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殺十天君之後,廣成子總算是出了心中的惡氣,心情好了很多,再次變得自信滿滿。
他感覺之前發生的事情都是意外,但意外不能總是發生,如今這種結果才正常。
「經此一戰,我闡教必定在西岐威名大震,很快就能占據主動地位!」廣成子暗自想道。
心中不免有些得意,十天君布下十絕大陣,圍困西岐多日,根本無人可破。
但他們到了之後,也沒花費多長時間,三下五除二,不但將十絕大陣破了,還將十天君斬殺了。
這說明什麼?
這說明他們闡教實力雄厚,截教根本不是他們闡教的對手,西岐不依靠他們闡教,還能依靠誰?
只要能在西岐中占據主動地位,藉助這場人族的改朝換代,他們闡教就能穩如泰山。
到時候,截教因為量劫而衰弱,他們闡教趁勢而起,徹底壓倒截教,也並非是什麼難事。
想到這裡,他不禁更加得意,只等計劃順利進行,他就能成為闡教的最大功臣。
從此以後,聖人師尊必定對他更為看重,所有闡教弟子都將以他馬首是瞻。
燃燈道人表面上不動聲色,但心中卻非常不爽,看向廣成子的眼神中滿是不屑。
破陣的又不是廣成子,是他辛辛苦苦的破陣,最後反倒是廣成子斬殺了十天君。
如此一來,好像全都是廣成子的功勞,而他只是廣成子的幫手,功勞根本沒多少。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廣成子每一次都是這麼做,他心中如果樂意,那才是怪事。
想著想著,對於自己原本的一些想法,他更加堅定,這樣的闡教,不待也罷。
別看他是闡教副教主,但再這麼下去,他不但會淪為廣成子的墊腳石,而且很可能遭逢大難。
他可以肯定,如果真的有闡教弟子需要犧牲,聖人元始天尊絕對會選擇他,而不是廣成子。
「師父,你看廣成子得意的那個樣子!」哪吒頗為不爽的說道。
他心中非常不忿,他雖然破不了陣,但在他看來,他師父如果出手,分分鐘就能破陣。
這麼長時間才破陣,還是因為十天君修為太弱,廣成子有什麼好得意的?
再說,廣成子可是被他師父當眾掌摑,這還沒多長時間,廣成子就忘了?
「他得意不了多長時間!」陸遠說道。
他從未將廣成子放在眼中,準確的說,所有闡教弟子都沒有被他放在眼中。
闡教惟一讓他忌憚的只有聖人元始天尊,剩下的闡教弟子,只不過是一些臭魚爛蝦罷了。
聞太師看到十絕大陣被破,十天君身死道消之後,頓時大驚失色,立馬就開始退兵。
看到西岐城中並沒有什麼動靜,廣成子不禁眉頭微蹙,心中微微有些不喜。
「此時正是反攻的最好時機,怎麼還不出兵?」廣成子朗聲說道。
破了十絕大陣,斬殺十天君只能算是小勝,他又怎麼可能會滿足於此?
趁機打破殷商大軍,將聞仲斬殺,才能將小勝轉化為大勝,才能讓他們闡教威名大震。
但他一句話說完,西岐城中依然沒有任何動靜,他不禁有些憤怒,看向了姜子牙。
「聽到沒有?我讓你出兵追擊!」廣成子的聲音已經變得無比冰冷。
這麼好的機會,姜子牙偏偏無動於衷,這其中如果沒有鬼,他絕對不會相信。
不用想也知道,姜子牙一定是害怕他們闡教威名大震,從而執掌西岐主導大權。
哼!姜子牙實力低微,只是玉帝的弟子罷了,居然還敢在他面前擺譜?
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別說只是區區姜子牙,就算是玉帝昊天,也不敢如此無視他。
「窮寇莫追,仙長還是莫要操心了,我西岐自有決斷!」姜子牙淡淡的說道。
廣成子想的倒是沒錯,他的確怕闡教威名大震,從而開始影響到西岐的局勢。
但他沒有追擊聞太師,倒不是因為忌憚闡教,而是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十絕大陣被破,十天君被斬殺,殷商大軍的確受到了影響,但影響卻非常有限。
聞太師可是三朝老臣,一生經歷無數大戰,就算是撤退,又怎麼可能留下破綻?
