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巾大軍來勢洶洶。♢♦ 6➈รHuˣ.𝕔όᵐ 👽♢
張寶坐在馬背,臉上頗為惱怒,「劉備這廝,殺了吾不少部將,竟還敢題詩來侮辱侄女?」
「鳳鸞寶帳景非常,儘是泥金巧樣妝。
曲曲遠山飛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
梨花帶雨爭妖艷,芍藥籠煙騁媚妝。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涿郡侍君王。」
眾所周知,涿郡一帶唯有劉關張三兄弟最活躍,不是劉備能是誰?
簡直是膽大包天!
張角、張寶、張梁三兄弟可就這一個侄女寧兒。
被奉為太平教聖女,寵愛萬分!
士可忍孰不可忍!
兵發涿郡,弄死劉備,地公將軍張寶親自掛帥!
開始攻城了。
劉備終究還是未逃出去。
苦澀的淚水滑過劉備臉頰,「苦,實在是太苦了。」
「好不容易掙出來點家底,我容易嗎?」
「為何這張寶單單盯上了我?」
劉備被迫應戰。
許久後,關羽趕來,手裡拿著紙張,「大哥,有人陷害咱們,你看詩。」
「但得妖嬈能舉動,取回涿郡侍君王……」劉備看著詩,陷入了沉思。
「熟悉…太特麼熟悉了…我好像還真寫過這首詩!」
「啊…這不對吧?不是我拿這首詩陷害帝辛的嗎?」
「誰?是誰?究竟是誰要陷害我劉備?」
涿州城外,皆是黃巾軍精銳。
便見著張寶高坐於馬背,從行囊兜里抓出一把豆子,口中念動咒語,「蒼天已死,黃天當立,三千力士,現!」
一把豆子落地,數道白煙後,出現三千黃巾力士!
力士,身高九尺,肌肉發達,頭裹黃巾,乃道韻所化,陷陣之志,毫不懼死。
三千黃巾力士,可抵得上十萬大軍!
不到一刻,便攻破了涿州城門。
十萬黃巾力士衝殺進了城。
而就在此時,夏侯惇率領五千精騎,從側方殺出,目標很明確,「不與黃巾賊大軍正面交鋒,不與劉備正面交鋒。」
「此行只有一個目的,營救糜夫人,營救糜夫人,營救糜夫人!」
劉備五千鄉勇,自然不是張寶黃巾軍的對手,連連敗退。
「大哥,舍了步卒,騎兵突圍吧。」
劉備滿臉肉痛,但知曉,帶著步卒絕對突圍不出去。
「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突圍!」
關羽、張飛圍繞在劉備身旁,協助突圍。
「主公,主公,不好了,城裡殺過來一批騎兵,把夫人給劫走了!」
劉備面露大悲憤,「可惡!奸賊,惡賊!」
救肯定是救不了。
然後劉備說出了那句經典的話術,「女人如衣服,撤!」
……
半個時辰後,黃巾軍占據了涿州城。
黃巾軍多為農民出身,並未燒殺擄掠,而是專打城裡欺辱過百姓的狗大戶,既籌集錢財糧食,又收攏民心。
涿州城外。
夏侯惇恭敬的護送著糜夫人回到堂哥身前。
糜貞頭上的紅霞早就不知丟到了哪裡去了,身上的紅裳,有些泥濘。
嗯…宛若泥濘中盛開綻放的美麗雪蓮。
申公豹眸底精芒閃爍,「傳聞不假!」
傳言,糜夫人天生麗質,膚白如雪。
主要凸出一個白,宛若凝脂。
申公豹翻身下馬,走上前,「孟德救援來遲,讓嫂嫂受驚了。」
「嫂嫂莫怕這些賊寇,我曹操保護你。」
糜貞水靈的大眼裡露出疑惑,「孟德?玄德?將軍認識夫君?」
「豈止是認識,熟,太熟了。」
「將軍能否送糜貞去尋夫君?」糜貞委婉行禮,請求道。
「這個…恐怕不行。」
「嫂嫂莫要誤會,只是現在賊寇聲勢浩大,估摸著大概有二十萬之巨,玄德兄的人馬早不知道被衝散到哪裡去了。」
