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0、大機緣,洪荒天道補全的機會

  天外混沌,紫霄道宮。

  本在神遊天外,藉助著大道洪流竭力推演洪荒日後定數的道祖鴻鈞。

  此時此刻,驟然間被驚醒。

  感受著身下洪荒世界當中突兀出現的異變,體味著那股他分外熟悉的意志波動。

  即便是道祖鴻鈞,在此時也不禁失了往常淡然之態,額頭輕皺而起,眼中生出了無盡的疑問。

  正當如獸皇神逆所猜想的一般,洪荒世界的天道之力,其本身就是從那遠古開闢世界之後,道化萬物的盤古大神一縷空白神念當中衍生而來。

  而追逐規則上的完美,以求整個世界向更高的層次上躍遷,則是鐫刻在其骨子裡不可被違背的信念。

  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遁去一。

  而在此時此刻,當初被那獸皇神逆帶走,遠離開洪荒當中。

  本以為在日後的無盡歲月當中,都再無有了奪取機會的遁去一的法則。

  就這麼赤裸裸的,展露於洪荒天道眼前。

  這,如何能不讓其徹底的甦醒,如何能不讓祂陷入一種瘋狂也要將那遁去一再度掌握的暴動當中!

  「這...究竟是生了何種變故?」

  道祖鴻鈞心頭升起這般分外疑惑的念頭。

  繼而下一瞬間,在與天道連通的造化玉碟告知之下,幡然間明悟了一切。

  「比上古還要古老的年間...逃遁的凶獸之皇,神逆......」

  「以及,那遁去一的法則嗎!」

  僅僅是在瞭然了在他陷入深層次神遊的這段時間裡所發生之事,鴻鈞道祖轉念間心中就已然是有了決定。

  自當看透自己與洪荒世界因果牽連之深,難以掙脫,做出了那個常人難以理解的之後。

  鴻鈞道祖往后里億萬無盡的時光當中,就註定了他要徹底的和洪荒天道,乃至於洪荒世界綁定在一起,再無脫鉤的可能。

  簡單來說,鴻鈞道祖便是與洪荒世界處於一種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狀態之中。

  既然如此,他自然不會坐視這洪荒深層次的天道意識甦醒過後,無意識的動盪洪荒世界。

  繼續下去的話,會給洪荒世界造成不可彌補的傷害。

  鴻鈞道祖運轉造化玉碟,以一己之力不斷壓制天道暴動的同時,亦在時刻關注著天外混沌當中的狀況。

  壓制洪荒天道的暴動,並不意味著就是要放棄了去將那遁去一的法則收回。

  而今的洪荒世界已經是處於一種極限的狀態當中,以現在的世界以及天道之力再承載不下更多的強者出現。

  想要改變這一局面的唯一辦法,就是嘗試世界升格!

  但是,作為天道一部分的鴻鈞道祖之前之所以從未做過這般嘗試的原由!

  便是因為,洪荒當中大道不全!

  天衍四十九,唯獨遁去了一。

  不將這道遁去的法則找回,補全洪荒大道的話。

  莫說是主持世界生格了,就連作為天道打手的天道聖人,其實力都是有所瑕疵,更有著種種掣肘。

  而今,改變這一切的機會就在眼前,鴻鈞道祖又怎會放過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不過此時的他,並沒有親自下場去鎮壓那獸皇神逆的打算。

  因為此刻在他的神念注視之下,獸皇神逆本就處於一種被通天教主壓著打的狀態之中,敗亡只是時間上的事情。

  而若是他貿然出現的話,說不得就會引發此人心中警惕之心。

  二話不說,直接操控著那遁去一煉成的先天至寶,直接遠遁而去。

  似這般容納一道大道法則而成的寶物,即便是鴻鈞親至,在混沌當中也沒有萬全的把握將其拿下。

  既然如此的話,比起貿然出現打草驚蛇。

  倒還不如暫時讓通天教主與其爭鬥著,若教主能出其不意的在此人來不及動用寶物遁走前將其拿下。

  並且將那物拿在手中,那自然是再好不過的。

  而若是那獸皇神逆太過小心,見自己非是通天教主敵手之後,便飛快遁走的話。

  那也好辦,心念起時的功夫里,鴻鈞道祖就已然在那神逆身上打下了道標,保證他一時間發現不了。

  而到了那時,他自會親自出手,遠遠地跟在他的後面,乘其不意一舉將其鎮壓了。

  為了洪荒世界的升格,亦也為了他自家往後的道路。

  他鴻鈞道祖,甘願出此下策,做一回隱匿在暗中不可見光之人。

  看似光明的世界下,總要有人背負著黑暗前行。

  早在身合天道之初,鴻鈞道祖便有了這個覺悟!

