我塗山氏說不得!」
那些族老似乎明白了,但隨即便是開口:「族長何必登高一呼?」
有人也是附和道:「而今天下譁變,憑藉著您的威望,當能壓制夏啟氏!「
「夏啟氏?」
伯益看向說話的那人,「壓制之後呢?可能讓陛下回心轉意?」
這樣的問題讓得那人一滯。
「奉勸你們!」
伯益收回目光,再度看上自己手中的書冊,「不要在這個緊張時候去出頭!」
「這……還請族長賜教!」
伯益嘆息一聲,這些族人,就算是自己成為人皇,他們能成為自己的幫手嗎?
他按下心中的疑惑,隨即便是開口道:
「而今天下譁變,若是陛下真的狠下心來為夏啟氏張目,那就要立威,哪一族最合適?」
眾人一愣。
「我曾為繼承人,天下不少氏族都希望我振臂一呼,這樣的眼中釘、肉中刺,作為殺雞儆猴的雞不是更好?」
這話輕描淡寫,但是讓得塗山氏這群高層後背冒出一些涼氣。
「只要我死,塗山氏滅,天下氏族就算是造反,誰能站起來領頭?各大氏族的實力都差不多,於是各懷鬼胎,被那位各個擊破,成為了夏啟氏成就人皇位的踏腳石。」
伯益輕聲開口,竟是將帝禹的接下來要做什麼,看穿了大半。
眾人也是在這樣的講述之下渾身發寒,最終無人說話了。
「現在,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只是一點,不得去策動那些蠢蠢欲動的氏族。」
伯益端詳著一些圖畫,覺得有些失真,搖了搖頭,這樣開口道。
「族長,難道真的要將人皇大位拱手讓給那等平庸之輩嗎?」
夏啟氏真的平庸,這是會盟之後諸多氏族與伯候打探出來的,建立的新氏族雖然還行,但也僅僅只是還行,讓族人餓不死的地步。
放在天下諸多氏族之中,算是不入流之中的不入流。
有人不甘心,伯益抬頭看了他一眼,「人皇,還是氏族,你自己選。」
那人有些沉默,經過剛才的解釋,他自然明白伯益的意思。
此刻勾連諸多氏族,憑藉塗山氏的底蘊,自然也有可能戰勝老人皇。
雖然機會很低。
然而一旦失敗,憑藉那位的昏聵模樣,一定會被滅族。
「祈禱吧。」
伯益收回目光,揉了揉眉心。
「什麼?」
有人詫異。
「陛下老了。」
伯益這樣開口,讓得那些人明悟,「是了,吾等只是忌憚帝禹罷了,但是他老了,若是沒有幾年可活,一切還有機會!」
他們欣喜,覺得自己明悟了族長真正的意思。
於是,皆是拱手告辭。
伯益望著這些人,眼中有著淡淡的悲哀,人族何時竟是成了這樣了?
他先前不過是想說,讓他們祈禱,若是老人皇活著,他們還有安寧的日子,可一旦老人皇將死,那他要麼回心轉意,要麼便是一條路走到黑。
按照當今這位的性格,回心轉意的機率很小,那麼便是一條路走到黑,要扶持夏啟氏了。
如此一來,勢大的塗山氏便是要清楚,他們就算是那些外人都清楚,夏啟氏壓制不住塗山氏。
為了自己的兒子,那位一定會先下手為強,掃清家天下的障礙。
到了那個時候……
「屍山血海啊!」
伯益低語感嘆一聲。
「何必呢?」
他有些不太明白,當年他跟隨帝禹,那個時候性格可不是如此,大氣而爽朗,否則他也不會在其手下脫穎而出。
最終一聲嘆息之後,塗山氏便是陷入了平靜。
新都之中,帝禹看著面前的女嬌,一時間竟是沒能說出話來。
「陛下這是來殺我的嗎?」
女嬌坐在那裡,臉龐儘是冰冷。
她不傻,伯益能想到的東西,她也能知道。
兒子成人皇之路,塗山氏便是最大的障礙,而想要對塗山氏舉兵,她這個出自塗山氏的帝後也是一個障礙!
帝禹沉默,隨即便是開口,「女嬌,你想多了!」
「呵!」
女嬌冷笑一聲。
帝禹沒有再度再度解釋什麼,只是低聲開口:「我只是一切為了人族!」
隨即他轉身,大步離去,身形依舊是那般矯健,全然看不出這是一個晚年的老人。
女嬌看著丈夫離去的背影,兩行清淚默默流淌在臉頰之上。
「塗山氏如何?」
回到人皇殿的帝禹,沒有之前的半點溫情,滿是肅殺之色。
下方,大統領抬頭。
「並無動靜。」
帝禹不置可否,「伯益呢?」
「聽聞在修著一部名為《山海經》的書籍,一直在人族內外召集一些有志之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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