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商,朝歌。
以此次考生被殺案作為切入點,帝乙發作與朝歌王城展開了血腥屠戮。
目標直指那些在人殷商背上吸血的世家。
要是平常的帝乙為了穩固政局絕對不會這麼做。
但此時的帝乙已經到了生命的最後時刻,他已經顧不上什麼穩固政局了。
就是要借著生命的最後時刻為殷商掃清障礙!
同年,三月春。
朝歌每日都有全副武裝的士兵出沒於各大權臣的府邸中,其中有各部首腦,甚至有部分諸侯。
帝乙雖然大開殺戒,但做事還是有分寸的,並沒有濫殺無辜,只要動手都有確鑿的證據。
而且是那種一拿出來就讓人無言以對的證據。
但就算是有證據,這麼大範圍的屠戮還是引起朝臣們的恐慌。
大家都在想,這要是大王殺紅了眼把他們也帶走了,這都是順手的事。
但面對殺紅了眼的帝乙,大家又不敢開口。
如此只能找說了還不會有事的人來勸解帝乙。
比干、萁子都是新政的擁護者,自然不可能去勸說帝乙。
那麼這個重任自然就落到了時任太子的微子受身上。
微子受本來是不願意去的。
他都能感覺到老爹和以往不同,最近太極端了 。
但不去又不行,誰讓他是殷商太子,順位的第一繼承人。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天塌下來都得他先去頂。
無奈,微子受只能去找自己的老爹說說。
這一路就找到了御花園。
遠遠的就看見花園中有三人在對弈。
正是自己的老爹帝乙和老師韓絕。
而老祖商克則在一旁指點江山,不過看那樣子微子受就知道是和自己一樣的臭棋簍子。
見兩位長輩都在微子受安心了,如此挨打的時候還能被護著點。
嗯。
老師和老祖大概會保護他吧。
硬著頭皮進入到花園,微子受默默的等待棋局結束。
半刻鐘後。
帝乙嘆息一聲,投子認負。
「仙人老祖棋力驚人,我不是對手。」
「你已經很不錯。」韓絕正色道。
事實上也是如此,能以凡人之軀和韓絕下到兩百手已經非常恐怖了。
「您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帝乙笑了笑,他又不是大漢棋神,輸給自家老祖也無妨。
一旁的微子受聽兩人的對話愣住了。
要是沒聽錯的話,他爹稱呼老師為仙人老祖。
腦海中出瞬間出現了許多疑問,想要開口詢問,但又感覺不是時候。
也就只能暫時擱置了。
又閒聊了幾句之後,帝乙轉過身板著臉。
「你這逆子來幹嘛的?」
微子受扭扭捏捏的旁敲側擊道:
「爹,最近天牢關的人太多了,都已經爆滿了,咱們是不是應該等一等?」
「給他們當說客來的?」
帝乙冷哼一聲,對於面前的處境,他也早有預想。
「爹你就收了神通吧,大家都服了。」微子受表情認真。「現在也太極端了,要是殺錯了,爹你不會後悔嗎?」
聽微子受這麼說,韓絕都沒繃住。
要是沒記錯原著中建酒池肉林的就是你吧,你還是說你爹極端?
面對微子受的問題,帝乙罕見沉默。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在位多多年,好像還從來沒有親自教導過自己的孩子。
早些年有皇后,近些年有仙人老祖,但唯獨沒有他帝乙。
念及此處,帝乙起身在御花園中尋找了起來,微子受只能跟在後面。
很快帝乙就這找到了一棵帶荊棘的花。
帝乙將花摘下來,把帶有荊棘的部分遞給了微子受。
「抓住他,你給我緊緊的抓住他。」
眼看微子受這個二愣子伸手去抓,韓絕立刻用上清法力,強化了這荊棘。
微子受強大的肉身被刺出點點血花。
他痛呼一聲,放開了手。
「父皇,這荊棘上都是刺。」
「不敢抓是吧?」帝乙言傳身教。「看爹抓給你看!」
韓絕放開了對於荊棘的強化。
帝乙伸手從荊棘的頂端一路擼了下來,那些刺都被他的手掌給擼乾淨了,同時他的手亦是鮮血淋漓。
「父皇。」微子受大驚。
帝乙將已經擼乾淨的荊棘,遞給了微子受。
「現在你可以拿著它了,這荊棘就像是人皇的權杖,趁爹現在還活著,把上面的刺都給你擼乾淨了,你拿著才順手。」
微子受雙手接過了沾滿鮮血的荊棘。
這場面讓他大為震撼,以至於呆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帝乙繼續開口道:「你過於仁慈了,如果你是個學士,那很好,但你是太子是儲君,你的仁慈會害了你的命的!」
「在朝歌爹是殺了不少人,但殺的都是那些不法勛貴,悖逆將士,貪官污吏,在朝歌外那些良民百姓,爹是一個都沒殺,金鑾殿上是血流成河,但我殷商江山正在繁榮昌盛!」
帝乙振振有詞,氣勢磅礴。
他目光俯視地上的微子受。
「你問爹後不後悔?」
「我可以告訴你,爹殺的值!爹永遠不後悔!」
說完帝乙也不管跪在地上的微子受,轉身離去。
作為人皇,他要站好自己最後一班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