  ......

  混沌深處。

  通天教主與獸皇神逆所交戰的位置,此時已然是徹底歸於一片虛無當中。

  星辰被打滅,流光被吞噬,一切的一切都已是不復存在。

  空間破碎,時間亂流。

  狂躁的混沌風暴呼嘯而起,宛若狂風煉獄一般。

  可即便是如此,通天教主的與獸皇神逆之間也並沒有就此罷手。

  在他們看來,混沌當中虛無一片,無論是承受了何等力量的傷害,都會在一段時間過後自行恢復過來。

  不像是洪荒天地一般,要是打爛了,那可就真是爛了,再無復原的機會。

  這也是為何那些大神通者們不敢在洪荒當中放開手腳,而是要相邀於混沌當中的原由所在了。

  而此時此刻通天教主所在意的,卻是要通過於這獸皇神逆的酣暢一戰,徹徹底底的將自己一身實力掌握。

  並且,知曉自己的極限在那裡。

  唯有這樣,方才能接下來的日子裡,在大道路途上走向遠方。

  畢竟通天教主現在雖然是在種種機緣巧合之下進入了祭道之境,但是因為這般法門本就是異域之法的緣故。

  即便證道的時日已然不短,但教主還是未能完完全全的將身體當中的力量熟悉。

  故而,過往的他才會有著那種見人便想邀請他與自己試上一劍的想法。

  所以此刻,面對著那足夠強大的獸皇神逆,通天教主想著的並不是在第一時間戰勝對手。

  更多的,赫然是將其當做了一塊磨劍石,用他那粗糙的表面不斷砥礪著自家這一柄寶劍的利刃。

  讓鋒芒盡顯,讓寒光更盛!

  而此番過後,完完全全掌握了身體當中所有力量,將劍道法則盡數瞭然於胸。

  更在此一戰中,能夠將誅仙四劍四股不同的劍意糅合而一的話!

  他通天教主,可以說真正的站到了洪荒世界的頂點當中。

  到了那時,就算是西方二聖和這獸皇神逆一擁而上,那在他眼中也不過是一群土狗瓦雞一般,不堪一擊!

  心中這般思緒流轉,看著那藉助著遁一梭來回遊盪於混沌當中,時不時揮出一記蠻荒之拳的獸皇神逆,教主眼中的戰意越發興盛起來。

  而那獸皇神逆仿佛也是看穿了通天教主的打算一般,眼中閃過了一縷激憤不甘神色。

  想他獸皇神逆,在過往的無盡歲月當中也是於虛空混沌里闖下了一番赫赫威名。

  哪一個遊蕩於混沌深處的老牌混沌神魔見了他,不得說上一聲後起之秀,未來可期。

  但現在,只是因為心中一念,想要回他所出生的故鄉看上一眼,了解心中那最後一縷執念的緣由。

  竟然讓他撞見了這天地間的異數!

  一個上限不過所謂三屍聖人的世界當中,竟然會誕生出一位如此恐怖的強者。

  此時此刻,竟然把他獸皇神逆給當做了磨劍石,在砥礪自己的一身所學!

  這......

  如何能讓獸皇神逆咽下胸中的那口氣,仗著腳下遁一梭的神異倉皇而逃?

  若是此番就這麼逃了,神逆可以肯定他的道心一定會大大的受挫。

  甚至於,還會在心中形成執念,在往後的歲月里不斷的糾纏著折磨他,讓他於大道路上再不得存進。

  所以儘管此刻獸皇神逆將通天教主的想法洞徹於心,乃至於他亦是察覺到了洪荒世界那突然暴起卻又飛快消弭下去的天道意志。

  但是,他仍舊決定與通天教主戰下去,打個痛快。

  至少,不要帶著狼狽與悔恨倉皇的逃竄而去。

  他要像一個堂堂正正的戰士一般,戰出氣勢。

  即便不敵,亦也要輸的精彩,不能被這洪荒後輩給小瞧了去!

