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界不同嗎。Google搜索」
目光一掃,將眼神從這位神秘至極又強大無比的女帝身上收回,女媧垂眸緩緩思索著此事,按壓下心中的驚詫。
見到她這般無法平靜的神清,李桐難免心中流轉起一絲同情之意。
堂堂聖人之尊,往日了何等至高無上的存在。
驟然聽聞自家竟然真正的身份,可能只是一莫名存在的投影。
這般事情, 放在誰身上,能受的了?
便是李桐,亦也無法接受。
「哎?」
他忽然覺得自己發現了盲點,但轉念一想間,便是遙遙頭將這般不切實際的想法拋出腦海。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繼而轉移思緒,對著面前難掩失落的二人道:
「二位也無需太過心憂,洪荒中若無我之存在, 那必然是會按照既定的軌跡一路而行,但現在我既到來,那一切自然就是不同。」
「雖然此時我尚沒有辦法幫助到二位,但你們若是相信在下的話,未來有朝一日,在下定會幫助你們,盡數成就那神話大羅之位!」
話音方落,不管是女媧娘娘還是孔宣,亦或是一旁看熱鬧的女帝皆是抬起眼眸,萬分詫異的看著他。
屬實是,有些難以相信他這般言語。
幫助他們成就神話大羅之位?
雖然這所謂神話大羅的隱秘之事,是李桐告知他們的。
但他們通過種種手段已然是證明了他所言不虛,亦也是旁敲側擊下知曉了神話大羅的恐怖之處。
那是一切的源頭與萬物的終點,更是難以靠簡單的修持便達到那等層次的存在。
可眼下李桐說了什麼?
他竟然敢說在日後,會有辦法幫助他們成就那神話大羅之位!
若不是李桐之前的表現是在是太過玄奇,現在他們恐怕都要覺得此人是失了神志, 簡直就是在胡言亂語了。
便連一直神色淡然的女帝, 聞言之後都是禁不住冷冷的瞅了他一眼。
倒不是覺得他沒有那個能力,而是覺得他太過親信於人, 這般隱秘之事,怎能輕易說出?
「哈哈。」
李桐輕笑一聲,道:
「想必幾位現在心中所想的,恐怕都是我在口出狂言吧!」
他面色淡然,不因質疑而動。
只是輕聲悠悠道:「混沌無垠,諸天廣闊,未來無限。」
「誰又能說,未來不會有那麼一天到來呢?」
此話一處,便是引得孔宣頷首,表示同意。
若無李桐毫不藏私的將武道人仙之路與陽神之道的關係說於他聽,恐怕眼下這般機緣也終究落不到他孔宣的頭上。
只能日日夜夜苦修不斷,但卻在歲月流逝中,始終望不見成聖的機緣何在。
但現在,卻是讓瞧見了一線曙光。
踏上了一條迥異於洪荒仙道的坦途,縱然苦海難度,但終究彼岸在前,可見可望, 非是虛假!
故而,此時李桐言說的雖是誇張了些,也是讓人難以想像了些。
但他孔宣,卻是願意相信李桐。
而女媧娘娘則是看著李桐,眼神帶著希望,語氣鄭重無比的問道:
「小友,你可有把握?」
「現在沒有。」
李桐淡淡一言,隨之帶著幾分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說道:
「現在沒有,但並不代表日後亦也沒有!」
將他帶來此處,可以說給了他眼前一切的說書人系統,便是他的底氣所在。
無論這是某位大神的玩笑也好,還真的是他的機緣也罷。
現在這玩意,便是他的仰仗。
李桐此時正在講述的是那大帝傳的三部曲,可以得到的東西也只是其中之物。
但待他將這般故事內里足夠講述的精彩部分說完之後,那他或許便會考慮言說那般神話大羅的故事。
到了那時,錨點便可以放定在那般神話大羅的世界之中。
抽獎所得的獎勵,便也是和神話大羅所掛鉤之物。
如此,怎能言說他沒有成就神話大羅的方法?