再說,殷商大軍本身就沒什麼損失,就算是士氣低迷,也絕不是那麼好對付的。
無論怎麼看,此時出兵都不是一個好的選擇,甚至有可能會中了聞太師的算計。
「找死!你居然敢這麼對我說話?」廣成子沉聲說道。
姜子牙越是如此,他就越發肯定自己的猜測,姜子牙不出兵就是故意為之。
這怎麼行?他們闡教好不容易才大勝一場,又怎麼可能被姜子牙所破壞?
想到這裡,他已經是怒不可遏,大羅金仙層次的修為轟然爆發,向著姜子牙鎮壓而去。
他就不信了,自己堂堂闡教十二金仙之首,難道還對付不了區區一個姜子牙。
就在此時,「啪」的一聲,無比的響亮,廣成子的臉上已經多了一個鮮紅的巴掌印。
廣成子頓時變得怒火衝天,是誰?是誰居然敢打他一巴掌?這是不想活了?
不過,當他看到陸遠冰冷的眼神之後,心中一驚,渾身冰涼,哪裡還有半點怒火。
「事不過三,我已經給你長過記性,希望你好自為之!」陸遠冷冷說道。
狗被打幾下,還知道害怕,廣成子剛剛才被他教訓一頓,現在居然又忘了。
他早就說了,人族的事情歸人族,誰也不能指手畫腳,廣成子居然還想干預人族之事?
也就廣成子還沒有出手,如果廣成子剛才出手了,現在廣成子已經是死人一個。
廣成子低著頭不敢說話,赤精子等人則是沉默不語,看向廣成子的眼神中無不帶著一絲埋怨。
就以剛才的形勢來說,他們闡教已經破了十絕大陣,斬殺了十天君,已經是威名大震。
在這種情況下,他們闡教在西岐中的地位很快就能水漲船高,形勢可以說一片大好。
在這個時候,廣成子偏偏要多生事端,事情沒辦成不說,居然又被當眾掌摑。
他們闡教好不容易積攢下來的一位威望,隨著那個響亮的巴掌聲,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準確的說,因為剛才那一巴掌,他們闡教在西岐之中已經再無任何威望可言。
從今往後,無論是誰,只要說起他們闡教,都會想起廣成子被人擋住掌摑兩次。
這本該是奇恥大辱,偏偏廣成子連多說半個字都不敢,誰又能看得起他們闡教?
不用想也知道,他們闡教今後會徹底淪落笑柄,想要主導西岐大權?想都不要想。
這一切都是因為廣成子,赤精子等人如果對廣成子一點怨念都沒有,那才是怪事。
「哈哈哈!我就說廣成子不堪造就,如此愚蠢之輩,闡教多半要敗在他的手中!」燃燈道人暗自想道。
本來他還一肚子火,看到廣成子此時那副模樣,心中別提有多麼開心了。
心中越發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有廣成子在,如今的闡教絕對是沒希望的。
姜子牙神色如常,心中卻樂開了花,他發現自己的所有擔心都是白費功夫。
「有大帝在,闡教就掀不起什麼風浪!」姜子牙暗自想道。
他原本還擔心闡教破了十絕大陣,斬殺了十天君,會影響到西岐的局勢。
事實證明,根本就不需要他去擔心,有大帝在,他所擔心的一切都不是問題。
大帝的那兩巴掌哪裡是打在了廣成子的臉上,分明是打在了闡教的臉上啊!
有了這兩巴掌,闡教在西岐之中顏面盡失,想要影響西岐的局勢,簡直是痴心妄想。
「哈哈!師父你果然夠霸氣,這下子,闡教只能灰溜溜的滾回去了!」哪吒興奮的說道。
師父的做法實在太符合他的性格,他與師父一樣,看到什麼不順眼的事情,絕對會立馬出手。
管你什麼闡教,管你什麼聖人弟子,只要讓他不爽了,一樣是照打不誤。
果然啊!他這個師父果然沒拜錯,將來他也要想師父一樣,想打誰就打誰。
「廣成子他們可沒那麼容易回去!」陸遠搖了搖頭,說道。
正常情況下,廣成子等人破了十絕大陣,自然算是功德圓滿,可以高高興興的返回崑崙山。
但因為他的那兩巴掌,廣成子等人灰頭土臉,這個時候回去,廣成子又豈能甘心?
