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黃晴衣和文靜怡對他的叮囑,頓時飛到了九霄雲外,怒聲道:「子不教,父之過,教不嚴,師之惰。」
「你們連仙宗就這麼教育弟子的嗎?」這四句,是當初在村子裡他和那老學究學的最熟練的四句,在怒氣上升中不由得衝口而出。
仙刑臉色微變,掃視了雨非陽一眼,道:「敝宗之事在下自會處理,青仙城教的徒弟都這麼沒規矩嗎?」雨非陽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敢在如此場面中頂撞連仙宗長老。
一個是可能看不慣連仙宗這種盛氣凌人的樣子,二是他太在乎心目中偶像黃晴衣的名聲了,這個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心底的這個想法。
雨非陽剛想反駁,卻被文靜怡按住了肩膀,耳邊傳音聲響起,「同這種人沒必要一般見識,就當是狗吠好了。」
雨非陽心中一驚,扭頭向文靜怡看去,他從未想到過,像狗吠這樣粗鄙的字眼,竟然會從尊崇的師叔一輩人口中說出,顯然她對於仙刑也是極為不屑。
黃晴衣依舊臉帶微笑,「對不起,仙刑師兄,回去後我必定好好教訓這師侄。」
天元禪師看看仙刑又看看黃晴衣,心中暗自搖頭,走到最後那名女子身旁,道:「這位是蓬萊島蓬萊島主。」
黃晴衣三人目光轉到蓬萊島主身上,看到她,雨非陽不由得全身一震,先前蓬萊島主一直低著頭,雖然身上散發出不一般的氣質,但雨非陽並沒有太注意。
此時離的近了,雨非陽才看清這蓬萊島主蓬蓮佛尊的容貌。
她並不像天龍寺方丈天元禪師那般身著袈裟,也沒有剃度。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長袍,一頭烏黑的青絲飄灑在背後,白皙的肌膚上透露出瑩潤的光澤,臉上流露恬然之色。
她散發出的氣質雖然不像黃晴衣那般如空山靈雨似的脫俗,但卻給人一種不可褻du的聖潔感,宛如佛界的觀世音菩薩一般。
蓬萊島以南海觀世音為尊,修的是南海大悲佛咒。
蓬蓮佛尊輕移一步,俏臉上充滿了恭敬之色,躬身道:「見過兩位師姐。」
黃晴衣一楞,趕忙扶住她的肩膀,道:「我們怎麼經的起島主你如此大禮。真是折殺我倆了。」
其餘眾人也都楞了一下,蓬蓮佛尊是第一個來到天龍寺的,其他各宗派代表前來時,她也只不過是微微頷首而已。
此時卻對黃晴衣、文靜怡兩位道尊恭敬行禮,頓時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連仙宗眾長老不禁冷哼一聲,顯然對蓬蓮佛尊有所不滿。
蓬蓮佛尊聖潔的面龐上掛起一絲微笑,道:「晴衣師姐,不知道您是否還記得我。」
「七百多年前,在東海之濱,你救了一名溺水的女孩兒,並賜她食物、賜她錢財,使她能夠繼續生存下去。」
「後來這個女孩兒投入了蓬萊島,師尊賜此女孩法號蓬蓮,此女孩便是今日的蓬蓮,不知道晴衣姐姐還記得否?」
黃晴衣不免一下子回想起往事,七百多年前,當時的她也是如現在雨非陽這般,下山遊歷歷練中,剛好那天在東海之濱,巧遇一個落水女孩,將其救起,贈與衣服和些許錢物。
此事已然過去七百多年,黃晴衣早已經忘卻這段往事了,今蓬蓮又再此提起,不免又回想起往事,忍不住驚呼道:「你就是…那落水小女孩?」
蓬蓮佛尊肯定的點點頭道:「姐姐,我就是那落水的小女孩,晴衣姐姐的大恩,蓬蓮沒有一刻敢忘,雖然勤修佛法,但當初晴衣姐姐的臉上流露出的善意笑容,始終深深的烙印在蓬蓮心中。」
「七百多年過去了,歲月並未在姐姐臉上留下任何痕跡,您的容貌仍如往昔一般,甚至猶勝往昔。」
「剛才,在看到姐姐臉掛笑容時,我已然是認出了姐姐你的身份,沒想到,事隔七百多年,我終於又見到了您,這一禮和當初姐姐的救命之恩相比,已經是太輕了。」
「如今後晴衣姐姐有需要蓬蓮幫忙之事,只需一紙靈扎,蓬蓮必以最快速度趕往。」
聽了蓬萊島島主蓬蓮的話,大廳中頓時靜了下來。除了已經猜到一些的火印、火風,還有知道真相的天元禪師以外。
連仙宗中人沒有一個人看出黃晴衣有著七百多年以上的道行。
他們心中不由得對黃晴衣和文靜怡二人重新估量起來。
連仙宗仙桐、仙刑、仙韻、仙雨四人臉色都變得極為陰沉,紛紛皺起了眉頭,將目光集中到黃晴衣身上。
此時,黃晴衣眼中流露出一絲喜色,仔細的打量著蓬蓮,微笑道:「小妹妹,不,不,師妹原來是你啊!當年一別,沒想到再見之日,師妹竟然已經成為了一宗之主。」
「我當真是沒認出來啊!你長大了,比當初更加超凡脫俗,美若佛仙。當初之事你不必太記掛於心,拯救蒼生乃我輩使命,無意中為之而已。」
天元禪師微笑道:「蓬蓮師妹,真是恭喜你了,今日終見救命恩人。」
轉頭不忘對黃晴衣道:「黃師妹,真沒想到,你竟然就是蓬蓮師妹念念不忘的恩人。」
「當初師妹的一個善舉,才使蓬萊島得到了一位優秀的島主。蓬蓮師妹與我佛極為有緣,短短七百年間,她已經成功的進入了很高的境界,乃蓮花宗奇才。」
「後得老島主看重,在隱修之前傳島主之位於她。在蓬蓮師妹的整頓下,現在蓬萊島已經和以往大為不同了。這都是黃師妹當日種下的善因呀!」
蓬蓮佛尊道:「天元師兄謬讚了。晴衣姐姐等盛會之後,你有空定要到我們蓬萊島做客,蓬蓮必倒履相迎。」
仙桐長老沉聲道:「天元師兄,今日好象不應該是敘舊之期吧,既然人已經到齊了,我看,師兄你可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