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兄長如母

  (Ps:上章開頭有兩處筆誤,又是截順手寫闡,檢查幾遍也沒注意到,特此明下。

  『在下王魔,截教九龍島F4天團團長,拜謝諸位道友捧場。』)

  ……

  待王魔沒了影蹤,楊戩方才轉身朝著仙舟飛去,無尖槍卻並未收起來,一團鮮血在那看不見的尖端凝聚,被楊戩甩到了空中。

  「師兄好本事!那王魔也是老一輩的人物,沒想到被你這般輕易打發了!」

  靈珠子笑吟吟的湊了上來,不著痕跡的扶住楊戩的身形,就像是被楊戩帶著一同飛回了仙蚌中。

  回到仙蚌,靈珠子立刻布置了一層陣法,將仙蚌之中的情形隔絕開來。

  敖心珂帶著楊嬋匆匆趕了回來,唯獨楚倩不緊不慢的飛回,沒有露出絲毫破綻。

  仙蚌內,楊戩緊緊閉著眼,額頭滿是冷汗,靠在蚌壁上一陣急促的呼吸。

  「哥你受傷了!」楊嬋有些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沒事,師兄只是神魂耗損過巨,」靈珠子緩聲解釋了句,「並未受傷,現在只是有些頭痛,稍作休息就可。我師父提到過,師兄有個鬼神莫測的神通,今日似乎便是得見了。」

  敖心珂跌坐在一旁,為楊戩梳理了下長發,低聲道:「很、很……很強。」

  她應該是那稍縱即逝的神眼。

  楊戩左右都被人占了,楊嬋一時間也沒辦法靠近哥哥身旁,但聽未來嫂子的話語,哥哥應該是真的沒事。

  她心底嘆了聲,坐在了敖心珂旁邊。

  楊戩緩緩睜開眼,雖然中氣十足,卻能聽出有些深深的疲倦:「去尋一處人間大城,免得王魔來襲。師弟……將此事傳達給太乙師伯,我先睡一會兒……」

  「師兄放心,我明白的。」

  靈珠子眼中有些殺氣,他雖然很少在外面走動,又生的清秀,但他可不是吃虧就算了的脾性。

  那王魔明目張胆截殺楊戩,無異於對闡教直接宣戰!

  闡教二代門人若是再待著不動,怕就要被洪荒修道之人恥笑了吧!

  等楊戩靠著敖心珂昏沉睡去,靈珠子立刻拿出了兩枚符信,一枚符信中,將此事的前因後果,從那樓船上的油麵公子起,提到了楊戩所的那些『算計』,又稟告了王魔一事。

  這枚符信先發出去,霎時間穿入雲中,消失不見。

  這是給太乙真人的。

  而後靈珠子又在另一枚符信中寫下這樣幾句話語:

