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洪荒局勢，巫妖心思
此時洪荒雖然說不上多安靜美好，但是總體來說的確安逸了幾萬年，無論是巫妖二族，還是紫府，都在默默的發展勢力，提升實力。
整個洪荒顯得很和諧，可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在這種和諧之下，就是更大的風暴，一場能夠席捲整個洪荒的風暴，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的生靈死亡。
天界之中，太一和十大妖聖端坐太陽神殿，正在協商大事。
唯一可惜的就是初代十大妖聖，活著的只有四個了，剩下的都已經在幾場大戰中身死道消，回歸大道的懷抱，不知歸期！
但是妖族的基數太大了，想要湊出十大妖聖自然不在話下，畢竟如今的妖族還是天地霸主，天界和星空的統治者，有氣運加身，天地鍾愛，修行起來沒有後世那麼艱難，所以高手自然也多。
「你們都說說，人族這事究竟該怎麼辦？我們是否要出手？」
太一端坐帝位，身後的日月精輪旋轉，周身散發著恐怖的氣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讓人不寒而慄。
大殿之中的十大妖聖恭敬的看向太一，顯得十分謙卑，或者說十分懼怕，畏大於敬！
太一說完之後，整個大殿還處於安靜狀態，也沒有人敢隨便討論，只有天庭丞相白澤站了出來說道：
「啟稟陛下，無論這個消息是真是假，我們都應該限制一下人族的發展了，從人族誕生以來，短短兩個元會的時間，就已經有了如此規模。」
「論人口數量，已經快趕上我們妖族了，雖然整體實力差之遠矣，可是人族乃是聖人創造，潛力無限，又有聖人照顧，當真是我們的心腹大患，不得不防！」
太一在帝位上微微點了一下頭，白澤的話很符合他心中之所想，他將目光看向其他幾位妖聖，想聽聽他們的意見，畢竟這事很大，事關整個妖族和天庭。
其他妖聖都沒有率先開口，尤其是新晉妖聖，他們都代表妖族中的一個種族，涉及的利益和要考慮的事情頗多，在不明確太一的目的前，誰都不願意。
老牌妖聖飛誕站了出來說道：「陛下，如今紫府獨大，我們和巫族都勢弱，此時不應該再多樹敵，更何況人族是媧皇創造，他們應該是我們天然的盟友，而不是敵人，還請陛下和各位三思。」
飛誕的話很合理，瞬間就得到幾位妖聖的支持，畢竟用人族的靈魂血肉煉製靈寶，這事聽起來就不靠譜，憑藉東華如今的實力，豈是由一件靈寶就能克制的，先天至寶都沒有這種威力吧。
大殿之中，瞬間就分為兩派，一派支持，一派反對，但是都沒有爭吵，只是發表了自己的意見，隨後就將目光停留在帝位之上的太一。
太一的目光看向眾人，其實對於這條消息，他自己也不在意，能否對付東華，他只相信自己的實力和混沌鍾，其它的他都不在乎。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在洪荒掀起一場大屠殺，增加量劫的強度！
「諸位，女媧聖人那裡我會去找她，看看她的意見是什麼，如果她不參與人族之事，那此事就按照白澤丞相的意思去辦，限制人族的發展，收取他們的靈魂，煉製靈寶，對付東華。若是女媧聖人反對，那此事就此作罷，諸位意下如何？」
眾人彼此對視一眼，有的人明顯很不甘心，卻也很是無奈，最終只能站出來說道：「吾等謹遵陛下之令！」
「好，那你們下去做準備，本座去一趟混沌太素天！」
隨著太一的離開，大殿中頓時熱鬧了起來，這時候眾人都紛紛開口，相互討論起來。
妖聖飛誕來到白澤身旁，氣憤的說道：「白澤，你為什麼要提這樣的意見，伱這樣做會害了妖族，會害了天庭，你居心叵測！」
白澤看著飛誕，長嘆一聲，搖了搖頭，但是並沒有說什麼，而是徑直出了太陽神殿，朝著他的府邸而去。
大殿中的幾位老牌妖聖也立刻走出大殿，朝著白澤的府邸而去。
「老哥，這事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可是最能趨吉避凶、聆聽世間之音的白澤啊，這事就連我都看了不對勁，你怎麼能做出這樣的選擇？」到了府邸之後飛誕沒有之前的憤怒，平靜的看向白澤說到。
白澤苦澀的一笑，無奈的說道：「這件事情陛下已經下定決心，在這之前已經找我談過了，我當時極力反對，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大殿之上只能順著陛下的意思來辦！」