面對這種情況,以廣成子的性子,他會怎麼辦?
最可能發生的事情,是廣成子準備再大勝一場,勝利足以抹除曾經的一切不堪。
聞太師無疑就是最好的目標,只要能斬殺聞太師,殷商大軍必定會一戰而潰。
面對殷商大軍的征討,西岐不但安然無恙,而且還能大獲全勝,這無疑能讓西岐士氣大振。
這場大勝如果是因為闡教,闡教在西岐之中的名聲立馬就會扭轉,這無疑是最好的辦法。
廣成子雖然有些心高氣傲,但卻一點都不笨,他可以肯定,廣成子絕對會這麼做。
與陸遠預料的一樣,廣成子的確不準備現在就返回崑崙山,而是準備挽回丟掉的顏面。
聽完廣成子的計劃,赤精子等人無不大喜過望,心中對廣成子的不滿瞬間煙消雲散。
「太好了!只要能斬殺聞仲,殷商大軍潰敗,我闡教必定能夠一戰成名!」赤精子說道。
看來他是誤會了廣成子師兄,並不是廣成子師兄無能,而是那個陸遠太過妖孽。
想想也是,有哪個人族僅僅修煉千年時間,就能夠證道准聖,實力還如此恐怖?
只要不是跟陸遠作對,在處理其他事情的時候,廣成子師兄還是很靠譜的。
「僅僅只是斬殺聞仲,你就滿足了?這還不夠,遠遠不夠!」廣成子冷冷說道。
陸遠的那兩個耳光雖然讓他顏面盡失,但也讓他徹底清醒,他甚至已經感覺到師弟們的怨念。
再怎麼下去,不但師弟們會對他有意見,就算是聖人師尊,只怕也會對他不再看重。
正因如此,他不能只是斬殺聞仲,擊潰殷商大軍,他還要更進一步。
按照他的判斷,在經歷這一次的失敗之後,聞仲絕對不會束手就擒。
請截教弟子出山來對付他們,是聞仲唯一的選擇,而這恰恰正是他希望看到的。
十絕大陣雖然不錯,但十天君終究只是截教的外門弟子,修為低微,始終差了一點意思。
有了這一次的教訓,聞仲絕對會請截教真正的強者出山,最好能是聖人親傳弟子。
不管來的是誰,只要他們能夠將其斬殺,再滅了殷商大軍,闡教豈不是立馬就能威名大震?
被當眾扇兩個耳光算什麼?
到時候,所有人記得的都是他們闡教大勝截教,他們闡教必定能夠在西岐中占據主導地位。
聽到廣成子的這番話,赤精子等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他們確實沒想到廣成子師兄的胃口這麼大。
但在震驚過後,他們又變得無比興奮,因為廣成子師兄的計劃如果順利,他們的確能夠賺的盆滿缽滿。
更為重要的是,廣成子師兄的計劃與陸遠無關,針對的完全是截教弟子。
如此一來,以有心算無心,只要他們提前謀劃好一切,成功的可能性無疑很大。
只要計劃能夠成功,之前所發生的一切都不算什麼,從結果上來看,依然對他們闡教有利。
「這廣成子也不是純粹蠢貨一個,還是有一些本事的!」燃燈道人暗自想道。
聽聞廣成子的計劃之後,他實在找不出太多的錯處,不禁對廣成子刮目相看。
如此看來,他可以暫時先不行動,看一看闡教未來的局勢,再做決定不遲。
畢竟,這一次的決定事關重大,稍有半點差池,他絕對會死無葬身之地,不得不慎之又慎。
與廣成子預料的一樣,在十天君慘死之後,聞仲並不有善罷甘休,而是在苦思良策。
他已經意識到,西岐絕對是殷商的心腹大患,無論如何,他都要消滅西岐。
但此事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卻極難,思來想去,他也只能再次前往東海。
連十天君都敗了,僅憑他一人,想要對抗闡教弟子,無異於痴人說夢。
但他又該找誰幫忙呢?
一邊走,一邊想,很快,在他的腦海之中,就浮現出一道高大的身影。
沒錯!以目前的嚴峻形勢來說,除了這個選擇外,他已經別無選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