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宗雖然取得了蓬萊島一戰中,最後的勝利,但是他們的傷亡,也不比蓬萊島少了多少。
他們來了六大長老,只剩銀半槍一人生還,宗主冷陰邪和副宗主秦洋名也是負傷而逃。
「淅瀝瀝、嘩啦啦~~~!」
蓬萊島上雨水下個不停,仿佛是老天看到了如此慘烈的場面後,也是忍不住為蓬萊島上死傷的人,而傷心的落淚。
「滴、滴、滴~~~!」
一滴滴的雨水從蓬萊島女弟子的身上滑落。
她們根本就沒有想要躲雨的意思,仿佛是都在想著,讓這傷心的雨水,為她們洗滌著創傷後的心靈。
淅瀝瀝的雨下,她們已經完全濕透的衣裳,不時在風雨中輕輕拂動。
而她們浸濕在雨中的一縷縷縷黑髮,貼在她們蒼白無血絲的腮邊,一條條水線從發間滑落。
雨非陽站在原地,卻在那麼一剎那間,心頭不由掠過一陣陣的離殤之情。
雨水還是淚水,他已不知道是什麼水。
那不斷的在他眼眸中滑落,落在嘴角邊的水,是鹹鹹的、苦苦的、悲痛的。
此刻,雨非陽竟然嘗不到那水是什麼一種味道。
在這異鄉的旁晚,陌生的地方,卻是在無盡傷痛的風雨中
他緩緩的走了過去,走在無盡的風雨之中,任由風雨對他悲情的洗禮。
而在他身前,隱約的黑暗深處,隱約的不知名處,有著無數幽深的目光,默默地注視著他。
「你們安心的走吧!這裡就交給我吧!我會帶她們走出陰影,走到光明大道上的。」
雨非陽似乎在跟著誰對話一般,凝眸著遠方的某一個地方。
「刷!」
驟然之間,只見他的眼眸中閃出了一絲亮色和一絲堅毅之色。
「蓬萊島弟子聽令!」
雨非陽驟然祭出了蓬萊珠,向著這些仍然還站在風雨中,仍在悲痛欲絕的蓬萊島弟子喊道。
「唰!」
一下子,整個世界,也彷佛從那一刻開始,悄悄的安靜了下來。
一個無比熟悉的掌門佛珠閃現在她們的面前。
她們似乎先是一愣,爾後同時雙手合十拘禮,目光紛紛看向手持蓬萊珠的人。
但是她們似乎不知道,她們現在該如何稱號這手持蓬萊珠的人。
一時之間,蓬萊島眾弟子都是愣愣地杵在那,只是施禮,而無人說話。
好在白蓮為人機智聰明,驟然間便是反應了過來。
雙膝朝著手持蓬萊珠的人,雙手合十的跪了下去。
「阿尼托佛!」
「蓬萊島弟子白蓮,恭迎新島主!」
白蓮驟然下跪,眾人先是一愣之後,再聽白蓮稱呼手持蓬萊珠的雨非陽為新島主,眾人驟然明白是什麼一回事。
也是紛紛的跟著雙手合十跪了下來。
「阿尼托佛!」
「恭迎新島主!」
雨非陽雙手一伸,示意眾人起來。
「都起來吧!」
「是!島主!」
眾人紛紛站了起來,爾後,她們便是在瞬息之間,就按長幼之序排列整齊。
蓬萊島畢竟是蓬萊島,雖然受此重創,但是依然有序。
雨非陽看此時天色已逐漸的暗了下來,便是說道:「白蓮!」
「弟子在!」白蓮率先站了出來應聲答道。
「現在,你把現有的蓬萊島弟子分成兩撥,一撥人隨你和我們五人一起先趕往魔宗總壇。」
「另一撥人則是留在這裡,照顧好我們的傷員,和掩埋好我們的死難弟子。」雨非陽吩咐的說道。
「是,非陽島主!」白蓮躬身應答道。
於是白蓮一個轉身,又是看向著眾人,說道:「重傷和輕傷的弟子全部留下,你們就跟隨著青蓮師妹,在蓬萊島上處理好非陽島主剛才所交待的事情。」
「沒有受傷的弟子,跟著非陽島主一起先到魔宗總壇去。」
「是,白蓮師姐!」眾蓬萊島弟子齊聲應答道。
雨非陽從白蓮此刻的果斷處事來看,覺得她這個人做事,還是比較幹練、有領導氣魄的。
不消一會工夫,便是分出了兩撥人。
而在此時,蓬萊島上沒有受到一點傷的人,那是幾乎沒有。
但是還是有許蓬萊島弟子,自動請纓跟隨雨非陽等人去魔宗總壇。
即便她們知道此去魔宗總壇,勢必危機重重,但是她們還是義無反顧要求跟隨而去。
於是白蓮便挑了三十個比較精幹的女弟子出來,讓她們跟隨她一起去魔宗總壇,其餘的女弟子都留在了蓬萊島。
「非陽島主,人已經分好,請您進行下一步的指示!」白蓮躬身向雨非陽詢問的說道。
雨非陽皺眉,一臉急色,說道:「此事事關緊急,我們不能再等,必須連夜趕路,我們現在就走吧!」
「是,謹遵非陽島主之命!」眾人齊聲應答到。
於是這三十多人便是連夜向著魔宗總壇飛掠而去……
魔宗總壇在西北荒漠的魔沙山脈之中。
魔沙山脈離東端的蓬萊島有萬里之遙,是這世間極西北之處,魔沙山脈四周更是茫茫的沙漠,茫無邊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