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身影雖然身軀瘦弱且佝僂，身上焦一塊、紅一塊，氣息更是只有混元金仙初期之境。
單以氣息而言。
即便是在歸墟之地外圍。
這個魔神都應當是廢柴中的廢柴。
但令凌雲感到不解的是...
他分明能夠在這道身影之上感受到魔之法則之力。
也就是說。
眼前這個廢柴魔神大概率就是歸墟之地中的魔之魔神。
這就很不對頭。
魔之法則乃是排在三千法則前十的存在。
魔之魔神怎麼也應該是歸墟之地中央區域的大佬，怎麼就淪落到這等境地？
而就在凌雲這般思索之時。
他的耳邊陡然響起了低沉的嘶吼聲...
「我堂堂魔之魔神，居然被一個區區火之魔神欺負。」
「若非中央那幫混蛋一次又一次地滅殺我，不斷損耗魔之本源，我如何會淪落到現在這等地步？」
「若是這一世的我再隕落，歸墟之地的魔道怕是要就此斷絕！」
「我不甘啊！」
「......」
隨著這道聲音不斷響起。
凌雲也漸漸聽明白了。
原來這個廢柴魔神真的是魔之魔神。
而魔之魔神之所以會這麼菜，卻是被中央區域的魔神給針對了。
並且。
從方才的言語中能夠聽出。
在被針對了無數年之後。
魔之魔神殘留的本源已然不多。
若是再次隕落，怕是要本源斷絕。
歸墟之地的魔道，也將就此消散...
而若是不出意外的話。
這也是魔之魔神的最終結局！
眼前這位魔神，可以說是末代魔神也不為過。
但因為凌雲的到來。
一切都將變得不同！
「幸運的小傢伙。」
凌雲心中暗笑一聲。
既然被他這個洪荒魔族遇到了，自然不可能坐視歸墟之地的魔道斷絕。
並且。
若是凌雲猜的不錯的話。
眼前這個末代魔神，定然系統故意安排給他的狗腿子...
念想至此。
凌雲再沒有絲毫猶豫，緩緩顯化出身形。
......
「是誰？」
魔天猛地看向凌雲的方向，眼神警惕。
可當感受到凌雲他如淵般深不可測的氣息之時。
魔天眼中不可抑制地湧現出憤怒之色，怒吼道。
「我的本源都已經衰弱成這個樣子了。」
「為何你們還不肯放過我？」
「我究竟是哪裡得罪你們了？」
「你們為何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
魔天怒吼連連。
而隨著時間推移。
魔天言語中的憤怒開始消散，取而代之的濃濃的絕望。
縱使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威脅，終究還是逃不過殞命一途。
可悲可嘆！
可即便是到現在。
魔天依舊不明白為何中央區域的那幫魔神為何要這般對他？
另一邊。
凌雲好整以暇地看向了魔天，道。
「堂堂魔之魔神，居然混到了這般境地。」
「居然連反抗的勇氣都沒有。」
「當真是廢柴的一批！」
「魔道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
被凌雲連連喝罵。
原本已經閉目等死的魔天緩緩睜開雙眸，眼中閃過一抹愕然。
可很快。
他眼中的愕然便化作了無盡的憤怒，就要開口喝罵。
行之將死。
魔天徹底放下平日裡的小心翼翼，變得無所畏懼。
可就在魔天準備喝罵之時，卻猛地頓住了。
他呆呆地看著凌雲，眼神驚愕到了極點。
「因果法則氣息。」
「你...你居然是因果？」
「可你不是在當初那一戰之時，就已經被盤古打得形神俱滅了嗎？」
「難道你一直都沒死？」
「你...」
「......」
魔天失聲連連。
就在剛才。
魔天赫然感受到了凌雲身上的因果法則之力。
魔天本能地將凌雲當成了因果魔神。
可當初因果魔神已然在那一戰中形神俱滅。
就算是當初歸墟之地誕生之初。
因果魔神都沒有出現。
在歸墟之地的魔神們看來。
因果魔神已然無法再復生了，就算是以殘魂的模式都不行！
可如今。
「因果魔神」就這麼出現在他的面前。
魔天如何能夠不驚訝？
魔天哪裡知道。
凌雲根本就不是因果魔神。
魔天所感受到的因果法則之力，乃是因為凌雲體內的因果法則碎片所致。
......
另一邊。
在聽到魔天的話之後。
凌雲腦海中猛地湧現出一個念頭...
之所以系統給獎勵給他因果法則碎片，便是為了給他一個歸墟之地中的身份...
那便是因果魔神！
念想至此。
凌雲眼中不由地露出一抹感嘆。
他沒想到系統不僅給他安排了一個小弟，還給他安排了一個身份。
當真是面面俱到啊。
這也恰恰證明了。
歸墟之地中的機緣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大。
否則的話。
系統不可能這麼上心！
「那我以後，便是因果魔神了！」
凌雲心中暗道。
下一刻。
凌雲的目光重新落在魔天身上，淡淡道。
「我的確就是因果。」
「魔天。」
「沒想到這麼多年未見，你居然變成了這般落魄模樣。」
「當真是士別三日，刮目相看！」
魔天：「......」
魔天能夠清晰感受到凌雲話語中的譏諷，心中不由地羞愧難當。
當初。
他與因果魔神同處於頂級魔神行列，甚至在戰力之上還要強過因果魔神一截。
可如今呢？
原本早該隕落的因果魔神重現世間。
而他這位原本應該叱吒風雲的魔之魔神，卻已經走到了末路。
兩者的差距，不可謂不大。
魔天心中湧現出濃濃的挫敗之感。
......
不知過了多久。
魔天好不容易壓下心中的情緒，緩緩看向凌雲，一字一句道。
「因果。」
「你是他們派來殺我的嗎？」
「若是如此。」
「那便動手吧。」
「死在你的手中，也不算辱沒了我魔道一脈！」
聞言。
凌雲眼中不由地露出了一抹愕然。
到底是經歷了多少挫折，才讓這本該霸氣豪橫的魔之魔神變得如今這個模樣...
看來想要重整歸墟之地魔道，任重道遠啊！
念想至此。
凌雲看向一臉生無可戀的魔天，笑眯眯道。
「若說我不是來殺你的。」
「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