說不得到了那時,他便是要率先走上那條道路,以身試法之人。
聽這這般淡淡言語,感受著內里篤定無比的氣勢,女媧娘娘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過片刻之後,她便是迴轉過來,臉上一絲堅定閃過,冷靜無比的說道:
「好!」
「雖說日後之事不可測,但我願意相信你。」
「成了!」
李桐眼睛驟然一亮,有了這般言語,他總算是放下心來。
不枉費他特意將其邀請過來,浪費一番口舌了。
這女媧娘娘,終於是被他拉到了和教主的大船之上。
這般的話,他對於接下來度過這所謂的量劫,便是更有了幾分底氣。
唯一變數,或許便是此界中那位不可描述的存在了吧。
李桐微微抬眸望天,眼神中流轉著分外的鄭重之意。
繼而,他微不可查的收回目光,沒有先著急再向女媧畫大餅,而是對著孔宣說道:
「孔道友,你卻先是無需急切。」
「那武道人仙結合陽神一途,不說走到終點,便是你身負粉碎真空與陽神之力,便足以媲美洪荒天道聖人,更不消說身登彼岸之後了。」
「這,卻是一條坦途,你只需好生修行,參悟自己的道就是。」
「我明白。」
孔宣頷首,道:「得道友所贈良多,自不敢再奢求。」
「哎,說這些便是無趣了。」
李桐擺擺手,表示不在意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
緊接著,看向女媧,道:
「娘娘是否對於孔道友修持之道,有所想法?」
女媧緩緩點頭,若一切真如李桐所言,即便孔宣修持之法更為繁瑣,但的確是一條直通大道的法門。
比之她現在被困天道聖人之境,不得存進的地步,卻是好上了太多。
只要一顆向道之心不絕,有所想法便也是人之常情。
便見李桐似笑非笑的說道:「娘娘勿急,須知世間萬法同源,殊途同歸,神話大羅只是一種果位,而非是單純固定道某一種路途的修行之道。」
「但,無論娘娘想以何種道路攀登到頂峰,追求那神話大羅之位。」
「在這之前,您恐怕都得自斬一刀。」
自斬一刀?
女媧娘娘瞬間皺眉,感到疑惑,但卻有若有所思。
而女帝則是眉眼含笑,這法子,她卻是熟悉的很。
不過此時非是她的主場,而且她的性子也不是會向人解釋那般多的存在,自然懶得發言,等著李桐敘說。
「對,自斬一刀,捨去聖位。」
李桐分外平淡的說著這般流傳出去恐怕會讓人萬分驚駭的言語。
洪荒中無數人求而不得的聖人之位,他竟然是在勸說女媧捨棄掉。
這是,何等荒謬之言!
不過女媧雖有驚奇,但卻並未生怒,只是疑惑問道:
「捨去聖位的話,那不是會跌落道准聖之境,那豈不是距離那般神話大羅之道,更加遙遠了嗎?」
眉頭皺起,顯露幾分糾結不解。
「非也。」
李桐淺笑著說道:「娘娘你心中難到就沒有什麼猜測,我會讓言說這般的原由所在?」
猜測?
女媧心中驟然一驚,無由來的緩緩向天穹上望去。
但見高天之上,只是蔚藍一片,偶爾只見幾片浮雲飄過,再無其他。
「看來娘娘你已經是猜測到了。」
見她這般動作,李桐便是悠然一道:「自您成就聖人之位以來,怕是已有無數會元之久了吧!」
「但娘娘您可曾想過,這麼久的歲月過去,為何您的實力從始至終都沒有什麼大的提升呢?」
話音落下,身旁孔宣帶著幾分詫異的看向女媧,面上流露驚訝與疑惑,便是女帝亦也是若有思緩緩頓首。
聽聞此言,女媧娘娘眼中在轉瞬間閃過一道精芒,生出萬分奇異。
這人,竟然連她自成聖以來修為未有所長進這般隱秘之事,也能知曉?
此人究竟是何來歷,女媧只覺得掩在李桐身上的迷霧更是深厚起來,讓人難以看穿。
定了定神,她面色沉下幾分,緩緩吐出兩字:
「天道!」
「不錯,娘娘所想正是和我要說的一樣。」
李桐點頭,繼而再度說道:
「不止是您,乃至於教主以及其他聖人之列,修為難以進步的原因,不在其它,便是因為洪荒天道!」
「好讓娘娘知曉,為何其他世界的強者,會比起洪荒世界中成長的更快、上限更高。」
他將目光轉向一旁女帝,笑道:
「蓋是因為,他們口中的天,乃是大道!」
「他們所感悟的力量,乃是大道、乃至於法則的力量!」
「而非是,一個被人束縛約束的天道!」
說罷,李桐便是收回笑容,平淡的看向女媧。
只見她目光神色在女帝刻意放出的法則之力上打量良久之後,長吐出一口氣,分外苦澀的說道:
「可笑、可笑!」
本以為他們自己無法在成為聖人之後繼續提升實力,是因為聖人便是世間一切的終點,難以再向上開拓提升便也是應有之事。
但現在知曉了諸天萬界等等的諸般隱秘,哪裡能不知道,不是這樣的啊!