  『太乙真人門下弟子靈珠子稟告,今與玉鼎師叔門下楊戩師兄外出歷練。』

  『九龍島王魔突然來襲,言為其徒兒報仇,不由我等分便將楊戩師兄打至重傷。我等僥倖逃脫,現於南贍部洲之中暫避王魔。』

  『弟子常聽人道道門三教一體,王魔也是那聖人門下,為何如此針對我等?不期為師承蒙羞,特此稟明玉虛宮諸多師長。』

  『弟子靈珠子,拜上。』

  寫完這番言語,靈珠子也忍不住撇嘴,隨後施展神通,在身前劃出了一片雲霧。

  雲霧中,竟是王魔和楊戩大戰的畫面,儘是王魔凝聚天地之力攻向楊戩,楊戩持槍『苦苦支撐』。

  將這雲霧攢成一團,附在了那符信玉牌後方,隨後催動符信,擲向西方。

  一前一後兩道符信,其中內容大致相同,但辭卻是天差地別。

  楊戩若是清醒著,或許也不會阻攔靈珠子,畢竟王魔來襲他不只是他自己的事,牽一髮而動全身,必須早日稟明玉虛宮才是。

  靈珠子冷笑了聲,道:「我看那王魔這次死還是不死!」

  那清秀的面容竟然有些許狠勁。

  「靈珠子實師兄,你做了什麼?」楊嬋在旁詢問。

  靈珠子面容緩和了下來,笑道:「告狀,喊人。看著吧,那王魔蹦?不了幾天。對了,楊戩師兄睡前囑咐,讓我們找個大城躲避,這是為何?」

  楚倩輕聲道:「人族秉承天地氣運,但人族的氣運,有九成都匯聚在俗世之中。凡人不可殺,殺則業障纏身,妖族之中也有這般辭,只是很少有人聽信。」

  「原來如此,」靈珠子點點頭,道:「那咱們先去找個地方落腳,等師兄醒過來。我有障眼法可用,那些凡人應當看不出我等。」

  幾人便這麼一合計,就將仙蚌駛向了最近的凡俗大城。

  進城的時候,靈珠子面色有些難看,化作一書生模樣後,更是忍不住捂著口鼻。

  凡俗多俗子,濁氣亂清明。

  楊嬋和楚倩都還好些,楊嬋本就是人族,楚倩還是妖族,也經常來俗世走動。

  靈珠子誕生自瑤池,化形自乾元山,本就是一塊靈石,乃是真正餐霞飲露的神仙人物,初次前來俗世,如何能受得了這般濁氣。

  很快,靈珠子那俊俏的面容就變成了一臉病

  容,進了一處客棧,將楊戩安頓在床榻之上,便忍不住遁去了大城上空。

  「這師兄怎麼了?」楊嬋眨眨眼,「中毒了嗎?」

  楚倩笑道:「許是仙體太過通透,多聞一聞這凡俗的濁氣變好了。」

  敖心珂守在楊戩床邊,不知在哪拿了本書簡,開始慢慢品讀。

  楊嬋看著自己未來嫂嫂對兄長這般關切,心中本該高興才是,但心底不知怎麼,卻覺得有些酸澀。

  「倩姐姐,我們出去走走吧,我看那邊街上有很多好玩的事物。」

  「也好,但記得藏起身形,」楚倩輕聲了幾句,又取了幾塊玉石,手指輕點變成了金銀之物。

  楊嬋去和敖心珂打個招呼,敖心珂囑咐她不要走遠,眼中的關切自不是假的。

  嬋兒出了客棧,走在了人來人往的俗世街路上,眉目間的抑鬱越發明顯。

  一旁的楚倩將她的異樣看在眼中,只是莞爾,並未多。

  楊戩雖是太過疲累而沉睡,卻也留下了一絲感知在體外,若有危險臨近,他也能及時醒來。

  但他一睡就是一日一夜,睡到後來,那絲感知也悄然回歸體內,卻是周圍太過安詳平和,讓他漸漸的徹底放鬆心神……

  未曾想到,他睜眼便被床邊的玉人驚艷了一番。

  她倚著床欄,輕輕坐在那,仙衣凝素,將她窈窕誘人的曲線完美呈現,卻又讓人興不起半分污念。

  柔順的青絲滑落在床榻上,順著青絲向上看去,能見那細長的脖頸和略微揚起的光潔下巴上,肌膚白皙,宛若天地間最為溫潤的寶玉。

  楊戩心中滑過這般詩句: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

  她真的是這般。

  「心珂?」

  楊戩輕聲喊了聲,總不能如此直愣愣的看,哪怕是未過門的妻子,也未免有些失禮。

  敖心珂看向楊戩,輕輕眨了下眼,嘴角露出些溫柔的輕笑,又應了那句『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適才覺得,你竟如此貌美,」楊戩溫聲了句,直的敖心珂臉蛋微紅,輕輕的答應了聲。

  楊戩雖然還有些無力感,但狀態比睡前好了許多,氣色也已經恢復如常。

  敖心珂想要扶著他坐起來,楊戩泰然受之,也沒有半點扭捏。

  她輕聲問:「你哪、哪裡……不舒舒服?」

  「沒什麼大礙,」楊戩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發現自己的豎眼這次沒提前出世,稍微鬆了口氣。

  敖心珂眨眨眼,卻很懂事的並不多問,走去一旁拿出龍宮的仙泉,為楊戩沖了一壺茶水。

  她正端著茶杯走回床邊,卻聽方外有咚咚的跑動聲,而後房門便被人一腳踹開,男裝打扮的楊嬋拉著楚倩就跑了進來。

  楚倩面帶輕笑,楊嬋卻是臉蛋通紅,還是仙術偽裝都遮掩不住的面紅耳赤。

  「嬋?你又闖什麼禍了?」楊戩冷著臉訓了句。

  楊嬋卻根本不敢看楊戩,跑到角落中縮在了圈椅中,雙手抱著膝蓋,整個人都不太對勁了起來。

  楚倩對楊戩傳聲了兩句,楊戩瞪了眼楚倩,後者有些惶恐的低頭。

  楊戩哭笑不得的罵了句:「知道她什麼事都不懂,你還不攔著她展開神識!」

  「奴婢有罪,請二爺責罰。」楚倩柔弱的了句,滿是委屈。

  修者是否用神識查探,旁人如何得知?

  「罷了,」楊戩擺擺手,看向那邊的楊嬋,自己這個兄長卻也不能在這些事上多什麼。

  楊戩看了眼敖心珂,後者對他眨眨眼,面色也有些羞意,抿著嘴連連搖頭。

  她是懂這些事的,畢竟讀書破了何止萬卷,而且修為高深、活了快一元會。但她也是懵懂的,尚是待字閨中,這些事讓她一個嘴本來就笨的女子如何開口。

  楊戩無奈,也只能站起身,整理好衣冠,走到楊嬋身旁。

  抬手想拍楊嬋一下,楊嬋卻緊張到身子輕顫,抬頭看了眼楊戩,咬著嘴唇趕緊低頭,恐怕都不知道自己在什麼。

  「哥……道侶也是,道侶……就是要那樣嗎?我當真是被污了眼睛,會不會長癤子……」

  楊戩正色道:「道侶乃是結道伴侶,與凡俗夫妻不可一概而論,咳,咱們娘親不在身旁,今日為兄便為你講解一番這……天地陰陽,道德綱常。」

  「哥……」

  「你不必太過羞怯,這是應知道的道理,你也需明白,此事對於修者來也是事關重大,今後切不可太過輕慢了自己,當自愛才是。」

  楊戩嘆了口氣,決定給楊嬋灌輸一些相對『成熟』的理論,免得他日看她不緊,讓她不自知而犯下錯事。

  常言道,長兄如父。

  可到了楊戩這,如父也要如母,還要為自己妹妹啟蒙,當真……

  妙不……咳,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