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出現的四人,無論是最初之龍,最初之蛇,還是冥河,又或者是尤姆,這才是真正站在洪荒大陸,乃至是多元宇宙最巔峰的存在,他們任何一個都是足以參與當初雙皇登位之戰的存在,那怕是雙皇登位了,他們也最多是潛伏隱藏起來而已,除非雙皇想要讓洪荒大陸破碎,讓萬族滅絕,否則他們根本不必擔心雙皇會對他們如何。閱讀М
與他們相比起來,艾歐里亞的層次都要略低了少許,至於別的萬族聖位又略弱了少許。
不過萬族也不是沒有底蘊級存在的,隨著這四人的出現,萬族一方又有八名先天聖位出現,他們都是能夠與艾歐里亞匹敵的各族之祖,比如鯤族族長鯤,鵬族族長鵬,鳳凰族族長最古之鳳,以及蟲族之母等等先天聖位,他們也都虛立在了這片戰場邊緣,各自都用莫名的眼光看著巨型集合體與巨引源。
鯤族族長嘆息道:」果然是臨終極級的攻擊層次,要不是多元宇宙對其的壓制,以及對我們的援護,光是剛剛那一炸就足以毀滅我們了。」
別的聖位都是默默點頭,他們看著那巨型集合體與巨引源,雙眼更是充滿了戒備,惋惜,以及厭惡。
從古至今,只有世界成就了終極,只有帝俊與太一突破了先天層次,向著終極邁出了一小步,而除此以外的諸多英豪們,從古至今,連同先天魔神到如今的萬族聖位,全部都無一成功。
為什麼?憑什麼?
這是一種超越了嫉妒之上的情緒,要不是奈何不得,他們都恨不得將眼前這巨型集合體完全粉碎到粉末為止,特別是這個集合體還是人類合一的特徵集合體,人類啊,比蟲子還卑微的東西,何德何能可以成就臨終極?而諸公英豪卻是不如?
為什麼?憑什麼?
但力量就是力量,到了這時,他們也不得不承認人類不虧是這個紀元的主角之族,果真是不同凡響,即便他們壓制,屠戮,連同天道都為之助力,到得現在居然還是搞成了這麼一副模樣,先有大領主吳明,又有這個新人類城城主昋,果真是對人類一點疏忽都不能夠有啊。
「普通聖位的規則,高階聖位的權柄,先天聖位的本源,這就是攻擊的深度,也可以稱之為能級,從規則到權柄,從權柄到本源,一共三個層次,這能級其實並非是絕對不可破的,這就涉及到能量單位時間的爆發量問題,吾等都為聖位,能量可以直接從基礎規則層面的底層能量海直接提取,若從總量來說都是無窮無盡,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但是單位時間內的提取量卻是個個不同,以我們先天聖位為例,可以一瞬間爆發的能量足以掩蓋至少百分之一洪荒大陸,而普通聖位最多也就掩蓋數千萬平方公里範圍罷了,期間相差何止億萬倍?而要以規則來抗衡權柄,同等能量引爆下,規則需要萬倍乃至億倍以上的瞬間出力,規則與本源也是同樣……」
這時候,蟲族之母,一個看起來宛如普通人類少女,穿著一件白色半透明的紗衣的女子就朗聲說道。
這本是先天聖位多知道的常識,不過這時候他們也都沒說話,只是靜聽蟲族之母的話音。
「吾曾與天皇后交好,幾次偶然機緣下得以聆聽與見證過帝俊陛下之威,也曾嘗試過以權柄來破大羅。」蟲族之母就繼續說道:「我保留了一縷天皇陛下的太陽真火能量,然後以我的本源之力與其對沖湮滅,最後消耗了十八萬六千倍的能量才得以與之完全對沖,所以吾等自成就聖位,所追求的就是層次的提升,億萬年吞吐也都儘是感悟規則,權柄,本源等等,因為這才是大道直道,而那些不思追求層次深度,反倒是得到某種力量後,就要將其推算到極限,提高瞬間爆發出力,自以為同階無敵的蠢貨,這些才是旁門左道,最後要麼泯然眾人,要麼就是身死道消,在我們看來就是無所謂的垃圾渣滓罷了……但這是真的嗎?」
在場的眾多存在們,各自都是若有所思的看著了眼前的巨大型集合體與巨引源。
「量變引發質變,這是我們眾所周知的真理,但是這個質變的量級卻是如此難以達到,而成功案例更是寥寥無幾,所以我們才無視了這條真理,而是繼續按照規則,權柄,本源依次向上,直到我們碰到了天花板,也即是無論再怎麼深究本源,除非我們能夠取代多元在本源上的全部份額,成為某一條本源的完全掌控者,否則就絕對無法再進一步。」
「至於更上一層的道路,大羅,金性……毫無疑問都是對於自己心靈之光的開發與累積,就是我們一直迴避的量變引發質變的過程,當初的雙皇為我們指明了道路,想要突破先天層次去往終極,外求永遠都無法達到,因為多元宇宙理論上來說就是一個終極,一個終極怎麼可能再另外給予另一個存在終極呢?所以只能夠從外求化為內求,深入我們的心靈,提升我們的心靈,讓我們的心靈能夠從內往外,影響到物質世界,然後是演化出時間,是為大羅,演化出永恆,是為金性,再然後就是終極……諸位啊,你們想,這算不算量變引發質變?」
