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掌控有一條完整的道！」

  不錯！

  這便是通天此時心中最大的疑問。

  同為聖人，通天的感應也無比敏銳。

  而且，他更清楚，天道桎梏是何等的堅不可摧，悍然無匹。

  然而，先前顧長青只是看似輕飄飄的一劍，便將其打破。

  這儼然已經超出尋常神通大術的範疇了。

  通天幾乎可以確定，顧長青必然掌控著真正的道。

  也正因此，他才如此凝重，遮蔽天機，才詢問顧長青。

  且說顧長青。

  聽得通天的話，他面色一怔，濃重的醉意不減。

  雙眸之中，卻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神情。

  「看來...終究是瞞不住了麼？」

  顧長青心中如此想到。

  他看似外表醉意朦朧，實則心如明鏡。

  他也很清楚，先前展露那般手段，必然會被聖人級別的存在，察覺到異常之處。

  然而，顧長青卻也是無可奈何。

  畢竟，他也不能看著龍族被妖庭收服，而無動於衷。

  要知道，顧長青與龍族之間，不僅僅只是收徒敖寸心的因果。

  昔日，他更是以圖騰執法，締結了龍族與人族之間的大道契約。

  換句話說，龍族與人族之間，早已是不可分割的關係。

  龍族不滅，可護佑人族不衰！

  故而，無論如何，顧長青都絕不會讓龍族歸順在那妖庭的麾下。

  心中想著，顧長青臉上沒有絲毫變化。

  片刻之後，他看似醉眼迷離的望向通天。

  「呵呵...聖人果然強大啊。」

  他雖然並沒有正面回應通天的詢問。

  但此話，也無疑是說明了通天的猜測不錯。

  聞言，通天縱然早有預料，也還是忍不住面色大動，露出些許震撼的表情。

  「果然如此！」

  「難怪...你小子終日大醉，看似從不修行。」

  「但提升的速度，卻是堪稱我截教之最。」

  通天恍然大悟。

  昔日的種種疑惑，今日全部解開了。

  身負完整的大道，這是讓通天都想都不敢想的天大機緣與福運了。

  這甚至可以說，是大道追著餵飯吃了。

  尋常修士，往往一個閉關，便是數萬年，乃至數十萬年，還未必能夠有多大的收穫。

  但如顧長青這樣，大道就擺在他的面前。

  他也只需一步步前進，便毫無阻礙。

  心中想著，通天都不禁感到羨慕了。

  不過緊接著，他便意識到。

  正所謂福禍相依。

  顧長青有此機緣加身，固然不錯。

  但這也必然會引得更多強者的覬覦與敵視。

  或者更準確的說，是其他聖人的敵視。

  因此，通天轉而正色，開口說道：

  「長青徒兒，日後萬萬不可輕易展露那般手段了。」

  「否則，天道必然有感，將會不惜一切代價......」

  通天並沒有說完。

  但言外之意，便是若被天道察覺，將會不惜一切的抹殺顧長青。

  事實上，天道意志或許早已想抹殺顧長青的存在了。

  只是如今巫妖量劫遲遲不能完結，天機不明，大勢混沌。

  可以說，天道意志還尚未騰出手來，對付顧長青。

  而一旦等到巫妖量劫真的完結，天數明晰。

  到那時，顧長青或許就將引來天道級別的大清算了。

  那是難以言說的大恐怖！

  無需通天多說，通天也明白其中的可怕。

  他猛灌幾口美酒，而後意有所指的說道：

  「呵呵...世間尋常美酒，我已盡數品嘗了。」

  「看來，也是時候釀造出更加頂級的仙釀了。」

  所謂更加頂級的仙釀，實則便是能讓他證道混元的美酒。

  顧長青知道，自己證道混元，也迫在眉睫了。

  唯有證道，方能獲得真正的超脫。

  到那時，任憑天道法則秩序強大絕倫，卻也不能限制他什麼。

  甚至，換言之，就算是舉世皆敵，顧長青大不了超脫洪荒天地之外，修行於混沌寰宇之中，也不會有絲毫的影響。

  聽得他的話，通天也面色一動。

  「好！」

  「長青徒兒，你若需要什麼釀酒之物，大可告訴為師。」

  「縱然上窮碧落下黃泉，為師也定然為你尋來。」

  通天眸光湛湛，眼神無比堅定，同時透露出難言的神采。

  證道混元！

  不屬天道，亦不屬地道之列！

  此事一旦成功，顧長青便是毋庸置疑的亘古以來第一人。

  為此，通天也不惜一切。

  毫不誇張的說，縱然是讓他取九天星辰，通天也毫不猶豫。

  而面對通天如此表態，顧長青卻雲淡風輕，並不在意。

  「呵呵，劍道入聖談何易，我於人間全無敵......」

  「我...呃...還需去真正的人間，尋覓大道啊。」

  這一次，說話之間，顧長青晃晃悠悠的起身。

  而後，便拎著手中的酒葫蘆，朝著截教之外而去了。

  身後，通天面露些許疑惑之色。

  「人間？」

  「這小子，莫不是要去人族之中......」

  通天喃喃自語，做出這樣的猜測。

  他並沒有阻攔顧長青。

  雖說後者如今可謂是被各方聖人敵視，恨不得將其置於死地。

  但如今三族剛剛出世，巫妖又一次大戰在即。

  因此，就算是那老子元始等人的恨意再濃，也應當不會在此時對顧長青出手的。

  通天只是目光深邃而平靜的看著顧長青消失的方向。

  但願這小子能夠儘早證道混元才是。

  最終，通天心中只是閃過這樣的念頭，便不再關注了。

  ......

  另一邊！

  且說三十三天外，妖庭之中。

  這一日，妖庭可謂是前所未有的喧譁與熱鬧。

  「哈哈，好，好，好！」

  「太好了，我妖庭今有鳳凰、麒麟二族歸順。」

  「重現昔日巔峰，易如反掌了。」

  帝俊端坐妖帝寶座之上，環視著數以百萬計的二族生靈，臉上的笑意掩飾不住。

  這一次，當真是意外之喜了。

  昔日妖族折損億萬生靈，元氣大傷，眾生都以為妖族重振聲望，是不可能了。

  卻沒想到，鴻鈞道祖，或者說是天道意志，竟然賜下這般大機緣。

  兩大種族歸順，幾乎讓妖庭一舉回到了昔日最為強大的時代。

  不僅如此！

  就在此時，太一突然面色一動。

  「什麼？聖人實力？！」

  「這...太一拜謝鴻鈞道祖！」

  太一的話，讓帝俊等人，都是面色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