「可這是為什麼，陛下為什麼這樣做？難道他真的相信人族之血肉和靈魂能夠對付東華？這不扯淡嗎？」商羊氣憤的說到，他實在難以理解這樣的決定到底是為了什麼。
飛誕搖頭道：「陛下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意氣風發的東皇，他變了，變得我都不認識他了，太陌生了，面對他，我仿佛是在面對一隻凶獸一樣，讓人不寒而慄！」
「你也有這樣的感覺？」
商羊雙眼瞪大，難以置信的看向飛誕，隨後看向白澤和英招，發現幾人都是一樣的表情。
「看來陛下身上真的發生其他什麼情況了，不然我們不可能都有這樣的感覺。」白澤嘆息一聲道。
他只感覺妖族為什麼如此多災多難，他本來心懷一腔熱血，想要為妖族和天庭做出一點什麼來，可是天庭接二連三發生的事情，讓他的心又涼了下來。
飛誕擔憂的說道：「老哥，我們不能看著天庭落寞下去，若是再這樣下去，真的有亡族滅種的危機，一個不小心，妖族天庭就將不復存在。」
「妖族和天庭是我們建立的，是在我們的手中成長起來的，一步步的走到如今真的不容易，這是我們的心血啊！」
白澤再次嘆息一聲，今日他已經嘆息了很多次，眼神之中滿是無奈，隨後站起身，背負雙手，目光停留在洪荒大地之上，緩緩說道：
「陛下根本不聽我的勸說，我也已經放棄了，任由他去吧，或許妖族天庭被滅了，我才算是解脫了吧，當一個自由自在的天地瑞獸未嘗不好！」
幾人看著心灰意冷的白澤，內心狠狠的揪了一下，仿佛一記重錘砸在心間。
「是啊，從帝俊陛下化道的那天起，妖族天庭就應該不存在了，我們的夢的確該醒了！」
一向沉默寡言的商羊突然開口，說完之後落寞的走出白澤府邸。
他是帝俊的追隨者，從太乙的時候就已經追隨帝俊，如今也真的心灰意冷了。
「夢的確該醒了！」
英招說完之後也起身離開！
大殿之中就剩下白澤和飛誕，兩人良久未言。
或許從這一次開始，妖族天庭名存實亡，眾人和太一離心離德。
……
不周山，盤古大殿！
帝江看著坐下的幾位兄弟，心中顯得很是無奈，紫府越是不動手，時間拖延的越久，巫庭內部的矛盾也逐漸浮現出來。
畢竟巫族人口眾多，如今只有北方和中央的地盤，而北方的共工部落也逐漸撤了回來，所以巫族所有人都生活在中央不周山。
各大部落之間，就會有各種矛盾爆發，有的時候僅僅是為了一隻獵物，就會發生打架的事情，有一次居然鬧到了祖巫這裡，當真是離譜！
而這一次召集眾人開會，就是為了討論接下來應該如何應對，可是會已經開了很久，意見卻始終沒有統一。
看著爭吵的眾位兄弟，帝江不耐煩的說道：「好了，都不要爭了，既然大家無法做出決定，那就看妖族怎麼做，如果妖族出手，我們也就出手，如果妖族不出手，我們也不動手，如何？」
聽見這話，玄冥連忙站出來說道：「大兄，真的不能動手，我們和妖族不一樣。」
「我們已經有很多的族人和人族通婚，形成了新的部落，可謂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怎麼能屠殺人族啊，這樣真的會失去族人之心的。」
「況且大兄真的相信憑藉一件靈寶就能對付東華嗎？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啊，那種境界我們難道還不清楚嗎？明知不可為而為之，這到底是為什麼？」
帝江被這話說的啞口無言，他從來沒有想到自家妹子玄冥居然有這樣的口才。
「因為我們輸不起，哪怕有一點的可能，我都不想放棄，巫族不能輸，不能輸給任何人，聖人也不行！」帝江凌厲的目光看向玄冥，一字一句的說到。
可是這話非但沒有說動玄冥，反而讓對方更加激動。
「巫族為什麼輸不起？我們曾經弱小的時候也被三族威壓，被西方魔族打到家門口，被妖族壓著打，為什麼輸不起？從父神開天闢地以來，有那個族群是不敗的？」
「況且我們是巫，頂天立地的巫，為什麼要用這種手段獲得勝利，如果人族真的和我們沒有一點關係也就罷了，可是如今很多人族部落已經和我們聯盟，巫人兩族的血脈混雜，一旦我們屠殺人族，你讓這些族人如何自處？」
說到這裡，玄冥更加激動，衝著帝江吼道：「大兄，你醒醒吧，你看看你如今都成什麼樣了，被欲望和執念迷惑，劫氣瀰漫，你都快不是你自己了。」
玄冥話音落下，盤古殿中，鴉雀無音，落針可聞，其餘祖巫紛紛看向兩人，但是大多的目光都停留在帝江身上，想知道帝江的選擇是什麼樣的。
可此時的帝江仿佛脫力一般，靠在帝椅之上，震驚的看著玄冥，餘光之中，能看出其餘兄弟的期待。
他感覺自己被整個世界遺棄了，一種無力之感湧上心頭。
