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
馮玲燕哼著那不知名的曲兒,蹦蹦跳跳地走了過來。
當看到雨非陽那極其狼狽的樣子時,又再看了看那株青白松柏樹後。
忍不住搖了搖頭,舉起柴刀,做勢欲砍。
雨非陽連忙阻止道:「別、別、別……!師姐,你這是要做什麼呀?」
馮玲燕不耐煩地說道:「幫你砍樹呀!」
雨非陽用力的搖搖頭,喘著粗氣道:「不用了,多謝師姐。這是我的功課,我還是自己來砍掉吧。」
「哼!」
馮玲燕忍不住又是哼了一聲,指了指天上的太陽,道:「你知道現在什麼時候了嗎?」
雨非陽性子本就很倔,咬了咬牙,道:「就算是砍到天黑,我今天也要……」
「白痴!」
馮玲燕圓眼一瞪,忽地叉腰大罵了一句。
雨非陽大吃一驚,一時說不出話來,只愣愣看著這位師姐。
馮玲燕一副威風凜凜的樣子,看似頗有師母般的風範。
一臉怒氣的說道:「你也不看看這時間,也不想想別人!你要是砍到了天黑,莫非也要我陪你到天黑嗎?」
「若你真的想爭口氣,就應該以後每天拼命努力修行,想盡辦法在三個時辰里,做好你自己的功課!」
「而不是自顧自的說什麼,砍到天黑那般不著邊際的渾話!」馮玲燕這話一說完,便見她拿起了柴刀。
「刷!」
只見那黃藍之刀芒一閃,不知怎麼的,手起刀落,刀聲破空。
「劈、劈、劈~~~!」
便聽到那株松柏樹上,連續的響起劈斬之聲。
片刻之後,便見那株青白松柏樹應聲而倒,看得雨非陽那眼瞳,也看得傻直了起來。
馮玲燕看了看,他那目瞪口呆的傻樣一眼,淡淡道:「別看了,我們回去吧。」
「咣當!」
只見馮玲燕這一說完,人便是將手中柴刀丟地上,人向著林外就是走了出去。
那一刻,登時讓雨非陽感到又羞又愧。
自此暗下決心,來日必將十二分的努力,做好他自己的功課……
當雨非陽拖著疲累的身子,回到天龍峰起居之所時,已是正午時分。
而馮玲燕回到後,一聲不吭的向『龍道堂』後邊走了過去。
雨非陽怔了一下,隨即艱難地移動步伐,走回到自己的房間。
雨非陽疲憊的返身回到屋裡,關好房門。
心當下說不出的不舒服,連一株小小的松柏樹,他都砍不斷。
而且還是讓師姐代勞才完成了任務,如讓師傅知了去,會不會將他踢出天龍峰呀!
雨非陽一想到這,當下便是全身一個激顫,瞬間將早上砍松柏的疲勞,忘了一乾二淨!
「不行,我一定要自強不息,努力修行!」
「嘶!」
隨即,便見他深深地吸了口氣,再將心慢慢平靜了下來。
爾後,慢慢走到床上,再次按著韓剛傳授的姿勢,打坐了起來。
當下閉上雙眼,在心中將韓剛和馮玲燕傳授的『玉清道訣』,武境界初武期的心法口訣,從頭到尾想了一遍。
當他正要按之修煉之時,心中忽然一動,猛地睜開雙眼,忽然想起了什麼後,失聲道:「不對呀!」
韓剛和馮玲燕傳授給他的『玉清道訣』第一層,在『玉清道訣』里本是最粗淺、最基本的修煉法門!
而這入門練功的法門,最主要的要義,兩個字就能概括完。
練氣!
修煉之人,靜坐之下,放開心中所有的雜念,和諸般煩惱之事,引天地靈氣入體內,行運轉大周天之勢,藉此與天地共呼吸,進而感悟天地的造化。
若是能引入天地靈氣,在體內連續運行三個周天,則自身的經脈便能初步穩固,便可修煉更高的境界了。
這種修煉法門,本是道家數千年來千錘百鍊之法,決無任何差錯和疑慮了的。
但是在那一刻,在雨非陽的心中,卻如急風驟雨一般,搖擺個不停。
這一切都是因為,他今日所聽到的,與當日天智師傅傳給他的那套口訣,修行方式竟是有著許多不同的地方,又有許多相似的地方。
相似的,那便是引天地之靈氣入體內來,修煉自身的內靈之氣。
而不同的,卻是道家在有意識中,引入天地之靈氣,而佛家則是在無意無識中,引入天地之靈氣入體。
這兩種修煉之法,雖然只是在有意識,和無意識中引靈氣入體之間的區別,但是對於修行之人來說,一個掌握不好,輕者修行全廢,重則走火入魔,不死也重傷。
一個意念境界的差別,則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境地。
此時,以雨非陽此時的心力,自然是不能理解得清楚的。
這兩種修煉法門,同而又不同,他雖是能分辨的出來,但是在他心裏面,卻是不知道,是該用有意識的,還是該用無意識的來修煉。
當下心亂如麻,不知如何是好。
其實雨非陽並不知道,『玉清道訣』固然是道家的無上妙法。
但天智神僧在他身上的平生宏願,寄予一生的期望,所傳的那套心法口訣,卻也是佛門的至高無上佛法——『天龍波諾』佛法。
佛道的法訣要義,有相似之處,也有不同之處,修煉的心法口訣,自然也是同,而又有不同之處。
只是數千年來各自守秘,不為人知而已。
而在此刻,在青仙城的天龍峰上,有著一個小小的弟子雨非陽,卻被此事搞得有些不知所措了起來。
「究竟我要怎麼樣來修煉呢?有意識的?還是無意識的修煉呢?還是……」
一個奇思妙想的想法,忽然在雨非陽腦海中浮現。
「對了!」
雨非陽暗忖:「要不這樣可好,即有意識的,又無意識的去修煉呢?」
「反正當初的天智師傅,他也沒說過這樣的情況該怎麼辦。我兩樣這樣一起修煉,也就是了。」
也就是雨非陽的這樣一個想法,卻是造就了他這個絕世凡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