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我在等待著什麼

  「我在等待著什麼,或是某人,或是某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一個人類少年站在某個超高科技儀器中間,周邊全是各種能量光芒,在這其中的少年,神色淡然的說著話。

  在這儀器外,幾個天蛇族研究人員正在記錄著什麼,其中一人就問道:「除此以外呢?別的記憶還記得什麼?」

  這個少年的臉上似乎出現了少許遲疑,他隔了幾秒才說道:「天空有光華,不知道什麼,還有劇烈的爆炸,破碎的畫面,巨大的生命……不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這些天蛇族研究人員依然是默默記錄,然後直到這個少年被帶出了儀器,又有新的人類被投入其中後,其中一個研究人員才說道:「剛剛那個編號883的人類,就是那個在被抓住時,用利器直插自己大腦妄圖自殺,但是卻因為用力過輕而沒有死亡,只是破壞了大腦內的記憶系統的那個人類嗎?」

  旁邊一個研究人員就說道:「沒錯,就是那個幸運星,他的記憶只能夠維持六小時左右,六小時前的記憶全部都會被刪除,但是他腦袋裡的妄想卻不少,我們具現了他的記憶,卻只看到各種支離破碎的東西,各種巨大的造物或者生物,各種奇形怪狀的東西,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我覺得他若是在文明社會中出生,很可能可以成為一個有名氣的小說家。」

  有一個新來的研究人員好奇的問道:「為什麼叫他幸運星呢?」

  這幾個研究人員頓時都笑了起來,不過其中有兩人臉色很臭,就有人說道:「你知道這個研究所是全封閉式的吧?」

  新人奇怪的點頭,這是常識了,別說是這個實驗基地了,便是更下一層次的研究所都是全封閉式的,不可能任由人員隨意進出, 進來的研究人員至少需要在這裡工作二十到三十年, 這才可以申請回到主城中, 或者是退役退休。

  說話的那名研究人員就繼續說道:「我們每天在這裡研究基因,肉體,各種生物生化方面的科技, 這確實是我們所擅長,但是除了工作以外, 我們也是需要休息與娛樂的……」

  聽到這裡, 新人就似懂非懂的點著頭。

  這個研究基地非常大, 生活區幾乎像是一個小城市這麼大,裡面的各種設施是非常齊全的, 但是在這個研究基地里的要麼就是安保人員,要麼就是管理人員,要麼就是後勤人員, 剩下的就是數量有十多萬的研究人員了, 不可能像是一個真正的城市那樣運作, 所謂的娛樂其實根本就沒多少, 也根本沒有所謂的外出遊玩之類,整個研究基地就是一個全封閉的牢籠。

  「所以我們會進行賭博。。」老人就對這個新人說道。

  新人皺著眉頭道:「賭博?平日娛樂的賭博?」

  「可不是那個。」

  老人笑著說, 他指向了新進入機械內的實驗體道:「我們所做的實驗,特別是對於基因畸變,生物生化, 或者是大腦方面研究的實驗,往往實驗體的存活率非常低, 最低的幾百萬幾十萬分之一的都有,不過那一類的實驗現在我們很少做了, 通常來說,我們所做的實驗成功率最低也就是萬分之一往上, 我們的賭博就是猜測那些實驗體可以倖存下來,誰贏了就多休息兩天,誰輸了就加班幾天,而這個人類個體,他連續三次實驗都倖存了下來,從幾百分之一,到幾千分之一, 上一場實驗我記得是萬分之二還是萬分之三的成功率,他居然都倖存了下來,所以我們將其稱之為了幸運星,真是一個幸運的人類啊。」

  新人心中暗暗吐槽, 在他們天蛇族的實驗基地內連續倖存,這可不是幸運,而是極度的霉運吧?還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不過他還是問道:「這樣的存活率不科學啊,沒進行過檢測?」