「你們就是這樣看我的嗎？」
沙啞哽咽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帝江看向眾位祖巫。
幾位祖巫想要說什麼，可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出來。
「你們覺得我為什麼要爭？真的只是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天帝之位嗎？真的只是為了對付東華嗎？」
「我告訴你們，那你們也太小看我帝江了，我是誰？我是父神長子，天地間第一位從父神道血中誕生的魔神，空間祖巫！」
帝江憤怒的站了起來，氣勢睥睨全場，威壓整個盤古大殿，一尊盤古法相在其身後若隱若現，混沌和天地在其中演化。
從這一點就能看出，帝江已經突破到了准聖巔峰！
「本座就算是要奪取天帝之位，也只會靠自己的能力，靠巫族的能力去爭取，與那太一一戰，與那東華一戰！」
「勝，我巫庭威壓洪荒！」
「敗，我帝江身死道消！」
「絕無任何怨言！」
聽見這話，祝融激動的站了起來，開口說道：「大兄，我……」
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燭九陰攔了下來，隨即開口問道：「大兄，今天既然話說到這裡了，那我也多嘴問兩句。」
「我不知道大兄心中是怎麼想的，可是如今我們對上紫府沒有任何的勝算，我們為什麼一定要和他們爭個長短？」
「不是我燭九陰怕死，畏懼紫府和東華，而是真的不值得，這是一場我看不到勝利的戰爭，一場能讓我巫族兒郎全部戰死的一場戰爭。」
「如果我巫族真的有勝算，哪怕是一點，」
「當初我們反對妖族天庭，是因為看不慣妖族，也並不認可帝俊和太一的理念，欲以妖族治天下，一群披毛帶甲、濕生卵化之輩居然想染指父神開創的天地，痴心妄想！」
「可是如今紫府在東方和南方的事跡，以及東華為天地立心，萬族融合、皆為一家、皆為父神所化的理念，我是認可的，而且人家的確比我們高明，無論是實力、氣魄、手段等各方面，我對他都是服氣的。」
燭九陰說完，目光看向帝江，想要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
可是帝江依然不為之所動，看向大殿中的眾人，緩緩說道：
「我知道眾位兄弟有很多人都是這麼想的，我們巫族之人都不怕死，可是不想這麼無意義的去死，不想為了一場沒有勝算的戰爭去去死！」
說到這裡，帝江再次看了一眼大殿中的人，從眾人的眼神中他能看的出來，他們都是這麼想的。
「剛才二弟所言，我是認可的，就算我巫族勝利了，我帝江承認，也做不到東華這樣，可是我為什麼依然堅持要爭霸天下？」
「因為我們巫族別無選擇，我們別無選擇！」
凌厲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氣勢威壓全場，讓幾位祖巫都皺了皺眉。
「大兄，這是為什麼？」祝融不解的問道。
帝江重新坐下，嘆息一聲道：「因為我們巫族之人想要證道，只能憑藉氣運，只能憑藉爭霸天下才能證道，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因為我們不修元神，只修法則和真身，如此一來能修行的大道不可能太多，一旦多了的話，真身就會出現問題。」
「小妹就是前車之鑑，她遲遲無法突破巔峰的原因，就是因為真身和濁氣限制了輪迴大道的突破，不然她早就突破巔峰，甚至更高，何至於等到如今才堪堪突破准聖巔峰。」
「所以我們要想證道混元，就只有靠氣運帝道、爭霸洪荒這條路，剩下的都是死路和絕路，要想靠單一的大道證道，太難了，難到讓人絕望！」
聽見這話，大殿中的人沉默了下來，因為他們還沒有接觸到這一層次，目前他們的修為大多都在准聖中期，正處於勇猛激進的時刻，還沒有感受到那種修為難以突破的感覺。
別人不知道，可是燭九陰卻是感受到了，從突破准聖后期之後，他的修為就如同龜速一般，再也沒有之前那般勇猛激進，就這還是在巫庭氣運未失之時。
這一刻，他們都清楚了帝江的想法。
「至於為什麼一定要針對人族，那是因為他們太可怕了，這個由女媧和東華創造出來的後天種族，一個以人道冠稱的種族，他們的潛力太大了，尤其是人族三皇和最先出世的那幾個人，每一個人的潛力不必我們小，而且人族背後還有女媧這位聖人！」
「我若是猜的沒有錯的話，人族就是為了代替巫妖二族才出世的，東華的野心是真的大，他肯定已經和女媧達成了協商，不然人族是不可能出世的。」
