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無可奈何!
顧長青既然無意繼任截教教主之位,他自然也不能強行為之。
當然,更不會如顧長青所說,將教主之位傳於多寶了。
故而,此事也只能就此作罷!
不過,顧長青的那一道目光,卻還是讓通天心中一動。
「看來,這小子對於證道混元,也是早有謀劃了啊......」
通天暗自如此感嘆道。
他感到不解,顧長青分明從沒有了解過關於證道混元的密辛與玄妙。
那麼,他又是如何為自己布局好證道之路的呢?
良久,通天百思不解,也只得收斂諸般雜念,陷入了沉思之中。
......
金鰲島上,恢復了平靜!
而且,自老子、元始等人離去之後,偌大的截教,更是平添了幾分莫大的威懾之感,使得眾生看向截教之時,都是目光肅然,面色凝重。
且說此時的外界之中。
隨著金鰲島上的「比試」落幕,無數大能巨擘,尋常生靈,更是轟動萬分,驚憾交加。
「嘶...那截教之威,竟然已經恐怖到那般地步了!」
「嘖......作為三清之一,截教卻能力壓人、闡兩大道統,當真是不可思議。」
「嘿嘿,虧得本座先前還本想加入那闡教之中的,如今看來,幸好沒有前往崑崙山啊。」
「不錯不錯,這一戰,倒是讓我等看清了,究竟哪一方聖人道統,才是最強大的。」
「呸,這還入什麼人闡二教,這要是加入其中,豈不是與那廣成子等人一般,只能淪為被隨意碾壓的廢物了?」
諸如此類的議論之聲,不絕於耳。
對於人闡二教,眾生可謂毫不留情,言語之中滿是嘲諷、貶低之意。
畢竟,元始自視甚高,傲狠手辣,昔日也曾頤指氣使,得罪了不少的世間強者。
而老子則因為對於人族死活置之不理,也讓眾生並無好感。
故而,一時間,就連一些原本準備加入人闡二教的強者,此時也滿臉不屑,紛紛打消了這般念頭。
崑崙山中,此前剛剛加入闡教的生靈,則一臉苦澀,欲哭無淚。
「我等加入闡教...當真不是在飛蛾撲火麼?」
有人低聲如此說道,只是卻無人能夠回應了。
而對於外界的種種,老子元始自然也心知肚明。
此刻,玉虛宮中,二人相對而坐。
廣成子、玄都等人,則面色頹然的立身於一旁,一言不發。
無一例外,每一個人的面色,都難看至極,如同吃了死蒼蠅一般的難受。
「可惡,可惡!」
「哼,顧長青那個混帳,竟然如此張狂!」
「我人闡二教,乃聖人道統,豈能被他踏在腳下,聲望盡失,顏面掃地?!」
縱然是平日裡淡然自在,修行「無為」的老子,此時都有些破防了。
他面色陰狠,猙獰可怖的破口大罵!
聞言,一旁的元始,卻無言以對,依舊沉默。
聽得老子的話,玄都等一眾弟子,也愈發羞愧難當。
同為聖人弟子,自己一方足足十幾人加起來,竟還敵不過顧長青一人?!
憋屈!
太憋屈了!
而玄都面色變幻不定,似乎心中正在天人交戰一般。
良久,才鼓足勇氣一般的說道:
「師尊,那顧長青...實在太可怕了!」
「我等...還是不要與他相爭了。」
「這.......」
玄都如此說著。
即使到了此時,他提及顧長青之名,眼中仍然還有著深深的驚懼交加之色。
顯然,此前在那美酒天河之上,浩蕩劍意橫亘,掀起滔天的大恐怖。
那一刻,自己眾人的性命,仿佛都在顧長青的一念之間掌控著。
玄都儼然已經完全嚇破膽了。
只是,不等他說完。
只見老子面色一沉,雙眉倒豎,怒不可遏的斥責道:
「住口!」
他如此怒喝一句,玄都頓時渾身一顫,噤若寒蟬,不敢再多說半句話。
而後,老子繼續說道:
「哼,你等好歹身為聖人弟子,豈能如此無能?!」
「只是區區一戰,難道就讓你等的道心,徹底崩潰了麼?!」
「如此心性,何堪大任?!」
老子的語氣之中,滿是恨鐵不成鋼的意味。
只是,他說的大義凜然,擲地有聲。
但玄都、廣成子等人,卻無一人敢回應了。
區區一戰?!
好傢夥!
你身為聖人,倒是說的輕巧。
那顧長青的恐怖,唯有先前置身其中的眾弟子,才真正的切身體會啊。
而看著玄都等人一臉委屈,不敢辯駁的模樣,老子也似乎終於消氣了一般。
他長嘆一口氣,心中也知道。
為今之計,或許只有尋求其他法門,提升門中弟子的實力,同時重振人闡二教的聲望與氣運了。
否則,如此一次次的在那顧長青手中吃癟,不要說是玄都等弟子了,就連老子,都要氣瘋了。
片刻之後,他無奈的開口道:
「二弟,你且與為兄一同推演天機!」
「且看那冥冥天道大勢之中,是否還有我人闡二教的機緣。」
如今,對於那顧長青,老子已是無計可施。
因此,也只能推演天道大勢之中的機緣、福運等了。
聞言,元始也不廢話。
當即點了點頭。
而後,二人便當即出手,掐起道道玄妙的印訣。
霎時間,大片大片的法則秩序鋪陳開來,遮天蔽日,無窮無盡。
整座玉虛宮中,都被無盡的神芒瑞彩交織,仙霞籠罩,玄而又玄,不可言說。
巨大到難以言說的天幕浮現,其中有各種晦澀難明的軌跡流轉。
於玄都、廣成子等人看來,那是難以理解的大道符文。
也唯有聖人,才能從其中看出天道大勢,以及各種密辛了。
看著這一幕,廣成子等人原本黯然的雙眸,又浮現出微微的亮光。
眾人滿是期待的盯著老子、元始二人,靜等著這一次推演的結果。
經過先前之事,他們對於實力的渴求,也可謂是達到了空前的程度。
而就在這樣的寂靜無聲之中,老子元始的推演,浩浩蕩蕩。
半晌,二人竟不約而同的眉頭微皺。
「咦?」
「怎會如此?!」
老子雙眼微閉,仍處於打坐的狀態,卻忍不住如此低聲喃喃一句。
聞言,廣成子等人面色一變。
難道有什麼變故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