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愣了一下,看向其他幾個墨家子弟:
「師兄,我聽錯了嗎?」
幾人臉龐緊繃,齊齊點頭:
「聽錯了,聽錯了。��
「哦。」少年點點頭,轉過身去,走回屋裡,
一邊走,一邊打著哈欠,說道:
「要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問題,記得找我哈。」
墨家巨子嘴角微微抽搐:
「好,好。」
等到少年走回屋裡,滿臉好奇的工部尚書指向少年離去的方向,疑惑道:
「墨祭酒,這位是?」
墨祭酒壓低了嗓音,說道:
「走,到外面說。」
說著,他拉著工部尚書,走出了屋外,身後幾名墨家弟子連忙跟上。
等到走出墨家院落,墨祭酒這才緩下腳步,說道:
「尚書大人,實不相瞞,剛剛那位,是我墨家上任巨子的獨子,墨塵,從小就有些……」
墨祭酒憋了半天,憋出來了四個字:
「與眾不同。」
身後幾名墨家弟子也是滿臉古怪。
工部尚書一邊走著,一邊疑惑道:
「怎麼個與眾不同法?」
墨祭酒面露難色,猶豫了半天,說道:
「大人知道,我墨家在大乾,乃至整個人域,在機關,陣法上,都有不小的造詣。」
工部尚書連忙道:
「墨祭酒謙虛了,論機關陣法,在人域之中,你墨家說第二,那沒人敢說第一。」
墨祭酒笑了笑,說道:
「謬讚了,都是先祖的威名,我們這些晚輩。得了餘蔭罷了。」
「不過,我們墨家子弟里,有一個人,極為特殊。」
工部尚書愣了一下:
「就是,剛剛那個少年?」
墨祭酒滿臉難色,卻還是點了點頭:
「不錯。」
工部尚書眼前一亮:
「他可是機關陣法上的造詣,特別厲害?」
墨祭酒點點頭:「可以這麼說。」
工部尚書喜出望外:
「那趕緊將他一起請來啊,在王朝各諸侯國建立傳送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若是有一位天才相助,把握會更大。」
說著,工部尚書就要轉身回去,
墨祭酒連忙伸手拉住工部尚書的衣袖,說道:
「大人,且慢且慢,」
工部尚書一愣:
「怎麼了?」
他看著墨祭酒滿臉難色,問道:
「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墨祭酒點點頭,說道:
「確實如此,我這位小師侄吧,雖然說天賦異稟,但是,有些過了。」
「過了?」工部尚書聽得雲裡霧裡:
「什麼意思?」
墨祭酒說道:
「我這位小師侄啊,雖然天賦異稟,但是時不時,會有一些奇思妙想,」
「這些奇思妙想,往往是不可控制的,」
「比如某次建造一頭機關獸,分明只有元嬰境的實力,可他不知怎麼弄的,那機關獸竟然暴走,爆發出堪比飛升境的實力,」
工部尚書聽得一愣。
他是知道墨家有機關獸這一獨特技術的,據說在許久之前,墨家還未沒落之時,還有許多強大的仙階機關獸,戰力堪比妖魔。
後來沒落之後,逐漸失傳。
「元嬰境機關獸,爆發出飛升境實力,那是好事啊。」
墨祭酒滿臉苦澀:
「確實是好事,只是這頭超越實力的機關獸,失控了。」
工部尚書一怔:
「失控了?」
「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機關獸還能失控的。」
墨祭酒苦笑道:
「我們也沒想到,機關獸還能失控,」
「最後還是動用了祖先留下的仙階機關獸,才堪堪鎮壓住。」
「但是因此,也毀掉了祖先留下的,最後一頭仙階機關獸。」
「後來拆卸的時候,才發現,在安裝的機關獸核晶的時候,把猛獸的心臟一起加了進去,」
「用了不知道什麼辦法,讓猛獸的心臟跳動,並且順著核晶脈絡,影響到了整個機關獸。」
「具體的原理,我們也弄不明白,」
「我那小師侄從小就愛鑽研機關陣法,可以說是痴迷其中,是個千年難遇的怪才,」
「要說如今墨家裡面,誰的造詣最高,那他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但他時不時的一些奇思妙想,總是會造成難以控制的後果,」
「不僅怪,而且還執拗,他做事的時候,無論如何,是不讓人指手畫腳干擾的。」
「最後迫於無奈,我只能讓他鑽研圖紙,不准觸碰實物。」
「這兩年來,才沒有再發生過失控禍患。」
工部尚書聽得額頭冒汗,訕笑道:
「那,還好還好,還好剛剛,沒有請這位小先生過來,否則若是在傳送陣上,弄出一些差錯,」
「恐怕下官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墨祭酒苦笑一聲:
「大人,請。」
「請。」
幾人漸行漸遠,往工部而去。
與此同時,密室之內,
披頭散髮的墨塵坐在一堆古籍和圖紙里,擺弄著手裡的紙鶴,
片刻之後,那紙鶴撲騰著翅膀,緩緩飛起。
墨塵癱坐在地板上,嘆息一聲:
「哎,可惜了,巨子不肯我弄機關陣法,要不然,我現在做出來的東西,一定會亮瞎他們的眼睛,你說是吧,小白。」
頂著兩個黑眼圈的墨塵看向那隻剛剛擺弄出來的紙鶴,只聽得那紙鶴撲棱著在墨塵身旁繞圈,用極為古怪的聲音,口吐人言:
「不錯,不錯。」
「你也覺得吧。」墨塵憨憨一笑:
「上次的野獸心臟,跟機關獸的融合度不好,才會出現那種低級錯誤。」
「我現在再做機關獸,絕對不會出現那種失誤,」
「不止不會失控,給我多一些時間研究,就連仙階機關獸,也能做出來。」
「哎,可惜祖師們留下的仙階機關獸圖紙沒了,不然我也不至於花這麼多時間來研究。」
「不知道以後我做出來的機關獸,跟祖師們做的仙階機關獸,誰更強呢?」
墨塵一臉認真的自言自語著,在他身旁,滿滿的都是機關獸圖紙,
他的這一席話,若是讓墨家的人聽見,恐怕得當場奔潰。
就在墨塵自言自語,嘆息不已之時,在他的身後,突然有白霧凝聚,化作一座古樸道門。
他身旁那隻紙鶴吱吱怪叫:
「墨塵墨塵,你看身後,你看身後!」
「哈?」墨塵轉過頭去,看到了那座懸停在身後的古樸道門,突然眼前一亮:
「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