說到這裡，帝江無奈的嘆息一聲道：「而且就在我突破准聖巔峰的時候，心有所感，暢遊時空命運長河，看見了人族占據洪荒，成為天地間最強大的種族。」
「雖然這僅僅是未來可能發生的一種情況，可也間接說明了人族也是我們的大敵，一個還未成長起來的大敵，所以現在就是滅了他們最好的時機！」
「這也是我為什麼一定要和妖族、紫府分個勝負的原因，眾位兄弟，言盡於此，剩下的事情你們決定，是戰是和，我都聽你們的。」
帝江說完就離開了盤古大殿，一個人獨自行走在不周山上，慢慢的登臨絕頂，俯視整個洪荒大陸。
其實他並沒有告訴眾位祖巫，他看到不僅僅是人族稱雄於洪荒，還有巫族伏屍數億，十二祖巫身死道消，自爆於不周。
「到底怎麼樣才能改變這一切？
「東華，你當真是不可戰勝的嗎？」
「我不信，我不信你沒有弱點，新的都天將等待著你，到時候就看誰強誰弱！」
而此時的大殿之中，卻陷入了沉寂之中，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如果大兄說的沒有問題的話，那我支持一戰，哪怕生死道消，也在所不辭，畢竟若是不能證道，留存於世間也沒什麼意思！」祖巫蓐收說完這話之後就離開了盤古大殿。
「那就一戰，吾祝融只是不想白白隕落，可若是事關證道和巫族大事，身死道消又如何！」
自從上次一戰之後，祝融就不想再和紫府打了，準確來說是不想和紫府繼續爭霸下去，並不是真的怕了紫府，如今事關證道，他祝融責無旁貸！
其餘幾位祖巫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從眼神之中就能看出，他們已經被帝江說服了，願意一戰，那怕是死戰，他們也不怕！
巫族的人心再一次被帝江凝聚了起來，東華之前的所作所為都已經白費了。
也不能說是白費了，也終究是在眾人的內心插上了一個種子，只要是種子，就會有生根發芽的那一天。
除非此種子非彼種子！
……
太一出了天界之後，一路直奔混沌，最後停留在太素天之外，他在猶豫到底要不要去找女媧。
其實不管女媧的態度如何，他都要攜帶大勢屠殺人族，誰也不能改變，所以這一次來找女媧，只是為了敷衍一下天庭眾人，並不是真的徵求女媧意見，其次就是他有一件事情有求於女媧。
就在太一要進入太素天之時，突然升起一道結界，擋住了他的去路，讓他無法進入太素天。
金鳳不知何時出現在結界裡邊，朝著太一行了一禮，平靜的說道：「不知東皇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太一背負雙手，傲然的站立在混沌之中，神色淡然，並不在意金鳳的稱呼。
「本座找女媧娘娘有事，你去通傳！」
金鳳開口說道：「東皇陛下，娘娘有事出去了，不在太素天內，也不在洪荒之中，你若是有什麼事情還是改日再來！」
太一聽見這話，顯然不相信，女媧怎麼可能不在洪荒之中，隨即沉聲喊到：
「太一求見聖人女媧娘娘！」
聲如太古之音，從混沌之中響起，卷死層層混沌風暴，在太素天流轉。
可是良久之後，女媧依然沒有現身，太一的眉頭皺了一下，周身道則之力涌動，混沌鐘的虛影出現，又喊了一句。
聲音通過混沌鍾，在洪荒天地之中響起，時空長河也不例外。
可是依然不見女媧的身影！
「女媧真的不在洪荒！」
太一的心中的確肯定了這個想法，若是女媧真的在洪荒，這時候必然現身見他，畢竟這時候已經涉及到了面子的事情。
「難道說女媧已經算出了人族的劫難，提前逃避了？」
剛想到這裡，太一就搖了搖頭，這種可能根本不存在，聖人萬劫不滅，人族的這點劫難又豈能真的為難到聖人。
「太一，你當真放肆，娘娘不在洪荒，你居然如此輕視聖人！」身處太素天的金鳳生氣的罵道。
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柄靈劍，調動了太素天的陣法之力，朝著太一殺去。
太一不屑的看了一眼，手都沒有動一下，只是一道眼神，所有的攻擊頃刻間化為齏粉，消散在混沌之中。
做完這一切之後，太一直接離開混沌，回到了天庭之中。
「傳令，聚集大軍，滅人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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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