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之上,上至天元禪師下至各宗長老,個個臉上都是驚駭莫名,又是紛紛轉而看向青仙城黃晴衣。
黃晴衣此刻完全沒有心思理會眾人,一臉擔憂之色,望著手握天龍劍怒指蒼穹之人。
「神劍御雷道訣!」
天元禪師驚呼道,緩緩收回了目光,心中大為震動,驚嘆:「想不到青仙城門下,年輕一輩之中,竟有了如此了不起的人才。」
天空之中,雷聲愈急,自從雨非陽手中天龍劍通體透亮的那一刻起,他手中的天龍劍上頓時騰起了一股充沛無比的力量,就像是這與自己血肉相連的寶劍,從內心深處深深吶喊一般。
天空更黑,烏雲壓頂,厚厚雲層中緩緩出現了一個巨大漩渦。
像是幽冥的通道,漆黑一片深深不可見底的巨大漩渦倒掛在天際,如九幽妖魔張開了恐怖大嘴,要吞噬世間一切。狂風凜冽,風捲殘雲。雷聲隆隆,電芒竄動。
「我的天哪,他也敢用這神劍御雷道訣,難道不怕死嗎……!」文靜怡忍不住驚呼道「他瘋了不成,如此危險要命的道訣都敢用…!」仙韻長老忍不住驚呼。
「絕世奇才呀,絕世奇才呀,一個只有十五年的修煉,竟然能運用此神訣,真乃修真界第一人。」火印真人忍不住驚嘆道。
「哇!天人……!」天龍寺眾弟子忍不住驚呼著。
「」
一時間,整個天龍寺山腳下,徹底的沸騰了,看著一顆新星冉冉升起。
此刻,雨非陽只覺得天際烏雲之中,無限的巨力如洶湧澎湃的怒濤般向他身體裡湧來,全身上下外人看似沒有什麼變化,但體內血氣翻騰,幾乎都要被這股大力漲破一般。
若不是此刻天龍劍與他精血又一次相溶,神威再現,不斷吸走了這匯聚而來的洶湧巨力,雨非陽只怕早就支撐不住了。
風聲呼嘯,雷電轟鳴,他此刻凌空而立,恍惚中幾乎以為自己像是風中無力的小草。
「轟隆隆、轟隆隆、轟隆隆~~~!」
一聲聲炸雷,幾乎就是從龍心聖境峰頂當頭天空炸響,每個人都隱約感覺到腳下土地輕輕晃動了一下,仿佛上古雷神被人驚擾了沉眠,狂怒嘶吼!
一時間人人變色!
雨非陽此刻距離梁天只有兩丈,看了這威勢,任誰都知道,一旦雨非陽施法完成,只怕梁天便要灰飛湮滅或是重傷不可。
霎時間,天空中幾十束小閃電匯集成一道震天巨雷,分別從天而下,接引在天龍劍之上。
此刻,雨非陽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和教訓,等完全把這些雜亂的天雷引成一束後,方才發動最後一擊。
下一刻,他一臉堅毅,一臉慘白,毅然決然的把手中之劍向著梁天一揮。
「轟隆隆~~~!」
一束震天巨雷便是向著梁天而去。
一時間,天雷所過之處,碎石橫飛,地表燒炭,風聲鶴唳,雷鳴震鼓,瞬間,天雷迎面而至。
梁天那見過如此氣勢的天雷,一時間驚慌失措,心神恍惚,一時劍招都沒用,橫劍在胸前欲擋之。
生死時刻,一個純藍色劍影飛速來到梁天身旁,向著這束純青色天雷擊去。
「轟!」
又是一聲震天巨響。
「刷!」
一個如球狀的光波瞬間向四周擴散。
天雷與兩把法劍完全撞擊在了一起,一時間,天搖地動,天龍寺山腳上,火光四射,草坪瞬間化為塵土,草泥亂飛,氣流晃動。
頓時,四周道行稍淺的年輕弟子,被這兩股氣流紛紛擊飛了出去。
「哇、哇、哇~~~!」
在天龍寺山腳下慘叫聲四起。
當風停塵靜,一切恢復原有的平靜之時,只見一臉慘白,顫顫巍巍的雨非陽站在紛亂的草坪之上,一臉堅毅倔強的咬著嘴唇,天龍劍此刻如拐杖一般,硬撐著不讓他摔倒下去。
對面只見,仙桐長老扶著面色蒼白的梁天,怒目相向:「你這是要殺人嗎?」
此刻雨非陽已然是無力再說上一句話,他還能站著已經是一個奇蹟了,一個潛虎期的他能引天雷而不死,絕對能成為人間修真界絕無僅有的一個奇蹟。
黃晴衣看著一臉慘白的雨非陽,急忙飛身過去,連點他幾大穴位後,一瓶黃色藥丸,盡數倒入雨非陽口中,這才略微心定。
黃晴衣看著面色慘白的雨非陽,不知道哪來怒氣升騰起了一股無名怒火,道:「殺人?你徒弟拼命一擊的時候,你怎麼沒有說殺人,今天即便是殺人了,哪又怎麼地!」
修為高深,定力深厚的黃晴衣發怒,這是文靜怡和雨非陽不能想像的,都是一臉詫異的看著黃晴衣。
仙桐長老看著一臉怒火的黃晴衣,更是來氣:「好、好、好,既然徒弟倆打了一場,那我們師傅師叔倆也打一場,看看是你青仙城道法厲害,還是我連仙宗道法厲害。」
「阿彌佗佛!兩位師弟師妹,且莫再爭鬥了,看在老衲面子上,今天這事就這麼算了吧!」天元禪師上前一步調解道。
仙桐長老在人間修真界那是飛揚撥扈慣了,怎麼能忍下這口氣:「天元師兄,此事不關你們天龍寺之事,這是我們連仙宗和青仙城之間的事,請師兄不要攙和其中。」
黃晴衣向天元禪師行了一個禮道:「天元師兄,這些年連仙宗確實太過跋扈了,以至於他們目中無人,我們同屬正道,都是為了匡扶正義而來的。」
「怎麼就好像只有他們連仙宗一門,才是正宗正義之士一樣,我們都成了他們陪襯一般,這樣組成的正義聯盟有何意義,今天我讓他們知道什麼叫做井底之蛙。」
天元禪師看事已至此,已無挽回餘地,心中對黃晴衣的看法也頗為認同,一個嬌慣壞了的孩子,該是時候適當的教訓一下了,道:「晴衣師妹,那你點到即止就可,千萬不要傷了仙桐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