這茫茫混沌之中,聖人並非終點,世間亦是存在著無數遠超聖人的強者。
非是他們勤修不夠,而是從一開始路便已經被阻斷了啊!
「還枉我之前譏笑那方異域中天道不全,強者難以於天長存,現在看來,倒是我坐井觀天了。」
女媧娘娘面帶幾分苦澀,繼而帶著幾分歉意向女帝說道:
「先前我之言語冒犯,還望大帝莫要在意。」
「言重了。」
女帝淺笑著回應,沒有讓女媧尷尬。
繼而,她看向李桐道:
「那敢問小友,我等想要不被困束在此般境界,唯有斬卻聖位一條路可走嗎?」
對於她的問題,李桐表示理解。
坐在這個位置上這麼久了,不說感情,光說天道之力便已然是深深糾纏在他們法體之中,想要輕易斬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非得有大狠心、大毅力方才能成,但即便這般也不是一日可成之事。
「娘娘,須知聖人之位即是功果與地位,卻又是束縛與掣肘,想要得見前路,需得將其放下。」
「至於放下之後,再修何路便都是無所顧忌的了。」
李桐輕輕一言,打破她心中最後的念想。
同時間把一直放於桌上的留影石收起,遞給女帝,拜託她將此物以千里傳信之法送到那碧游宮裡。
其實今日這般,主要還是說於教主聽的,女媧娘娘只是個添頭罷了。
成於不成都在李桐的接受範圍之內,只要這般種子埋下,便是不枉費他一番口舌。
不過現在看來,成果似乎還是不錯。
正好的便將這般場景記錄下來,讓教主一看,也免了他日後再做分說。
女帝接過留影石,淡淡瞥了他一眼,便是信手一揮,青銅戒指變換,將那玉石包裹中,沖天而起。
這般動靜,將陷入沉思中的女媧驚醒。
看著天穹上離去之物,她也迴轉過神來,壓抑下面上神清,淡淡朝李桐作別:
「小友,今日便到這裡罷,你所言之事太過重大,我尚需考慮一番,再做決斷。」
「無妨,娘娘不覺我是胡言亂語就是。」
女媧美目一撇,亦也瞅了他一眼,縱身化虹而去。
直叫李桐莫名其妙,心道是哪裡惹了這位。
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
不過此番事情終於算是告一段落了,剩下了便是三日難得的清閒。
正要和孔宣說上一聲,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偷些懶,小憩一陣時,他卻是先尋上了李桐。
「李道友,我是向你辭行的。」
孔宣面上帶著幾分不自然說道。
「哦?」
一瞧李桐疑惑之聲,他怕被覺得是得了好處就跑之人,立馬解釋道:
「道友傳道之恩孔宣永記心中,但此時卻是不得不去。」
緊接著,他向李桐道出了原由。
原來孔宣雖是有了去意,但在按照約定教導完李桐五色神光種種法門之前,卻是不會離去。
但人算不如天算,哪想的他那不省心的弟弟金翅大鵬生了禍事,闖了麻煩,尋他去解救。
身為兄長,他自不可能坐視不理。
如此,才有了眼下之舉。
「原是如此。」
李桐輕到一聲,繼而笑說道:
「我這客棧卻又非是什麼惡地,只需進不許出,道友自去就是。」
「只不過,日後若有閒暇時,不妨常來此處聽書,為我捧個場面。」
孔宣面色珍重,朗然道:「待歸來時,必定再來叨擾道友。」
說罷,便是身起五色長虹,匆忙而去。
「哦對了,你到時可是要去那朝歌城摘星樓里尋我啊!」
只餘下小院裡李桐的呼喚聲,久久不斷。
卻也不知,孔宣是否聽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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