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黃舟駛離中等世界,什麼都沒有發生。♛🍮 ➅9ѕ𝕙𝓤Ж.Ć𝔬𝐌 ☟🐯
楊眉老人並沒有在這個世界做手腳。
紅雲和弒神什麼都沒問。
玄黃舟又停在了那個小世界旁。
楊眉老人輕哼一聲。
吳天淡淡一笑,離開。
這個世界,也是一個伏筆。
也許楊眉會在這個世界下注。
賭大賠大,賭小賠小。
不過現在,不重要了。
玄黃舟駛離楊眉鴻蒙宇宙,一直往外。
一直也沒停下。
紅雲還是忍不住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弒神也看向了吳天。
「回去。」吳天說道。
「回去?回去!」紅雲的聲音抑揚頓挫,先抑後揚,拔高了八度,既是驚奇又是詫異!
吳天點頭。
「為何?」紅雲追問。
「頭疼。」吳天說道。
吳天說著揉了揉額頭。
紅雲和弒神面面相覷,相顧無言,不知說什麼好。
這,這也太隨便,太不走心了吧?
但確實,又是吳天的風格。
在他們以為吳天不會再說話的時候,吳天說道:「難道你們不想回去?」
兩人立即回答:「想!」異口同聲,這一次弒神也沒落下。
離鄉太久,離鄉太遠,難免思鄉。
只不過,思鄉都是閒下來的事。
吳天展顏,笑道:「是該回去看看了。」
兩人點頭。
同坐一葉舟。
三人此刻,都有些歸心似箭。
這是被提起來了。
洪荒的月,洪荒的夜,洪荒的天,洪荒的山,都惹人愛憐!
他們說說笑笑,心情格外愉悅。
對於吳天的突然返鄉,楊眉也很詫異,錯愕,驚奇,茫然,實不知該作何反應,又該說些什麼。
楊眉很無言,久久的無言。
而吳天一行,即便再歸心似箭,他們也因為走出了太遠,歸期無期。
玄黃舟在混沌中穿梭不知歲月年。
走到他們一切情緒都變淡,再到消失,心如止水,一念不起,忘記了這是歸途。
他們該打坐的打坐,該養神的養神。
一切情緒,一切熱情,只在剎那間,如曇花一現,只有平淡,才是永恆。
所以他們此時,一念不起,一塵不生,都是道人。
他們偶爾睜眼瞥一眼混沌,又閉上眼睛,非常尋常,非常平淡。
這就是道人心性。
出來,他們是神魔,回去,他們是道人。
尤其是紅雲和弒神。
因為內心平靜。
他們的老祖心態又回來了。
當灰濛已是常色,寂靜已是常態的時候。
忽然一聲轟鳴傳入他們耳中,三人一瞬同時睜眼。
而一個大個子心有所感也看了過來。
大個子先是一愣,接著憨厚的臉上出現了驚喜!大喜!
他放棄了開天,不管不顧,大步奔來。
大個子跑著跑著,眼眶紅了,眼睛濕了。
但他在笑,他用衣袖胡亂的擦拭眼睛,因為淚水模糊了他的眼睛,擋住了他的視線,大個子的衣袖也是玄黃色,所以看不出來。
吳天站了起來。
紅雲和弒神也站了起來,二人很欣喜,卻留在原地沒有向前。
吳天一步邁出玄黃舟,大個子伸出大手,接住了吳天。
大個子捧著吳天,單膝拜倒,嘴唇顫抖,「拜見主人。」
他的聲音在發顫。
吳天看著他,認真的看著他,看了良久,笑了。
笑得非常開心,如朝陽初升,如陽光燦爛。
他就像一個太陽,散發著光,和熱。
大個子也跟著笑了起來,傻笑。
吳天來到大個子肩上,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我們回家!」
大個子連連點頭,又用衣袖胡亂抹了一下眼睛,大個子起身,如小山一般。
大個子擦去的是玄黃淚水。
玄黃舟也非常高興,它圍繞著大個子轉了一圈又一圈。
大個子咧著嘴,伸開大手,玄黃舟,停了上去。
這個時候,載著兩個人的玄黃舟,不需要太大,不用趕路的玄黃舟,也不需要太大。
紅雲和弒神沒有下舟。
這個時候,他們選擇了隱身。
黃金力士捧著玄黃舟,肩頭站著吳天,大步向洪荒走去。
不知為何,從他山一樣的腳下,看到了輕快!
