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的恩人……」
「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的恩人……」
「我恨你!」
唐傲霜回頭怨恨的看著一臉關切看著她的雨非陽說道。
「我恨你……,我恨你!」
雨非陽看著一雙怨恨的眼神,心裡不斷念叨著:「師姐真的恨我了嗎?師姐你真的恨我了嗎?」
雖然此時雨非陽殺了周之鶴,但是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看著一雙無比怨恨他的眼神,他的心在不斷的滴血。
「爹爹…,爹爹,你為什麼一定要殺了我爹爹呢?我爹爹並沒有殺你的意思,你怎麼反而有殺人之意呢?早知道我就不該救的。」
又是一雙怨恨的眼神看向他,雨非陽看著兩雙怨恨的眼神,心中一陣茫然失落心傷,久久說不出任何的話語,只是靜靜的讓她們兩人在不停的咒罵著他。
「非陽,你別太在意她們說的話了,她們此時都在氣頭上,你還是先到一邊去,讓她們冷靜夠了,或許就沒有那麼恨你了。」
「加上此時你師姐還在失憶中,我們先過鄧前輩哪,看看我們後面怎麼打算才是上策。」趙殷亭看著雨非陽無比難受的樣子,實在是看了不忍心,走過來勸導說道。
雨非陽看著兩人的怨恨眼神,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只能是點點頭應了一聲:「嗯。」
便是和趙殷亭走向了鄧啟仙。
「小子,你倒不用那麼傷心的,這裡的事我自會處理好,蝶兒這個姑娘,我看她人不錯,不似他的父親,我有意留她下來照顧我,我也想把我畢生的絕學都教給她。」
然後又轉頭看了一眼唐傲霜,又說道:「至於你那師姐,或許有一個人能醫治得好她也說不一定。」
「什麼?前輩你說的可是真的?」
雨非陽一聽到如此振奮的消息,突然興奮的說道。
鄧啟仙看了一眼趙殷亭,再看向雨非陽說道:「我說的是可能,那還得看天意。我所說的這個人,趙姑娘想必也是知道的。」
「前輩,你是想說我們魔宗的魔谷魔醫李青谷師叔吧?」趙殷亭問道。
鄧啟仙點點頭道:「是的,就是你們魔宗的李青谷。」
「我素聞這『魔谷魔醫』李青谷雖然醫道高明之極,卻是魔宗之人,向來為正道修真人士所不齒,何況他脾氣怪僻無比,只要魔宗中人患病,他必會盡心竭力的醫治,分文不收。」
「如果是魔宗之外的人求他,便是黃金萬兩堆在面前,他也不屑一顧,因此他又有一個外號叫作『見死不救』。」
「可是唐姑娘是青仙城之人,他知道了,更是不會醫治的。就是不知道趙姑娘你這宗主之女,是否能讓他出手相治呢?」
雨非陽一聽鄧啟仙如此一說,心一下興奮,一下著急擔憂,一臉急色看向趙殷亭:「殷亭,不會連你都請不動他出手相治吧?」
趙殷亭見雨非陽一臉著急擔憂的神色,當下明白他的心裡所想,也更明白醫治好唐傲霜的失憶,對她沒有任何好處。
不過她一想到雨非陽剛才那般痛苦模樣,也很有心想幫助他,讓唐傲霜恢復記憶。
當下說道:「鄧前輩,非陽,李師叔雖然從來不給宗外之人治病,但是我會儘量說服李師叔的,讓李師叔非破這回例不可。倘若他連我的面子都不給,我只好搬出我爹爹來了。」
雨非陽聽著趙殷亭這話很感動,一臉感動加興奮之色一把捉住趙殷亭的手,高興得不停的晃動著,道:「謝謝殷亭、謝謝殷亭你了,你真是太好了……」
「我好又怎麼樣,但是始終比不上你那師姐。」趙殷亭不由有些心酸加失落的想著。
鄧啟仙看著雨非陽高興的樣子,不免潑冷水的說道:「聽說這位李青谷醫術如神,可是唐姑娘患的是失憶之症,實非尋常一般的傷痛內傷之病,要把失去的記憶找回來,那是談何容易呀。」
雨非陽一聽不由一陣失落,一想:「對哦!神醫就算會救人起死回生,只怕這種失憶之症,怕是他也從未見過,或是醫治過吧。」
趙殷亭看著雨非陽那臉苦相,頓時來氣,一甩甩開他握著的手,大聲道:「你那師姐反正已經是失憶了,如果你不去試試,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再記得你。」
「如果你讓她去試試,或許還能有機會讓她記起你,這又不是什麼大病,最多治不好,左右也是個失憶而已,又有甚麼可擔心的,好過你不治強吧?」
趙殷亭一下來氣,頓時把心中想到的,便全說了出來。
雨非陽聽到「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再記得你」這句話時,心頭一震,暗想:「殷亭的話倒是沒有說錯,如果她真的是一輩子不記得起我的話,她不是要恨我一輩子了嗎?」
「我們倆曾經經歷的患難真情,難道就如流水一般一去不復返了嗎?不管了,試試總比不試的強。」
當下堅定的說道:「殷亭謝謝你的提醒,這件事就全靠你了。」
趙殷亭淡淡的道:「小事,醫得不醫得,我可不敢保證,你也別先謝我,一切都得看唐姑娘她自己的造化,還有你們的緣分是否就此終結。我只是盡力而為。」
鄧啟仙見他們事情已經是商量好了,可是這裡的事還沒有完結呢,道:「好了,你們這事,在去魔醫谷的路途中,你們再商議,我們還是想把這裡收拾好了再說。」
兩人同時應答道:「是,全聽前輩的。」
鄧啟仙看向蝶兒道:「蝶兒,人死不能復生,你且看開一些,這一切都是你爹爹咎由自取的,也怪不得旁人,你要怪就怪你太師傅我了。」
蝶兒也是明事理的人,雖然周之鶴是她爹爹,但是對她幾乎是沒有什麼父女之情,連她的姓都不給用他的周姓。
只是他畢竟是她的親生父親,還是忍不住哭泣道:「太師傅,我爹爹人雖不怎麼好,但是他也不至於死吧。」
「孩子,這一切都是命,壞事做多了,總是要還的,只是時間問題,我們也不用再討論這些了,人死了還是入土為安吧。」鄧啟仙開解的說道。
唐傲霜和蝶兒覺得鄧啟仙說的很有道理,周之鶴已經是死了,死了就不能復生了,最好的辦法就是把他給葬了。
當下兩人便是在一棵大樹下用刀具掘了個土坑,將周之鶴的屍身放了進去,這便草草給埋葬了,剛才還是風光無限的谷主,頓時化為一堆塵土,人世繁華,最終還是如此歸宿,只是遲早之時罷了。
雨非陽幾次想走過去幫忙,都被唐傲霜那冷如霜、怨如恨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兩人葬好周之鶴後,回石屋換了一身白衣,便是跪在墳前,拜了幾拜。
月色如華,銀光如海,光海之下,站著坐著三女兩男,此刻的他們,只是靜靜的注視著一堆剛堆起的墳冢。
靜、靜、靜……
一切都是那麼的靜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