  「怎麼沒有。」臉色有些臭的一人說道:「第二次實驗存活,我們就對其進行了全方面的檢測,確認了其就是最純正的人類基因,同時沒有任何特異處,記憶只有六小時,大腦中樞神經因為實驗緣故而產生了變化,他的感官也與正常生命截然不同,當然了,還有別的各種情況,但是涉及到了幸運,命運,因果之類的特殊點是一個都沒,所以到最後,我們也只能夠認為他就是天生幸運的那一類。」

  新人微微點頭道:「確實,有的種族,不,那怕是同種族下,同類型的生命個體,也會有幸運的平均數不同,這確實是經過測試的真實情況,那麼這個幸運星,你們總不可能還是將其當作普通實驗素材吧?」

  幾個老人都不說話了,其中一個似乎是組長的人就咳了一聲道:「姑且算是你才加入實驗基地的緣故吧,牢記了,別的課題小組的實驗情況不要隨意打聽,除非你有同樣等級的保密權限……不過這個問題恰好在你可以知道的範圍內,畢竟你也是這個小組的成員了,我們給他所做的第一個實驗是關於大腦超長記憶特化實驗,其中涉及到了超強記憶力,腦內宮殿模塊,以及超凡靈感這三點……」

  「超凡靈感?」新人立刻說道:「是不是最新的那份研究報告,任何生命都會有所謂的第六感甚至更加奇特的感官,其中一些甚至達到了超凡領域。」

  老人就笑著點頭道:「正是這樣,只是實驗成功率很低,同時那怕被改造成功了,也會因為信息負荷,或者大腦受損而成為痴呆,這是第一場實驗,第二場實驗則是關於『腦白金』初融測試,結果他兩場實驗都存活了下來。」

  「腦白金!?」新人幾乎是驚叫著道:「不會是我所知道的那個腦白金吧?」

  其餘幾個研究人員臉色都有些發白,不過他們都是點頭,組長就說道:「沒錯,就是那個腦白金,他能夠活下來,而且神智大體上還算正常,這真的讓我們很驚奇,這可是珍貴的實驗素材啊,加上之前幾次腦白金實驗的倖存者合起來,我們進行了第三場實驗……」

  「個人化缸中之腦。」

  另一邊,人類少年順從的走入到了禁錮室內。

  作為珍貴的實驗素材,而且是在這個研究基地中度過了一段時間,並沒有逃跑,反抗,或者自殺傾向的實驗素材,人類少年的禁錮室保留了少許舒適環境,比如他有一張床,有一日三餐,還有不大,但是可以往外看的幾個窗口,甚至還可以與旁邊的幾個同等級禁錮室進行語言上的交流,如果旁邊的禁錮室不是幾堆爛肉或者怪物的話。

  人類少年走到了床邊,他坐在了床沿上,然後就閉著眼睛似乎在休息。

  但是誰都不知道,連天蛇族的精神監測裝置都無法察覺到。

  這個人類少年的腦海中正在進行著奇特的變化。

  超強記憶力,腦內供電模塊,超凡靈感,這些都還屬於正常生命範疇,但是從天蛇族的腦白金開始,這個人類少年就已經脫離正常生命範疇了,不是在肉體上,而是在精神領域,他的精神已經完全超出了那些天蛇族研究人員的想像,即便他們是研究者,即便是他們製造出了腦白金這種東西,但是他們又沒有用自己的大腦來進行過測試,所以他們是不會懂得這種變化的,紙面上的數據根本無法表現出其真正的含義。

  若僅僅只是如此也就罷了,關鍵是第三個實驗,個人化缸中之腦的完成,這給了少年以劇變。

  (……所有情報已獲得,現在差三件要素,一,可以有一定行動權,二,具備對話權,三,力量……)

  少年睜開了雙眼,他的眼神中毫無任何的感情,冰冷得如同機械一樣,就如同他的表情神態一樣,與其說他是人類,倒不如說他是披著人類外皮的機器人更合適一些。

  「我在等待著什麼,或是某人,或是某事,我自己都不知道。」

  少年嘴巴中念叨了這一句,然後他就再次閉上了眼。

  在他的腦海之中,詭異的畫面片段不停閃爍,有人,有物,有科技造物,還有一個無頭的巨人持著斧頭縱橫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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