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的話，弟子不懂。老師常常教導弟子，只要能夠證道，偶爾用一些非常手段，是很有必要的。」
姜子牙一臉的困惑，像極了一個回答老師問題的差生。
噔噔噔！
得到這個答案，元始天王一陣天旋地轉，連站都站不穩，倒退了好幾步。
這樣的結果不是他想要的。
在姜子牙話音落下之時，他感覺自己的心都被撕裂了。姜子牙雖然不是他最喜愛的弟子，但是也是他重點培養的弟子。
他為了培養姜子牙，把杏黃旗都拿出來了。在封神量劫時，他還出手，為姜子牙取到了封神祭壇這件混元靈寶。
最讓他難以釋懷的是，姜子牙成聖后，他在其他聖人面前好生的風光了一把。
回過頭來再看，他簡直羞愧得無地自容。
當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時，元始天王覺得天都要塌了。
在渾沌世界，一方小天地直接毀滅，被密密麻麻的混沌劍氣擊穿，散作無數的碎片。一陣壓抑的氣息小天地向周圍輻射，怒火直接點燃了混沌世界。
姜子牙頭一抬，就透過無盡虛空，看到了混沌世界正在發生的事。
他面無表情的勸解：「老師何必動怒。闡教對弟子有成道之恩，弟子從沒有想過對闡教不利。」
「你在幫助無生教，幫助本教的敵人，你還說沒有做對不起本教的事？」
元始天王好不容易才壓制住怒火，向姜子牙發出質問。
姜子牙搖了搖頭：「闡教和無生教二者誰是誰非一點都不重要，老師和弟子都是成了聖的人物，聖人只有大道，沒有是非。任何人想要壞了弟子的修行，弟子都不會姑息養奸。老師為了自身的大道，不也是不顧兄弟情義，滅了截教嗎？」
在洪荒世界，和人爭長短是最下乘的事，因為洪荒世界沒有法庭。這個世界，已經不是那個發一張律師函就能維護自己合法權益的世界。
洪荒世界的公正，藏在每個人的拳頭之中。誰拳頭硬，誰實力強，誰就是有道理的一方。
元始天王沒想到，姜子牙會把封神之戰拿出來說事。
他和老子知道，他們是為了通天教主，可其他人不知道啊！姜子牙這麼一說，就讓元始天王百口莫辯。
一個為了大道，能夠勾結外人，對付自己親弟弟的人，有什麼立場指責弟子對自己不忠？
當然，元始天王白口莫辯的前提是姜子牙也是聖人。
倘若姜子牙沒有和元始天尊抗衡的實力，元始天尊是絕對不會廢話的。他會直接逐姜子牙出闡教，再對姜子牙發出追殺令。
然而，元始天尊發現得太遲了。
元始天王深吸一口氣：「好，你若還念著師徒情分，就告訴為師，你究竟是何人。」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姜子牙的身份。
方陽的本領再大，也不可能把一位聖人派到闡教當細作。這樣一來，姜子牙的身份就非常明顯了。
凝重的氣氛籠罩了整個大殿，像是黑雲壓城一樣，無邊的肅殺氣息從元始天王和姜子牙身上散發出來。
兩人凝視對方，不發一言。
這一刻，時間彷佛停止了，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兩人。
直到一抹微笑出現在姜子牙的臉上，一種輕鬆和釋然油然而生。
「我就是無生教主！」
轟隆！
姜子牙的聲音不大，可聽在元始天王耳中，卻如同驚雷一般。
他記得，姜子牙拜師時，方陽才是一個混元金仙。他的闡教，居然被一位混元金仙給滲透了進來。
想到這裡，元始天王心中的後怕遠遠超過了震驚。
神燈會的事，他知道得一清二楚。神燈會當年，一直在破壞散修證道大羅。
這就是說，他闡教和方陽有著阻道之仇。但凡方陽心胸狹窄一點，在封神大戰中做點手腳，他闡教就可能團滅了。
「好，好，好啊！方陽道友，你真讓本座大開眼界。我闡教泱泱大教，竟然被道友玩弄於鼓掌之中.」
元始天王說著說著，突然意識到什麼，聲音陡然停止。
他抬頭看向姜子牙：「你能夠瞞過本座，想必是使用了某種寶物。可是，再厲害的寶物也瞞不過老師。老師明知道你是盤古盟的人，還讓你做了天帝？」
這時候，他心裡除了疑惑，還有懼怕。他害怕，鴻鈞老祖放棄闡教。
「這並不奇怪。」
姜子牙再次開口，這次，他的眼神就變了。不僅是眼神，他的氣質，神態完全變了。
他從一尊威嚴的帝王，變成了一個若有若無，飄飄渺渺的無上存在。
方陽本體的意識，降臨了！
元始天王也察覺到了這一點，他看向姜子牙的目光慎重了不少。
姜子牙是方陽，方陽卻不是姜子牙。
姜子牙身上披著闡教弟子這層皮，說話做事都要顧忌，方陽卻沒有任何顧忌。
「元始道友，想不到，你這麼快就發現了本座這具分身的身份。」
元始天王冷冷道：「要是本座沒有猜錯，道友是故意讓本座發現的。道友連我闡教都能滲透，對付區區一個佛門，何須暴露自己的分身？」
「不錯，天尊果然是天尊。本座這麼做也是逼不得已，誰讓道友也混入了我無生教之中。」
方陽微微一笑，語氣中沒有憤怒，只有讚嘆。
聽到方陽的話，元始天王表面上鎮定，心中卻是掀起了萬丈波濤。
他不明白，他的分身是怎麼暴露的。
「元始道友，你的手段很高明，本座也只是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畢竟，命運大世界生靈數以億兆計。本座暴露出這具分身是要給你我兩教一個機會，道友若執意要滅無生教，本座敢保證，日後無窮歲月，混沌世界之中將見不到一個活著的闡教弟子。」
方陽開口之際，整個天界都晃了晃，無邊無際的殺氣從他身上發出。
姜子牙不過是對佛門出手，就讓元始天尊生出懷疑。由此可見，元始天尊滅無生教的心有多麼堅決。
只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方陽不允許元始天尊有這樣的心。
如果元始天尊的心堅不可摧，那麼，方陽就挖了他的這顆心。(本章完)