眾多先天級存在都是心中一動,然後冥河率先說話了,他的聲音呈現出某種冷冽與扭曲,聽起來分外的恐怖。
「你這麼說是想要表達什麼?」
蟲族之母就似笑非笑的看向了巨型集合體與巨引源,但是眼神中完全沒有任何的笑意,她就說道:「我想表達什麼?我想表達這天地有私,這不是正常的天地,正常的天地是什麼?是那些位面集合意識,大型位面,大宇宙位面,高魔位面,甚至一些特殊的小型中型位面都有這樣的集體意識,那種意識才可謂是正常的天地意識,大公,無私,一視同仁……雖然我們萬族是因為這天地有私才可成正宗正統,但是有先天魔神你們的前車之鑑,說實話,我經常性會被自己所思所想的某些未來所嚇蒙,這天地可以拋棄先天魔神,那會不會有一天也可以拋棄我們呢?說什麼天地信約,若是天地信約當真完美無瑕的話,那眼前這一幕就不會出現,所以我的話就是,不要相信這天地真的……」
一道巨大雷霆從蟲族之母頭頂直落而下,這道雷霆呈現純青色,光是出現就引發了在場所有先天聖位們的巨大威脅預感,然後在雷霆落下之前,一慘白,一慘綠的雙劍化光而過,這道青色雷霆居然就直接從概念上被誅滅殺死了。
冥河就冷聲笑道:「呵,天罰青雷……你繼續說,我想聽聽看你想要說什麼。」
蟲族之母似乎早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她表情都沒有動一下,就繼續說道:「你們先天魔神被天地所拋棄,甚至深究世界的具體,更可以用背叛來形容,而這人類……自我們因為貪圖權力,主角位格,不朽不滅,以及聖位聖道而簽訂下天地信約開始,我們與人類其實就已經是不死不休的情況了,而且是我們主動傷害了人類,我在這裡說一句公道話,用人類第一次崛起時漢人的化來說,我們萬族是既當婊子又立牌坊,明明一切惡事都是我們所作,卻還要污衊是人類下賤原罪,因為不如此,我們就會背負卑鄙小人的罪惡一直存在,所以我們就如此做了,但是這天地真的如信約上那樣給予我們報酬了嗎?不,沒有……」
「為什麼在東天二皇前,我們困頓於先天極限,卻還盲目痴愚的繼續億萬年吞吐?窮則思變,我們已經億萬年的困頓了,為什麼我們就是沒把目光重新放回到心靈之光上?真是我們所有人都是愚蠢的凡人嗎?相信在場的諸位都是一個時代的最頂級英豪,我們誰沒有一段史詩神話一樣的過往?我們真的資質普通嗎?不,我相信並不是如此,我有這麼一個猜測……」
蟲族之母的每一句話,甚至每一個字眼都引來了多元宇宙本質上的無窮震盪,仿佛是什麼東西在咆哮嘶吼威脅一樣,有無數的雷霆,火焰,真風,極溫極壓等等都在蟲族之母身旁出現,但是都被這樣那樣的先天靈寶所抹平,在場的先天魔神與先天聖位們默契的各自出招,幫助蟲族之母抹平了這一切。
蟲族之母就淡然的繼續說道:「是這天地蒙蔽了我們,以多元宇宙的體量,讓我們的思維無法偏向某個方向,而本源的份額照常發放,我們的地位高高在上,我們依舊不朽不滅,我們的億萬年吞吐依然有細微的進步,這些種種蒙蔽了我們,沒錯,我認為,就是這天地宇宙不讓我們察覺到通往終極的道路,它……對我們懷有不可言說的惡意!!!」
在場所有人心中都是無言的震動,其實這些想法,隨著他們成就先天,乃至抵達先天頂級,各自都有了朦朧的概念,但是像蟲族之母這樣認真的分析,歸納,以及得出結果,最關鍵的還是直接赤裸裸的說出來,他們想不到,也做不到,而現在這番說破後,許多的過往都出現在了他們心中,越是對照印證,蟲族之母的說法就越是明確……
這方天地有私,這私心就是大不公,之前先天魔神可以被拋棄,作為本紀元真正原住民的人類被當成螻蟻萬般揉捏,那未來……他們萬族未嘗不會變成同樣境地。
「所以呢?我們還能做什麼?」在場有許多先天級存在,都不約而同的問道。
蟲族之母眼中有冷酷,又快意,還有無法形容的感情在迸發,她指著遠處的巨型集合體道:「很簡單,一言以蔽之……逼宮!疾風知勁草,板蕩識誠臣,我可不想當勁草與誠臣……今日,要麼這天地徹底對我們開放之後的道路,讓我們也能夠摸到大羅或金性的邊,讓未來天地那怕想要拋棄背叛我們,我們也有一絲反抗之力,若是做不到,像什麼本源份額,什麼一兩件非頂級的先天靈寶,這樣的小恩小惠就不必再說了,若是做不到……今日就讓我們坐看這人類合一最後能做到什麼吧!」
「我今日就是要待價而沽,就是要對這自私的天地逼宮,有本事就現在把我給抹殺了,震懾了你們,讓你們去做狗做牛做馬的拼命,然後未來被拋棄,不然,就把真切的好處拿出來!」
「我的決議就是如此,你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