他咧著嘴,非常高興。
什麼開天,什麼搬運靈氣,都被他拋到了九霄雲外。
主人回來啦!他的主人回來啦!
還有什麼比這更高興更大的事嗎?
反正他想不出來!
鴻鈞睜開了眼睛,看著吳天一行。
吳天卻沒有多看他一眼,因為無關緊要,他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在這一刻。
鴻鈞微微皺眉,他在猶豫。
而這個時候,在鴻蒙楊眉宇宙中心,楊眉老人下定了決心。
他離開了楊眉宇宙,目的地正是洪荒。
一個不速之客上路了。
而洪荒,第一次巫妖大戰正如火如荼的進行著。
在黃金力士踏入洪荒的一瞬,對戰雙方,最高戰力,一瞬錯愕,一瞬都停了下來,都僵立不動,石化了一般。
這是一個非常奇異的場景。
最高戰力停下了,後面的巫妖高層大軍層層都停了下來。
巫妖大戰中斷,停止,靜止。
天地一時無聲,雅雀無聲。
只剩下了黃金力士,後面邁進來的腳落下的聲音。
黃金力士一時也不知該不該繼續邁步向前,被這麼多人盯著。
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了主人。
「大兄!」
帝江反應最快,他一瞬收了祖巫真身,趕緊上前拜見。
「大兄!」
「大兄!」
一個個祖巫回過神來,趕忙收了祖巫真身上前拜見。
帝俊回過神來,看向嫦羲。
嫦羲回神,和帝俊一起上前拜見。
嫦羲喚了一聲:「兄長!」
帝俊也跟著喚了一聲:「兄長。」
巫妖雙方怒視。
一眾不知情的大能巫妖都是一臉茫然,一臉懵逼,都奇了怪了!
他們聽到了什麼?
「大兄?」
「兄長?」
大兄和兄長是一個意思嗎?
如果是。
那天後天帝和祖巫怎麼喚同一個人兄長?
如果他們喚同一個人兄長?
那麼,祖巫和妖皇是一個兄長嗎?
巫妖怎麼會有一個兄長!!?
這這這,也太操蛋了!
太考驗他們的認知了。
簡直是,簡直是滑天下天上之大稽。
但隨後上去拜見的東皇,羲皇,媧皇,還有……好像都不奇怪。
吳天在妖族陣營里看到了一個熟人,鯤鵬。
現在應該稱妖師了。
吳天是奇怪,又不奇怪,他對鯤鵬點了點頭。
然後對左右兩邊展顏一笑道:「看來大家都很好?」
以帝江為首的巫族陣營,和以帝俊為首的妖族陣營,都有些尷尬,不知該怎麼回答。
「都好就好,看到你們都好,我就放心了。」吳天說得大氣豪邁又情真意切。
而聞者卻都有抓頭皮的衝動。
有幾個祖巫還真這麼做了。
實在是想抓,沒忍住。
吳天笑了,他笑著說道:「你們是繼續,還是散了?」
帝江和帝俊看了彼此一眼,然後異口同聲道:「散了。」
兩人對吳天一抱拳。
吳天揮了揮手:「那就散了吧。」
「以後再聊。」
吳天說道。
吳天如此的平易近人,如此的好說話,如此的好脾氣,實讓天上地上海量巫妖不解。
只有一些老傢伙都脖子一縮,這個魔頭,這個禍害回來了!
天地都是一靜,很多人說話的聲音都小了。
「去不周山。」吳天說道。
黃金力士大步向不周山。
巫妖從中間讓開,再目送他離開。
玄黃舟中的紅雲和弒神沒有出來。
因為沒有機會,那個場景也不適合出來。
所以他們第一次到不周山,是以這種方式來的。
巫妖第一次大戰以這種形式結束。
吳天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說。
他只是,回來的正是時候。
巫妖兩族大軍如潮水退去。
妖族開始安排戰後善後事宜。
打壞的地方該修吧,滿地的屍首該收吧。
這一次巫族突襲,打碎打爛天庭建築無數,打死打殘妖族無數。
妖族倉促之間應戰,連妖皇都傷了幾個。
南天門,更是碎得不能再碎。
守門天將天兵更是屍骨無存。
那是巫族打響伐天誅妖的第一戰!
