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深處,沉船之下,一道模糊的意識在涌動。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這樣的意識顯得人皇無比的微弱,微弱到比這洛水之中不曾誕生靈智的魚蝦都還要弱小。
「我應當是死了……」
「這便是陰司嗎?」
意識在波動著,每一次的波動,都是讓得這樣的意識變得更加微弱,微弱堪比凡塵。
這樣微弱的意識已經不足以感知周圍了,只是能勉強感應到自己身處陰寒之地。
「將入輪迴嗎?可我不甘啊!」
意識在沸騰,雖然這般弱小,連在水中掀起漣漪都是做不到。
他有些憤怒,還有些悲痛,雖然不知道自己為何悲痛,為何事憤怒不甘。
都忘記了。
這只是連殘靈都算不上的意識,生前的執念讓它存在,但是又不足以讓它恢復生前的記憶。
這縷意識在水中隨波逐流,隨即便是落到了一處。
意識在顫動,已經快要消失了,在消失的最後一剎那,它似乎看到了一副圖。
圖上鐵筆銀劃標註了許許多多的地形,只是一眼,意識便是知道了這是什麼。
「水脈圖……」
「嘶,為何我會知道這是水脈圖,為什麼&」
意識不斷波動著,陡然某一刻,他的意識最深處,一個模糊的白衣男子正對著他笑著說什麼,他們的面前,還有不少飯菜擺在桌子上。
他自己的身形已經看不清了,只是看到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
意識能感覺到自己的吞咽。
每一次咽下去的飯菜,都是有一股暖流自意識深處升騰而起,顯然還很是微弱,但是這樣的畫面越來越清晰,這樣的暖流也是衝擊起來。
「轟!」
某一刻,他終於看清了一切,那白衣男子顯得極為年輕,但是他卻無比的熟悉,因為他曾經同住了數月之久。
「前輩!」
意識震動,掀起道道波瀾,他終於是極其自己是誰了。
鯀震動,他記起了一切。
他死了。
當他從羽山被帝舜陛下召回繼續治水的時候,他已經不在壯年了,加上數月如一日的奔波,勞累,還要加上一些那些外族的不理解,甚至惡語相向。
鯀已經不堪重負了,隨後帝堯陛下的隕落便是成了壓死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他死了。
一切都是化為了虛無。
但是沒想到這不知多久之後,他竟然還有一些意識留存。
恢復記憶的鯀自然是不傻的,他知道,自己有著一線微弱的生機,便是之前那一番異狀,那副畫面之中,可是吃下那些飯菜才有了那些暖流。
難道說那些飯菜也是特殊的?
鯀震動不已。
他早就猜測那位年輕的有些過分的前輩了不得,有治水之能,還住在那般危險的不周山下。
豈能沒有一點本事?
但是他也是沒有想到,這等本事竟是如此了得,起死回生嗎?
他明明死去了,但卻有著一縷意識,似生非生,似死非死。
暖流還在繼續,轉瞬之間,意識便是壯大了不少,終於可以勉強看到了周圍了。
鯀心中微動,很快便是察覺到周圍,當時便是僵硬在當場。
他看到了自己短短的前肢,意識瀰漫之前,他看到了一直黑色的龜殼靜滯在沉船之下。
隨著他的意識涌動,這個黑色玄龜才是有了動作,探出頭來,左右涌動。
望著這玄龜的腦袋之上,那一雙綠豆眼之中,讓他有些奇異的感覺,似乎自己在和自己對視。
察覺到這一種狀態,他有些沉默,意識也是靜寂了下來。
隨即一股股莫名的記憶湧上了意識之中,良久之後才是讓他輕嘆一聲。
他死了,遭遇了沉船,那是他體內那些暖流震動,想要復甦,但是卻帶起了洛水洶湧,隨即便是沉船了。
當時,其身上的暖流肆虐,生機勃勃,仿佛一顆寶藥一般,自然吸引了洛水之下的某些存在。
其中一個便是這頭玄龜。
這頭玄龜沒有開啟多少靈智,但實力還是強大的,一番爭奪之下,鯀的屍體便是被它吃下。
那等生命之力,雖然玄龜有些力量,但終究不曾化形,在那樣的生機衝擊之下,玄龜便是陷入了沉睡。
但當年那位前輩留下的手段還在發揮了作用,那些生機都是為了喚醒他的這一縷意識,最終意識復甦,占據了玄龜的身體。
想到這裡,已經是玄龜的鯀搖了搖頭,龜臉上都是複雜之色,他大約猜到了具體情況。
那般巨大的生命衝擊力,直接泯滅了玄龜的意識,只是留下了這副肉身。
他張口便是吐出了一些東西出來,那些都是他看到的水脈圖,被人族放在他的棺木之中,這玄龜貪婪無比,竟是一口將整個棺木都是吞下,那些水脈圖也是如此。
好在玄龜很快就死了,否則的話這些水脈圖甚至會被消化掉,就像是棺木和鯀的屍體那般。
「竟是變成了妖獸……」
鯀嘆息一聲,但也沒有什麼失落,那位前輩仁至義盡,已經給予了生機,只是出了些許的差錯而已。
「不知道我這樣,人族還能不能讓我繼續治水……」
鯀這樣自語,這是他的執念,他看了一眼這個沉船,隨即身形一動,玄龜便是動彈起來,他要去水面上看了一看。
他的動作很慢,頗有龜族的特點,但實際上這不過是鯀的謹慎,妖族與人族的宿怨,他自然十分清楚。
人族當年有好幾次的大亂波動,都是拜妖族所賜。
斬妖除魔,便是人族修士時常掛在嘴中的話。
鯀生怕自己這一出去,便是被他以前的同族仙神們打死。
至於說出自己的身份,誰能知道?
終於,玄龜來到了水面之下,很快他便是愣住了,因為洛水並不屬於人族,這一點他當然是知道的很清楚的。
但是現在洛水河畔全是人族,來來往往,熱鬧非凡。
若不是周圍景色不太對勁,鯀甚至以為此地變成了人皇道場。
他看到無數的人族正在修葺著建築,還有許許多多的大臣在其中,鯀還認識其中不少的老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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