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龍德殿。
百官朝會,文武百官位列兩旁,卻唯獨缺少了重臣聞仲、商容、比干、黃飛虎等。
費仲、尤渾兩人站在百官之前,趾高氣昂,正向帝辛進言,「大王貴為大商之君,乃人族共主,人族之皇,豈能任由內閣擺布?」
「吾等請命,廢除內閣,國之事無分大小,皆應尊大王之令。」
費仲、尤渾一言,朝堂上下議論紛紛,「大王,不可啊,內閣乃先王建立,目的為匡扶大商啊。」
帝辛高坐於龍德殿,面露不耐煩,「吾大商繁榮興盛,何須匡扶?」
底下方弼等重臣,連忙開口:「聞太師、商容首相、比干亞相皆是肱骨,其入內閣,能夠幫大王更好的處理國事…還望大王三思。」
群官響應,「還請大王三思。」
帝辛愈發不耐煩,「聒噪!」
「即日起廢除內閣!」
費仲、尤渾聽聞大王下令廢除內閣,臉上露出大喜,便又連忙進言道:「大王,朝歌五大糧倉何其重要?當派重臣鎮守。」
「孔宣何人?區區無名小卒也,也配鎮守糧倉?」
「還請大王另外派人鎮守!」
中央五大糧倉,油水無數,費仲、尤渾若能拿到,便可從中坐吃糧草,甚至販賣至天下諸侯那,可得錢無數。
帝辛點頭,「愛卿所言有理,便由兩位愛卿接替孔宣吧。」
「多謝大王,臣必為大王赴湯蹈火。」
底下群臣變色,「費仲、尤渾是什麼人?諂媚奸臣,竟由其鎮守大商命脈?」
費仲、尤渾決定趁熱打鐵,「大王,醫國館權力太大,有直屬軍權,臣以為應當剝離。」
「還有鹽鐵專營,應當朝廷,而不是醫國館。」
底下群臣大慌,「大王,醫國館乃先生心血所建,萬萬不可啊。」
費仲、尤渾大叫道:「汝等住嘴!」
「大王才是商主,汝等處處維護那醫國館主,究竟是何居心?」
帝辛心神被迷,愈想要一言九鼎,首先便要廢除內閣,醫國館……
帝辛站起身,開口:「准…即日起……」
「大王!」帝辛還未開口,龍德殿外便響起了聞仲渾厚的聲音。
聞仲鐵面無私,若在朝堂輕而易舉便能制住費仲尤渾。
聞仲最擔憂的不是費仲、尤渾蠱惑大王,而是大王自女媧宮回來後,像是變了個人。
從前的謙恭禮讓渾然不見,處事帶著暴戾,不願再聽忠臣之言。
聞仲那日看到申公豹欲言又止,便猜到了申公豹知曉大王異變原因,故而先去了醫國館。
龍德殿,方弼等重臣轉身向殿外望去,心神大安,「聞太師來了。」
「商容首相、比干亞相來了。」
「飛虎元帥。」
「先生,還有先生。」
「先生今日來上朝了。」
殿中文武百官位列兩旁,讓出了一條通道。
便見著申公豹與聞仲並肩同行,商容、比干、黃飛虎跟在其後。
申公豹穿著一品官服,面色淡然,走至殿前,行禮,「臣申公豹,見過大王。」
「不知大王因何廢除內閣?」申公豹沉聲發問。
帝辛從小跟在申公豹身邊學習,申公豹教導時十分嚴厲。
帝辛對申公豹是七分敬重,三分懼怕。
此刻見著老師親來上朝詢問原因,還彌留的神智本能懼怕,臉上擠出笑容,「老師來了,給老師,太師、首相、亞相、元帥賜座。」
「不必了。」
「還請大王回答臣。」申公豹再度發問。
帝辛懼怕沉默不言。
費仲、尤渾見此,跳起指著申公豹鼻子大罵,「汝是何人,竟如此放肆!」
費仲、尤渾新晉奸佞之臣,加之申公豹並不怎麼上朝露面,卻是不識得申公豹。
申公豹雙眼微眯,「汝等是何人,給本國師滾下答話!」
「吾乃一品上大夫費仲,吾乃一品上大夫尤渾,不比汝官職小,且大王在側,汝大膽放肆!」費仲、尤渾狂妄至極。
還未待申公豹開口,便見著帝辛一腳將費仲、尤渾踹下了大殿台階,「老師讓汝等下去,就趕緊滾下去。」
費仲、尤渾一臉懵逼:「???」
費仲、尤渾跌下高台,還欲起身叫囂,身上便挨上了兩金鞭。
申公豹、聞仲同時拿出了打王金鞭,「上可打昏君,下可打奸佞之臣!」
費仲、尤渾被打的嗷嗷直叫。
今日入朝,可不是專程來收拾費仲、尤渾的。
「飛虎,將兩人拖出去,各打一百大板,留一命便成,後續廢物利用。」
「是,先生。」黃飛虎應聲,拖死狗一般把兩奸佞拖出了大殿。
帝辛高坐於上,心底懼怕國師與太師,便緊忙出聲道:「退朝!」
「且慢!」聞仲出聲。
「大王,今日朝堂所言廢內閣、廢醫國館,到底何意?」
帝辛懼怕之時,心底的戾氣又被放大,「退朝,再議,太師,孤王是敬你,不是怕你!」
帝辛說罷,便轉身離去。
聞太師還欲開口,卻被申公豹攔下,眼神示意,「待會去壽仙宮。」
帝辛回到寢宮,只感覺腦子渾渾噩噩,心煩意亂,想要發泄,卻無處可發泄。
渾噩中倒頭睡下。
不多時,申公豹、聞仲、商容、比干、黃飛虎行至壽仙宮前。
申公豹與聞仲一同入寢宮,商容、比干、黃飛虎守在宮門外。
壽仙宮內,帝辛已睡著。
聞仲眉心第三隻眼顯現,探查大王周身,卻未發現任何異常,不由疑惑出聲,「吾已探查過,並吾異樣。」
「但大王近來確實異常……先生可有辦法?」
申公豹並未出聲,法力涌動,雙眸流光閃爍,施展破妄法眼,凝視帝辛。
並無妖魔氣息,並未邪氣,並無祟氣,反倒是周身人皇紫氣護體。
申公豹已證得大羅之境,元神敏銳,終察覺到了帝辛眉心有一點梵光閃爍。
「識海深處有異常,若想探知究竟,恐怕要深入神識查看,勞煩太師為貧道護法。」申公豹凝重開口。
「好!」聞太師應下。
便見著申公豹周身五色氤氳,一縷元神朝帝辛眉心識海最深處飛去。
聞仲瞧著申公豹周身渾厚法力,心中不由一驚,「胸中五氣朝元,頂上三花盛開,法則氤氳,竟是大羅金仙修為?」
「觀其法力波動,還與上清祖師同源?申公豹與金靈老師是一輩分?」
……
申公豹進入了帝辛識海,未走多遠,便聞見了一股異香。
行至最深處,看到了一棵古樹參天。
古樹完全盤亘占據了此片識海,整個識海好似淪為了古樹的養分。
再往前走去,見著古樹軀幹正中有一人臉,深深凹陷進樹內,正是帝辛!
數條樹枝穿透帝辛軀體,把帝辛真靈死死的禁錮住。
帝辛看到了申公豹,宛若無助的孩童般大聲痛哭起來,四肢扭動,伸出了手求救,「老師,老師救我。」
「老師,這些樹枝扎的弟子好疼…老師救我。」帝辛經歷了無限痛苦與折磨,見到申公豹這一刻,終於崩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