也是第一站!
自然要打得漂亮,打出威嚴!
所以吳天這個時候回來,受益的是妖族。
讓帝俊,妖族喘了一口氣。
當然,即便吳天不回來,巫族也打不下天庭,殺不完妖族。
妖族體量太龐大,給他們放開了殺,他們又能殺多少。
況且,這些都不是豬,不會任他們殺,巫族也要付出代價。
更何況妖族的最高戰力,都到達了八重天上階,東皇更是隱隱有突破九重天的跡象。
而祖巫,也都邁過了八重天門檻,但單個實力,還是不足的。
當然,帝江是例外,他也到了八重天上階。
打到最後的結果會是,妖族傷亡慘重,而巫族,也無力再戰。
大概也正是看到了這一點,帝江和帝俊才那麼乾脆利落的選擇了停戰。
他們完全可以看出,吳天確實沒有干預的意思。
他們非要打,吳天也不會說什麼。
一是天帝,一是地尊,誰都不簡單。
當然,吳天回來,他們也不好意思再打下去。
還有吳天這個大兄兄長的面子,他們也不能不給,不敢不給。
面子,吳天可以不要,但,他們卻不能不給,總是要有所表示的。
不然,他們就太不懂事了。
不懂事的孩子,是要挨打的。
吳天,可不是個講道理的人。
當然,他也不需要講道理!
他們對吳天這個大兄兄長,還是很怕的。
甚至可以說畏懼。
即便吳天跟他們和顏悅色的笑著說話,他們也不敢放肆。
都是挨過打的,挨過毒打的!
……
黃金力士踏足不周山,不周山,一震,落雪簌簌。
不是黃金力士身體沉重,也不是他腳下沒有輕重。
而是不周山的回應,這裡是他的道場。
他在這裡成道,他在這裡登天,他回來又在這裡,在這裡,坐鎮了一千年。
不周山,他一直在守護。
即便他離開了一萬年。
也有人坐鎮,有人守護。
二祖站在那裡,等著他。
二祖看到他抱拳:「本尊。」
吳天邁步從黃金力士肩頭下來,同樣一禮,道了一聲:「辛苦。」
二祖點頭,站正,又跟走出玄黃舟的弒神紅雲點了點頭。
這個時候,無聲無息,一道風影,平淡無奇,清淡如風,是清風,清風到了。
清風眉眼溫和,長發隨風,他嘴角含笑,向吳天見禮:「見過本尊。」
吳天還禮,道了一聲:「清風辛苦。」
清風輕輕一笑。
他又跟弒神紅雲見禮。
然後他看向了二祖。
二祖也看向了他。
兩人相視一笑, .zhaosyancom 走向了吳天。
他們心意相通,不用再問。
清風二祖回歸本體。
吳天留下一句:「你們到處走走。」便閉上了眼睛。
這一萬年他們參悟鴻蒙紫氣,他們參悟的大道,他都要接收。
還有這一萬年,洪荒發生的大事,他也都能知道。
當然,他的經歷,他們也可以共享,他的大道,他們也可以參考。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他山之石是他,玉也是他,他們可以互攻。
黃金力士守在吳天身後,如一座大山,沉穩安靜,他手裡握著更小的玄黃舟,為吳天護道。
紅雲和弒神跟他點了點頭,沒有出聲,開始在不周山頂留下一個又一個腳印。
白茫茫的不周山,他們還是第一次來,兩人感慨良多。
如果不是跟著吳天來,他們恐怕也不會上來。
這裡帶著吳天的印記,凡是能上來的洪荒大能都知道。
不周山雖然不言,這裡卻已有規矩。
是吳天,讓人退避三舍,繞道而行,不敢放肆。
這裡的至高無上,現在是由吳天來維護。
這大概也是,他一回來,就要來不周山的緣故。
這是無聲的威嚴。
天地巫妖,大能,老祖,都不能違逆。
除非,想死。
懂的都懂。
不懂的,上不來。
這個規則,因一人而立。
只要他在,就不會壞。
山高我為峰,說得就是他。
他現在就是不周山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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