「現在若擅動大軍,恐會被黃巾賊發現,孟德所部不過兩萬人馬,如何是二十萬黃巾賊的對手?」
糜貞不過十八歲,雖從小經商培養出了膽色,但哪裡上過戰場,此刻還驚魂未定。
「將軍所言有理。」
「將軍能否送糜貞回徐州?屆時糜家必有重謝。」
「這個…暫時恐怕也不行,黃巾賊勢大啊……」
「嫂嫂還是先隨大軍而行吧,有曹操在,完全無需懼怕那些賊寇。」
「這……」
糜貞有些猶豫,軍營中皆是男子,一女子身處軍營……總歸有點不合規矩。
「非常時期,非常辦法,我想玄德兄一定會理解的。」
「好吧,便聽將軍所言。」
「堂哥,您為啥不讓我去劫黃巾賊的糧草啊?」夏侯惇十分不解,方才輕騎兵穿插,縱使沒有劫糧草的機會,但也有焚燒的機會。
毀去糧草,黃巾賊不攻自破矣。
「因為他們先是民,後為賊!」
「此刻的黃巾軍還有底線!」
「若是毀掉他們糧草,逼急了他們,會對百姓下手……」
夏侯惇恍然大悟。
一旁的糜貞心底也生出敬佩之意,「哥哥言…戰爭都是不擇手段的取勝…竟想不到曹操…他竟如此心繫百姓?」
「是個好將軍。」
郭嘉在一旁喝著酒,靜看主公與夏侯惇一唱一和,「嗐,立人設嘛,懂。」
曹家軍一路北上,的確是來破黃巾賊的。
但如今,張寶部已經進城,攻城傻事,申公豹絕不會幹。
黃巾賊比較分散,去啃硬骨頭,實乃不是明智之舉。
去攻打分散的黃巾賊,以戰養戰,才是申公豹此行的根本目的。
兩萬餘曹家軍,就地紮營,靜待戰機。
夜色降臨。
申公豹與郭嘉制定了以戰養戰的策略,營帳外傳來了輕柔女聲,「將軍。」
郭嘉配合打了個哈欠,「主公,困了,奉孝就先回去休息了。」
郭嘉出了營帳,禮待點頭,徑直離去。
「嫂嫂,外邊涼,先進來。」
糜貞進了帥營,身上穿著的還是紅裳,上邊沾染了許多泥濘。
秀美的臉蛋上也有泥濘。
申公豹臉上露出抱歉,「忙忘了,倒是忘了嫂嫂一人在這軍營中不方便。」
「嫂嫂可要沐浴?」
「嗯……」糜貞聲音細弱蚊蟲。
女子,總愛美,穿著一身泥濘,實在不舒服。
「我這便吩咐部下去準備熱水。」
「不瞞嫂嫂,這些部下原來都是黃巾賊…歸順時間還不久,在外恐怕不安全,只能委屈嫂嫂在帥營內沐浴了。」
「非常時期,我相信玄德兄會理解的。」
申公豹這回說的可都是實話。
「嗯。」糜貞聲音很微弱。
申公豹走出營帳,吹著涼風。
不久後,響起旖旎的流水聲。
「將軍,我沐浴好了。」
申公豹面露抱歉神色,「剛剛讓手下將軍去清點了營帳,沒多出一頂,這可怎麼辦?」
「只能委屈嫂嫂在帥營內歇息了,我曹操去跟將士們擠一擠。」
「那怎麼能行?將軍…將軍…」
糜貞說一半不知該說什麼了。
這個天氣,在外邊睡,大概是要凍壞人的。
讓將軍跟士兵去擠一擠睡,那成何體統?
「嫂嫂所言甚是,那便一同在帥營內歇息吧。」
「與黃巾賊作戰時期,出於無奈,我相信玄德兄會理解的。」
隆冬,深夜。
兩人相距幾丈遠。
帥營內的篝火弱了許多,溫度驟降,陣陣寒風吹拂進帥營。
可以看到糜貞被凍的瑟瑟發抖。
「夫人,你冷嗎?要不挨得近一些?取暖?」
「非常時期,我相信玄德兄一定會理解的。」
「嗯。」
溫水煮青蛙,講究以溫水慢慢來煮,當青蛙察覺到危險時,再想逃,已經喪失反抗能力了。
當然這說的是劉備。
某個山窩窩裡,劉備吃著凍冰的窩頭,喝著冰水,透心涼般的感受,眉毛頭髮上結滿了冰霜,嘴顫顫發抖,「該死,究竟是誰在陷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