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都啞巴啦!難不成非得要我這個當二叔的親自動手,幫你們把腦袋摘下來,好好地摳一摳嗓子眼兒才行嗎?」洪淵嘴角微微上揚勾勒出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容,那笑容宛如春日裡和煦的微風,看似溫暖宜人。
但從他口中吐出的話語卻是如此的陰毒狠辣。
祖巫們聽到這話,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一個個低著頭,將脖子緊緊地縮了起來。
根本不敢抬頭,生怕自己的視線與二叔對上。
心中還怦怦直跳,嘴裡更是一直不停地喃喃自語著。
「別叫吾,別叫吾……」
倘若二叔讓他們去干架,他們倒是欣喜,打架嘛,他們最喜歡了!
只是這讓他們回答問題,就有些為難了。
他們除了關注過二叔外,什麼時候有關注過外界的生靈啊?
畢竟他們可是盤古正宗,又有二叔的庇護,他們早就超脫洪荒了,何須在意外面的那些洪荒生靈?
洪淵見沒人回答自己,隨即緩緩轉頭望向了自己身旁的后土,一臉和藹的問道:「后土,你說!」
聽到二叔叫到自己,后土身子不由一哆嗦,然後抬起頭,待看到自家二叔那一臉的和藹柔和。
哇的一聲便哭了出來。
一邊哭,還一邊猛地搖頭,帶著絲絲哭腔哽咽道:「二叔……吾……吾不知道啊……」
看到后土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洪淵笑著緩緩伸出了手。
輕輕放在了后土的腦袋上。
就在后土以為自己也要像共工他們一樣被插進地里時,洪淵卻只是揉了揉她的腦袋。
並未多說什麼。
后土感受著自己腦袋上的柔和大手,一時間愣住了,就連眼淚都在此刻停了下來。
咦……自己沒有被二叔插下去耶……
而帝江等人見到這一幕,亦是長鬆了口氣。
果然,二叔還是愛他們的。
下一秒,洪淵的目光落在了帝江的身上。
作為祖巫等人的大哥,現在是他給弟弟妹妹表現的機會了。
於是,洪淵開口朝著帝江問道:「帝江,作為他們的大哥,你來說!」
帝江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煞白一片,但二叔的話他不能不聽。
於是乎,他艱難的抬起了頭,強忍著心中無盡的苦澀和委屈。
硬是從臉上擠出了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只見他的嘴唇輕輕顫動著,聲音如同蚊蠅般細小:「二叔,吾覺得吧,此事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不如讓吾等先靜下心來,仔仔細細地觀察一番可好?想當初,吾等確實未曾看得太過仔細……」
帝江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地偷瞄著二叔的臉色,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便會招來大禍。
而洪淵的確沒辜負帝江的期望,就在他說完之後,驀然間,帝江只感覺自己腦袋猛地一沉。
「轟!」
隨著轟隆一聲巨響,帝江與之前的共工、祝融三人一般,直勾勾的插在了地里。
看到自家大哥的慘狀,剛剛才鬆了口氣的其餘祖巫,頓時心中再度猛揪了起來。
他們一臉呆滯的看著洪淵身旁的后土,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為什麼……后土就沒事?!
后土此時也有些懵圈,但看到其餘祖巫看向自己那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心中卻是不由有些開心起來。
下意識的蹭了蹭洪淵還搭在自己腦門上的大手。
二叔……最好了……
玄冥見狀,下意識的打量了一下后土的模樣,在看了看自己,心中似乎發現了什麼。
於是乎,她壯著膽子小跑到洪淵身旁,柔聲嬌滴滴的喊了一聲『二叔』。
而洪淵看著玄冥,作為自己在洪荒之中為數不多的侄女,亦是伸出手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
一臉慈祥和善的輕道了一聲:「乖~」
而其餘的祖巫們見到這一幕,瞬間明白過來了。
原來二叔是喜歡女子的模樣啊。
早說啊……
念已至此,只見其餘的祖巫們紛紛換成了女子的模樣,一個個腦海中回想著剛剛后土與玄冥的作態,開始模仿起來。
甚至還有過之無不及。
驀然間,只見一個個剛剛還是壯漢模樣的祖巫化成一個個少女,一個個捂著臉,一臉嗔羞的看著洪淵,含羞帶怯,風情萬種的柔聲喊了一聲:
「二叔~」
驀然間,這些祖巫只感覺一股難言的冰冷之意落在他們身上。
待看到二叔時,才發現二叔整張臉都黑了!
嘴角更是不停抽搐著。
而那股冰冷之感正是從自家二叔散發而出。
任誰見到了這一幕,都能感受到洪淵身上散發出來的濃厚殺意。
看到這一幕,除去玄冥與后土外,其餘的祖巫心中不由「咯噔」了一下。
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
壞了!!
吾命休矣!
但還沒等他們想太久,只覺得腦門轟然一疼,緊接著,耳邊響起了好幾道聲音共同組成的「轟隆」巨響。
震耳欲聾、宛如腦瓜子裂開一般。
他們甚至來不及仔細琢磨到底響起了幾道聲音,一個個祖巫的眼前驟然間變得黑了下去,徹底失去了知覺。
玄冥與后土看著眼前那一個個頭朝下、腳朝上倒插在土地里的兄弟們。
不知怎地,她們竟然沒有絲毫害怕。
相反,兩人對視一眼後,眉眼頓時彎了起來,如月牙兒倒映清泉,腮邊更是梨渦淺顯,輕捂著嘴笑了起來。
洪淵目光落在眼前一個個插在地中的祖巫,無奈的搖了搖頭。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眼前的祖巫似乎好像不太一樣。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著自己這個二叔的存在,如今的祖巫們,心中根本對洪荒之外的情況都不曾有過絲毫擔心,甚至他們一個個的都懶的動腦了。
不僅僅是祖巫之首的帝江,就連祖巫之中的智囊燭九陰也是如此。
一個個憨的簡直不像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