  心神當中念頭一定,頓時間一股股潮汐般的戰意涌動而起。

  他恍若是化作了當年蠻荒時真真正正的凶獸一般,一頭黑髮於虛空中狂舞。

  腳踩著遁一梭,向著通天教主悍然襲殺而來。

  教主見狀眼中精光閃爍,頓時更是興奮起來。

  他巴不得獸皇神逆可以和他硬碰硬的較量一番,而不是跟先前一般像一隻渾身長滿長毛的泥鰍一般。

  在虛空混沌當中跳來跳去,雖也有幾分磨礪出劍準頭的作用在,但那裡又能比得上現在?

  隨著雙方不斷的碰撞,他們在二人早已在混沌當中打滅了不知多少遊蕩的星辰,溟滅了數不清的地界。

  空間在一片片的坍縮與重聚的過程中輪轉,甚至於某些地方的都已然是出現了時間亂流。

  將眼前這番大戰銘記在了時間之上,永遠的鐫刻了下來。

  可想而知,二人之間的交戰到底是爆發出了何等恐怖的力量。

  光是餘波便讓一旁觀戰的西方二聖遠遠躲開,不願意沾染而上。

  於此同時,洪荒世界的摘星樓里。

  經過一番動盪,發覺只是虛驚一場的無數聽眾們,再度將視線落在了高空光幕中,那宛如末日降臨般的場景上。

  看著通天教主背懸無量量星河劍光,一次次將那獸皇神逆的無上法則之拳斬破。

  心中為這般無上實力而駭然的同時,亦是生出了無有盡頭的嚮往。

  「嘖嘖,竟然真的有人可以做到與如今的教主大戰到如此程度?」

  「真真是,讓人感到分外驚訝。」

  摘星樓七層之中,女媧娘娘看著眼前如此的場景,一時間竟也有些咋舌不已。

  若是此時此刻的通天教主實力,洪荒世界當中誰最為了解?

  不是一手推著其走上這般道路的說書人李桐。

  而是這些時日和教主論道多次,甚至於試手了不知多少回的女媧娘娘。

  就連此刻已經是完全將那黑神話世界補天神人的造化神性吸收完畢,於造化一道上生出了全新詮釋,只差一步便亦是可以身登祭道的她。

  方初在通天教主之劍下,都根本就走不過一個照面。

  其中實力的差距,簡直就是天差地別。

  現在看到竟然是有一個幾乎是只聞其名,卻從未真切見過的人物。

  驟然間從混沌深處冒出來,便能夠和如此強大的通天教主打的不相上下的模樣。

  這...著實是讓女媧娘娘有些驚異了。

  即便知曉教主此刻有那此人磨練自家一身劍道修為的緣故所在,但能接下他一劍又一劍的人物,其實力可怕之處,便是足以想像了。

  恐怕,洪荒世界當中,除了高居在九重天上紫霄宮中的道祖鴻鈞之外。

  再無任何一人,能夠是這獸皇神逆的敵手。

  好在,有通天教主在。

  女媧娘娘驚疑的同時,也不禁是生出一份慶幸來。

  若是教主不曾走上祭道,能夠以一人之力抗下如此強敵。

  那此刻面臨那獸皇神逆的,豈不就是他們這些所有的天道聖人?

  如此想著,女媧娘娘看向了一旁自從那獸皇神逆出現之後就一直面色沉重的后土娘娘。

  帶著幾分些微調侃的語氣,緩緩說道:

  「怎樣,現在還埋不埋怨李小友將你攔下?」

  「娘娘說笑了,我后土何曾埋怨過李小友。」

  后土娘娘苦笑一下,繼而注視著畫面當中場景,帶著冷意道:

  「只是我沒想到,本以為那西方二人是有心悔改,要於我了結恩怨之後,重新做人了。」

  「卻沒想到,竟然在這裡埋了一手,若不是小友提醒的話,我怕是......」

  如此說著,后土眼神中飄過一絲後怕。

  光是從畫面當中看通天教主與那獸皇神逆之間的戰鬥,就足以讓人想像到那時何等恐怖的場景。

  而當初若是李桐沒有將她勸說下來,她隻身走入混沌當中,被貿然捲入到這兩人的戰鬥之中。

  那般下場如何,后土簡直就是不敢想像。

  「接引、准提!」

  口中冷聲念叨這二人名字,后土娘娘將心中本來要放下的恩怨再度提起,在上面又給這二人狠狠的加上了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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